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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闻声按剑而来,寒光出鞘时怒意已盈满殿宇:”区区属国竟敢设下鸩毒之宴!表面臣服大秦,暗行弑逆之举!”
嬴活按住暴起的剑客:”若真要取我等性命,大可趁宴酣耳热时下手。
偏选此刻投毒,倒象是”
众人顿悟:这分明是要制造不在场证明。
”白凤,盯紧与赫哲。”嬴活指尖叩响案几,”我要知道每滴毒酒的来处。”
”诺。”白衣身影如羽掠出窗棂。
卫庄与蒙恬一左一右立于嬴活身侧,刀剑映着跳动的烛火——这座海岛上的夜,注定不会太平了。
白凤找到和赫哲时,两人正在商议庆典细节。
”必须请太子殿下主持这场庆典,”眼中闪铄着崇敬,”有殿下参与,庆典必将更加辉煌,国家也会更加昌盛。”
赫哲连连点头,他与父亲不谋而合:”作为秦国附属国,由太子殿下加冕祝福再合适不过。”
父子相视一笑,仿佛已预见那神圣时刻。
”不愧是我的儿子,与为父想到一处了。”欣慰道。
白凤暗中观察,发现二人言辞恳切,对嬴活的尊崇溢于言表,全无加害之意。
他立即将所见禀报嬴活:”他们诚心邀您主持加冕仪式,态度极为躬敬。”
众人闻言面露疑惑,父子既无嫌疑,幕后 又会是谁?
”事有蹊跷,”嬴活沉声道,”必是有人暗中谋害,且未受父子指使。”
他决意彻查宫中奸细,否则后患无穷。
当晚宴席上,嬴活与蒙恬一眼认出那名送毒酒的侍从——此刻他正站在身侧,咬牙切齿地盯着安然赴宴的众人。
”就是他。”嬴活低声道。
蒙恬顺着目光看去,果然对上那双怨毒的眼睛。
(当嬴活与白凤转头望去时,那人迅速移开视线,佯装无事发生。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必须揭穿他的身份,否则迟早酿成大祸。”
众人肃然颔首。
嬴活取来房中酒坛,置于案前:”有件事需告知于你,但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对方闻言指尖微颤,以为嬴活要提前离岛,急道:”庆典只需一日,绝不敢多耽搁殿下行程。”
嬴活摇头失笑,馀光扫向白凤。
后者会意,身形如鬼魅般掠至侍从背后。
”可知此酒来历?”嬴活轻叩酒坛。
”此乃本岛秘酿,今夜宴饮所用,酒香醇厚”
”确是好酒。”嬴活指尖一顿,”可惜差点盖住了 的味道。”
满座哗然。
嬴活眸含冷芒,似笑非笑;岛主与赫哲则勃然变色——竟有人敢毒害大秦使者!
”何人胆敢——”
话音未落,那侍从已暴起抽刀。
寒光乍现时,白凤的吐息却贴着他耳畔掠过:”当着我的面行凶?”
惨叫声划破夜空,染血的 当啷坠地。
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当他转身时,竟发现刚刚离去的白凤已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惊得他险些从王椅上跌落。
白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将他稳稳地按回龙椅。
满脸困惑,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太子殿下,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方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壶酒是昨日那名侍从送来的,既是身边的人,莫非此事是授意?”
急忙摇头否认,他从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跪在地上的男人见状,突然狂笑起来,没想到精心策划的一切竟在今日彻底失败。
而毁掉他计划的,正是眼前的嬴活。
“没想到吧,是指使我这么做的!”
“全是的命令,你快杀了他啊!”
嬴活冷冷注视着这名侍从。
其实从一开始,此人就已露出破绽。
“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刺杀与我?”
嬴活自认在这岛上并无仇敌,却不知对方为何对他恨之入骨。
“哈哈哈,我偏不告诉你们!”
侍从癫狂地笑着。
嬴活没想到此人竟如此顽固。
但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个意图行刺的敌人罢了。
“既然你不肯说,我们也不勉强,那就直接送你上路吧。”
侍从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按常理,他们不是该追查 吗?
“你们怎能如此?难道就这样不管不顾?”
嬴活轻笑一声,无论侍从出于何种目的,他都没兴趣为一个刺客浪费悠闲时光。
这座岛的未来如何,与他无关。
与王子面面相觑,对嬴活的反常表现感到疑惑。
依照他的性格,绝不会袖手旁观。
“还有遗言吗?若没有,就准备受死吧。”
说完,嬴活转身离去,不再多看侍从一眼。
就在侍从迟疑是否要开口时,蒙恬已握紧手中长剑,目光冷冷地锁定了。
众人尚未回神,蒙恬的剑锋已破空而出——
寒光掠过侍从脖颈的刹那,他终于崩溃嘶喊:“我全招!只求留我一命!”
嬴活抬手示意,蒙恬的剑刃倏然停滞。
侍从颤斗着供认,他恨透了与赫哲,唯有亲眼见证二人毁灭,自己死亦无憾。
与赫哲闻言愕然。
他们搜遍记忆,始终想不起曾与谁结仇。
赫哲忍不住质问:“我们何曾亏待过你?”
“亏待?”
侍从癫狂大笑,“若非你们篡权夺位,我本该是这江山的王子!”
满座哗然。
人们猛然忆起数年前那场叛乱——正是父子力挽狂澜,才避免王朝倾复。
“荒谬!”
赫哲厉声驳斥,“前代根本无嗣,其独子早殁于战场!”
侍从如遭雷击。
原来入宫以来,始终有人向他灌输谎言,称他是前朝遗孤。
摇头叹息:“你不过是被奸人利用的棋子。
若真是龙裔,怎会任你流落民间?”
嬴活拂袖下令:“押下去!莫让疯言扰了祭祀大典。”
铁链声中,侍从被拖入牢狱。
直到镣铐加身,他才开始翻查尘封的史册。
国网略显尴尬地望着嬴活,嬴活却从容地挥了挥手,示意这类愚昧之徒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此乃人之常情。”
对方言罢,嘴角浮现一丝浅笑。
待这些琐事平息后,众人开始分工协作。
嬴活未曾料到,这座看似狭小的岛屿竟蕴藏着如此丰厚的珍宝。
参与完分配流程后,岛主立即命人呈上厚礼。
面对堆积如山的赏赐,嬴活不禁开怀大笑。
”从今往后,尔等便是大秦属国,必不会令你们蒙受半点委屈。”
”我等定当竭力庇护。”
岛主郑重点头,深信归附秦国是此生最明智的决择。
待将所有财宝装载上船,嬴活当即下令启航——他们的终极目的地尚未抵达。
”前路未竟,诸位务必保持专注。
记住,我们必须继续前进!”
众人肃然应诺。
嬴活暗自担忧部下会因贪恋此地安逸而懈迨,这绝不容许。
当最后一件宝物安置妥当,船队准备离港时,岛主与赫哲依依不舍地挽留:”既已装船完毕,何不多留几日?本岛地域广阔,可供诸位尽情休憩。”
嬴活笑意更深,却坚定回绝:”耽搁已久,后续计划刻不容缓。
若再滞留,恐误大事。”
见无法动摇其决心,岛主只得目送舰队远去。
他与赫哲伫立岸边挥手告别,直至那艘巍峨巨舰消失在视野中。
然而航程未远,惊涛骤起。
面对突如其来的骇浪,嬴活即刻施术稳固船身。
任凭四周怒涛汹涌,战舰始终 。
目睹此景,众人皆惊叹不已。
”难以置信!秦国之能远超我等想象!”
”是啊,这般惊涛中竟能如履平地,实在匪夷所思!”
即便四周波涛汹涌,巨浪滔天,却丝毫无法撼动眼前这艘巍峨的战船。
船身稳如泰山,继续破浪前行。
此刻,更加确信自己的决择无比正确。
他深信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而这一次,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切记,日后只能与秦国交好,绝不可与之为敌。
即便他国欲与秦国对抗,我们也绝不能随波逐流。
唯有紧随秦国,方能寻得发展之机。”
赫哲郑重地点头应道:“请您放心,我定当谨记您的教悔。
我的子孙后代,我也会让他们铭记于心——我们永远是秦国最忠诚的属国。”
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这番话能传入嬴活耳中,他必定欣喜万分。
可惜嬴活已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若太子殿下得知此事,想必也会欣慰不已。”
“不知陛下若知晓我们在海上已收服属国,会作何感想?想必他也会龙颜大悦吧。”
众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期待。
“我想,定是如此。”
此刻,他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仙岛。
他们衷心祈愿嬴政安康。
然而,陛下的身体已日渐衰弱,众人不愿见到任何变故。
在嬴活的引领下,船队继续向前航行。
这仅仅是个开始。
未来,他们将驶向更遥远、更广阔的天地。
经历方才的惊涛骇浪,他们已被冲至另一片海域。
嬴活嘴角微扬,然而当船队靠近一座岛屿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岛上竟全是汉人。
起初,嬴活以为他们是流落至此的秦民。
“这些人分明是汉人,怎会在此出现?按理说,他们不该在此地……为何面色如此黯淡?”
嬴活断定这些人来历不凡,当即下令靠岸登岛。
望着这些汉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岛上居民见到有人登岸,心中既惊又喜,纷纷围上前来打量这些陌生来客。
蒙恬立即将嬴活护在身后,与岛民保持着安全距离。
嬴活观察这些人的样貌,确认他们是流落至此的汉人,便开口问道:”几位前辈为何会在这座岛上生活?看情形已在此定居多年,莫非早就不回中原了?”他实在不解这些人为何甘愿困守孤岛,终日以鱼为食。
几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端详着嬴活一行人。
见他们衣着谈吐,便知是来自海外。
若是本地人,断不会问出这等问题。
老者们相视一眼,决定道出缘由。
蒙恬暗自诧异,这些人与秦人样貌无异,却不知为何在此扎根。
此时一位白发老者缓缓讲述起往事,那要追朔到很久以前的朝代更迭之时。
听完老者的叙述,嬴活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