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哈哈……”
姜璃捂着嘴，哼哧哼哧地喘着气，想笑又不敢笑，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活象个刚出锅的红西红柿。
“你这是什么反应？”
李道玄看着堂堂凌霄首席这副尊容，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恨不得当场宣布将其逐出师门。
这哪里有一点剑阁首席的风范？简直就是个市井无赖！
“冥祀……师父，这种事你们也信啊……”姜璃揉了揉还在发胀的太阳穴，嘟囔着想要站起来。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苏……苏慕尘……”
姜璃呆呆地眨了眨眼，伸手指着苏慕尘的左肩：“你后面是什么？”
在她的视线中。
一只惨白的骷髅手骨，正搭在苏慕尘那月白长袍上。
“师妹所指为何？”苏慕尘闻言一愣，伸手往左肩摸去。
那里除长袍布料外空无一物。
“师妹，你可是还没醒酒？”苏慕尘莫名打了个寒颤，但仍是温声笑道。
“我没喝醉！”姜璃见他不信，顿时急了，嘴硬的嚷嚷后，几步窜过去，伸手往骷髅手骨上拍去。
啪！
清脆的拍击声响起。
姜璃的手掌结结实实拍在了苏慕尘的肩膀上。
而那只惨白的骷髅手，竟象是海市蜃楼一般，被她的手掌直直穿过。
“这……”姜璃傻眼了，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茫然。
难不成真的还没醒？
说起来她到底为什么会被姜茶灌醉啊！！
“师尊……难道这就是……”苏慕尘尤豫的看向李道玄。
李道玄沉吟片刻道：“看来清虚小友所言不虚，冥祀之体，确实会看见常人无法看见之物。”
冥祀之体……常人无法看见……
姜璃恍然大悟，猛然转头望向那个一直笑眯眯的玄袍少年。
只见少年正端着茶杯，冲她微微颔首，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一切’的高人模样。
这恶趣味的性格……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是是是……没错，我能看见很多怪东西。”
姜璃忽然象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些颓丧的撇过头，目光游离：“可能真的是什么冥祀体质吧……”
“师妹为何从来不说？”苏慕尘关切询问。
“怕你们觉得我是怪胎嘛……”姜璃缩了缩脖子，不敢与对方对视，心虚的小声说道。
师兄，快发现吧，发现我其实是在说谎，就象柯南一样，把这个超级大骗子的真面目揭开吧！
“师姐！你才不是怪胎呢！”
白芷却是一下子急了，一把抱住姜璃的骼膊：“这真的很酷好不好！师姐，阴灵是什么样子的呀？和我们长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啦……”
见小孩都被自己骗住了，姜璃心虚不已，满是负罪感的避开了白芷好奇宝宝似的目光。
李道玄尤豫了一下，正色问道：“不知小友，若璃儿真是冥祀之体，该如何进行交易？其中可有限制？交易之后，否会伤及璃儿？”
“前辈放心。只要身怀冥祀之体之人持有冥祀信物，与信物一同入睡，便能在梦境中神游太虚，进入阴司。””
少年无视了姜璃想要咬人的目光，放下茶杯：“至于交易嘛……那便要看交易的对象是谁了。”
“若是游魂，与对方交易，只能换来情报、秘籍，自然也不需付出太大代价……可若是阎君这般执掌阴司的神只……”
少年的语调微微上扬，充满了诱惑力：“只要付得起代价，便是万事万物皆可交易。无论是绝世功法、天材地宝，亦或是……死而复生。”
李道玄闻言，转头看向身旁时不时掩唇轻咳的苏慕尘，目光闪铄着挣扎之意。
“若是……想要治好慕尘的病呢？”李道玄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师尊！”苏慕尘惊异出声。
“这嘛……”
少年打量了苏慕尘一眼：“苏兄所患，非是寻常病症，依我来看，似是神魂有缺，寿元无多。”
“不错。”
李道玄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慕尘曾遭逢大难，神魂受损，这些年我寻遍名医，却只能延命，无法根治。唯一的希望……便是龙君洞府之中的‘龙魂草’。”
这也是他们不惜拉下脸面，向萧家求取秘印的原因。
“在下并非修仙界之人，不清楚苏兄病情……”
少年摇了摇头：“不过，既然连凌霄剑阁都束手无策，也许当今阴司之中，唯有阎君那等掌控生死的大神通者，方可救得苏兄一命。”
“万万不可！”
苏慕尘猛然站起身，因为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师尊！阎君乃是上古神灵，若要交易，必然要付出巨大代价……我身为师兄，怎能让师妹涉险！”
李道玄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姜璃：“璃儿……你……”
若是姜璃稍有尤豫，他立刻放弃与阎君交易的念头。
姜璃正盯着在眼前闪着‘阴险’‘一肚子坏水’‘大坏蛋’标签的少年发呆，听到师父叫自己，这才回过神来。
“师妹，不要答应！”
“啊？啊……”
她看了看一脸焦急的苏慕尘，又看了看神色复杂，尤豫纠结的师父，最后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没意见啊。”
“师妹……”苏慕尘眼框泛红，声音哽咽：“为兄怎能让你……”
“这算啥事儿嘛！”
姜璃大大咧咧地一挥手，一副大姐头的模样，走过去拍了拍苏慕尘的肩膀：
“老苏啊，咱们谁跟谁啊！不过啊……等你好了，以后认我当师姐呗……到时候我罩着你……哎呀！”
她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李道玄一记爆栗。
“干嘛又打我！”姜璃抱着脑袋，委屈的喊道。
这人真讨厌，大家才认识两天，他干嘛总是动手动脚的？
“你这孽徒啊……”
李道玄收回手，看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徒弟，无奈摇了摇头：“我们是名门正派，不是绿林帮派！日后说话注意点分寸！”
训完徒弟，李道玄转头看向少年，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小友，不知该如何才能得到信物？”
“在下手里就有一枚。”
少年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不过，此物珍贵，若是前辈想要，在下也需要与前辈做一笔交易。”
“小友请讲。”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李道玄早有预料。
“在下仰慕凌霄剑阁剑法已久……若前辈愿意，愿以此物，换取一窥凌霄剑法奥妙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