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深夜发癫2.0(1 / 1)

浴室里水声哗啦,热气蒸腾。

凌循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却冲不散脑子里那股越来越重的晕眩感。

刚才被顾曦灌下去的那几口威士忌,此刻正沿着血管野蛮生长,撬开她理智的防线。

【你看你,又喝多了,不是说好了不喝酒了吗?】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凌循总觉得那平静底下藏着点幸灾乐祸。

“我…没醉…”凌循嘟囔着关掉水,伸手去摸毛巾,手指触到的却是冰冷的瓷砖墙面,她眯着眼,在雾气里摸索,脚下一滑。

“咚!”

膝盖磕在浴缸边缘,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摔,脑子里那点残存的清醒彻底摔没了,凌循坐在地上,摸了摸发疼的膝盖,突然觉得委屈。

顾曦灌她酒,顾曦跟她打架,顾曦还穿那么少…可恶,十二分的可恶!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也不擦身子,就这么赤条条地走出浴室。

客房的冷气开得很足,凌循打了个哆嗦,但没回去找浴巾,她脑子里的念头像踩了弹簧,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顾——曦——!”她拉开房门,冲着走廊喊。

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主卧的门几乎立刻打开了,顾曦穿着深紫色的真丝睡袍,头发半干,脸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

她皱着眉,眼神里写满了“你最好有要紧事”。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江逐月身上。

时间凝固了三秒。

顾曦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

她看见江逐月赤身裸体地站在客房门口,浑身湿透,水珠顺着腰腹一路往下淌,在脚下积了一小滩水。

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半眯着,眼神涣散,一看就是酒精上头了。

“江逐月,你在干什么??”

凌循眨了眨眼,似乎花了几秒钟才辨认出眼前的人,然后她咧嘴笑了,那笑容傻得冒泡:“顾医生!你洗完啦?我也洗完了!你看我洗得多干净!”

她甚至还转了个圈,水珠四溅。

顾曦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醉鬼计较,但当她睁开眼看到江逐月膝盖上那块新鲜的红肿时,那口气又泄了一半。

“你摔了?”

凌循低头看了看膝盖,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对哦,摔了,疼!”

她说着,居然抬起那条腿,单脚蹦了两下,像是要展示伤处,“你看,都红了,你赔钱!”

顾曦:“……”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江逐月的手腕,把人往客房里拖。

凌循顺从地跟着,嘴里还在念叨:“顾医生你力气好大哦,不过没我大,我刚才打架让着你的…还有你家浴缸会打人,你得赔我医药费。”

“闭嘴。”顾曦把她按坐在床边,转身去找医药箱。

凌循坐在那儿,晃着两条腿,湿漉漉的身体把床单洇出一片深色,她看着顾曦翻找药箱的背影,突然开口:“顾医生,你睡袍带子松了。”

顾曦动作一顿,低头。

果然腰侧的系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睡袍领口微微敞开,她迅速系紧,回头瞪了那个醉鬼一眼:“看什么看!”

“好看啊。”凌循理直气壮地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顾医生穿紫色好看,红色也好看,黑色也好看…不穿最好看。”

“……”顾曦觉得自己的理智线正在一根根崩断。

她拿着医药箱走回来,蹲在江逐月面前,用碘伏棉签处理膝盖上的擦伤,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鲁。

凌循疼的“嘶”了一声,但没躲开。

脑子越来越晕了。

等顾曦处理完伤口刚想让这个蠢货睡觉的时候,凌循直接“腾”地站起身,把顾曦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她自己直接跑到隔壁房间。

那是顾曦的卧室。

顾曦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要在今晚消耗光了,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江逐月的手臂,触手是温热湿滑的皮肤,她像触电般松开,转而扯过自己肩上的干毛巾,胡乱裹在江逐月身上。

“你给我回去!”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穿衣服!睡觉!”

“不要。”凌循甩开毛巾,动作大得差点把顾曦带倒。

“客房的床太小了,我睡不惯,我要睡大的。”

“那是我的床!”

“借我睡睡嘛。”凌循突然凑近,湿漉漉的脸几乎贴到顾曦脸上,呼吸里带着威士忌的味道。

顾曦:“……”

她看着眼前这张写满无辜和理直气壮的脸,突然很想掐死她。

但凌循显然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她绕过顾曦,径直走进主卧,然后像颗炮弹一样扑上了那张两米宽的大床。

“咚!”

床垫发出沉重的闷响。

顾曦跟进去,就看见江逐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湿漉漉的身体在深灰色的床单上洇出一大片水迹,她甚至还舒服地蹭了蹭枕头,发出满足的叹息。

“江逐月。”顾曦站在床边,声音冷得像冰,“我给你三秒钟,起来,回客房。”

“一。”

“二。”

“还有顾医生的味道,香香的…”

顾曦的额角青筋暴起。

她伸手去抓江逐月的手臂,想把她拖下床,可惜对方力气大得惊人,不仅没被拖起来,反而反手一拽。

“啊!”

顾曦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拽得失去平衡,直直摔倒在床上,压在江逐月身上。

两人面对面,鼻尖几乎相碰。

顾曦的睡袍散开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口,凌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里。

“唔。”

熟悉的温热感。

又来了。

顾曦沉默了整整五秒。

然后她翻身坐起,从床头柜抽了一整盒纸巾,狠狠按在江逐月脸上。

“江逐月我警告你,你再敢流一次鼻血,我就把你扔出去!”

凌循被按得唔唔直叫,但这次她听话地低下了头,自己用手按住鼻子。

顾曦站起身,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看着床上那个浑身湿透,一丝不挂,还在流鼻血的神经病,突然觉得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彻底崩盘。

她应该叫阿雅来,把这个人捆起来扔出去。

她应该直接报警,让警察把这个危险分子抓走。

她应该……

凌循的声音闷闷地从纸巾后面传来:“顾医生,你好凶。”

顾曦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她认命了。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t恤和一条短裤,扔到床上:“穿上。”

凌循抬起头,鼻子还塞着纸巾,样子滑稽得要命,她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顾曦:“穿这个睡觉不舒服。”

“不穿就滚出去睡大街。”

凌循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开始穿衣服,她动作笨拙,t恤穿反了,又脱下来重穿,短裤的扣子半天扣不上,最后还是顾曦看不下去,上前帮她扣好。

顾曦的手指很凉,触到凌循温热的腰腹时,凌循抖了一下。

“冷…”她嘟囔。

顾曦没理她,扣好扣子就退开,像在躲避什么致命病菌。

凌循穿好衣服,重新倒回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顾医生,睡觉吧,我好困。”

“这是我的床。”

“一起睡嘛。”凌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眼睛已经半闭。

“床这么大,又不会挤到你。”

顾曦盯着她看了很久。

最后,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备用被子,又找出一副手铐,不是警用的那种,是情趣商店里卖的软皮手铐,带着绒毛内衬,不会伤到皮肤。

这倒不是她故意买的,而是有一次她在跟望舒打电话,本来准备去便利店买东西,结果因为讲电话太投入走错了商店。

顾曦现在还记得店主那暧昧的眼神,没办法,她只能随手买了个东西,当时还被望舒笑了很久。

她走回床边,在醉鬼江逐月困惑的目光中,抓住她的手腕,用皮铐铐在床头柱上。

“免得你半夜发疯。”

凌循眨了眨眼,试着动了动手腕,铐得不紧,但确实挣脱不了。

“顾医生。”凌循突然笑起来,笑容在暖黄的床头灯下显得有点傻,“你是不是怕我半夜非礼你?”

顾曦没回答。

她应该走的,可是她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顾曦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背对着江逐月,裹紧自己的被子。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三八线。

卧室里安静下来。

窗外的雨声又清晰起来,淅淅沥沥,像是永远下不完。

顾曦闭着眼睛,但睡不着。

她脑子里全是今晚的画面,仓库里的血,那张人皮,陆文州的惨叫,还有身边这个神经病清澈又疯狂的眼睛。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曦没动。

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背,温热、柔软,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袍传来。

凌循像只虫子一样,蠕动着蹭了过来,她的手腕还被铐着,所以只能用身体一点点挪动,最后成功地把脸贴在了顾曦的背上。

“顾医生…”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你好暖…”

顾曦的身体僵住了。

“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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