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微微看着南易风母亲受伤后虚弱又痛苦的模样,泪水在眼框里直打转,身体也因为紧张和担忧而不停地微微颤斗。
南易风母亲见状,尽管自己正承受着身体上的剧痛,却还是强忍着,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南微微的手背,声音虚弱却又充满安抚的力量:“微微,没事啊。人老了,难免会有个磕磕碰碰的,别太担心了。”
话语就象一阵轻柔的微风,试图吹散南微微心头的阴霾。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来,司机一路小跑着赶到了现场。
他看到南易风母亲受伤的样子,脸上满是焦急和自责,连忙上前说道:“夫人,让您受苦了,是我来晚了。”
紧接着,救护车也呼啸着抵达了小区门口。
医护人员迅速从车上下来,动作熟练地抬着担架来到南易风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上担架,然后快速地推进了救护车里。
南微微和司机也急忙跟着上了车,救护车闪着警示灯,一路风驰电掣般朝着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南易风母亲被推进急诊室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拍完片子后,南微微和司机扶着南易风母亲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等待检查结果。
“微微,还得麻烦你件事。”
南微微看到南易风母亲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心疼,连忙说道:“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
南易风母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开口道:“微微啊,你看看如今这副模样,怕是没个十天半月都没法下床走动咯!”
“唉……可我的项炼却还在珠宝店呢……实在不好意思再劳烦其他人帮忙啦,能不能请你跑一趟腿儿,替阿姨把它给取回来呀?医院这边儿也用不着人一直守着嘛,有司机照看着就行喽,况且还有那么多专业的医生护士们,肯定不会出啥大毛病哒!”
“只是这条项炼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呐,等会儿说不定还得靠它来办些要紧事儿呢!”
南微微听后,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波涛汹涌,始终难以放下心来。
她紧紧盯着眼前的司机,暗自思忖道:“待会儿这司机还需要来回奔波去缴纳费用和领取检查报告,如果让他一个人忙前忙后,恐怕会有些手忙脚乱吧?
而且,伯母现在躺在病床上无人照看也不妥当啊!我觉得最好还是能有个人留在伯母身旁陪伴照顾才比较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南微微最终下定决心要给南易风打一通电话,并将目前的状况向他详细解释清楚,不然,,,他南易风以为自己找他复合。
于是乎,她动作利落地把手伸进衣兜内摸索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毫不尤豫地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几下,紧接着便成功拨通了南易风的电话号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电话竟然象是专门等待着被拨打一般,几乎就在响铃的瞬间就立刻接通了。
此时此刻的南微微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也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她心急如焚地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喂!那个谁……哦不对,应该说是‘你’啦!告诉你一件大事儿——你妈妈刚刚不小心摔倒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疔呢!所请你赶紧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吧!我还有事。”
电话那头的南易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我妈不也是你妈吗?”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南微微话语中的意思。
南微微心里着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南易风,我说的是你妈,你亲妈。”
说完,她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眼睛紧紧地盯着急诊室的门,心里默默祈祷着伯母能平安无事。
没过一会儿,医院走廊里便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只见南易风一路小跑着赶来。
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衣领,头发也有些凌乱,呼吸急促而粗重,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一刻都不敢耽搁。
南微微听到脚步声,微微侧过头,却并没有看向南易风,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漠和疏离。
她快步走到南易风母亲身旁,微微俯下身,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伯母,您好好在医院养伤,我就先走了,给你取东西去了,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她便转身准备离开。
南易风站在原地,看着南微微转身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复杂,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南易风母亲看着自己傻儿子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根电杆一样一动不动,心里又气又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是,,,,南易风,怎么跟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啊!追人啊,”
“追人?”
“哎呀呀,真是急死我啦!怎么跟你说你都不明白呢?拜托你稍微动动脑子好不好啊!我叫微微帮我拿一下珍珠项链,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哦。”
“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呀,可以让你有理由送她回家呢!懂不懂啊你这个不开窍的家伙!当微微把项炼交到你手上的时候,你就拒绝,说你和我不顺路,然后保护她安全到家!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哦,否则后果很严重的哟!要是万一她一个姑娘家,又带着昂贵的项炼,在路上发生点什么意外,我看你怎么办才好!后悔死你吧”
“这件事情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绝对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哦!等我好了,我就会亲自出马去找她,把那条珍贵无比、只属于我的漂亮项炼拿回来,你们那时候估计也,,,……
“妈,,,你无聊不无聊。”南易风皱眉。
“你说啥呢,人家微微好心好意陪我来医院,还帮我去取首饰,你就不能懂点事?”
南易风被母亲这么一瞪,这才回过神来。
他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担忧,看向自己母亲肿得不成样子的脚踝,那脚踝高高隆起,皮肤被撑得发亮,周围还泛着青紫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略微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然而,嗯你这样子,呃那个什么,你这里真的没问题吗?我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要离开比较好呢毕竟您如今伤势如此严重,让我独自留下您在此处,实在难以安心啊!”
南易风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南易风的手,说道:“我这儿有司机和医生呢,能有什么事?你就别操心我了。微微一个女孩子,去取首饰,路上多不安全,你赶紧去送送她。再说了,那条项炼对我来说很重要,得赶紧取回来。”
南易风听了母亲的话,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尤豫,但看到母亲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母亲。
他咬了咬牙,说道:“那好吧,妈,您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完,他便匆匆追了出去。
南易风母亲望着儿子匆匆追出去的背影,直至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带着几分心疼的叹息,自言自语道:“傻儿子,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感情的事,终究还是要你自己去面对、去把握,妈能做的,也就只有推你这一把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儿子和微微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一一闪过,可如今两人却走到了这般地步,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禁一阵酸涩。
折腾了一上午,南微微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医院缓缓走了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是下班时间,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正是交通高峰期。
小美因为有事,在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匆匆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南微微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站在路口,眼神焦急地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希望能拦到一辆空的士。
然而,每一辆经过的的士都座无虚席,车窗里坐着的乘客们或是满脸疲惫,或是谈笑风生,却没有一辆能为她停下。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拿出手机,打开滴滴打车软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试图叫到一辆车。
可是,附近显示没有可用的车辆,那冰冷的界面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她此刻的困境。
真是太不凑巧了!就在她匆忙外出之际,由于时间紧迫,竟然只来得及穿上那双轻便的拖鞋。
更糟糕的是,长时间的行走让她的脚后跟被摩擦得微微泛红,仿佛在提醒她这趟行程并不轻松愉快。
不仅如此,她甚至没有披上一件外套来抵御严寒。
此刻,刺骨的寒风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呼啸而过,那阵阵凉意就象是无数把锐利无比的小刀,毫不留情地朝着她单薄的身躯猛刺进去。
她冻得瑟瑟发抖,双手不停地搓着骼膊,试图获取一丝温暖,双脚也因为寒冷而渐渐失去了知觉,麻木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希望能让脚恢复一些感觉,可那刺骨的寒意却依旧顽固地缠绕着她。
她无奈地望着四周,心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寒风中等待多久才能打到车回家。
不行,高低得和南易风要点补偿,毕竟今天这一上午又是陪他母亲去医院,又是跑前跑后地忙活,自己还受了这冷风苦,脚都冻得没了知觉,不要点补偿实在说不过去。
可刚冒出这个念头,南微微又尤豫了,心里忍不住犯嘀咕,算了,万一他又以为自己故意找他复合,到时候场面得多尴尬啊,自己可不想再陷入那种纠缠不清的状况里。
南微微心里正这样纠结地想着,思绪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奢华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这车线条流畅优雅,车身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冷峻的气质,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南微微看着觉得好熟悉。
随着车窗缓缓落下,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南微微眼前,正是南易风那张帅气得让人忍不住感叹“人神共愤”的脸。
他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嘴唇轻抿着,似乎有话要说。
难怪她觉得这辆车熟悉,原来真是南易风的。
她的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地躲闪开来,根本不敢直视南易风那深邃而炽热的眼眸。
她紧紧咬着嘴唇,竭力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波澜,试图用一种看似平静却又带着几分冷漠和疏远的口吻说道:
“你……你怎么会突然从病房里走出来?难道就不能多待一会儿陪陪你妈妈吗?毕竟她此刻孤身一人躺在病床上,最需要有人陪伴在身旁啊!”
南易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以为我想来,是她让我送你,不然等会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受不了,走吧,我跟你一块儿去。”
南微微听到南易风这番略带无奈又带着点不耐烦的话语,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南易风,眼神里满是倔强和不满,冷冷地说道:“谁稀罕你送啊,我自己能去。再说了,你妈又不是真的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少拿这个当借口。”
南易风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南微微的愤怒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微微挑了挑眉,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说道:“别逞强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穿着拖鞋,冻得瑟瑟发抖,还打算怎么去取首饰?走路去吗?等你走到那儿,天都黑了。”
南微微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拖鞋磨得脚后跟生疼,身上单薄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但她还是嘴硬道:“那也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办法。”
南易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了,别闹了。我妈既然让我送你,我就得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再说了,我也不是专门来送你的,我正好也有事要出去,顺路而已。”
南微微听了他的解释,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一些,但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就妥协。
她尤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不过先说好,我只是为了取首饰才坐你的车,可没有别的意思。”
南易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知道了,赶紧上车吧,别磨蹭了。”
说着,他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南微微尤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激活,向着取首饰的地方驶去,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车载音乐在轻轻地流淌着。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