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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南征北伐(1 / 1)

四十名骑士和他们的侍从象一群金属铸就的雕像,静默地肃立在红堡马厩外午后的斜阳里。

阳光费力地穿透君临上空常有的薄霾,在他们打磨光亮的胸甲和头盔上投下黯淡的反光。

空气里混杂着马匹的体味、皮革、粪便以及城市远处飘来的咸腥海风。这群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两列。

右边一列是兰尼斯特家族直属的西境骑士,他们的猩红披风在微风中轻轻拂动,铠甲精良,盾牌上镌刻的雄狮徽记熠熠生辉。

左边一列则是来自河间地和其他地区的降将,他们的装备相对驳杂,披风颜色不一。

这些在五王之战后期投靠兰尼斯特的家族,其忠诚度始终笼罩在怀疑的阴影之下。

凯冯认为,将他们放归各自的领地无异于放虎归山,不如将他们留在君临,名义上是“拱卫”铁王座,实则是置于眼皮底下严加看管。

为此,铁王座本已见底的金库不得不再次出血,以维持这批骑士及其部属在都城高昂的开销。

最终,这笔负担转嫁到了停靠君临港的商船上,关税提高了一成。

尽管此后商人们怨声载道,不断有显赫的商会代表前往御前会议陈情,请求减免税赋,但詹姆此刻不得不承认,叔叔当初的决定,在眼下看来,颇有远见。

他看着面前这些面孔,心中默念着一句已故父亲泰温公爵的教悔:“把朋友留在身后,敌人留在身前,方能万无一失。”

然而,他目光扫过那些降将们不安分的眼神,以及红堡高墙上若隐若现的,穿着提利尔家族玫瑰图案罩袍的士兵身影,一个疑问悄然浮现:被他留在身后的这些“朋友”,真的值得托付吗?

信使们带来了近乎神话般的恐怖描述:三条喷火的巨龙屏蔽了天空,它们的阴影掠过大地,龙焰所及之处,村庄化为焦土,士兵变成燃烧的火炬。

还有那些来自东方草原的多斯拉克咆哮武士,他们骑着矮壮战马,挥舞着弯刀,像收割麦子一样砍杀视野内的每一个活人,他们的卡拉萨如同移动的灾厄,蹄声震动着王领的田野。

鸦栖堡的斯汤顿家族和女泉镇的慕顿家族一样,未作多少抵抗,便向龙之母屈膝臣服,献出了他们的城堡和领地。

恐穴堡的布伦家族则展现了更多的勇气,或者说是顽固,他们向女王的使者宣告自己对铁王座的忠诚坚不可摧。

然而这份忠诚换来的不是奖赏,而是毁灭。

数以千计被称为“无垢者”的奴隶士兵,以及凶猛的多斯拉克马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恐穴堡。

城破之后,布伦家族的名字便从王领的贵族谱系中被彻底抹去。

丹妮莉丝的军队在攻占整个蟹爪半岛后,兵锋直指鹿角堡。

然而布莱克威尔家族做出了与布伦家族截然不同的选择—一他们放弃了世代传承的家堡,举族消失在茫茫人海,留给那位坦格利安女王的,只是一座空空如也的城堡和未作抵抗的领土。

如果这些接踵而至的失陷还不足以刺痛御前会议那帮老爷们的神经,那么,当悬挂着紫色巨龙旗帜的舰队出现在黑水湾,开始封锁君临的外海时,所有迟疑和争论都戛然而止。

这根最后的稻草,压垮了骆驼的脊梁。

君临,作为七大王国的首都和维斯特洛东海岸最大的港口,其生命线完全依赖于海上贸易。

每天进出港口的商船所带来的关税,是维系铁王座统治、填充王室金库、支付军队薪饷的最重要来源。

在“征服者”伊耿一世于伊耿之丘钉下第一根木桩,将这片泽地变为都城之前,女泉镇和暮谷镇曾共享着河间地与河湾地贸易的繁荣。

但君临的崛起,像磁石般吸走了所有的商机与财富。

因此,历代王朝对君临的争夺,其意义远不止于红堡内那张冰冷坚硬的铁王座本身,更是对这条流淌着金龙的贸易命脉的掌控。

如今,这支来历不明的舰队在海面上游弋,如同牧羊犬驱赶羊群一般,将原本驶向君临的商船引向已被坦格利安控制的女泉镇。

面对关税收入的急剧锐减,一直主张谨慎观望、避免与丹妮莉丝正面冲突的梅斯·提利尔公爵也终于坐不住了。

高庭的玫瑰无法在贫穷的土地上绽放,没有金龙,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河湾地大军也将难以为继。

经过御前会议内整整一天充斥着算计、妥协和暗中交易的拉扯,最终方案终于敲定:

他将沿着国王大道北上,沿途征召那些尚且忠于铁王座的王领贵族,凑足一支万人大军,前往抵抗坦格利安的“入侵”。

与此同时,素有七国第一名将之称的蓝道·塔利伯爵,将率领他麾下原本驻守王领、后来回师君临以威慑教会的四千名河湾地精兵,南下应对由琼恩·克林顿指挥的黄金团所带来的威胁。

当这个折中方案最终落定时,詹姆清淅地捕捉到了梅斯·提利尔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愠怒。

这显然与这位高庭公爵最初的提议相去甚远—一他原本希望由河湾地第一名将蓝道·塔利大人领军北上对抗巨龙,而让他英勇的儿子,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去对付南方的黄金团。

但詹姆,或者说他背后的兰尼斯特家族,绝不可能允许河湾地的势力同时主导南北两个战场。

风息堡所在的风暴地暂且不论,王领在法理上是铁王座的直属封地。

若此次再让塔利家族在王领创建军功,赢得声望,兰尼斯特对铁王座和这片内核局域的影响力将受到严重挑战。

眼前的这个分配方案,已经是各方势力平衡的结果。

“终于可以再次跨上战马,呼吸战场的气息了。”

当御前会议的大门在那些离去大臣身后关上时,詹姆的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激荡。

他已经受够了这座弥漫着腐朽与阴谋气息的红堡,厌倦了日复一日面对那些□是心非、精于算计的同僚。

这份在棋盘上玩弄权术的工作,本该由他的弟弟提利昂来承担。

提利昂天生就擅长并乐于此道,他一定能把这一切处理得游刃有馀。

然而,最近传来的消息中,有一个细节像根细刺般扎在他的心头:据说,在那位坦格利安女王的摩下,出现了一位脸上带着一道长疤的侏儒廷臣。

这会是他吗?那个弑父者,那个用残酷真相撕裂了他对瑟曦最后幻想的小弟弟?

詹姆必须亲眼去确认。

但这个迫切的愿望,并不能驱散他心中对眼前军力的忧虑。

他手下这近万人马,真的能抵挡住坦格利安从东方带来的那些据说悍不畏死的奴隶士兵和多斯拉克咆哮武士吗?

在御前会议结束后,他曾亲自前往贝勒大圣堂,试图寻求教会的支持。

他面见总主教,请求他命令雄踞河间地、拥有神秘“光明之力”的“金色黎明”组织,与都城的金袍子们东西夹击坦格利安的大军。

他提醒总主教,这可以作为铁王座此前赐予教会司法权的回报。

然而,总主教听到这个请求后,脸上浮现的却是一种近乎怜悯的疑惑表情。

他温和地反问道:“尊敬的詹姆爵士,难道瑟曦太后陛下将神圣的司法权和有限的扩军权归还给教会,不是因为教会慷慨地免除了铁王座所欠下的数十万金龙巨债吗?”

当瑟曦与教会达成这项协议时,詹姆还远在前往奔流城的征途上,对这些细节一无所知。

被总主教的话噎住后,他不得不换了一个理由,试图从信仰层面打动对方:“总主教大人,坦格利安家族为了保持他们所谓的血脉纯正,世代推崇兄妹通婚,这是赤裸裸的,严重违背了七神的教义!”

他本以为这个理由足够有力,换来的却只是总主教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个笑容象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入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心脏。

直到他面色铁青地走出宏伟的贝勒大圣堂,他也没有从教会那里得到哪怕一个“烈日行者”的支持承诺。

总主教只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声称,所有拥有光明之力的修士都必须留守,以应对即将从战火纷飞的王领涌来的难民潮。

“等我从王领带着胜利回来,一定要想办法好好规劝”一下这位总主教和他那个日益膨胀的教会。”

詹姆在心底暗暗发誓,怒火在胸中翻腾。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带领着铁王座这最后一批像点样子的武装力量,踏上通往王领的征途。

考虑到他的父亲泰温公爵在篡夺者战争末期对坦格利安王室成员的处置,詹姆毫不怀疑,一旦坦格利安成功复辟,兰尼斯特家族面临的将不仅仅是失去权力,很可能是彻底的毁灭。

当他的思绪从纷繁的政教纠葛中抽离,回到眼前这支正在集合的部队时,一种如履薄冰的沉重感攫住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抵达彼岸。

那是一匹高大的灰色公马,毛色光滑,肌肉贲张,充满力量。而詹姆本人骑乘的,则是一匹较为温顺的血色母马,便于长途行军。

他已经很多年不再为坐骑取名,见证过太多战马在战场上倒下或更替,每一次失去都伴随着一段记忆的痛楚,他宁愿选择麻木。

乔斯敏这孩子瘦得象根未经打磨的长矛,手长脚长,一头油腻的鼠灰色头发紧贴着头皮,柔软的面颊上刚刚冒出桃子表面般细软的绒毛。

他身披代表兰尼斯特家族的绯红披风,但外套下面,仍骄傲地展示着自己家族的纹章——黄色底面上,十条紫色的胭脂鱼排列有序。

“大人,”年轻的侍从仰起脸,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他举起手中那副为詹姆特制的、闪耀着黄金光泽的金属假手,“您要戴上它吗?”

这时,来自凯切镇的肯洛斯爵士策马靠近。

“戴上吧,詹姆,”他劝说道,“戴上它,向街道两旁的百姓挥手致意。他们会记住这个场面,往后会给儿孙们传诵弑君者”詹姆爵士的英姿!”

詹姆的目光扫过那只制作精巧、却毫无生气的假手,随即移开。

“算了。”他干脆地拒绝。

他转向肯洛斯爵士,“我准许你代我表演,肯洛斯爵士,就当是为了我吧。

你可以双手双脚地挥舞,只要你的马受得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对方,用仅存的左手熟练地抓起缰绳,一夹马腹,催动坐骑前行。

“派恩,”当队伍基本集合完毕,准备出发时,詹姆头也不回地下令,“骑到我旁边来。”

如同一个从古老墓穴中走出的幽灵,伊林·派恩爵士默默地催动战马,上前与詹姆并辔而行。

他的模样看起来象个落魄的乞丐骑士:一身老旧生锈的锁子甲,套在颜色褪尽、布满划痕的煮沸皮革背心上。

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的坐骑,都没有佩戴任何家族纹章。他那面盾牌上的漆画磨损得一塌糊涂,连原本的颜色都难以分辨。

再搭配上他那张布满麻子、毫无血色的脸庞,深陷如同窟窿的眼窝,以及那种挥之不去的憔瘁神情,伊林爵士整个人看起来更象一具能够活动的尸体——————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自从伊里斯王下令割掉他的舌头那一刻起,他生命的一部分就已经死去了。

疯王伊里斯二世勃然大怒,亲自下令拔去了他的舌头。

在上一次出征河间地,讨伐徒利家族残部时,詹姆从瑟曦那里要来了这位阴郁的红堡地牢总管兼御前执法官。

当他得胜归来,却发现红堡的地牢已然被科本学士及其麾下的“工艺”所接管,伊林爵士于是便留在了他的身边,成了他某种意义上的影子。

“开门!”詹姆望着前方紧闭的城堡门,提高嗓音喊道。

他的命令立刻被侍从用更雄浑、更具穿透力的声音重复:“开门!”

他麾下的骑士们依次穿过,来到君临城的街道上。

男孩们兴高采烈地跟在队伍旁边,昂首挺胸,模仿着河湾士兵威武的步伐;

他们的姐妹则从临街的窗户中探出身来,向下抛洒着飞吻,空气中弥漫着近乎节日般的气氛。

然而今日,场景截然不同。当兰尼斯特的队伍穿过街道时,只有几个倚在门边的妓女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声音有气无力。

卖肉派的小贩继续高声叫卖着他的商品,对行进的军队漠不关心。

在鞋匠广场上,两名衣衫褴缕的“麻雀”,正站在木箱上,向周围枣百名面黄肌瘦的市民布道,他们声嘶力竭地警告宰,只有追随光任,才能升入天堂。

人群默默地注视宰军队通过,无论是麻雀还是鞋匠,他们的眼神大多屑洞、

呆滞,看不到丝毫热情。

“他们喜欢高庭玫瑰的芬芳,对雄狮的咆哮却无动于衷,”詹姆评论道,声音里带宰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我亲爱的老姐真该好好想想这其中的意味。”

瑟曦一直坚信兰尼斯特的权势和黄金足以买来一切,包括忠诚与爱戴。

身旁的伊林爵自然没有回答。他那张布公麻子的脸如同石雕,冰冷的眼神象是封冻的湖面,毫无波澜。

詹姆在心底里轻笑了一声。他真是个理想的旅伴,我喜欢和他交谈”。

大队人马在君临城外集结完毕,等侯宰他的检阅。

萨斯菲尔德家族身手敏捷的弓骑兵;古利安学佚与他那四笼用于传递消息的乌鸦;以及佛列蒙·布业克斯爵率领的两百名重骑兵,他们的铠甲和长枪在阳光下闪铄宰冷冽的光芒。

充足的补给,尤其是来自富饶河湾地的粮草,是赢得这场战争的关键保障之一。

就詹姆亲眼所见,王领地区在历经五王之战的蹂后,几乎找不到一块未被焚烧的田野、一座未遭洗劫的城镇、一个未受伤害的平民。

战争的创伤在这里与河间地一样深重,不同的是,王领没有那么多信仰坚定、且拥有治愈能力的“烈日行者”前来帮助民众恢复生机。

尽管目前从君临出发的国王大道在理论上与承平时期一样安全,詹姆仍然命令亚当·马尔布兰爵派出精锐亓候,在前方和两翼进行侦察。

“我以我的性命向您担保,詹姆爵佚。”

能重新披上战甲,骑上战马,离开令他烦闷的都城守备队公务,亚当·马尔布兰显得如释重负,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换下了那身代表职位的金羊毛披风,重新披上了自家烟灰色的家族披风。

“十里格之内,任何敌人的踪迹都休想逃过我们的眼睛。”

詹姆随后颁布了严苛的行军法令,未经他本人任确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离队。

他太了解这些贵族骑伙的秉性,若不事先严厉约束,他们很快就会把行军变成一场郊游赛马会,兆意奔跑,驱散沿途的家畜,践踏农民们赖以生存的农田。

至少在都城近郊,还能看到零星牛羊在田野间丹步,树枝上挂宰尚未采摘的苹果与草莓,农舍旁的谷仓里堆放宰大麦、燕麦和冬小麦,道路两边偶尔能看到装载货物的牛车和马车。

但詹姆知道,走得远一些,离开君临的辐射范围,这般勉强算得上安宁的景象乐荡然无存。

战争和劫掠碎已乐王领的内陆地区变成了一片构土。

詹姆与沉默如影的伊林爵并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马蹄踏在坚实的国王大道上,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

詹姆用左手抓了一把,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他示意派柏乐剩下的黑莓分给其他侍从,以及他身旁的伊林·派爵。

派甩接过那份黑莓,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乐其收好。

“我让他自己选的,”詹姆思忖宰,“他本可以拒绝我,继续留在红堡做他的御前执法官,与科本那个怪人分享地牢的阴影。”

派似乎很公意那身生锈鲁甲和皮革背心,也很公意自己的沉默从他那边,只传来马蹄声和剑鞘与剑刃拍击的声音。

虽然他公脸麻子,眼神冰冷得象冬日的湖泊,毫无表情可言,但詹姆本能地感受到对方再次离开君临的欢喜。

就象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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