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跑道瞬间被撕成碎片,停机坪上的飞机在冲击波中解体、燃烧、爆炸。油库被引爆,冲天的火柱高达百米。防空炮阵地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落下的燃烧弹吞没。
宋兴华的意识冷冷注视着这一切。全景地图上,代表芷江机场防空火力的十几个红点一个接一个熄灭。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意识转向下一个目标——安徽广德机场。
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信号弹毫无征兆地在机场上空炸开,紧接着轰炸机群临空,精准地将炸弹倾泻在跑道、机库、油库上。美国援助的飞机还没起飞过一次,就变成了一堆废铁。
然后是浙江衢州机场、江西南昌机场、湖北恩施机场……
凌晨五时至七时,短短两个小时,国民党在华中、华东的七个主要前线机场全部被毁,五百架美援飞机损失殆尽。更致命的是,机场的维修设备、油料储备、弹药库也一同被毁,短期内根本无法恢复起降能力。
……
完成对机场的打击后,宋兴华的意识转向北方。
陕西境内,胡宗南的第31集团军正在集结。这个老蒋的嫡系王牌拥有三个美械军,装备了美国援助的105毫米榴弹炮、3“斯图亚特”轻型坦克、数百辆卡车。胡宗南的算盘是:一旦武汉方向打响,他就率部东进,与第一战区部队会合,直扑八路军华北根据地。
此刻,他的重炮团正在渭南郊外展开阵地,一辆辆卡车拖着炮身,士兵们喊着号子将一门门105榴弹炮推入预设炮位。
胡宗南本人站在临时指挥部外,举着望远镜看着自己的家底,满意地点点头:“有了这些家伙,八路军那些土炮土枪,不值一提。”
他不知道,三万米高空之上,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他。
宋兴华的意识锁定炮兵阵地。
【空间投放启动】
【目标:炮兵阵地上空200米】
嗤——!
三颗绿色信号弹在黎明前的夜空中炸开,将整个炮兵阵地映成诡异的绿色。
“什么玩意儿?!”胡宗南一愣。
下一秒,天边传来比刚才更加沉闷的轰鸣——那不是雷声,是超过两百架轰炸机引擎的合唱!
八路军第二航空兵团的二百架轰炸机出现在天际线。这些飞机没有像轰炸机场那样俯冲,而是在五千米高度保持平飞。
“发现目标,绿色信号弹正下方!”
“全队,水平轰炸,投弹!”
两百架轰炸机如一群钢铁巨鸟掠过天空,弹舱门同时打开。这一次投下的不是普通高爆炸弹,而是专门对付软目标的蝴蝶炸弹和燃烧弹。
每枚蝴蝶炸弹在空中解体,释放出数十枚小炸弹;燃烧弹落地后炸开,黏稠的燃烧剂泼洒得到处都是。炮兵阵地上,弹药车被引爆,连环爆炸像鞭炮一样炸响;卡车在燃烧剂中变成火炬;士兵们惨叫着在火海中奔跑,然后被冲击波掀飞。
胡宗南被卫兵扑倒在地,抬头时,只看到一片火海。他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重炮团,在五分钟内化为乌有。
“防空炮!我们的防空炮呢?!”他嘶吼道。
“司令……防空营在另一边,刚才……刚才好像也被炸了……”
胡宗南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
宋兴华没有停手。
他的意识如疾风般扫过第一战区、第五战区。每一个重炮阵地、坦克集结地、汽车运输队、弹药库的上空,都准时炸开信号弹——黄色代表炮兵,蓝色代表装甲部队,白色代表补给节点。
第三航空兵团扑向第一战区,第四航空兵团扑向第五战区。轰炸持续到上午十时,超过四百个重要目标被摧毁。国民党军在华中、华北的机动力量遭到毁灭性打击:70的重炮、60的坦克、50的卡车被毁,弹药储备损失超过四十万吨。
最让国民党空军绝望的是,他们的防空部队也未能幸免。宋兴华在引导轰炸的同时,会先在防空阵地上空投放几枚炸弹,摧毁高射炮和雷达,然后再引导轰炸机轰炸主要目标。全程,八路军航空兵团没有损失一架飞机。
上午十一时,福冈指挥部。
刘大奎拿着一摞战报冲进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司令员!战果统计出来了!七个机场全部摧毁,确认击毁敌机五百零三架;胡宗南部重炮损失八成,坦克损失六成;第一、第五战区各部重装备平均损失超过六成!我们的航空兵团……零损失!”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欢呼。
宋兴华却只是平静地点点头:“给延安发电:制空权已夺取,敌军机动力量已遭重创。建议前线各部加快推进速度,在敌军弹药耗尽前完成分割包围。”
他走到窗前,阳光正烈。
这才是第一天。
……
二月十三日,下午二时,武汉北郊。
四野7纵司令员李正华站在临时指挥所的山坡上,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这位四十出头的老红军个子不高,但站在那里就像一根钉进大地的钢钉,风吹不动。
他的7纵下辖四个合成旅——71旅、72旅、73旅、74旅,以及一个直属炮兵旅、一个保障旅、一个后勤旅,总兵力四万六千人,全部装备苏式武器:3装甲车、122毫米榴弹炮、波波沙冲锋枪。
“司令员,”参谋长周振国指着地图,“72旅、73旅已迂回到位,119师被完全包围在张家洼地区。143师被74旅挡在二十公里外,三次冲锋都被打退了。”
李正华放下望远镜:“119师师长是谁来着?”
“刘昌义,黄埔五期,刘汝明的侄子。”
“哦,关系户。”李正华冷笑,“传令:72旅、73旅巩固包围圈,炮兵旅向前推进,明早八点准时开炮。告诉王铁山,71旅再坚守一夜,明天上午就可以撤下来休整了。”
“是!”
命令下达,7纵这部战争机器开始全速运转。
72旅旅长陈大山是个山东汉子,满脸络腮胡。接到命令时,他正在督促部队挖工事:“快!快!天亮前必须完成所有反坦克壕!刘昌义那小子要跑,老子打断他的腿!”
73旅旅长赵永刚则更细致一些。他带着参谋在阵地前走了两遍,检查每一个火力点的射界:“重机枪放在这儿,覆盖那条土路;反坦克炮隐蔽在树林里,等他们的卡车上来再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