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厢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外面街道的嘈杂声。
南易风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全程都没搭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南微微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偷偷瞟一眼南易风,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这一上午折腾的疲惫,又有对两人之间这种尴尬氛围的不自在。
车子很快便抵达了母亲定制首饰的那家店。
南易风将车停好,和南微微一同走进店里。
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很快便将定制好的首饰拿了出来。
那是一条精致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璀灿夺目。
南微微小心翼翼地接过项炼,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轻轻地将它放进盒子里。
取完了首饰,两人走出店门。
南微微站在车旁,尤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你待会儿还要去医院吗?”她的声音有些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南易风靠在车门上,双手插兜,眼神有些漫不经心,淡淡地回道:“不知道,看情况吧!她有老公,应该不需要我。”
南微微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皱起眉头,提高了音量说道:“什么不需要,你是她儿子,照顾她天经地义!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现在她受伤了,你就算再忙,也应该多陪陪她。”
“含辛茹苦养大我的不是她吧。”南易辞职不干后续视频说了一句。
“就算不是她,她也给了你生命啊。”
南易风,,,,“行,我会去。”
“太好了!既然如此,那你地去吧。”南微微把项炼递给南易风,“记得将首饰交给你的妈妈哦,她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你怎么回去?”
“至于我嘛,可以乘坐的士返家,现在又不是刚刚来的时候,上下班高峰期,有车,不必担心我啦,好好享受和家人团聚的时光吧~
她的眼神里满是责备和不满,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南易风被南微微的话怼得愣了一下,他站直身体,看着南微微,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无奈。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吧,是我考虑不周。这有,我送你回家,然后再去医院,至于项炼,我妈妈说给我不放心,还是你拿着。”
说着,他伸手打开车门,示意南微微上车。
南微微尤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进了车里。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寂静薄膜所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起初,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安静得只能听见汽车发动机轻微的嗡嗡声和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南微微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通过车窗,呆呆地望着外面迅速掠过的风景。
那些高楼大厦、街边小店、匆匆行人,都如同快速切换的电影画面一般,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默默地等待着抵达目的地,心里想着反正她现在是不想跟这个男人产生什么摩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上午的折腾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和南易风争论什么。
路程差不多到了一半之后,这种压抑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了。
南易风微微侧过头,眼神看向南微微,打破了沉默:“听说,,,”他尤豫了几秒。
“你,,,搬到你们公司附近的公寓了,还和小美一起合租。”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声音既不高亢也不激昂,但却象一阵轻风拂过湖面般,引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它就这样静静地飘荡在空中,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又好象隐藏着某种深意。
南微微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南易风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
她转过头,没好气地瞪了南易风一眼,语气生硬地说道:“是啊,怎么了?有意见吗?有意见也憋着,现在我怎么样,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剔和抵触,仿佛南易风是在侵犯她的私人领域。
南易风被南微微这充满火药味的回应噎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啦!不过说真的哦,我倒是挺好奇的呢……”
“好奇?好奇什么?”南微微一脸懵逼。
“好奇,,,除了象我这样从小到大,特别有耐心、包容心又强的人之外,还有谁敢忍受得了你那些与众不同的生活习惯呀?~”
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着这番话,同时还特意将“除了我”这四个字给重重地强调了一下,并配上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和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疑惑:这家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自己真有那么差劲。
他接着说道:“哦,还有笑笑可以接受你,毕竟她和你双胞胎姐妹,一个母胎,能包容你的那些小毛病。至于小美,,,,”
“小美?小美怎么了,小美我们认识很久了好吗?”
“呵呵,是认识很久,可是没有一起住过吧!微微,我和你打赌,过不了多久小美一定受不了你的脾气,搬出去重新找房子,。”
南易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南微微的反应,似乎很享受这种调侃她的感觉。
他想象着南微微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样子,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一股快意。
这一番话语尤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南微微猝不及防。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愤怒,但喉咙却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一连串刻薄的言辞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刺向南微微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打着她脆弱的心灵防线。
此刻的南微微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四周都是冰冷刺骨的石壁,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这场噩梦。
而那块压在她胸口的巨石,则越来越沉重,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象是被火烤过一般,滚烫滚烫的,耳朵也烧得通红。
眼框里莫名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象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里面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那股酸涩化作泪水流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南易风,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斗:“南易风,就算小美搬出去也关你屁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我们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拜托你嘴下留情好不好啊!咱们都已经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做人还是要心善一点才好呀!”
南微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想当年咱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那时候我可是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对待你啊!可谁能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分道扬镳这一步呢?”
“事已至此,大家好聚好散不就行了嘛,又何必把场面弄得如此难看呢?你瞧瞧你现在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窝子!而且还让旁人看尽了笑话,觉得你这人一点素质都没有,真是太掉价啦!”
话罢,只见她轻抬下颌,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篾笑容,美眸之中更是闪铄着一缕淡淡的戏谑之意,似笑非笑地继续言道:
“哼!南易风不要只知道数落我,说说你自己吧!如今与你如胶似漆的那女子,应该年纪不大吧,好象也不适合你,究竟还能被你玩弄多长时间才会惨遭抛弃呢?别这样,人家黄花大闺女一个,好好对人家。”
“我好心劝诫于你,不要再如此放荡不羁、好好找一个吧!莫非你真觉得象如今这般朝三暮四、拈花惹草便是所谓的洒脱自在不成?”
“恩,确实不错。”南易风点点头。
南微微,,,“呵呵,徜若不慎染上些稀奇古怪的病症,届时怕是追悔莫及,落得个得不偿失之结局哟!爸妈也会心疼的。”
南微微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南易风。
南易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和尴尬,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半天过后,车厢内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南易风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跳平复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
他微微侧过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南微微一眼,那目光里交织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有往昔的回忆,有此刻的无奈,还有一些难以名状的纠结,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而缓慢,象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微微啊!咱们俩好这么长时间了,你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呢,连个小毛病都没生过。”
“尤其是这妇科问题呀,一次都没出现过。其实吧,这跟我的细心呵护也是分不开的哦!毕竟这种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嘛,每次我们亲热之前,我都会把该做的安全措施准备得足足的,绝对不会让和我在一起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而且呀,我对个人卫生那可是相当重视的哟!不仅会保持自己干净整洁,还会督促她们也要勤洗澡、换衣服呢!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两个人的身体健康嘛!
南微微原本就强忍着的怒火,在听到南易风这番话后,瞬间又熊熊燃烧起来。
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颊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斗着。
她本想狠狠地回怼过去,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地明白,如果继续与他争执不休,不仅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反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多的困扰之中。
因为无论怎样努力,她都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说得过他。
这种无力感就象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令她感到无比憋屈。
明明想要表达自己的观点,但却发现所有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样做无疑是在自讨苦吃,给自己找麻烦、添堵罢了。
于是,她选择沉默,将头扭向窗外,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车内这令人厌恶的氛围,隔绝南易风那让她心烦意乱的声音。
可是,,,她不甘心,,,
南微微的胸膛因愤怒和不甘而剧烈起伏着,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灼烧感。
她猛地转过头,直直地迎上南易风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眼神里满是决绝和挑衅,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毫不畏惧地亮出了自己的爪子。
“很好!”她的声音尖锐而高亢,象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车厢里压抑的空气,“南微微,给你说件事,我也有男朋友了,我们已经在商量婚事了,日子定了,我给你打电话。”
她故意把“男朋友”“婚事”这几个字咬得极重,仿佛这样就能在气势上压倒南易风,就能让他为自己刚才的刻薄话语付出代价。
南微微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她为了气南易风而虚构出来的“男朋友”。
她想象着这个男人温柔体贴、风度翩翩,对她呵护备至,和她一起规划着名美好的未来。
她越想越觉得解气,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在这笑容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和落寞。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为了在南易风面前不显得那么狼狈。
可当她看到南易风听到这话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慌乱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这时南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