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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刺杀逸先生(4)(1 / 1)

逸先生的手掌缓缓覆在泛着刺骨寒气的门把上,指腹细细摩挲着冰凉粗糙的木纹,以极慢的速度慢悠悠转动——厚重的实木木门随即发出“吱呀——”一声冗长又沉闷的声响,宛如老旧座钟的齿轮在锈迹中艰难咬合,一寸寸撕裂了卧室里死寂的空气。他迈着沉稳如古寺铜钟摆的步伐,不急不缓地推门而入,周身依旧萦绕着那股令人脊背发凉、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每一步踏在地板上,都像是踩在人心尖的薄弱处,带着无形的、沉甸甸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唐小悠严格恪守着预设的复仇剧本,故作娇羞地微微垂首,指尖如蝶翼般轻轻勾住领口的系带,以极尽缠绵的姿态缓缓解开,每个动作都带着刻意雕琢的妩媚与勾魂摄魄的意味。转身的刹那,她脸上漾起一层甜得发齁、足以让世间男子神魂颠倒的笑容,声音柔得像浸了三月新酿蜜糖似的,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刻意的娇嗲,笑靥如花地回头说道:“您,就是逸先生吧?久仰您在上海滩的赫赫威名,您能屈尊邀请我来这般气派奢华的府上做客,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惶恐不已呢~”

可话音尚未落地,等她抬眼看清来人的面容时,脸上的妩媚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般定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堪比寺庙里悬挂的铜铃,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完美的“o”形,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眼前这张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熟悉到离谱的感觉,分明就是她在爱情公寓里看了千百遍、欠揍又欠骂的那张脸!

只见“逸先生”猛地卸下了周身刻意伪装出的阴冷与威严,脸上瞬间堆满了激动到扭曲变形、又夹杂着几分矫揉造作的委屈神情,三步并作两步,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到唐小悠面前,一把死死抓住她的双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随后带着浓重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哭腔,撕心裂肺地哭诉道:“我可算找到你了,小姨妈~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走遍了大江南北,翻越了千山万水,吃尽了人间苦头,好几次都差点就要放弃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老天有眼啊!”

“啊?”爱情公寓众人听到这离谱到突破天际的转折,瞬间炸开了锅,齐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冲破屋顶的惊讶尖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匪夷所思的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嘴巴张得能轻松塞进一个拳头,甚至有反应激烈的人,惊得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差点撞翻了身后的茶几。

这转折来得太过猝不及防,简直比坐十环过山车还要刺激百倍,比看顶级悬疑电影的终极反转还要出人意料!众人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巨响,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瞬间懵得找不到北,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漫天飞舞的问号,心里忍不住疯狂吐槽:这是什么神仙级别的离谱反转?尼玛,腰都快给我闪断了!好好的一部热血锄奸复仇剧,怎么眨眼间就变了味、走了调?这剧情崩得也太彻底、太离谱了吧!简直让人无力吐槽!

唐悠悠脸上的妩媚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懊悔、崩溃与歇斯底里的抓狂,她猛地抬手捂住滚烫的额头,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脚步一个踉跄,恨不得立刻在地板上凿出一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就没料到关谷会来这一手!明明是精心策划、反复推演的复仇大戏,竟然被他用这么烂俗、这么老套的认亲套路搅得一塌糊涂,离谱到了极点,简直是对她编剧生涯的奇耻大辱!

而其他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无语与哭笑不得,随后异口同声地爆发出一句灵魂深处的吐槽:“这他妈也可以啊!”声音里充满了震惊、无语、哭笑不得,还有一丝深深的绝望——好好的一部锄奸复仇大戏,居然被硬生生改成了狗血淋漓的认亲现场,这谁能想到啊!关谷的脑洞简直比宇宙黑洞还要大,大到让人无法理解!

关谷神奇则得意洋洋地叉着腰,下巴微微扬起,脸上挂着胜利者般的嚣张笑容,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故作神秘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嘿嘿,你们有所不知,这里面可有天大的玄机!原来,这个在上海滩叱咤风云、人人闻之色变、谈虎色变的逸先生,原名姓吕,名子乔,字小布!他平时为了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中混得风生水起,特意隐姓埋名,用了‘逸先生’这个神秘小号掩人耳目,实则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而唐小悠,也就是悠悠,其实是他失散多年、杳无音信、几乎被遗忘的亲小姨妈!这个惊天反转我早就偷偷构思好了,就等着这一刻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很刺激?是不是瞬间觉得剧情精彩了许多?”

唐悠悠顿时懊恼地使劲跺了跺脚,脚下的地板都仿佛震了震,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都快要嵌进头皮里,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依旧难消心头的怒火,崩溃地大喊道:“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会用认亲这种烂到骨子里、俗到掉渣的套路来破坏我的复仇剧情!太过分了!关谷,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我一定要把你的脑洞堵上,把剧情拉回正轨!”

胡一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白眼几乎要翻到后脑勺,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与嫌弃,对着唐悠悠没好气地说道:“悠悠,我看你还是别挣扎了,挣扎也没用!直接内伊组特,把这烂俗到辣眼睛、毁三观的剧情一刀砍了算了!再编下去,我怕我的眼睛都要被辣瞎了,实在太离谱、太没眼看了!”

张伟无奈地重重扶了扶额,脸上写满了无语、绝望与生无可恋,深深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完了完了,彻底完了!这下好好的复仇剧彻底要变苦情戏码的认亲剧了,我就知道,只要关谷一插手,剧情就会跑偏到姥姥家,再也拉不回来了!我们曾经热血沸腾的复仇梦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碎了,碎得连渣都不剩!”

诺澜也跟着轻轻皱起眉头,精致的脸上满是无语与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与不解,柔声说道:“这剧情发展也太离谱了吧!我们一开始明明是想聚在一起,齐心协力编一个简单纯粹、热血沸腾、大快人心的锄奸复仇故事,怎么走着走着,就完全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变成了失散亲人相认的狗血戏码?而且还是外甥认小姨妈这种如此奇怪、如此不合常理的设定,完全脱离了我们原本复仇的初衷,变得不伦不类、四不像的,实在太可惜了!好好的一个故事,就这样被毁掉了!”

周景川则夸张地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脸上满是无奈、崩溃与哭笑不得,拖长语调,带着几分夸张的戏剧化语气说道:“我的个老天爷啊!这剧情崩得稀里哗啦,乱七八糟,简直没法看啦!好好的复仇变认亲,脑子都快绕成一团乱麻啦!再这么编下去,我看直接改成《魔都风云之狗血剧场》得了,绝对能火遍全网,火出天际!”

关谷神奇得意地嘿嘿笑了笑,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接着神秘兮兮地凑近众人,压低声音,像是在透露什么惊天秘密似的说道:“你们别着急,也别绝望,更别放弃!后来的故事,更精彩、更离谱、更让人意想不到,保证让你们大跌眼镜、惊掉下巴!继续听我往下说,绝对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你们!”

剧情在众人的无语、吐槽与无奈中继续艰难推进,“逸先生”也就是吕小乔,疑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唐小悠,一边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满脸不解地问道:“小姨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就觉得你眼熟,越看越像,仔细一看,果然是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啊?这打扮也太奇怪、太出格了,一点都不像你平时的风格,简直判若两人。”语气里满是困惑与好奇,好好的小姨妈,怎么突然打扮得这么妖娆妩媚,像换了个人似的,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唐小悠尴尬地使劲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想要把自己裹得严实一点,遮住那些暴露的部位,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不敢直视吕小乔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你别管我穿成什么样了,这跟你没关系!你倒是说说,你费尽心机、处心积虑把我找来,到底想干什么呀?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废话,直接说重点!”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谁想当你的小姨妈!我只想复仇,只想杀了逸先生报仇雪恨啊!现在好了,仇人变成了亲外甥,我还怎么复仇?难道要大义灭亲吗?这也太离谱了!

唐小悠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冒着生命危险、九死一生潜入这座戒备森严的别墅,想要除掉的、人人得而诛之、罪该万死的汉奸逸先生,竟然是自己的亲大外甥吕小乔,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头疼得快要炸开,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吵得她不得安宁。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为了麻痹“逸先生”,故意装得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甚至都快要把衣服脱了,结果推门进来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外甥,就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堵墙撞死,一了百了。

吕小乔却毫不在意她的尴尬与不耐烦,脸上露出一抹标志性的坏笑,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凑到唐小悠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这是特意为你安排相亲呐!这么好的事,这么优质的结婚对象,我肯定第一个想到我的亲小姨妈啊!我对你好不好?是不是很感动?”

“啊?”唐小悠瞬间懵了,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苹果,满脸的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反问,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或者是脑子出了问题:“相亲?你没搞错吧?我是来复仇的,不是来相亲的啊!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被人打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我可没疯!我的脑子清醒得很!我有个日本朋友,那可是相当优秀、相当出色!事业有成、成熟稳重,有魄力又求上进,长得帅还有风度,家世更是显赫无比,简直就是万里挑一的完美对象!我要是妞,肯定第一眼就爱上他,非他不嫁,这辈子就认定他了!”吕小乔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挑了挑眉,一脸炫耀地问道:“小姨妈,这么优质的对象,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唐小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满是嫌弃与无语,没好气地说道:“我猜,他是不是叫关谷神奇呀?除了他,你还能想到别人?也就关谷能让你这么上心、这么卖力地推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呵!”吕小乔得意地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故作神秘地说道:“很接近了,但不是关谷神奇!是他的曾祖父,关谷奇迹!怎么样,是不是比关谷神奇更有年代感,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更有那种历经沧桑的沉稳气质?是不是瞬间就心动了,想要立刻见到他?”

唐小悠听到这,立刻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差点没把眼球翻出来——这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的老套路啊!从最开始的胡小菲、周小川、诺小澜,到现在的关谷奇迹,关谷和吕子乔就不能稍微动动脑筋,费费心,想点新花样吗?每次都是换个名字,换个身份,换个辈分,一点新意都没有,简直太敷衍、太不负责任了!把大家当傻子耍吗?

吕小乔一边慢悠悠地朝着唐小悠走过来,一边刻意捏着嗓子,学着关谷神奇那口蹩脚的、带着浓重日本口音的中文,一本正经、严肃无比地说道:“小姨妈,你知道,现在时局动荡,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危险,到处都是陷阱,女孩子一定要自爱自重,洁身自好,千万不要轻易上了坏人的当,被人欺骗了感情,毁了自己的一生!以后你要是嫁给了关谷奇迹,一定要乖乖听他的话,好好服侍他,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孝顺他的父母,做一个贤妻良母,知道吗?”

唐小悠再也忍不下去了,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像一座喷发的火山,她丝毫不客气地抓起身边的抱枕,朝着吕子乔狠狠砸了过去,嘴里还气愤地骂道:“让你胡说八道!让你学关谷说话!让你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教训我!我看你是欠揍!”

吕子乔被抱枕砸得“哎哟”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他立刻捂着被砸中的肩膀,龇牙咧嘴地大叫道:“纳尼?你打我干嘛?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对象,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动手打人!好心没好报,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唐小悠一边拿着抱枕不停地砸向吕子乔,一边嫌弃地大喊道:“你以为你关谷上身啊?学他说话就算了,还敢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教训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你以为你穿件马甲,装成什么神秘莫测的逸先生,我就不认识你了?什么自尊自爱,这是你的台词吗?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还好意思说别人!我看你才是最该被教训的人!”

吕子乔被砸得连连后退,身上挨了好几下,疼得他龇牙咧嘴,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绷起脸,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伸出手指着唐小悠,厉声说道:“唐小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了是吧?别以为你是我小姨妈,我就不敢动你!别逼我对你不客气!来人啊!”

唐小悠见状,立刻停下了砸人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心里暗自想到:嗯,这还差不多,这样才像个反派该有的样子嘛!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搞什么认亲和相亲的烂套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反派就要有反派的样子,凶一点,狠一点才对!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魁梧、面无表情、如同雕塑般的龙套手下推门走了进来,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拖沓,恭敬地站在吕子乔身后,齐声说道:“老板,有何吩咐?”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冰冷的气息。

吕小乔指了指唐小悠,眼神严厉,如同淬了冰一般,厉声吩咐道:“把她给我带走,连夜快递到关谷奇迹先生府上,让她好好洗漱打扮,换一身得体的衣服,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和关谷先生拜堂成亲!不许出任何差错,不许让她跑了!要是出了问题,唯你们是问!”

“别拉我,别拉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神经病!我不要相亲,我不要成亲,我要复仇!”唐小悠立刻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胡乱挥舞,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心里满是崩溃与绝望——怎么还扯上成亲了?这剧情越来越离谱了,再这么下去,她的复仇梦彻底没戏了!

唐小悠被两个他大外甥的手下用被子紧紧卷了起来,像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粽子似的,连手脚都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挣扎声,然后两个手下一前一后地架起她,朝着门外走去,步伐沉稳,力道极大,丝毫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吕小乔看着被架走的唐小悠,脸上露出一抹丧心病狂的坏笑,笑声尖锐又嚣张,如同夜枭的嚎叫,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好好服侍关谷先生,别耍什么花样,别想着逃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哈哈”笑声里充满了得意与嚣张,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即使唐小悠奋力反抗,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大喊大叫,可是她终究只是一名弱女子,力气实在是比不过两个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成年男性,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强行抬走,离自己的复仇梦越来越远,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关谷奇迹的宅邸。

隐秘坐落于法租界最深处,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翠绿的藤蔓,黛色瓦檐下悬挂着古朴的铜铃,院落被郁郁葱葱的香樟林层层环绕,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庭院中央的花坛里,清雅的兰草与盛放的月季交相辉映,微风徐徐拂过,裹挟着浓郁的花香四处弥漫,与外界租界外的兵荒马乱、人心惶惶截然不同,整座宅邸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般的静谧与祥和,仿佛时间都在这里放慢了脚步。

“唐小悠被吕小乔的两个手下像裹粽子似的强行送到了关谷先生的家里,一路上她满心绝望,原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无尽的囚禁、逼迫,甚至是严刑拷打,可万万没想到,关谷奇迹并非众人想象中那般凶残嗜血、杀人如麻的日本军阀,他只是一个暂居在租界里的采风画家。”关谷神奇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继续说道:“关谷奇迹眉目温润如玉,性情儒雅谦和,说话时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平日里最大的爱好便是背着沉甸甸的画板,穿梭在上海的街头巷尾、弄堂市井,用画笔细致描绘着这座城市的烟火气息与风土人情。他见唐小悠眼神倔强如磐石,眉宇间藏着难掩的忧愁与戒备,并未过多为难她,反而主动提出让她留在宅邸中暂住,还特意吩咐下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起初唐小悠满心戒备,处处提防,吃饭时小心翼翼,睡觉时也不敢睡沉,生怕关谷奇迹突然变脸。可久而久之,她发现关谷奇迹不仅毫无恶意,还时常拿着自己的画作与她分享,耐心教她调色、勾勒线条,甚至在她学说日文时,温柔纠正她蹩脚的发音;而唐小悠也借着教关谷奇迹中文诗词、讲解成语典故的机会,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他们一起在清晨的微光中勾勒庭院的景致,一起在落日的余晖里品读唐诗宋词,一起在皎洁的月光下闲聊各自的故乡、童年的趣事,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恬淡安然,竟渐渐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深厚情谊,仿佛世间所有的纷争、仇恨与杀戮,都与这座静谧的宅邸毫无关联。”

几天后,位于法租界边缘的司令部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冰块,令人窒息。厚重的红木办公桌后,吕小乔身着笔挺的黑色中山装,脸色铁青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他猛地抓起桌上一叠厚厚的情报资料,双手用力,狠狠甩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纸张散落一地,发出“哗啦——”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打破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甚至渗出了细密的血丝,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愤恨地嘶吼道:“格老子滴!简直岂有此理!荒谬至极!唐小悠居然是潜伏在上海滩的地下分子,处心积虑接近我,费尽心机想要谋杀我的人,竟然是我失散多年、苦苦寻找的亲小姨妈!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更讽刺的事吗?我吕小乔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亲人算计!”

站在桌前的龙套手下身着熨烫平整的黑色制服,腰杆挺得笔直如松,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只是恭敬地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地说道:“回老板,我们顺着唐小悠的行踪轨迹,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仔细调查过,她并非孤身一人行动,而是和上次不男不女言行举止透着几分怪异与神秘的疯婆子,以及那个长得十分俊美、容貌堪比潘安,却行事疯疯癫癫、不计后果的男子是一伙的。他们几人经常在深夜秘密联络,行踪诡秘莫测,每次见面都极为谨慎,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

吕小乔闻言,脸色愈发难看,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吓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的那个不男不女的疯婆子,那是我的大姨妈!还有那个长得十分俊美的疯癫男子,他是魔都世家名门周家的公子周小川,至于他的未婚妻诺小澜,论辈分,也算是我的大姨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吕小乔身边竟然藏着这么多‘危险分子’,一个个都披着亲人的外衣,实则心怀鬼胎,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把豺狼当亲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滔天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被最亲近的人欺骗、背叛的屈辱感与疼痛感。

龙套手下抬眼飞快地瞥了吕子乔一眼,见他情绪激动到几乎失控,不敢再多言,只是点到即止地提醒道:“老板,您的小姨妈唐小悠现在仍在关谷先生的住处,两人日夜相处,形影不离,关系日渐亲密。恐怕她会借着关谷先生的身份作为掩护,继续从事地下活动,甚至可能花言巧语拉拢关谷先生,利用他的特殊身份为其提供便利,这对您的安全、对我们的计划都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啊,不可不防。”

吕小乔沉默了片刻,办公室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咸鱼看书旺 蕞薪彰劫更辛快他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变得阴鸷而决绝,如同淬了毒的利刃,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说道:“你说得对,留着她始终是个祸患,夜长梦多,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必须尽快除掉!去,立刻帮我把张小伟找来,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吩咐他去办,这件事,只有他去做,我才放心。”

“是,老板,属下这就去办。”龙套手下恭敬地鞠了一躬,弯下的腰几乎与地面平行,随后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资料一张张拾起、整理好,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全程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生怕触怒了盛怒中的吕小乔,引火烧身。

镜头一转,瞬间切换到了充满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爱情公寓客厅。众人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听关谷神奇讲述剧情,时不时发出一阵惊叹或吐槽。就在这时,张伟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茫然与不解,他伸出手指着自己,一脸懵逼地说道:“等等等等,暂停一下!张小伟?关我什么事啊?我明明叫张伟,张是弓长张,伟是伟大的伟,又不叫张小伟,这剧情怎么突然就扯到我身上了?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啊?”

关谷神奇眼神坚定地瞪着张伟,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地说道:“剧情需要!现在故事发展到了最关键的节点,矛盾冲突已经达到了顶峰,我急需一个身手矫健、反应敏捷、行事果断、能悄无声息完成暗杀任务的顶尖杀手!而你,张伟,就是这个杀手的最佳人选,没有之一!”

张伟闻言,更是一头雾水,脑袋里仿佛塞满了棉花,嗡嗡作响。他摊了摊手,一脸疑惑地说道:“我怎么就成杀手了?我可是正经八百的律师,虽然运气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当杀手的地步吧?而且我连鸡都不敢杀,看到血就头晕,怎么可能去杀人啊?这也太离谱、太不符合逻辑了吧!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坐在一旁的曾小贤拍了拍张伟的肩膀,脸上露出一副无奈又同情的表情,说道:“那有什么办法,谁让魔都第一美男周小川已经下线领盒饭了呢,现在公寓里除了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合适了,你就将就一下吧,为了我们共同的狗血剧情,稍微牺牲一下自我,奉献一下,好不好?”

话音刚落,曾小贤立刻换上一副贱兮兮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张伟,挤眉弄眼地说道:“别谦虚了,张伟!你可别忘了,你可是一个拥有两百万搜索量的‘超级少女杀手’啊!虽然那些搜索词条大多是‘张伟是混蛋名场面’‘张伟奇葩合集’‘张伟搞笑瞬间’,但好歹也是‘杀手’不是?而且还是自带流量的那种!”

张伟皱着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委屈地说道:“可我这长相,这气质,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啊!你看我浓眉大眼,一看就是遵纪守法、爱岗敬业的好公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正义凛然的气息,怎么看都和冷酷无情的杀手沾不上边吧?这反差也太大了!”

“当然,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让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外形肯定要进行一番彻底的改造。”关谷神奇说着,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故意停顿了几秒钟,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慢悠悠地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要给你精心化妆一下!化完妆之后,保证脱胎换骨,没人能认出你,更没人会把你和‘好公民张伟’联系在一起!到时候,你就是上海滩最神秘、最迷人的杀手!”

张伟一听要化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所有的抵触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化妆啊?那行!那我同意了!不过你们可得把我画好看一点,最好画成那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迷倒万千少女的禁欲系杀手,可别把我画成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丑八怪,不然我可坚决不同意,还会罢工的!”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胡一菲听到“化妆”两个字,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立刻来了兴致。她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神里闪烁着期待与跃跃欲试的光芒,看起来也想加入化妆的行列,甚至忍不住主动请缨,大声说道:“化妆?我来我来!交给我,保证把张伟画成上海滩最帅、最迷人的杀手,让所有女性都为之倾倒!”

只见张小伟带着一只墨黑如夜的眼罩,身姿挺拔如峰地从门外缓缓走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如钟,仿佛在刻意雕琢着一种冷硬如铁的疏离与不容置喙的决绝,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浓重的、生人勿近的刺骨寒气。他径直走到吕小乔的办公桌前,稳稳驻足,声音压得低沉而粗粝,不带半分多余的情绪,如同寒铁相撞般冷冽,沉沉问道:“老板,您找我?”

吕小乔正对着桌上供奉的关二爷神像虔诚焚香,袅袅青烟如同轻丝般缓缓升腾,朦胧了他脸上错综复杂的神情。他缓缓转过身,手中还捏着一炷燃得正烈的香,火星在青烟中微微明灭。他用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仔仔细细端详了张小伟半晌,沉吟了足足数秒,才缓缓开口,语气凝重如铅地说道:“你跟着我的时日最短,家世背景最是澄澈纯粹,没有任何盘根错节的江湖纠葛,也从未深度涉足我们太多核心事务,外界几乎无人知晓你的存在。所以,我要你为我做一件关乎全局、决定成败的事情,这件事,只能托付给你,也只有你去办,我才能彻底安心。”

张小伟依旧面无表情地冷着脸,宛如一张没有温度的冰雕面具,他微微颔首,动作精准而克制,随后迈步走到吕小乔身侧,身姿依旧挺拔如利剑,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松动,字字铿锵如鼓地说道:“老板有任何差遣,属下必定万死不辞,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必定倾尽所能,拼尽全力度完成任务,绝不让您有半分失望。”

“你即刻动身,星夜兼程去一次关谷奇迹的官邸,务必精准找到这个人”吕小乔说着,不知从办公桌最内侧的暗格里,小心翼翼取出了一张折叠得严丝合缝的画像,缓缓展开。画像上正是唐小悠的模样,笔触细腻如丝,线条清晰如刻,神态逼真传神,连眉宇间的细微神态都勾勒得惟妙惟肖。他将画像郑重地递到张小伟面前,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如刃,如同淬了剧毒的锋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接着说道:“找到她之后,不必有任何迟疑,无需留半分情面,直接内伊组特!绝不能给她任何喘息逃脱的机会,更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让这件事看起来像一场毫无破绽的意外,干净利落,永绝后患。”

张小伟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画像,低头飞速扫过一眼,将唐小悠的容貌、神态、轮廓死死刻在脑海深处,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曾遗漏。随后,他将画像小心翼翼折叠整齐,精准地揣进怀中,紧贴着胸口的位置,仿佛在守护一件关乎生死的密令。他没有半句多余的言语,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只是对着吕小乔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肃穆的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如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迟疑,仿佛刚才接受的不是一项生死攸关的暗杀任务,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琐碎小事,萧瑟的背影在青烟的笼罩下,更显冷酷孤绝,宛若一尊行走的寒冰雕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关谷奇迹宅邸内,依旧是一派岁月安然、与世无争的模样。庭院里的各色花草在和煦的微风中轻轻曼舞,舒展着柔嫩的枝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冽沁脾的花香,夹杂着泥土的湿润气息,与外界租界内外的紧张窒息、人心惶惶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一座被时光遗忘的人间仙境。

关谷奇迹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庭院中央的石桌旁,石桌上整齐地摊着几张画稿,上面画满了各种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歪着头,对着画稿细细端详,时而蹙眉沉思,时而颔首微笑。见唐小悠从古朴雅致的木屋内缓缓走出,他立刻眼前一亮,原本略带沉思的脸上瞬间漾起明媚灿烂的笑容,连忙挥手招呼道:“小悠,你来的正巧!快过来,快过来帮我品鉴一下,我新设计的漫画主角怎么样?你看这圆滚滚的身形,这独具一格的配色,我觉得这个形象特别有创意,特别有吸引力,肯定能受到大家的热烈追捧,说不定还能成为风靡一时的经典角色呢!”

唐小悠脸上带着温婉柔和的笑容,缓步走上前,俯身凝视着石桌上的画稿。只见画稿上画着一个圆滚滚的蓝色形象,脑袋圆乎乎的,头顶上还长着两只圆圆的、毛茸茸的耳朵,眼睛又大又圆,模样十分讨喜可爱,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她仔细端详了片刻,手指轻轻点在画稿上,若有所思地提议道:“我觉得这个形象很可爱,充满了纯真童趣,让人一眼就喜欢上。不过要是去掉耳朵的话,会不会更简洁大方、更有独特辨识度一些?你可以试着把耳朵删掉,看看整体效果会不会更协调自然、更具记忆点。”

关谷奇迹闻言,眼睛瞬间亮如星火,仿佛被点燃了灵感的引线。他抬手摩挲着下巴,顺着唐小悠的思路,对着画稿仔细思索了一番,还忍不住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随后用力点了点头,满脸赞许地说道:“有道理啊!你说得太对了!去掉耳朵之后,这个形象确实更独特出众了,少了几分繁杂冗余,多了几分灵动俏皮,看起来也更有记忆点了!小悠,你真是太有眼光了,简直就是我的灵感缪斯,帮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唐小悠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关关,其实我这次来,并非为了品鉴画稿,而是想跟你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小甜甜的事情。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它,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放心不下。”

“你是说”关谷奇迹顺着唐小悠的目光望去,随即指着不远处挂在香樟树枝上的精致鸟笼子,满脸困惑地说道:“那只名叫小甜甜的鸟?它怎么了?是不是最近食欲不振,没怎么吃东西?还是说它染上了什么疾病?我这几天一门心思扑在画画上,倒是没太留意它的状况。”

“不是的,它吃得很好,每天的鸟食都吃得干干净净,住得也十分舒适,笼子里的铺垫我每天都会精心更换。”唐小悠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鸟笼子里那只羽毛鲜亮、色泽饱满,却始终沉默寡言的小鸟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疼惜,轻声说道:“你看,院子里其他的鸟儿都在枝头放声高歌,叽叽喳喳的,热闹非凡,整个庭院都因为它们的歌声而充满生机与活力。可小甜甜却从来都没有叫过一声,不管是清晨的朝阳下,还是傍晚的余晖里,它总是安安静静待在笼子里的角落,一动不动的,眼神也总是呆滞茫然的,我担心它是不是患上了忧郁症,是不是在这里待得并不开心。”她说着,缓缓迈步走向那只鸟笼子,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怜悯之情,随后意有所指地回过身,定定地看着关谷奇迹,认真恳切地问道:“我们把它放了好不好?让它回到广袤的大自然中,回到属于它的蓝天,或许那样它就能重新找回快乐,开口放声唱歌了。”

关谷奇迹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连连摆手,语气坚决地反对道:“这个恐怕不行,绝对不行。它前些天不小心染上了猪流感,高烧不退,折腾了好几天才慢慢好转,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抵抗力也极差。我觉得现在把它放出去太不合适了,外面风大尘多,万一再感染上其他病菌,或者遭遇什么天敌,比如老鹰、野猫之类的,它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自保,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

唐小悠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切,她定定地看着关谷奇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隐喻,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它在这里虽然吃得好、住得好,不用承受风吹日晒,不用担心天敌的侵袭,不用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可是它却没有真正的自由啊!它被困在这小小的笼子里,连展翅飞翔的基本权利都没有,就算生活得再安逸舒适,也不会真正开心快乐。自由,才是它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关谷奇迹何等聪慧,瞬间便洞悉了唐小悠话里的深层隐喻,他沉默了片刻,庭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微风拂过花草的轻响。他看着唐小悠眼中的坚定与失落,试图化解这份沉重的氛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那我改天就去买一个再大一些、更宽敞明亮、更精致华美的笼子,里面放上假山、树枝、绿植,让它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就像生活在大自然里一样,这样总可以了吧?”

唐小悠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与无奈,语气却依旧坚定地强调道:“它需要的不是更大的笼子,也不是更舒适奢华、更精致美观的环境,那些都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象。它需要的是去它真正想去的地方,是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是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是回归属于它自己的天地,这才是它真正想要的,也是它作为一只鸟与生俱来的权利。”

关谷奇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甚至挤出了一道深深的纹路,他看着唐小悠,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解,说道:“外面的世界太过混乱了,兵荒马乱,战火纷飞,到处都充斥着危险。无论是流窜的散兵游勇,还是心狠手辣的恶人歹徒,都可能伤害到它。在这里,它能得到最周全的保护,不用受任何委屈,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安安稳稳地生活,这难道不好吗?我也是真心实意为了它好啊!”

唐小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失落,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你这不是真正的保护,只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你把它强行困在身边,看似是为了它好,给它最好的物质生活,实则是剥夺了它最珍贵的自由,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它身上。这样的保护,对它来说其实是一种无形的伤害,一种温柔的囚禁。”

关谷奇迹却像是完全没能听懂唐小悠的话,反而一脸茫然地皱起眉头,疑惑地反问道:“战友?什么战友?我又不是当兵的,哪来的战友啊?小悠,你是不是说错话了?还是说你最近太过劳累,脑子有些糊涂了?”

就在两人各执一词、僵持不下的时候,天空中渐渐飘起了细密的毛毛雨。雨丝如同牛毛般轻柔细密,悄无声息地落在庭院的花草上,落在光滑的石桌上,落在两人的发梢肩头,发出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为这座原本静谧祥和的宅邸,增添了几分淡淡的忧愁与压抑,空气中也多了一丝湿润的凉意。

而此时,身为杀手的张小伟已经悄无声息地抵达了目的地。他一手撑着一把宽大的黑色大雨伞,稳稳遮挡着飘落的细密雨丝,不让自己有半分暴露在雨中;一手紧紧提着一个黑色的小提琴箱子,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被他握得十分牢固,仿佛里面装着关乎生死的秘密。他步伐匆匆,却又异常谨慎,尽量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如同鬼魅般快速来到了关谷奇迹宅邸对面那栋废弃大楼的天台上。天台上的风很大,呼啸着掠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落叶,吹得他的衣角微微飘动,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沉稳的动作和坚定如铁的眼神。

在天台上小心翼翼地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动静,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隐蔽性极强的有利位置——天台角落的一处矮墙后,既能清晰观察到对面宅邸的庭院全貌,又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身形,不被任何人发现。确定位置后,张小伟将手中的黑色雨伞轻轻靠在墙角,确保它不会轻易倒下,随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箱子,动作轻柔却不失力量。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些许波澜,然后缓缓打开箱子的锁扣,将箱子平稳打开。箱子里装的并非精致的小提琴,而是一套拆卸得整整齐齐的狙击枪部件,每一个部件都闪烁着冰冷刺眼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气,仿佛在诉说着它的致命威力。

只见他双手灵活地动了起来,动作看似娴熟而快速,实则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失误。他先是拿起狙击枪的枪身,稳稳放在膝盖上,然后依次将枪管、瞄准镜、枪托等部件一一组装起来,手法利落如闪电,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片刻之间,一把冰冷的、散发着致命气息的狙击枪便完美组装完毕,静静躺在他的手中,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随后,他熟练地从子弹夹中取出子弹,将子弹上膛,发出“咔嚓”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声响,在空旷寂静的天台上显得格外清晰,打破了雨中风中的宁静。紧接着,他将狙击枪稳稳架在天台的矮墙上,调整好合适的角度,然后缓缓凑近瞄准镜,开始精准瞄准对面宅邸庭院里的目标,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张小伟透过冰冷的狙击镜仔细观察着,可看了半天,视野里却一片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对面庭院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在移动。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耐,低声喃喃自语道:“诶?怎么看不见呢?明明位置是对的,角度也没有问题,难道是狙击镜出了故障?还是说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视线?”

他疑惑地低头检查了一下狙击枪的瞄准镜,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镜片,确认镜片干净无污,没有任何异常故障,性能完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戴的黑色眼罩挡住了左眼的视线,导致瞄准镜无法正常使用,影响了观察效果。他立刻抬手,将眼罩从左眼快速挪到右眼上,露出了那只完好无损、视力清晰的左眼。随后,他重新俯下身,缓缓凑近狙击镜,用这只眼睛开始精准瞄准对面的目标,眼神专注而冷酷。

这一次,视野瞬间变得清晰明朗起来,没有了丝毫模糊遮挡。他清楚地看到了对面宅邸庭院里的两个人——关谷奇迹和唐小悠正并肩站在那只鸟笼子旁,不知道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两人的神情看起来都有些沉重,气氛也显得格外压抑。张小伟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同万年寒冰般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能冻结一切。

他缓缓移动手中的狙击镜,将冰冷的准星一点点对准了唐小悠的身影,每移动一分,他的呼吸就沉稳一分,心跳也渐渐放缓,进入了杀手特有的冷静状态。最终,准星稳稳地落在了唐小悠的胸口位置,精准无误,没有一丝偏差。他的手指轻轻放在冰冷的扳机上,微微用力,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完成这场致命的暗杀任务。整个天台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细密的雨声,以及他沉稳而压抑的呼吸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惊天动地的变故。

唐小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委屈与怒火,胸膛如同被狂风掀起的巨浪般剧烈起伏着,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猛地抬起头,朝着关谷奇迹歇斯底里地嘶吼道:“你们男人全都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口口声声喊着保护保护,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比蜜还甜,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站在别人的角度,设身处地替对方考虑过!你们所谓的保护,不过是满足自己占有欲、控制欲的借口罢了!根本不管被保护的人,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开不开心!”

“你到底要我替谁考虑?!”关谷奇迹被唐小悠突如其来的怒吼呛得一愣,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随即积压的情绪也瞬间爆发,他猛地伸出手指,先是狠狠指了指鸟笼子里缩在角落的小甜甜,又猛地调转方向,指向唐小悠的鼻尖,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委屈与愤怒地质问道:“是这只整天沉默不语的鸟?还是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我难道做得还不够好吗?”

唐小悠被关谷奇迹的反问彻底点燃了情绪的导火索,理智瞬间崩塌,她像一头失控的小兽,情绪失控地扬起拳头,用带着几分蛮不讲理、却又藏着深深委屈的“歹徒兴奋拳”,一下下用力锤打着关谷奇迹的胸口,每一拳都带着发泄的力道,一边锤一边涕泪横流地哭喊道:“你还不承认!你根本就是自私自利!你只在乎自己的想法,只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从来不管别人真正想要什么!你把小鸟关在笼子里,说是保护它,却剥夺了它飞翔的自由;你把我留在身边,说是照顾我,却从来不懂我心里的挣扎!你太自私了!”

“砰——!”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惊雷炸响的枪声,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庭院的宁静!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致命的穿透力,瞬间撕裂了空气中弥漫的争吵与委屈,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原本喧闹的庭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风声与雨声的微弱声响,以及两人骤然停滞的呼吸。

就在二人争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难分难解的时候,这声枪响如同平地惊雷般突然炸响,瞬间打断了二人的争执。关谷奇迹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瞳孔也因恐惧而剧烈收缩,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下意识地一把搂住被吓得发出凄厉尖叫的唐小悠,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紧接着,他迅速矮下身,带着唐小悠一同躲到了石桌的一侧,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石桌表面,心脏如同失控的鼓点般狂跳不止,几乎要冲破胸膛,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砰——!”

第二声枪响紧接着响起,比第一声更加急促,更加刺耳,如同死神的催命符,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子弹呼啸着划破雨幕,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庭院的方向疾驰而来,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再次将恐惧的阴影笼罩在两人心头。

天台上的张小伟透过冰冷的狙击镜,看着瞄准镜里迅速躲到石桌后的两人,眉头微微一皱,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与不满,显然对第一枪的失手颇为懊恼。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时间浪费,迅速调整狙击枪的角度,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眼神冰冷而专注,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紧接着,他再次扣动扳机,第二声枪响骤然响起,子弹呼啸着朝着庭院飞去,精准地打在了石桌的边缘,溅起细碎的石屑与尘土,石屑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在两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关谷奇迹紧紧抱着唐小悠,后背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石桌,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他惊魂未定地从石桌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快速扫了一眼庭院的四周,试图找到枪声的来源,可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摇曳的花草与飘落的雨丝。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又迅速缩了回来,将唐小悠抱得更紧了,声音因恐惧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却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急切地问道:“小悠,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被石屑碰到?快让我看看!”

唐小悠被吓得浑身如同筛糠般剧烈发抖,牙齿也不受控制地打颤,她紧紧攥着关谷奇迹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细若蚊蚋地回道:“啊我、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害怕太吓人了到底是谁在开枪?”她的身体紧紧依偎在关谷奇迹的怀里,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才稍微有了一丝安全感,可心脏依旧狂跳不止,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关谷奇迹定了定神,努力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结合自己漫画作家的身份,以及之前遇到过的盗版侵权事件,他立刻脑补出了一套完整的剧情,脸上瞬间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眼神中带着几分愤怒与警惕地说道:“他们一定是冲我来的!肯定是那些可恶的盗版商,觊觎我的漫画作品很久了,知道我最近在创作新的漫画主角,想趁这个机会来偷我的手稿!不行,我的画稿还在石桌上,那可是我熬夜画出来的心血,绝对不能被他们偷走!”说着,他就想起身去捡石桌上的画稿。

关键时刻,唐小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一把死死拉住想要起身去捡画稿的关谷奇迹,脸色因焦急而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地说道:“不!他们不是冲你来的,他们是冲我来的!我其实是地下分子,一直在秘密从事反抗活动,可能是我之前的行动太过频繁,暴露了身份,所以他们才会来追杀我!关谷,你快放开我,不要管我,不然你也会有危险的!”

关谷奇迹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如同铜铃一般,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敢置信,他上下仔细打量着唐小悠,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与坚定,语气严肃地说道:“那你比我厉害多了!你是英雄!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我来掩护你,一定让你安全离开!我虽然只是个漫画作家,但保护英雄的责任,我还是有的!”

说完,关谷奇迹一把拉住唐小悠的手腕,力道不算太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将她往屋内的方向拽,而自己则始终挡在她的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壁,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打掩护,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安全区域挪动。每走一步,他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生怕再次响起枪声,伤到唐小悠。

唐小悠看着关谷奇迹坚定的背影,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中又感动又愧疚,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用力挣脱开关谷奇迹的手,摇着头,抗拒地哭喊道:“我不走,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冒险!是我把危险带到这里来的,我不能连累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你快走!别管我!”关谷奇迹焦急地催促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带着几分严厉,“只有你安全离开了,我的掩护才有意义!再晚就来不及了,他们随时可能再次开枪!你是地下分子,你的生命比我的更重要,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关谷奇迹猛地推开唐小悠,让她躲到门框后面,确保她处于相对安全的位置。紧接着,他自己则转身毫不犹豫地跑到了窗边,张开双臂,开始胡乱地挥手,故意暴露自己的身形,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以身犯险地吸引狙击手的注意力,为唐小悠争取宝贵的逃跑时间。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危险,但他别无选择,他必须保护唐小悠。

“关谷,你不要这样!太危险了!快回来!”唐小悠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拉关谷奇迹,想让他远离危险的窗口,远离狙击手的瞄准范围,“你快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快走!快进屋躲起来!锁好门,不要出来!”关谷奇迹一边焦急地朝着窗外挥手,一边用尽全力将唐小悠往屋内安全的地方推,眼神中满是决绝,没有一丝犹豫,“别管我,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完成你未完成的事情!”

“你不要啊!我们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唐小悠死死拉着关谷奇迹的胳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模糊了双眼,她焦急地哭喊着,不肯放手,“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而在对面大楼的天台上,张小伟透过冰冷的狙击镜,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他嘴角勾起一抹淡定而嘲讽的冷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蔑视,仿佛在看一场可笑的闹剧,他不屑地说道:“小样,还想跟我玩这套?以为牺牲自己,就能分散我的注意力,让那个女人趁机逃跑?太天真了!在我面前,任何花样都是徒劳的!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说完,张小伟调整好狙击镜的角度,手指轻轻转动着瞄准镜的调节旋钮,将冰冷的准星稳稳对准了想要拉走关谷奇迹的唐小悠的脑袋,眼神变得更加冰冷而锐利,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没有一丝温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屏住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瞄准镜里的目标上,手指猛地用力,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见一颗冰冷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子弹从枪口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而致命的直线,如同死神的镰刀,朝着目标疾驰而去,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无法反应。

可就在子弹即将命中唐小悠的瞬间,关谷奇迹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他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再次将唐小悠推开,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子弹呼啸而过,没有击中唐小悠,反而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毫不犹豫地打中了挡在她身前的关谷奇迹的胸口。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子弹入体的沉闷声响。

“呃——”关谷奇迹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晃,仿佛被重物撞击一般,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只见鲜血瞬间渗透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顺着胸口缓缓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的雨水中,晕开一朵朵刺眼的血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子弹会打中自己,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天台上的张小伟看着瞄准镜里的画面,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冻结了一般。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嘴巴也微微张开,喃喃自语道:“呀?打偏了?怎么会打偏?明明瞄准的是那个女人的脑袋啊!怎么会打到那个男人的胸口?难道是风太大,影响了子弹的轨迹?还是说我刚才调整角度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他反复确认着瞄准镜里的画面,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懊恼。

他低头迅速检查了一下狙击枪,仔细查看了瞄准镜、枪管等部件,确认没有任何故障,性能完好。然后,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庭院,只见关谷奇迹已经缓缓倒在了地上,而唐小悠则扑在他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凄厉而绝望,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耳。张小伟心里咯噔一下,如同被重锤击中,他知道自己这次失手了,而且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更糟糕的是,因为他太过自信,觉得对付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根本不需要太多子弹,所以出发前只带了三发子弹,现在三发子弹已经全部用完了,他手中的狙击枪瞬间变成了一把废铁。

“该死!真是该死!”张小伟低骂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狠狠地将狙击枪摔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懊恼。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这里不宜久留,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迅速将地上的狙击枪捡起来,手忙脚乱地将狙击枪拆卸开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急切与慌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与淡定。拆卸完毕后,他将狙击枪的部件胡乱地塞进小提琴箱子里,然后一把抓起箱子,也顾不上墙角的雨伞,冒着细密的雨丝,脚步匆匆地朝着天台的楼梯口跑去,火速撤退。他的脚步慌乱而急促,甚至差点摔倒,身后仿佛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他知道,再晚一点,恐怕就真的走不掉了,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无尽的灾难,甚至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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