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理冷冷的看着对方,他刚刚已经用平板查出吴桂清的资料了,他的底细,他的曾经都已经查了出来。
尽管他当过兵,尽管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却最终选择跑到东南亚当一名雇佣兵。
尽管为毒贩干活,尽管这人手里有东南亚普通百姓的生命。
但这不是袁理最恨他的。
最可恨的是这个人竟然敢把制毒污水排进河里。
吴桂清微微一愣,眼皮快速眨动了几下,随后猛的扭头看向跪在房间中间的帕温。
“你妈的!你污蔑我,明明是老板想省这笔钱,你他妈污蔑我,老板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搞我,不就是前两天跟你吵了一架嘛,至于这么恨我不死吗?”
吴桂清愤怒的面红耳赤,短短的几句话里面,完美的把自己刨了出去,并且交代出了是谁干的,帕温又为什么要污蔑他。
可惜反应较慢。
袁理没有回头看向帕温,而是静静的看着吴桂清的表演。
“兄弟,我就是一打工仔。”
吴桂清用略带哭腔的语气略微弯腰仰视着袁理。
扮可怜,哭穷是吴桂清的拿手好戏。
这是他幼年期学会的技能,因为他发现你越可怜你的父母就会越心疼你。
但是这一招对外人没用,只有对那些在乎他的人,对他有希望的人有用,他们愿意耗费时间,耗费精力,耗费金钱。
在学校里向老师哭穷,在军队里向班长装可怜,来到东南亚做雇佣兵基本上每天都是灰头土脸一副底层人士的打扮,生怕被人盯上。
也就来到这个废弃的制毒工厂之后才慢慢恢复了一些。
吴桂清演技好,脑子转的快,袁理注意到了吴桂清说话之前那2秒到3秒的停顿,在那停顿期间眼皮快速长,眼珠子略微的转动了一下,这是思考,这是撒谎的痕迹。
袁理在他没开口说话的时候,心里面就对这个人有了判断。
所以吴桂清无论说什么,袁理根本没有转头看向帕温的动作,反而直勾勾的观察着吴桂清的面部表情。
“桂清仔,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你老家那些人都是这么叫你的。”
吴桂清愣在原地。
袁理从桌子上下来,将侧腹位置,卡在装备上面的羊角锤取了下来,握在手柄处上下颠了颠。
袁理面带笑容的对着吴桂清说道:“我也不瞒你,这个我也第一次带,主要是有些刑罚必须执行下去,在我知道12个我国公民重症住院,其中有8个孩子的时候,我就随身带着它。”
袁理笑容更加灿烂,眼睛微眯,对着吴桂清轻柔的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住院吗?”
“因为检测出水源里面有制毒废料,农作物毁了,12个人重症住院,20多人头晕呕吐,其中大部分是孩子。”
吴桂清随着袁理轻柔语气的诉说,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他的眼睛睁的跟牛一样大,呼吸急促,浑身上下起伏不定,站在他身后的许三多和徐强按住了吴桂清。
袁理伸出手扯过吴桂清被扎带束缚的双手,按在桌子上之后,一点一点的用力将吴桂清攥拳的手分开按在桌子上。
吴桂清挣扎着,但被他身后的两名壮汉按的死死的。
“不要不要!求你了真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我我我就是一打工的。”
吴桂清左看右看,想要找到一个替他说话的人。
“求你了求你了,不是我们这里,上游,上游,上游还有一个工厂,是他们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他们最不守规矩了,上次还截……”
“啊啊啊啊……”
吴桂清痛的想要跳起来,他奋力的挣扎着,不停的晃动着身体。
但是两名壮汉压着他,袁理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压在他的两个手腕上。
袁理看了看锤子,在桌子上蹭了蹭上面的碎肉和鲜血。
“这次是小拇指,接下来是无名指!”
袁理脸上带着笑容,低头凑到对着趴在桌子上疼痛的浑身发颤,不停的哽咽求饶的吴桂清面前,笑意盈盈的轻柔说道。
“我们慢慢玩,这玩意儿叫做锤刑,咱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挺好玩的,目的不是为了审讯,你知道的,帕温也知道,甚至比你知道的还多,所以我对于你肚子里的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就是为了折磨人,我会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将你浑身上下所有骨头砸个粉碎,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传不出去。”
“不要不要!求你了,我也是,我也是当兵的,我以前也当过兵。”
袁理仿佛被这句话给激怒了,羊角锤猛的又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甩了甩锤子上的碎肉和鲜血,略带不屑的说道:“当兵?我不止知道你当过兵,我还知道在你退役之后开了一些饭店对吧?用你媳妇儿从她几个姐妹那里借来的钱。”
“位置选的不错,车站边上,刚开始生意挺好,所以你也就飘起来了,开始赌博,饭店里的事没人管没人问,你媳妇儿挺着肚子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你在外面跟打牌,她什么都不会,做的也一般,慢慢的生意就没落了,从开业到关门,一共是半年是吗?”
吴桂清剧烈的呼吸着,他呼出的空气中带着唾沫星子,带着鼻涕,他因为疼痛而涨红的脸上满是泪水。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和后悔,他身体感受着剧烈的疼痛,但是袁理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像是把钻头一般,钻进他的脑海里,不可避免的分出了一部分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退役之后的那段时光。
对比此时此刻他受到的痛苦,他的眼中浮现出了后悔,剧烈的浓烈的后悔。
当时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经营那家饭店?
当时为什么要来国外?
当时为什么要碰不该碰的东西。
生理上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而越痛苦,就越后悔。
“……”
帕温颤抖的幅度更大了,每一声锤子落在桌子上的巨响,都让他浑身颤抖,地上湿润的痕迹开始扩散。
他耸肩缩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想要擦掉甩在他脸上的碎肉和鲜血,但有点儿不敢,手在空中无意识的上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