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意外的,这种妖魔鬼怪,她在程家的时候都见识得太多了。
只是她以前太天真了,短暂地相信过徐镇的真心,觉得他和父亲那种人终究是不一样,自己遇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之前可以觉得不在乎,不过是对徐镇还心存一丝幻想,不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在不完整的家里。
但现在看来,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多余想法。
徐镇的那些口口声声的爱意,恐怕大多只是出于对程氏女的报复,不然为何这么久了,他对自己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至于孩子未来会怎样,程容珈参考自己,小时候其实她一直是希望母亲能够立起来,哪怕是带她离开那个家,她从未在乎过那些所谓的程家大小姐的身份和地位。
“孩子,不管怎样,阿娘都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意,把所有阿娘能够得到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所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程容珈轻抚孕肚安抚从早上开始就有些闹腾的孩子,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与其等人扫地出门,不如自己体面点。
于夫人也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当晚徐镇下值之后,就把人叫到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诉他程容珈这个儿媳不孝不贤。
现在程家和徐家又是两族世仇,再不适合把人留在府里了,要么安置到别院去,要么直接把人休掉,反正现在程家也没有人能够给她撑腰了。
至于程容珈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徐家的血脉,等生下来再接回来也是一样的。
袁蝶儿也在一旁明里暗里的表示了,自己会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养育。
“你们是疯魔了不成?”
不想徐镇面对言之凿凿的母亲和袁蝶儿,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这些日子他忙得昏天黑地,正是围堵宣王的紧要时期,稍有不慎就会遭到万劫不复的反噬。
结果回来家里头竟然还要处理后院失火,自己的母亲逼迫着自己休掉孕妻?这都是什么事!
“这个家里要是没了程容珈,那早就没有今日的徐府了,母亲您难道是糊涂了?忘记了我在西南九死一生的时候是谁在家里主持大局?
还有你,你袁家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再让我发现这种小动作,你就给我滚回西南去——”
徐镇的态度让于夫人大为光火,指天画地地怒骂:“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这么沉迷那个妖女呢。
她程家可是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当初害得你从一个禁军统领家的大少爷沦落成一钱不名的寒门子弟,这些年我们受尽的这些屈辱,全都是拜她程家所赐啊!”
在她眼里徐镇这个儿子还是最在乎徐家,最在乎他父亲当年含冤受屈而死的,怎么现在碰上程容珈的事,他就能一再地忍让退缩了?
程容珈这种女人,就不应该真心对待她,不然迟早就像当年的程肃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背后给你捅刀子了。
她觉得自己儿子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不应该看不清程家人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