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大明强大,于是周边国家无不感到危机。
斯特列什涅夫盯着地图上的日本列岛,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告诉萨摩藩,只要他们能在海上袭扰大明,拖住大明水师的精力,他们要什么,我们给什么。”
“是。”
李三退下后,斯特列什涅夫独坐密室,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而诡异。
他知道,这场与大明的暗战,已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他要做的,就是射出更多、更毒的暗箭,直到那个东方巨人轰然倒下。
窗外,莫斯科的夜晚深沉如墨。这座城市见证了蒙古人的统治,见证了罗斯的崛起,现在,它要见证一场决定东西方命运的较量。
而这场较量的结局,将影响未来数百年的世界格局。
斯特列什涅夫不知道谁能赢,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要么胜利,要么毁灭。
没有第三条路。
七月底,天津。
经过半个月的日夜赶工,“定远”号的铁甲铆接终于取得突破。在工兵队的协助下,工匠们找到了最佳的配合节奏,铆接速度提高了三倍,质量也大幅提升。
朱和壁站在船台上,看着最后一块铁甲板被铆上船体,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艘巨舰虽然还未完工,但已经能看到未来海上霸主的雏形。
“殿下,照这个速度,年底就能下水试航。”沈怀舟兴奋道。
“好。”朱和壁点头,“但不要只顾速度,质量更要紧。
这艘船,将来是要为国征战的,不能有半点马虎。”
“臣明白。”
正说着,骆炳派来的信使到了,送来一份密报。朱和壁看完,脸色凝重。
“殿下,可是京城有事?”沈怀舟问。
朱和壁将密报递给他:“沙俄与日本萨摩藩勾结,意图在海上袭扰我大明商船,分散水师精力。”
沈怀舟看完,怒道:“萨摩藩好大的胆子!万历年间,他们袭扰朝鲜,被我朝击退。这才几十年,就忘了疼?”
“他们不是忘了疼,是有了新靠山。”朱和壁冷笑,“沙俄在后面撑腰,他们自然胆肥了。”
“那我们”
“将计就计。”朱和壁眼中闪着智慧的光,“他们想袭扰商船,我们就设下陷阱。沈提督,你立即制定一个护航计划,表面上保护商船,实则埋伏战舰。一旦萨摩倭寇来袭,就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沈怀舟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对。”朱和壁道,“不仅要打,还要打得狠,打得疼。要让萨摩藩知道,给沙俄当刀子的下场。也要让沙俄知道,这种小把戏,伤不了大明分毫。”
“臣这就去办!”
沈怀舟匆匆离去。朱和壁独自站在船台上,海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看着眼前这艘正在成形的铁甲舰,又望向更远的海面,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海战场上,大明的战舰劈波斩浪,所向披靡。
可是想发展军事,离不开强大的国力支撑。
说白了,还是因为钱。
朱和壁决定为父皇分忧,想办法搞钱。
当然增加国库收入,是不能从老百姓身上搜刮的。
于是,朱和壁想到了内帑。
紫禁城内的赏月宴,气氛却冷得像腊月的冰。虽然御膳房依旧备下了精致的月饼、时令瓜果、各色佳肴,但赴宴的宗室勋贵们个个面色凝重,仿佛面前摆的不是美食,而是穿肠毒药。
太子朱和壁坐在御座左下首,这是储君的位次。
他端起酒杯,想要敬酒,却发现满殿的目光都在刻意回避他。那些平日里争相巴结的皇亲国戚、功勋子弟,此刻要么低头吃菜,要么与邻座窃窃私语,就是没人接他的眼神。
“太子殿下。”终究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是武定侯郭英的后人,现袭侯爵的郭培之。
这位四十多岁的勋贵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客套的笑,“殿下推行节俭,以身作则,实乃朝廷之福。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才继续道:“只是宫中用度骤减三成,各宫娘娘、各位太妃的例份都短了不少。太上皇那边听说连每日的燕窝都减半了。殿下孝心可嘉,但如此苛待尊长,恐有不妥啊。”
这话说得绵里藏针,既点了太子“不孝”,又暗示他得罪了整个后宫。
朱和壁握酒杯的手微微发紧,面上却依然平静:“郭侯爷有所不知。辽东战事刚平,抚恤将士需银;天津水师建设,造船铸炮需银;西北旱情未解,赈济灾民需银。国库吃紧,皇家自当带头节俭。太上皇与诸位太妃深明大义,已主动要求削减用度,非是本宫苛待。”
“主动要求?”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御用监太监的曹安,“奴婢前日去仁寿宫送中秋例赏,听几位太妃娘娘说,这个月连宫女的胭脂水粉钱都发不齐了。有个小宫女想给家里生病的母亲捎点钱,哭了一整天呢。”
这话一出,几个勋贵家的女眷开始抹眼泪,仿佛感同身受。
朱和壁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削减用度会得罪人,但没想到反弹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这些人不敢直接反对父皇的决策,就把矛头对准了他这个具体执行的太子。
“此事本宫已知晓。”他强压怒火,“宫女太监的月钱并未削减,只是各宫娘娘的例份调整。若真有困难,可向内务府申领特批。”
“殿下说得轻巧。那些小宫女小太监,哪个敢去内务府说自己主子缺钱?这不是打主子的脸吗?”
宴席上响起低低的嗤笑声。
朱和壁不再说话,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些人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是来给他难堪的。
宴会草草结束。朱和壁离席时,听到身后传来清晰的议论声:
“年轻人,不懂事啊”
“为了博个贤名,连祖宗规矩都不要了”
“等着看吧,有他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