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底料够劲。”
刀疤强夹起一筷子暗金色的萝卜片，在红油锅里涮了三秒，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汗珠子顺着他额头往下淌，后背的军绿色背心湿了一大片。
火锅桌围了十二个人——农场核心班底加慧明和苏小鱼。桌子中间那口大铜锅是耿炎从仓库角落里翻出来的老物件，据说是林燊燊父母当年开荒时用的，锅底刻着“地不荒”三个字，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
锅里的汤底是沈青禾特调：晴湖水打底，加了三片巨树叶、一颗龙树果实的碎渣，还有半斤晒干的规则水草。煮沸后泛着金红色的油光，冒着气泡，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混合香——像花椒混着檀香，又带着点铁锈味。
“小鱼，尝尝这个。”王德发给苏小鱼夹了片煮得透明的萝卜，“你姑姑种的，吃了长个儿。”
苏小鱼乖巧地点头，小口小口吃着。她脸色比下午刚来时红润多了，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偷瞄苏晴胸口——那里，暗金色的旋涡在唐装领口下若隐若现，像颗缓慢跳动的心脏。
“看什么？”苏晴挑眉。
“姑姑那里……会发光。”苏小鱼小声说。
“充电宝。”苏晴咧嘴，“没电了充点，充多了放点，方便。”
慧明放下筷子，双手合十：“苏施主，老衲有一事相告。”
“说。”
“今日来农场途中，老衲感应到三股异常规则波动，从西北方向逼近。”慧明神色凝重，“波动特征……与审判庭不同，更杂乱，更贪婪。像是……”
他顿了顿：
“像是专门收割规则资源的‘鬣狗’。”
火锅桌瞬间安静。
只有汤底“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收割者？”刃皱眉，“那帮蛀虫不是只在城市废墟里活动吗？怎么跑盆地来了？”
“什么收割者？”璇玑问。
“规则觉醒者里的败类。”耿炎接话，语气厌恶，“专挑弱小的觉醒者下手，抽取他们的规则能量，炼成结晶，拿到黑市上卖。三年前灵炎市有过一次围剿，打掉了两个团伙，没想到还有漏网的。”
苏晴夹起一片羊肉，在锅里涮着，动作慢条斯理。
“多少人？”
“三股波动，每股大约五到六人。”慧明说，“规则强度都在丁级中等左右，领头那个……应该是丙级下等。”
“装备？”
“感应到规则抑制器的波动。”慧明闭眼回忆，“还有……‘抽髓针’的腥味。”
“抽髓针”三个字一出，桌上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是收割者的标志性工具——一根半米长的暗金色金属管，顶端是空心针头，能刺入觉醒者脊椎，强行抽取规则髓液。被抽过的人，轻则规则退化变成废人，重则当场死亡，死状极惨，像被抽干的水袋。
“他们冲农场来的？”秦墨问。
“不确定。”慧明摇头，“但方向确实是这边。而且……他们移动速度很快，最多两小时就能到。”
苏晴把涮好的羊肉塞进嘴里，嚼了三下，咽下去。
“璇玑。”
“在！”
“启动农场外围所有监控，规则扫描开到最大功率。秦墨，把仓库里那批‘规则地雷’搬出来，埋在东、西、北三面围墙外五十米处——南面是晴湖，他们过不来。”
“是！”
“耿炎，刀疤强，带人去检查围墙上的防御符文，有破损的马上补。王德发，把你闺女和苏小鱼送到地下室，锁好门，除非我亲自去叫，否则别出来。”
“明白！”
“刃，”苏晴看向规则医师，“我需要你帮我做个东西。”
“什么？”
“规则诱饵。”苏晴指着自己胸口，“用我的血，混点龙树果实的碎渣，做成一颗假的‘高浓度规则结晶’。要做得像真的一样，波动要强，要诱人。”
刃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想引他们上钩？”
“嗯。”苏晴点头，“收割者是鬣狗，闻到肉味就会扑上来。给他们一块足够大的肉，他们就会忘了防备。”
“太冒险了。”慧明皱眉，“万一他们不上当……”
“他们一定会上当。”苏晴咧嘴，“因为那帮杂碎，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大餐’。”
她站起身，解开唐装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胸口那个暗金色旋涡完全暴露出来，在仓库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旋转，像一颗微缩的星云。
“刃，抽血。”
“你现在规则还不稳定……”
“抽。”
刃咬牙，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根特制的抽血管——管壁刻满了秩序符文，能暂时稳定规则结构。
针头刺入苏晴胸口，贴近旋涡边缘。
暗金色的规则浆液顺着导管流出，不是红色，是纯粹的暗金色，粘稠得像融化的金属。
一滴。
两滴。
三滴……
抽到第五滴时，苏晴脸色开始发白，额头冒汗。
“够了！”刃拔出针管。
“继续。”苏晴咬牙，“再来五滴。”
“你疯了？！十滴规则浆液，相当于你现在的全部储备！抽干了你会崩解的！”
“崩不了。”苏晴指着旋涡，“这里连着生机燎原界，抽干了会自动补充，就是……慢点。”
刃看着她。
看了三秒。
然后，重新插回针管。
又抽了五滴。
十滴暗金色的规则浆液，在特制玻璃瓶里汇聚成一小滩，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光是看着，就感觉眼睛刺痛，皮肤发麻。
“现在，”苏晴扣好扣子，声音有点虚，“混上龙树果实碎渣，封装成结晶。要做得……像颗小太阳。”
刃点头，抱着玻璃瓶冲向工作台。
——一小时后——
农场围墙外，夜幕彻底降临。
没有月亮，云层压得很低，星光透不下来。只有农场内部的几盏太阳能灯，在黑暗中划出几道昏黄的光柱。
东墙了望塔上，苏晴盘腿坐着，膝盖上横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刀——刀是林燊燊留下的，叫“燎原”，刀身刻满了生机燎原界的规则纹路，平时收在仓库最深处，今天第一次出鞘。
刀旁边，放着那颗“规则诱饵”。
拳头大，通体暗金色，表面浮现着不断旋转的混沌星璇虚影，内部封存着十滴规则浆液和三颗龙树果实的碎渣。能量波动强得吓人，放在这里，像在黑暗里点了盏一千瓦的探照灯。
“他们来了。”
耳麦里传来璇玑的声音，压得很低：“西北方向，一千两百米，十八个人，呈扇形散开。移动速度……很快，每秒十五米，不是跑，是飘。”
“规则抑制器呢？”苏晴问。
“扫描到十二个，每人腰间都挂着一个，型号是‘镇灵-iii型’，市面黑货，能压制丙级以下觉醒者三成规则输出。”
“抽髓针？”
“十八根，都背在背上。”
苏晴舔了舔嘴唇。
“继续监控。”
她把耳麦调到公共频道：“所有人听着，按计划行事。他们靠近围墙一百米时，秦墨引爆第一波地雷。等他们乱的时候，耿炎带人从东面佯攻，刀疤强从西面夹击。记住，别硬拼，打了就跑，把他们往我这边引。”
“明白。”
“收到。”
“苏姐你自己小心。”
苏晴关掉耳麦。
手按在燎原刀的刀柄上。
触感冰凉，但内部有股温和的规则波动在回应她——那是林燊燊留下的印记，沉睡多年，今天终于醒了。
“老大，”她轻声说，“借点力。”
刀身微微震颤。
像是在点头。
——十分钟后——
十八道黑影，像一群鬼魅，从西北方向的戈壁滩上“飘”了过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无面面具，腰间挂着暗银色的规则抑制器，背后背着抽髓针。动作整齐划一，落地无声，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领头的是个高个子，面具眼睛位置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规则结晶，像一双发光的虫眼。他抬手，队伍停下。
“规则源确认。”他开口，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嘶哑刺耳，“强度丙级巅峰，类型……混杂，有生机规则、秩序规则、龙尸规则……还有黑渊残留。”
“老大，这波动强得有点不正常。”旁边一个矮个子说，“会不会是陷阱？”
“陷阱也要闯。”高个子冷笑，“这种浓度的规则结晶，在黑市能卖到三千万一颗。干完这一票，够我们逍遥三年。”
他挥手：
“一队，去东面；二队，去西面；三队，跟我走正面。发现目标，直接上抽髓针，别留活口。”
十八人分三队散开。
动作迅捷，配合默契。
但就在他们靠近围墙一百米线时——
“轰！！！”
第一颗规则地雷引爆！
不是物理爆炸，是规则乱流冲击！
暗金色的规则乱流像海啸一样从地面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最前面的六个人！乱流里夹杂着巨树的生机规则碎片和龙三的规则残渣，像无数根烧红的铁丝，疯狂绞杀范围内的一切规则结构！
“啊——！！！”
惨叫声。
三个收割者当场被乱流撕碎，规则结构崩解，身体像沙雕一样风化飘散。另外三个虽然没死，但规则抑制器被摧毁，体内的规则能量开始暴走，皮肤下冒出暗红色的脓泡，痛得满地打滚。
“有埋伏！”高个子嘶吼，“启动抑制器！最大功率！”
剩下的十五人同时按下腰间抑制器。
“嗡——”
低沉的共鸣声响起。
十五个抑制器同时激活，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暗银色的规则抑制网，硬生生把地雷爆炸的余波压了下去！
但就在这时。
东面围墙突然打开一道缺口。
耿炎带着五个人冲出来，手里端着改装过的规则步枪——子弹是用铁脊残骸磨成的弹头，表面刻着简易的秩序符文，打出去时拖着暗金色的尾焰。
“砰砰砰——！”
弹雨倾泻！
收割者们匆忙闪避，但抑制网限制了他们的移动速度，两个反应慢的被子弹打中。弹头钻进身体后炸开，秩序符文像小刀一样在体内乱绞，两人惨叫倒地。
“西面也有！”有人喊。
刀疤强带人从西面杀出，手里拎着工兵铲和剁骨刀，不要命地扑上来，近身肉搏！
场面瞬间混乱。
收割者们虽然装备精良，但没想到农场的人这么疯——不按套路出牌，不用规则对轰，反而用最原始的枪械和冷兵器，配合着到处埋的地雷，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别慌！”高个子大吼，“结阵！用抽髓针！”
剩下的十三人迅速靠拢，背靠背围成圆圈，同时取下背后的抽髓针。
十三根半米长的暗金色金属管，顶端针头泛着寒光。
针管内部，规则能量开始充能，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放！”
十三根抽髓针同时发射！
不是射向人。
是射向地面！
针头刺入泥土的瞬间，十三股暗红色的规则波动从针管尾部喷出，像十三根触手，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覆盖整个战场的“抽髓网”！
网成型瞬间——
所有农场的人，同时感觉脊椎一凉！
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刺进了骨髓里，开始疯狂抽取体内的规则能量！
“操……”耿炎单膝跪地，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飞速流失，眼前开始发黑。
刀疤强更惨，直接瘫倒在地，抽搐着，嘴角冒白沫。
“妈的……这网……能抽活人的规则……”秦墨在围墙里嘶吼，“璇玑！快关掉农场的防御符文！那玩意儿也在被抽！”
“关不掉！符文被网干扰了！”
局势瞬间逆转。
收割者们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高个子走到耿炎面前，抬脚踩在他脸上。
“蝼蚁就是蝼蚁。”他弯腰，捡起耿炎掉落的枪，在手里掂了掂，“用这种破烂，就想对抗我们？”
他举起枪，对准耿炎的头。
扣动扳机。
“铛——！”
金属碰撞声。
不是枪响。
是一把暗红色的长刀，横空飞来，精准地斩断了枪管！
高个子一愣。
抬头。
东墙了望塔上，苏晴站了起来。
手里握着另一把刀——燎原刀的本体。
她纵身跃下。
不是跳。
是“飘”。
暗红色的唐装练功服在风里展开，像一只燃烧的鸟。
落地时，刀尖点地，划出一道半圆的火星。
“哟。”她咧嘴，笑容冰冷，“踩我的人，问过我了吗？”
高个子瞳孔一缩。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规则波动……不对劲。
明明只有丙级上等的强度，但那股压迫感，却比乙级还恐怖。
尤其是她胸口——
那个暗金色的旋涡。
此刻正疯狂旋转，散发出贪婪的、像黑洞一样的吸力！
“你……”高个子后退半步，“你是什么东西？！”
“农场主。”苏晴说。
她抬起燎原刀，刀尖指向那颗放在地上的规则诱饵。
“你们不是想要这个吗？”
“来拿啊。”
高个子盯着那颗暗金色的结晶，呼吸粗重。
诱饵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太诱人了。
像饿了三天的野狗闻到肉味。
理智告诉他，这是陷阱。
但贪婪……
压倒了理智。
“杀了她！”他嘶吼，“抢结晶！”
十二个收割者同时扑上来！
抽髓网收缩，十三根抽髓针调转方向，全部对准苏晴！
针头充能到极致，暗红色的规则光束像十三道激光，撕裂空气，射向她！
苏晴没躲。
她甚至没动。
只是抬起左手，按在胸口旋涡上。
轻轻一按。
旋涡炸开！
不是光。
是“吸力”。
恐怖的、不讲道理的、像黑洞一样的规则吸力，以她为中心爆发！
十三道抽髓光束，在距离她身体还有三米时，突然扭曲、变形，然后像被无形的大手抓住，硬生生改变了方向——
全部射进了她胸口的旋涡里！
“滋啦——”
像冷水浇进热油。
旋涡旋转速度暴涨！
而更恐怖的是……
那十三根抽髓针，连带着针管后面的收割者，开始不受控制地向苏晴滑去！
不是走。
是被吸过去！
“不……不！”一个收割者尖叫，他拼命想松开抽髓针，但针管像焊在了手上，根本甩不掉！
他的身体像被抽干的水袋，迅速干瘪，皮肤下的规则脉络被硬生生扯出，顺着抽髓针，涌向苏晴的旋涡！
一个。
两个。
三个……
十三根抽髓针，成了十三条输送管道！
收割者们毕生掠夺来的规则能量，此刻像决堤的洪水，全部倒灌进苏晴体内！
“停下！快停下！”高个子惊恐地后退，他想切断抽髓网，但发现网的控制权……不知何时已经被苏晴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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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在用他们的武器，抽他们的髓！
“刚才不是挺狂吗？”苏晴开口，声音带着金属共鸣，像龙三规则树的低语，“踩我的人？抽我的人？”
她一步步走向高个子。
每走一步，旋涡的吸力就强一分。
高个子感觉自己的规则能量开始外泄，像漏气的皮球。
“我……我投降！”他跪下来，声音发颤，“结晶我不要了！放我走！我所有的收藏都给你！”
苏晴停在他面前。
低头看着他。
“晚了。”
刀光一闪。
燎原刀斩下。
不是斩头。
是斩断了高个子胸口的规则核心——那是所有收割者储存掠夺能量的地方。
核心碎裂的瞬间，海量的、混杂的、充满怨念的规则能量喷涌而出！
然后，被旋涡一口吞掉。
“嗝。”
苏晴打了个饱嗝。
旋涡缓缓停止旋转。
战场上一片死寂。
十三具干尸倒在地上，像晒了三个月的咸鱼。
高个子还跪着，但眼睛已经空了——规则核心被毁，他成了废人。
苏晴弯腰，捡起那颗规则诱饵。
抛了抛。
“质量不错，”她评价，“下次多做几个。”
转身，看向围墙里目瞪口呆的众人。
“都愣着干什么？”
“收拾战场。”
“把这帮杂碎埋了，上面种萝卜。”
她顿了顿：
“废物利用。”
——凌晨——
农场仓库里，灯火通明。
苏小鱼已经睡了，沈青禾在给她掖被角。
慧明盘腿坐在角落，闭眼念经——他在超度那些被收割者害死的冤魂。
刃在给耿炎包扎伤口——抽髓网虽然被破，但耿炎还是被抽走了两成规则能量，需要休养半个月。
苏晴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从高个子身上搜出来的一个小册子。
册子封面上，写着一行字：
翻开。
第一页：
【编号001：林燊燊，规则类型：生机/秩序混合，强度：乙级巅峰（推定），状态：已消散，收割价值：∞（无法估量）】
第二页：
【编号002：苏晴（林燊燊继任者），规则类型：混杂（生机/秩序/龙尸/黑渊），强度：丙级上等（波动异常），状态：存活，位置：燊燊农场，收割价值：sss级】
后面还有几十页，记录着灵炎盆地所有已知的规则觉醒者，包括他们的能力、弱点、常去地点，甚至……家庭成员。
翻到最后一页。
空白处，用暗红色的笔迹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大鱼已现，收网在即。”
下面盖着一个印章。
印章图案很简洁——
一只眼睛。
瞳孔位置，嵌着一颗微缩的规则星璇。
苏晴盯着那个印章，看了很久。
然后，合上册子。
“刃。”
“在。”
“查查这个印章。”她把册子扔过去，“谁家的标志。”
刃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这是……”
“是什么？”
“‘星瞳会’。”刃声音发涩，“全球最大的规则资源黑市组织，幕后老板没人见过。但据传言……他们的总部，在规则夹缝深处，连审判庭鼎盛时期都不敢招惹。”
苏晴挑眉。
“这么拽？”
“比审判庭拽十倍。”刃苦笑，“审判庭至少还有‘净化世界’这种虚伪的理想，星瞳会纯粹是生意人——规则能量是商品，觉醒者是原材料，觉醒者势力是供货商。他们不参与争斗，只做买卖，但……”
他顿了顿：
“但他们买卖的‘货’，包括人命。”
苏晴沉默了三秒。
然后，咧嘴笑了。
“挺好。”
“啊？”
“有生意上门，”她跳下桌子，伸了个懒腰，“说明咱们农场的东西，值钱。”
她走到仓库门口，看向外面。
天快亮了。
东方的地平线上，泛起一丝鱼肚白。
巨树和龙三规则树的轮廓，在晨光里渐渐清晰。
“告诉那个什么星瞳会。”
苏晴轻声说：
“想买货，可以。”
“拿命来换。”
风吹过农场。
田垄间的作物，在风里轻轻摇摆。
像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