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亮哥哥,你在哪里呢?我站在街边等你一个小时了。
电话那头,小芷涵委屈得要死。她说大晚上的在街边被蚊子咬就算了,还有那种不正经的人来问价格,就连警察都过来询问了好几回。
我擦,我咋把这事给忘记了。
害得登徒子们把小芷涵当成站街女看待了。
我只有跟小芷涵解释说,我在这边烧烤店照顾人呢,她也过来帮忙看看吧。于是我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小芷涵发了一条地理位置信息。
我瞟了一眼,手机显示,小芷涵之前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十几条信息。
这小姑娘,也太黏巴了。我不接电话当然是有事,你就不知道自己回家吗?
跟小芷涵联系完,我回头一看,陈恚居然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这可就玩大了,我要把他丢到哪里去呢?
等他先睡一会吧。
于是我把还在门外数钱的老板叫进来,我们一起把玻璃渣子打扫干净,然后又让他整了一小桌烧烤,等着小芷涵到来。
要想哄得女人开心,就先让她的胃开心。
老板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快。他跟我说,得加钱。
小芷涵来的时候,刚开始气鼓鼓的,但是看到醉趴在桌子上的陈恚,以及还算诱人的烧烤,也就气消了不少。
她问我说,元亮哥哥,陈哥咋了哦?
“咋了,过生日开心呗。”陈恚离婚的事情,我不好跟小芷涵说,所以就瞎编了个理由。对此,小芷涵当然是不相信的,不过冰雪聪明的她没有继续问,而是安安稳稳地吃起烧烤来。
她边吃边说:“死元亮,害我等你这么久;死元亮,我一口咬烂你。老板,来瓶酒,牛二。”
我的天,不至于吧。
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酒局,我和小芷涵坐在桌子的一侧喝酒吃肉,陈恚在另一侧睡觉,画面非常和谐。本来我想拍一张照片留念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涉及领导干部私人生活的照片,少拍甚至不拍的好,千万别到时候整出什么舆情来,不仅影响到自己,还会害了朋友。就现在这种听风就是雨、动不动查作风的年代,还是要稳妥点行事。
小芷涵我们两个吃了一个小时左右,实在等不及陈恚自然醒,我们就把他摇醒来,送他上楼回家休息。
我们离开的时候,饭店老板凑过来,期期艾艾地问我说,还没有结账啊。
“你信不信我把你店子给烧了。”我瞪了老板一眼,说你还好波伊脸来问我要钱?
想吃屁呢?
那老板当然不敢惹我,他念念叨叨地说,公安的就了不起啊,然后转身收拾餐桌去了。
就这种德行,还开馆子,怪不得生意这么差。
我们扶着陈恚出门,还没走几步他就被风吹醒。陈恚歪歪斜斜地走路,说是他已经清醒了,坚决不让我们送他回家。实在拗不过他之后,我就和小芷涵搭车回屋了。
“元亮哥哥,你咋吃霸王餐哦。”在出租车上,小芷涵问我说,为什么要吃东西不给钱,害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等我告诉她,在她来之前,我已经给了那店主两千多的时候,她又有点气不过,非得要喊出租车司机调头,我们回去退钱。
我劝了好几句才劝住。
这些富家子弟们,真的是分得很清,该花钱的时候他们大手大脚,但是不该给的时候,就真的一分不给。在他们的家教里,那就要每一分钱都花得值,不像我们这样乱花没有价值的钱。
回到屋里之后,小芷涵才跟我算账。她说,以后不允许我这样把她丢在街上,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必须得先接上她,才一起去找客人。她跟我强调说,方便她参加的局她就参加,不方便她参加的局,她会自己找地方等。
对此,我还能说啥,只能满口答应呗。
“你就晓得跟我打电话,不晓得自己先回家啊。”我拿出手机给小芷涵翻通讯录,让她自己看看给我打了多少电话,13个啊。
“哪有那么多嘛,明明只有10个。”听到我这样一说,小芷涵就抗议。她说,她打电话的时候是计数的,非常准确的10个,第11个才打的陈恚的电话。
小芷涵问我,多余的3个是哪个姐姐打的哦?
嗯?
当时情况有点急,我没有认真看,经过小芷涵这一提醒,我连忙仔细检查。
我靠,有三个电话是色哥打来的。
“老色啊老色,大半夜的,你就不能让我安身一下吗?”电话接通,我和色哥说,我不在家,有事跟欧远山汇报,总不能我出差在外也还得操心家里的破事吧。
“董欣死了。”色哥一开口,就让我酒醒。
他说:元局,刚刚接到魔都警察来电,董欣在家里自杀了。
这不仅让我醒酒,连小芷涵都惊呆,小姑娘顿时浑身战栗,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信息。
她最好的闺蜜,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色哥那边并没有多余的消息,他只是反复跟我说一点,魔都那边警方说,董欣留得有一封遗书,是写给他的,并且强调只有他到魔都了才能打开,所以那边想让他过去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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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哥因为接到通知的时间太晚,驾车前往时间又太长,所以他打算连夜赶往云阳,第二天一早乘坐班机前往魔都。
“你到炉山来吧。”我跟鸡哥说,请小魏送他到炉山来,第二天一早我和他一起出发,前往魔都处理相关事务。
董欣因鸡哥和我而到邛山来,现在她突然离去,于公于私我都要前往处理相关事务。
悲怆中的小芷涵说,她也要去。
这我能理解,这半年来她们姐妹朝夕相处,小芷涵要是连这个心都没有,那就显得太没有人情味了。
商定之后,我就查看机票,准备乘坐第二天一早从云阳到魔都的第一个航班,鸡哥小芷涵我们三个人的。我把班次和座位都选好了之后,就准备买票。
谁晓得,我按下“支付”键之后,界面弹出了一个窗口:“您的余额不足。”
我擦勒,第一个航班机票还是便宜的,就三千不到,我居然余额不足?
情何以堪?
怎么办,问谁要呢?
分局实行的是实报实销制度,肯定没这个钱,色哥这小子就更不用想了。
问我爹?问鸡哥?问魏杰?
平时兄弟飞满天,一到借钱心茫然。
没有办法,我只有打小芷涵的主意。虽然说刚刚在一起就开口说钱的事情很为难,但是任务就在眼前,我不得不开口,并且承诺回来报销之后就还钱。
小芷涵知道我在买票,所以她啥话没说就给我转了五万。她说,元亮哥哥,我们两个都住在一起了,还说什么借不借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啊。
老子,唉,脸红。
“现在你后悔了吧。”借钱的事冲淡了小芷涵惊闻董欣离世的悲伤,她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元亮哥哥你现在后悔给老板两千多了吧,要是你不这样乱花钱,就不会有现在的窘境哦。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尴尬地挠挠头,没再反驳小芷涵。随后我给色哥发消息,告知他机票已经搞定,让他安心来炉山。
发完消息,我又仔细看了看航班信息,确认无误后,才放下手机。
小芷涵靠在我身边,轻声说:“元亮哥哥,董姐姐怎么会自杀呢,她可是牵挂两个小宝得很啊?”
我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叹了口气。
我也不清楚,一切等到了魔都,看到遗书才明白。
小芷涵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她真的很难过,希望这是一个假消息,是色哥被蒲甘那伙人骗了。
不会真的有“死亡骗局”吧。
我拍拍小芷涵的手安慰她别太难过,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处理好后续的事情,让董女士走得没有遗憾。
之后,我突然想起,出远门得跟万莉请假,于是也不管时间已晚,还是拨打了万书记的电话。
自是少不了一番解释。
本来我以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谁晓得没过多久胡小敏县长就发来信息,责问我出门为什么不向她这个主任报备、还讲不讲纪律。
我只有回了个“对不起”的表情,说事权从急,下次一定注意。
胡县长,咱不带这样玩的,好吗?
因为小芷涵悲伤过度,所以我们早早入睡。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震动声,半梦半醒间以为是闹钟,伸手去拿手机,却不小心把手机碰到了地上。我赶紧起身捡起手机,原来是色哥来电话,说他和小魏已经到炉山了,问到哪里来接我。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于是就给色哥一个位置,并叫醒小芷涵。
我们简单洗漱后,车子也到了楼下。色哥一脸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没休息。
我们驱车前往云阳机场。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到了机场,我们顺利办理了登机手续,坐在候机大厅等待登机。
小芷涵靠在我肩上,小声说:“元亮哥哥,有没有可能是诈骗?”
我轻轻搂住小芷涵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世事本来就无常,生离死别并不遥远,身边的某一些人,走着走着就会不见了。就跟夜猫给陈小波说的那样,说不好哪一天,事情就落在我们自己的头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珍惜眼前的一切。
飞机起飞后,我望着窗外的云海,思绪飘远。董欣的离世太突然,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惋惜。不知道那封遗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又会牵扯出怎样的事情。
会跟那对龙凤胎有关吗?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抵达魔都。一出机场,我们直接打车到当地派出所,他们的人很忙,等候一会我们才见到人。
一位叫鹿邑的警官接待了我们,他一一核对身份信息之后,说杨集勋同志可以看遗书了。
色哥沉重接过遗书,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