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管的审核部门在直播间开启的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恐慌。
封?谁敢?
小丑组织的凝视就在头顶。
不封?这内容……
最终,在更高层的紧急授意下,直播间被挂上了内容可能引起不适的警告,但始终畅通。
无数观众从幽灵网站的直播切过来,听着莎拉冷静到残酷的控诉,看着那些零碎却拼凑出地狱图景的证据。
那些身处奢华别墅却面如死灰的嘉宾,以及别墅下那些无声陈列的罪证……
巨大的荒谬和愤怒感攥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莎拉,你是英雄。你的勇气照亮了所有黑暗的角落。我们与你同在!”
“政府呢?警方呢?国际刑警呢?名单上那些名字还在逍遥法外!我们需要行动,不是空话!”
“作为母亲,我的心碎了。那些孩子做错了什么?莎拉,请一定保护好自己!”
“这超越了刑事犯罪,这是反人类罪。必须设立国际特别法庭审判所有涉案者,无论其身份!”
“等等,时机太巧了。刚好在天堂岛直播最劲爆的时候出来?是不是剧本?证据为什么以前不拿出来?”
“我同情可能的受害者,但单方面指控需要严谨验证。我们不能仅凭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就进行网络审判。”
“法兰西的耻辱!那些名字里有我们的议员、商人!是时候清洗我们的精英阶层了!莎拉,谢谢你的勇气!”
“系统性的失败。我们的司法和媒体监督完全失灵了。莎拉小姐,请考虑来德国接受保护并提供证词。”
“这是跨国非法拘禁、贩卖人口、故意伤害乃至谋杀的综合体。任何国家的法律都无法单独处理,必须国际协作。”
“这是典型的危机演员。她在为某个更大的地缘政治议程服务,目的是推翻我们国家的精英阶层。”
“这就是西方腐烂透顶的又一证据。他们的上流社会就是魔鬼的巢穴。莎拉,来俄罗斯吧,这里至少没有这种文化。”
“支持她!所有恶魔都必须被清算!”
“心情复杂。那些名字有些是我国备受尊敬的人。如果这是真的,将是国耻。莎拉小姐,请务必注意安全。”
“破案了!怪不得判官阎罗要出手,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莎拉好样的!”
“她公开露面了,虽然很勇敢,但估计很快会被精神病、证据丢失或意外事故。希望判官大人能罩着她。”
无数人红着眼框,带着满腔无处宣泄的愤怒从莎拉的直播间切回死亡直播。
镜头仍然是那些地下室收集物资的画面。
这群人快速扫过这些房间的内部,只落在可能存放物资的角落:柜子、箱子、储物架。
经过那个教室时,他们甚至没多看一眼那些带有皮带的桌子。
一个男人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滚落在地上的教具,他只是嫌恶地皱了下眉,踢垃圾一样把它拨到墙边。
几个人冲进道具陈列室,但并非去欣赏。
他们粗暴地拉开一个个抽屉,踢开地上的箱子,只为了检查里面是否藏有罐头、药品或干净的衣物。
一个男人从一堆皮革下面,翻出了一盒未开封的高级巧克力,立刻塞进自己怀里。
另一个则在柜子后面,发现了一箱瓶装水,低声欢呼了一下。
“电影院后面有个小配餐间,可能有东西!” 有人喊道。
几个人立刻跑向电影院房间,径直穿过那些“观赏座”。
他们知道该去哪里找可能有用东西,对地下室这些局域了如指掌。
但在他们眼中,这些房间此刻不是罪证陈列馆,仅仅是结构复杂一点的仓库,那些骇人的道具不过是需要被拨开才能搜寻的障碍物。
奢华的主别墅大厅里,此时挤满了惊魂未定的人。
惨白的灯光照亮着一张张或铁青或恐惧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清淅的声音,用他们各自最熟悉的母语同时宣告。
【第三把藏宝钥已置于本岛,完成一次赎罪挑战,可获得一条关于钥匙位置的直接线索。】
【或者你们可以找,集全岛之力,翻遍每一寸土地或许能找到。】
【选择权在你们手中。】
判官主播的声音消失了,但留下的信息却让死寂的大厅炸锅。
“赎罪,又是赎罪!” 一个中年男人尖叫起来,他想起了法赫德和布莱克默参议员的下场,几乎要崩溃。
“不!我不要线索!我不要去!” 一个肥胖的沃尓沃把脑袋埋进膝盖,浑身抖得象风中的落叶。
“翻遍全岛?”
传媒大亨脸色惨白地环顾四周,“这岛有多大?我们只有不到一千人,剩下六天多,这怎么可能?”
“但赎罪挑战那是送死。” 卡林顿勋爵失声道,他保养得宜的手此刻抖得厉害。
“赎罪?我不要!”
“大家一起去找不行么?”
混乱的争论声四起,恐惧在人群中弥漫、发酵、变质。
“都闭嘴!”
他端起猎枪扫过全场。
“判官给了两条路。第一条大海捞针,成功率接近零纯粹是浪费时间等死!”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说道:“第二条路用赎罪换线索。听起来是送死,但这是唯一有明确指向性的生路!”
这话让所有人一凛。
“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线索,就必须有人去完成那个该死的赎罪挑战!”
“这是为了活下去必须付出的代价,用少数人的赎罪换取多数人活下去的线索。”
“谁去?” 矿业寡头布兰森尖声问道,“你去吗,克鲁格?还是你指定谁去?凭什么?”
“凭什么?”
克鲁格冷笑,枪口似有若无地扫过人群,“就凭谁最该去赎罪,就凭谁对找到钥匙让大家活下去贡献最小,或者……”
他目光如毒蛇,盯住了几个在之前互相揭发罪行的家伙,包括布兰森本人以及那个被指控喜欢吃活人刺身的渡边。
“不!你这是谋杀,是私刑!” 渡边瘫软在地,用日语尖叫。
大厅里一部分人的眼神变了。
既然必须有人去死,才能换来大家的生路,那么让那些最该死对集体价值最低的人去,似乎成了最合理的选择。
“我们不能被动等待,也不能毫无意义地内耗。”
克鲁格无视了弹幕继续他的演说,“必须以公平的方式选出获取线索的人选。”
“公平?什么公平?”斯特林尖声质问,“用我们的命来投票的公平吗?”
“贱人,你想去找钥匙,就立刻滚出去。”克鲁格端起枪对准伊芙琳,拉动了保险栓。
这下伊芙琳颤斗着身体,满脸惊恐,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