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钓凤凰(1 / 1)

“更专业的师长?”

炽虎一听这话,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在她看来,祝先生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此地难道还有能与先生比肩,且更擅火、枪之道的强者?

她下意识望向观礼台方向,目光扫过静立在那里的几位女子。

每一位皆是风姿绝世,气度不凡,显然都不是寻常角色。

祝先生身边绝色女子可真多。

但细细看去,她们的气质或清冷如雪,或沉静似水,或灵秀温婉…似乎都不象是擅长那刚猛暴烈的火法与枪术之人。

至于那个并不在场,看起来最是张扬恣意的红色身影,则被她自动排除在外。

那位看着,实在不象个能正经教人的样子。

祝馀却未点破,只温言笑道:

“此事稍后再议。火灵部今日正式入伙,乃是大喜。理当设宴,与新旧弟兄们同庆一番。”

他将筹备宴席的任务交给了行事稳妥的阿炽,自己则转身朝着小院的方向赶去,寻已经溜走的玄影。

小院,楼顶。

夕阳晚照。

玄影慵懒地斜躺在屋顶的阴影里,一双修长的腿随意交叠着,一身红裙铺展开,像朵明媚又危险的花。

她掌心悬浮着一枚暗红色的光球,指尖一簇细小的凤凰火,在光球下缭绕着,灼烧着。

光球里,隐约可见一个扭曲痛苦的微小身影。

正是此行收获的血珠夫人。

“是该炼成个能长久使唤的打手玩偶呢…”

她自言自语,火苗或明或暗。

“还是干脆点,把你做成一次性的‘烟花’?找个合适的时候丢出去,‘嘭’地一声,炸开一朵又大又红的血花,那场面想必也很有趣。”

她似乎真的在认真权衡,一边说着,一边又操控火苗灼烧了一下光球。

光球内立刻传来一声被压抑到凄厉无比的尖啸。

“哎呀,忘了问你了。”

玄影象是刚想起来,笑吟吟地“询问”光球内的血珠夫人:

“喂,你觉得哪种更好玩呀?”

血珠夫人的神魂已被凤凰火烧得濒临溃散,意识模糊,哪里还能回答?

“恩?本座问话,你竟敢不答?”

玄影秀眉一挑,十分不悦,指尖火焰“呼”地蹿高几分,光球内的哀鸣顿时更加凄厉。

身处无边痛苦中的血珠夫人,在烈焰灼烧下,竟感到一丝荒谬的可笑。

她不仅亲眼见到了妖圣与人族强者同行这般奇景,竟还能“有幸”领略到这类凶名赫赫的妖圣,如此…孩童般残忍又随性的玩乐手段。

似乎,也不算很亏?

正当玄影玩得兴起时,身后清风徐来,一道身影落在屋脊上。

玄影头也不回,依旧专注地用小簇火焰慢条斯理地燎烤着光球,声音拖得长长的:

“哟,大忙人?下面的‘英雄救美兼收服人心’的戏码演完了?不去多逗逗那个眼神凶巴巴的小虎妞,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祝馀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开口却是毫不客气:

“眼界狭隘。”

“恩?”

玄影瞥他一眼,又转回来,等着听他有何高论。

“看来是我高看你了。眼里除了打打杀杀,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血腥把戏,就容不下别的了?”

“和那些只知破坏的妖魔也没什么两样,还以为你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呢,真是无趣。”

玄影终于侧过脸,斜睨着他,红唇勾起一抹讽笑:

“激将法?老掉牙的伎俩。你以为我会中计?”

“那你中计了吗?”

祝馀反问。

“……中了。”

玄影哼了一声,五指一收,那枚囚禁着血珠夫人的光球便没入她掌心消失不见。

但她指尖那一簇跃动的凤凰火并未熄灭,而是在她五指间灵巧地穿梭流动,如嬉戏的精灵。

“少废话,来找我肯定有事。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血契的联系是单向的,她能感受到祝馀的意志与约束,却无法象他感知自己情绪那样洞悉他的想法。

对此,她反而乐见其成。

什么都一清二楚,那多没意思。

祝馀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我看炽虎是个好苗子,根骨心性都不错,打算正式引她踏入修行之路。但她适合的显然是火法与枪术,这两样我虽略知一二,却非我所长,怕胡乱指点眈误了她。所以,想给她寻一位真正精通此道的老师。”

“你想让我教她?”

不需要祝馀说完,玄影便已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让我,去教一个人族小丫头耍枪玩火?祝大首领,你没在说梦话吧?”

“没错,就是你。”

祝馀点头,分析起来:

“你从小就在刀光剑影里长大,深受玄凰族尚武文化熏陶,什么兵器没见过?耍个枪是手到擒来。”

玄影盯着他不说话。

这混蛋,是在夸她吗?

祝馀停顿了一下,看向玄影指缝里的凤凰火:

“而火更不用说了,论玩火,没有别的过凤族的。何况你还是妖圣,凤凰火势不可挡。炽虎能学个皮毛就受益无穷了。”

见玄影眯着眼不置可否,祝馀话锋一转,打量着她:

“而且,你应该从来没当过老师,正经教过学生吧?试试看,说不定是种很有趣的新体验哦。总比你整天窝在这里烧虫子有意思。”

“你就不怕…我一时兴起,失手杀了她?”玄影慢悠悠地说,“或者…教她点别的东西?比如,怎么用最痛苦的方法折磨敌人,怎么随心所欲地放纵欲望?”

“若真如此,”祝馀神色不变,“那某些…连我师尊都不知道的‘小秘密’,恐怕就不能与你分享了。”

哦?

连那个女人都不知道的事?

玄影立刻竖起了耳朵。

那个仿佛能把她的灵魂都看穿的女人,还有她也不知道的事?

好歹是妖圣,她虽读不出祝馀的心思,但也判断得出他没说谎,是确有其事。

好奇心,尤其是涉及能超越昭华认知的秘辛,牢牢钩住了这只凤凰。

玄影一改那慵懒的样子,整个人几乎是从檐角上弹了起来,红衣翩然一旋,像蛇一样柔媚地缠近祝馀身侧,声音也变得甜腻娇糯,丝丝缕缕勾人:

祝馀习惯了她这说变就变的做派,熟练地抬起手肘,将她凑得过近的温热身躯挡开一些距离。

这只凤凰能随意变化体态,现在身形并不比他矮,那吐气如兰的红唇几乎要贴到他脸上,还在试探性地靠近。

他可不敢保证这疯丫头会不会突然发疯真亲上来。

他现在还是清清白白萧楚南呢,哪能跟她乱来?

“师尊虽近乎全知,但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

祝馀保持着安全距离,正色道。

“总之,你若好奇,就认认真真、好好教导炽虎。我保证,事后你会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那是你绝对闻所未闻,甚至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哦?”

玄影的好奇心被彻底吊到了顶点。

超出她想象的东西?

她忽地嫣然一笑,那笑容媚意横生,连声音都酥软了三分,学着人族小女子的模样,假意福了福身:

“那小虎头,妾身去教便是。不过嘛…”她眼波流转,“能学到几成本事,可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恩,加油,好好干。”

祝馀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勉励。

玄影咯咯娇笑,红影一晃,便自楼顶消失,只馀一缕淡淡的,炽热的异香。

祝馀刚暗自松了口气,准备离开,一个高挑纤长的影子盖住了他的身影,令他后背一紧。

“徒儿,你方才说…还有什么连为师都不知道的秘密?”

一个温和悦耳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

楼顶的风似乎都静了一瞬。

祝馀背对着那道月白身影,脊梁骨仿佛被那温和的嗓音轻轻“冻”了一下。

他缓缓转身,略显无奈地看着自家师尊:

“师尊,您这…总是神出鬼没的。”

“是为师的不是了?”

昭华眉眼弯弯,笑意温软。

“分明是徒儿你,在背后编排为师‘并非全知全能’,还藏着掖着些连为师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祝馀干咳一声,试图维持镇定:“弟子岂敢编排师尊。只是实话实说,师尊智慧如海,但也总有力所不及之处嘛…”

昭华微微偏头,笑意更深了些:

“那不如就请徒儿来说说,为师有那些不及之处?就从你那小秘密开始吧,说来听听,既然能说给那凤凰丫头,也让为师…开开眼界?”

压力来了。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

祝馀摊手道:

“哎呀,师尊!您怎么还学起玄影那套了?弟子那不就是…不就是随口一说,哄那只傻鸟干活嘛!您想啊,她要是不好奇,能乖乖去教炽虎?”

“这就叫‘饵钓凤凰’,得用她最感兴趣的东西吊着。”

“弟子是想着,等炽虎真跟她学出点样子,关系处好了,再让炽虎自己从玄影那儿套点凤族的古老见闻或者修行偏方什么的,回头孝敬您老人家,岂不美哉?哪有什么真秘密能瞒过您啊!”

昭华静静地听着,等他表演完,才轻轻“唔”了一声,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

那眼神依旧温和,却让祝馀感觉自己象是扒光了站在她面前,什么小心思都藏不住。

“原来如此。”她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他这个说法,“用未知为饵,驱策好奇,倒也算知人善用。徒儿确是用心了。”

祝馀心头刚一松。

却见昭华忽地抬起手,用那纤细冰凉的玉指,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

动作很轻,象他们平时的亲昵。

“只是,”

她收回手,笑意未减。

“这世间能称为‘秘密’的,大多并非因其本身多么幽深难测。”

“有时,不知道,有时并非‘不能知’,而是‘不必知’,或‘时候未至’…”

“徒儿,可要记牢了。”

祝馀心头一震,震惊地看向师尊。

昭华却已不再深言,只是冲他眨了眨眼,那神态竟有几分少女般的狡黠:

“去吧,徒儿。宴席将开,身为主角之一,莫要让大家久等。至于你的小秘密…”

她身影开始逐渐淡去,化作点点消散的月白光华。

“放心,为师‘暂时’还不知道。等你觉得可以告诉为师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话音随风消散。

祝馀站在原地,看着师尊消失的地方,晚风拂过,背脊上那层升起像麻意仍未完全散去。

师尊最后那句话,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意有所指?

师尊她…到底知道多少?

……

“陛下?陛下…”

一道清亮又有些许迟疑的呼唤,轻轻叩击着武灼衣混沌的识海。

这声音…有些熟悉。

但许久没听过,像隔了层纱,蒙了层雾,一时没想起来。

是谁?

“陛下?”

那声音略微提高,清淅了些,也靠得更近。

武灼衣猛然惊醒,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凑得极近,清丽绝伦的面庞。

黛眉紧紧蹙着,写满了担忧。

月仪。

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亦是少数能真正贴近她心腹之人。

“唔…”

武灼衣捂着脑袋,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从“炽虎”的幻境里抽离出来。

一下子以她的视角度过了三年的时间,而且是非常充实的三年,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起初还好,时间一长,后来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我…朕睡了多久?”

武灼衣问着,从指缝里看了下天,还是天光大亮,和睡着时差不多。

似乎不是很久?

侍立在一旁的月仪连忙柔声回禀:

“回陛下,您已睡足一整天了。”

“恩…嗯?”

一天?

武灼衣撑起身的动作一僵。

有这么久吗?

回溯过去的记忆,不是眼一闭一睁的事?

帝王的本能让她对长睡感到了不安,第一时间起身走回殿内,御桌上,奏折摆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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