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单独谈话(1 / 1)

澜太狼微微侧头,对床上的小月亮轻声嘱咐:“乖乖躺着,妈妈和干爸干妈们说点事,很快回来。” 她的手指在儿子背上安抚性地碰了碰,然后直起身。

她没有回头再看门口那两人一眼,只是平静地对着美羊羊他们,也包括了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方向,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跟我来。”

澜太狼率先走出了小月亮的病房,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敲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众人默默跟上,来到了隔壁一间空着的、同样规格的病房。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美羊羊第一个上前,轻轻拉住澜太狼的手,眼中满是担忧:“澜澜……”

澜太狼反手轻轻拍了拍美羊羊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城市璀璨的夜景,缓缓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那声叹息里,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重量。

澜太狼微微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竭力维持平静却难掩疲惫的沙哑:“美羊羊,我没事,真的。”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攒力气,“我就是……有点累了。”

这轻描淡写的“累”,落在深知内情的美羊羊、沸羊羊等人耳中,却重如千钧。

那是十五年独自支撑、寻找、绝望、再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并扛起一切的“累”。

灰太狼站在一旁,看着女儿挺直却显得异常单薄的背影,嘴唇蠕动了半天,那句“澜澜,爸爸对不起你”在喉咙里滚了又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喜羊羊的目光,从进门起就未曾离开过澜太狼。

看着她疲惫的侧影,听着她那声压抑的叹息,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疼痛难当。

他终于鼓足勇气,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无尽的愧疚和思念,轻轻唤出那个在心底的名字:“澜澜……”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连澜太狼自己都以为已经锈死的锁。

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在年复一年的失望和最终“死亡”的认定中彻底冷却、麻木,不会再为这个名字、这个声音泛起任何涟漪。

但她错了。

当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带着少年般清亮质感的声音,清晰地唤出“澜澜”二字时,她的心脏像是被电流猛地贯穿,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那一下跳动是如此鲜明、如此疼痛,甚至让澜太狼呼吸微微一滞,垂在身侧的手,在瞬间不受控制地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了那股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酸涩与悸动。

她没有立刻转身。

只是维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仿佛那一声呼唤只是幻觉。

几秒钟后,她才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澜太狼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喜羊羊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喜羊羊预想中的泪水、愤怒或狂喜。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之下,是冻结了十五年的寒冰,以及一丝极力克制却依旧泄露出的、极致的疲惫与疏离。

她的嘴唇轻轻开合,声音比刚才更加冷静,也更加……遥远,像是在称呼一个认识了很久、但关系早已淡去的……陌生人:“喜羊羊。”

没有昵称,没有情绪,只是清晰地吐出他的名字。

仿佛在确认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而非呼唤一个失而复得的爱人。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将喜羊羊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弱火苗,彻底浇熄。

他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该说些什么。

所有准备好的道歉、解释、思念,在那双冰冷的眼眸注视下,全都冻结在了舌尖。

美羊羊看着澜太狼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一丝颤抖的指尖,以及喜羊羊那副茫然无措、痛苦万分的样子,心中酸楚。

她明白,澜太狼心里的“病”,最严重的时候,光是听到“喜羊羊”三个字都会情绪失控、需要药物干预。

如今能这样相对“平静”地面对,甚至叫出他的名字,已经是漫长的自我疗愈后艰难取得的“进步”了。

但这“进步”的背后,是何等残酷的代价。

暖羊羊看出了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僵局和需要单独面对的巨大问题。

她轻轻拉了拉美羊羊和沸羊羊的衣袖,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灰太狼和懒羊羊。

沸羊羊会意,尽管不放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灰太狼还想说什么,被美羊羊轻轻摇了摇头阻止。

懒羊羊也难得地保持着沉默。

暖羊羊低声对澜太狼说:“澜澜,我们先出去看看小月亮,你们……好好说。”

她又担忧地看了一眼喜羊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无声地给予一点鼓励。

众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

门锁闭合的声音,在骤然变得无比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跨越了十五年漫长时光,隔阂着“死亡”与“重生”认知的两个人。

澜太狼仿佛终于卸下了最后一点在人前支撑的气力,她不再看喜羊羊,缓缓走到空着的病床边,有些脱力地坐了下来,背脊微微佝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身精致的家居服,此刻也遮掩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而喜羊羊,依旧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或者说,更像一个等待着最终判决的囚徒,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他看着澜太狼疲惫的侧影,心如刀绞,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不知该如何跨越那道由他亲手尽管是无意铸就的、名为“十五年缺席”和“已死”的鸿沟。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如同一个世纪。

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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