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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痛认知折叠术(1 / 1)

祁岸是个牙医。

技术不错,就是人有点冷幽默。

每次看到病人龇牙咧嘴躺上椅子,他总会从口罩后面闷闷地笑一声。

“放松,人类最坚硬的器官都在您嘴里了,怕什么软刀子?”

这话通常没什么安抚作用。

但今天这位病人不一样。

病人叫吴涛,四十来岁,房产中介。

躺下时额头上全是汗,却不是因为怕钻头。

“祁大夫,”他喉咙发紧,“我牙不疼。”

“那您来我这儿体验生活?”祁岸调亮无影灯。

“我嘴里……长东西了。”

吴涛张开嘴。

祁岸探灯看去。

后槽牙牙龈上,确实有个小凸起。

米粒大,淡粉色,看起来像普通的增生。

但形状太规整了。

那是个完美的、微缩的楼梯。

三级台阶,带扶手,甚至还有极细的防滑纹。

“什么时候发现的?”祁岸声音没变。

“三天前。开始以为是溃疡,后来越长越……具体。”吴涛闭上嘴,喉结滚动,“而且我最近总做怪梦。”

“梦到什么?”

“梦到我在爬楼梯。一直爬,永远爬不完。醒过来浑身酸,像真爬了一夜。”吴涛眼神涣散,“更怪的是,我白天看东西……有时候会突然拉长。马路变成楼梯,写字楼的玻璃窗格变成一级级台阶。我得使劲眨眼才能恢复正常。”

祁岸沉默地擦着器械。

不锈钢的冷光映在他镜片上。

“您之前看过别的大夫吗?”

“看了两个。一个说没事,一个让我去精神科。”吴涛苦笑,“但我知道不是幻觉。昨天我照镜子,那个楼梯……好像多了一级。”

祁岸再次让他张嘴。

灯光聚焦。

那小楼梯现在确实是四级了。

最上一级还多了个微小的平台。

“有趣。”祁岸低语。

“什么?”

“没什么。”祁岸放下探针,“我建议切掉做个病理。小手术,局麻。”

吴涛如释重负地点头。

手术安排在当天下午。

切开,剥离,缝合。

那块组织被完整取出来,泡进福尔马林小瓶。

祁岸盯着瓶子看。

楼梯在液体里微微浮动,台阶边缘在放大镜下呈现诡异的几何精度。

这不可能是自然生长。

倒像是……被打印出来的。

用血肉做材料的三维打印。

晚上祁岸值班。

他把样本送到病理科,回到诊室写记录。

午夜刚过,电话响了。

是病理科的老赵,声音发颤。

“祁大夫,你送来的那个样本……不对劲。”

“怎么?”

“你最好自己来看看。”

病理科里灯光惨白。

老赵指着显微镜,手指在抖。

“你看切面。”

祁岸凑过去。

组织切片在镜下呈现正常的牙龈结构,除了那个楼梯部分。

但问题不在楼梯。

在楼梯“下面”。

切片显示,有极细的、脉管状结构从楼梯基座向下延伸,深达黏膜下层,甚至触碰到了牙槽骨。

而那些脉管内部,不是血液。

是一种透明的、粘稠的、在镜下微微发光的物质。

“这什么?”祁岸皱眉。

“不知道。但我刚才做了个染色实验。”老赵切换视野。

新的切片被染成了淡蓝色。

那些发光物质在染色后显现出精细的结构。

是神经元。

是高度特化、排列整齐的神经纤维,包裹着未知的胶质细胞,形成了那个微型楼梯与宿主之间的连接网络。

“它在神经支配,”老赵声音压得很低,“而且你看这儿。”

他指向楼梯平台的中心。

那里有一团特别密集的神经丛,形成了个微小的、漩涡状的结节。

“这像什么?”老赵问。

祁岸盯着看了很久。

“……像大脑皮层上的回旋。”

“对。”老赵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只有显微镜的指示灯幽幽发亮,“祁大夫,那东西不是长在牙龈上。”

“它是长在吴涛的神经系统里的。”

“它是个外挂的……认知器官。”

祁岸一夜没睡。

他查遍了所有医学数据库,没有类似案例。

清晨时他接到吴涛的电话。

“祁大夫,”吴涛的声音听起来很怪,既兴奋又恐惧,“我昨晚没做梦。”

“好事。”

“但我也没睡觉。”

“什么?”

“我一夜没合眼,一点不困。而且……”吴涛停顿了很久,“我好像能‘看见’声音了。”

“什么意思?”

“楼下车喇叭响,我脑子里就出现一个黄色的三角形。邻居吵架,我脑子里是两条红色的扭曲线。不是幻听,是真看见了,就在我眼前飘,像增强现实。”

祁岸握紧电话。

“吴先生,您可能需要来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不,不用。”吴涛笑了,笑声干涩,“我觉得挺好。世界变有趣了。”

电话挂断了。

一周后,吴涛失联了。

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房产中介公司说他请假了。

祁岸去他家找过。

门锁着,从猫眼看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但门缝底下塞出来一张纸。

纸上没有字,只有用铅笔反复涂画的、密集到令人眼晕的平行线。

一层叠一层,像无限延伸的楼梯。

祁岸把纸带回去研究。

他在诊室的灯下细看,发现那些线条不是随意画的。

它们有精确的数学规律:斐波那契螺旋。

而且线条的深浅节奏,隐约构成了一种波形。

祁岸鬼使神差地把纸贴到扬声器上,打开音频分析软件。

扫描,转换。

波形被转译成声波。

音箱里传出一段声音。

是吴涛的嗓音,但扭曲变形,像通过旧电话线传来的。

“我上去了!我上去了!上面好亮!”

祁岸猛地扯下纸。

他感到后颈发凉。

这不是疾病。

这是某种……认知层面的畸变。

那楼梯不是实体,是概念。

它在吴涛的神经里扎根,把他的感知重构成了阶梯状的模型。

现在吴涛“上去”了。

去了一个用楼梯语言构建的世界。

祁岸本该报警。

但他没有。

一种冰冷的、医生不该有的好奇心攥住了他。

他想知道那东西怎么运作的。

想知道如果能控制这种畸变,会怎样。

他调出了吴涛的病历和手术记录,反复看那些诡异的切片图像。

神经纤维如何与异物整合。

认知结构如何被物理性地改写。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发芽。

如果……这不是病呢?

如果这是一种进化呢?

一种让人类突破感知局限的……升级?

祁岸开始私下研究。

他用诊室的设备做实验,培养细胞,模拟神经生长环境。

三个月后,他有了初步结论。

那种发光物质不是地球生物该有的。

它像是一种基因编辑载体,携带了特定的空间编码信息。

一旦接入宿主神经系统,就会开始“翻译”。

把抽象概念翻译成感官信号。

把感官信号固化成神经结构。

吴涛的“楼梯”只是开始。

理论上,任何概念都可以被植入。

数字,图形,甚至一段旋律。

只要找到接入点。

接入点就是牙齿。

牙髓直通三叉神经,三叉神经连接大脑。

一条高速公路。

祁岸对着镜子张开嘴。

看着自己健康的白牙。

他想试。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他设计了一个精密的注射装置。

针头极细,可以从牙冠自然裂隙进入牙髓腔,不破坏外观。

载体溶液是他用培养的神经胶质细胞改造的,携带了最简单的信息:一个黑白棋盘格图案。

如果成功,他应该能在闭眼时“看见”棋盘格。

不通过眼睛。

直接在大脑视觉皮层生成图像。

一种全新的视觉。

深夜,诊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镜子里他的脸被手术灯照得惨白。

针头抵住右上侧第一磨牙。

推进。

轻微的刺痛。

然后是漫长的等待。

什么也没发生。

祁岸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看来自己多虑了。

他收拾器械,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他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视力检查表。

那些本来排列整齐的“e”字母,突然开始滑动。

向左,向右,向上,向下。

像一群黑色的甲虫在爬行。

祁岸眨眼。

甲虫停住,变回字母。

但下一秒,整个视力表开始扭曲。

表格的线条如活蛇般蠕动,字母旋转、分解、重组,拼成他不认识的符号。

那些符号闪烁着,发出只有他能感知的尖锐嗡鸣。

成功了。

不,太成功了。

载体没有局限在视觉皮层。

它扩散了。

侵入了他的整个感知系统。

祁岸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视觉畸变,听觉增强(能听见电路板电流声),触觉敏感(衣服布料摩擦像砂纸),时间感错乱(秒针跳动忽快忽慢)。

但最可怕的是思维层面的变化。

他开始用棋盘格的模式思考问题。

非黑即白,方格跳跃。

道德感变得模糊。

恐惧被好奇覆盖。

他想知道如果注入更复杂的信息会怎样。

他成了自己的实验品。

第二次注射,他注入了圆周率π的前一百位数字。

之后三天,他看任何圆形物体都能瞬间“读”出周长与直径的比值。

车轮,钟表,同事的咖啡杯。

数字如瀑布般在他意识里流淌。

他不需要计算。

他知道。

第三次注射,他注入了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的频谱图。

从此寂静有了形状。

夜深人静时,他能“看见”声音的涟漪在空气中扩散。

能“触摸”到邻居电视声的粗糙纹理。

能“尝出”手机铃声的金属味。

他上瘾了。

每次注射都带来新的感知维度。

世界在他眼里变成多重折叠的奇观。

颜色有重量,声音有温度,时间有体积。

他觉得自己在进化。

在超越人类。

但代价很快显现。

他的记忆开始混乱。

童年的片段和昨天的琐事交错重叠。

他分不清哪些是真的经历,哪些是注射后生成的伪记忆。

语言能力退化。

复杂句子在他脑中断裂成单词碎片,他必须费力重组才能表达。

更糟的是生理变化。

他的牙龈开始出现微小增生。

不是楼梯。

是各种几何形状:六边形,螺旋线,分形树。

它们在生长。

沿着神经,向全身蔓延。

祁岸对着镜子撩起衣服。

腹部皮肤下,隐约可见发光的脉络。

像夜光地图,勾勒出他从未见过的器官轮廓。

那些器官在跳动。

泵送着不是血液的、发光的浆液。

他害怕了。

他想停止。

但停不下来。

每次试图抵抗,就有剧烈的戒断反应:偏头痛,幻觉,全身神经如火烧。

只有再次注射才能缓解。

而每次注射,都让他陷得更深。

他意识到载体有自主意识。

或者至少,有某种预设程序。

它在改造宿主,不是为了宿主好。

是为了把它携带的信息“展现”出来。

用血肉做画布。

用神经做电路。

宿主的意识只是它运行所需的能源。

祁岸开始做梦。

不是普通的梦。

是高度压缩的信息洪流。

他梦见自己是一段代码,在无限大的服务器里运行。

梦见自己是星图上的一个点,被无形的力牵引。

梦见自己是某个巨大存在的一粒细胞,而那存在正在苏醒。

每次醒来,他牙龈上的几何图形就多一种。

它们开始融合。

形成更复杂的结构。

一天早晨,祁岸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瞳孔变了。

不再是圆形的。

是锯齿状的。

像雪花的边缘。

而且每个锯齿都在缓慢旋转。

他盯着看,发现旋转的节奏和他心跳同步。

不对。

是他心跳在迎合旋转的节奏。

他成了自己身体的囚徒。

那天他本该有十个病人。

他只看了三个。

因为第四个病人张嘴时,祁岸看见他口腔里不是牙齿和舌头。

是蠕动的、色彩斑斓的几何迷宫。

病人在说话,但声音传到祁岸耳朵里变成了冰冷的数学公式。

他尖叫着把病人赶出去。

锁上门,缩在墙角发抖。

诊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不是患者的礼貌轻叩。

是沉重的、有规律的撞击。

砰。砰。砰。

每次间隔精确一致。

祁岸爬过去,从门缝底下往外看。

他看见一双脚。

穿着吴涛失踪那天穿的皮鞋。

但鞋子上方不是裤腿。

是两根由无数细小立方体聚合而成的、不断重组形态的柱状结构。

它们在生长。

在爬升。

沿着门板向上延伸。

祁岸连滚爬后退到诊疗椅旁。

他抓起手机想报警,但手指按不下去。

因为手机屏幕在他眼里是一滩蠕动的彩色泥浆。

数字键盘如蛆虫般扭动。

他扔掉手机,目光落在器械台上。

手术刀,镊子,注射器。

最后一样让他瞳孔骤缩。

注射器里还有半管他最新调配的载体溶液。

这次的信息载荷是他偷偷从医院核磁共振室拷贝的、某个脑瘤患者异常活跃的神经信号图谱。

他本来想试试能否“共享”他人的感知。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它能对抗改造吗?

比如,注入混乱信息,干扰已经存在的畸变程序?

门外的撞击停了。

一片死寂。

祁岸屏住呼吸。

突然,门缝底下渗进来一种东西。

不是液体,是影子。

但影子有厚度,有质感,像粘稠的沥青。

它在地面上蔓延,所过之处,瓷砖的纹理被重写。

变成微缩的楼梯图案。

和吴涛牙龈上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千万倍。

影子向祁岸蠕动。

速度不快,但无可阻挡。

祁岸抓起注射器。

没有消毒,没有定位。

他直接把针头扎进自己脖子,颈动脉旁。

推进。

全部。

世界爆炸了。

不是视觉上的爆炸。

是认知层面的彻底崩溃。

所有被他注射过的信息载体同时激活,互相冲突,在他神经回路里掀起海啸。

棋盘格撕裂成碎片。

圆周率的数字链断裂、重组、变成无意义的乱码。

月光奏鸣曲扭曲成尖啸。

脑瘤患者的神经信号如野火般肆虐。

而吴涛的楼梯程序也在他体内苏醒,开始疯狂构建。

祁岸倒在地上抽搐。

他看见天花板塌陷,变成无限向上的阶梯。

看见自己的手分解成无数发光粒子,每个粒子都是一扇微小的门。

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尝到颜色的味道:红色是铁锈,蓝色是薄荷,黑色是灰烬。

最恐怖的是,他感到“自我”在解体。

祁岸这个人的记忆、人格、意识,被拆解成数据包,在混乱的信息流里沉浮。

有些被吞噬。

有些被改写。

有些被拼接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上。

他不再是祁岸。

他是一团行走的认知灾难。

门外的影子终于碰到他的脚。

接触的瞬间,影子如活物般爬上他的身体。

与祁岸体内吴涛的楼梯程序产生共鸣。

两套畸变系统开始融合。

祁岸感到自己的骨骼在重组。

不是折断,是像积木一样被拆开,重新拼接。

他的脊柱一节节隆起,变形,形成新的台阶。

肋骨向外翻折,变成扶手。

头骨拉长、压扁,成为阶梯平台。

皮肤硬化、纹理化,模拟出防滑表面。

他在物理层面变成楼梯。

但意识还在。

被困在这个新形态里。

他能“感觉”到每个台阶承受的重量。

能“听见”影子顺着他的阶梯向上爬的摩擦声。

能“看见”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还在诊室地板上,但视角是扭曲的、多重的。

他看到吴涛进来了。

不,那已经不是吴涛。

是一个由楼梯逻辑构建的存在。

它的身体是无数旋转、交错、无限延伸的阶梯构筑的复杂分形。

没有头,没有脸。

只有不断向上、向深处、向不可能方向延伸的台阶。

它走到祁岸变成的楼梯前。

停住。

然后开始攀登。

一级。

两级。

三级。

祁岸的每个台阶都传来被踩踏的触感。

那触感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不是疼痛,是某种更深层的、概念性的碾压。

他感到自己的记忆被一级级踏碎。

童年,学医,第一次手术,所有的注射实验……

如易碎的玻璃在脚下崩裂。

当那存在登上祁岸头颅变成的平台时,祁岸最后的意识片段也瓦解了。

他不再记得自己是谁。

他只记得“阶梯”这个概念。

记得向上。

记得延伸。

记得无穷尽。

存在站在平台上,静止了片刻。

然后,它开始变化。

它的阶梯身体开始融合祁岸的阶梯身体。

两段楼梯对接,延长。

新的台阶从连接处生长出来,材质是半血肉半概念的发光的物质。

台阶边缘浮现出微小的牙齿图案。

那是祁岸留下的最后印记。

存在继续向上攀登,踩着新生的台阶,消失在诊室天花板里。

不是穿过去。

是天花板本身变成了更多台阶,向上打开了一条通道。

通道深处有光。

一种冷的、白的、纯粹到令人恐惧的光。

诊室重归寂静。

地板上只剩下祁岸的白大褂和散落的器械。

注射器滚在墙角,针头弯曲。

墙上的钟停了,指针凝固在祁岸注射自己的那一刻。

窗外天色渐亮。

晨光照进来,落在那段新生的楼梯上。

楼梯静静立着,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然后没入虚无。

它会在那里待很久。

等待下一个攀登者。

或者等待自己继续生长,长到这个世界装不下为止。

早晨第一个患者推门进来。

看见空无一人的诊室和那段突兀的楼梯,愣住了。

他犹豫着走近,仰头看。

楼梯向上延伸,看不到尽头。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脚,踩上第一级台阶。

台阶温热的。

像活物的皮肤。

他缩回脚,转身逃跑,再也没有回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踩上去的那一刻,他牙龈深处,一颗智齿的牙胚微微震动了一下。

牙釉质表面,浮现出一个比灰尘还小的光点。

光点的形状,是一级微缩的台阶。

它开始生长了。

安静地,缓慢地,不可阻挡地。

在另一个宿主的神经里,构建通往虚无的阶梯。

而那个由吴涛和祁岸融合成的存在,还在向上攀登。

一级,又一级。

向着那片冰冷的白光。

向着认知折叠的尽头。

那里没有答案,没有解脱。

只有更多的台阶。

永远延伸。

直到所有概念都坍缩成向上的路径。

直到整个宇宙都变成一座楼梯。

而每个生灵,都是台阶上的一粒尘埃。

然后成为台阶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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