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棉把那台坏掉的相机随手扔进角落的废品箱,然后把那台好的放进了原本的皮套里。
做完这一切,她觉得有点口渴。
走到灵泉边,用手捧了一捧清冽的泉水喝了下去。
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刚才在外面的疲惫和寒气瞬间消散,整个人神清气爽。
“喵呜……”
脚边传来软糯的叫声。
两只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正围着她的裤脚蹭来蹭去。
江棉棉心都要化了。
她蹲下身,伸手撸了两把毛茸茸的小脑袋。
“乖,妈妈现在要去打坏人了,你们在里面乖乖待着。”
两只小猫象是听懂了似的,乖巧地在她手心蹭了蹭。
江棉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算算时间,苗玉萍跟杜娜给的十分钟也差不多到了。
江棉棉从空间闪身出来,脚还没站稳,一股恶心的霉味混合着下水道的反水臭气就扑面而来。
“咳咳……”
这味道,简直比生化武器还顶。
她皱着眉,刚想捂住鼻子,角落里突然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紧接着,黑暗中亮起了好几双绿油油的小眼睛。
“吱吱!”
几只硕大的黑影从破裂的水管后面窜了出来。
江棉棉定睛一看,头皮瞬间炸了。
老鼠!
还不是一般的老鼠,这几只灰黑色的东西吃得膘肥体壮,每一只都跟那下蛋的老母鸡差不多大,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看着就让人反胃。
它们显然是被刚才江棉棉出现的动静惊到了,此刻正龇牙咧嘴,拱着身子就要往她脚边扑。
“啊!”
江棉棉虽然不娇气,但这画面太有冲击力,她下意识地短促惊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门外。
萧凌寒已经来到洗手间的门外两米处,他刚想让李永他们找钥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女人声音。
那熟悉的……
是江棉棉的声音!
萧凌寒脸色骤然一变,脚下的步子瞬间变成了冲刺。
只用了两秒钟。
他便冲到了洗手间门口。
然后就看他抬起穿着军靴的大长腿,对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就是狠狠一脚。
“嘭!”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可是友谊宾馆虽然设施老旧,但当年的用料却是实打实的。
这厚重的实木门被踹得晃了晃,门框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锁舌却死死卡在里面,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萧凌寒去拧把手,却发现把手早就锈死转不动了。
“哎呀,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后面跟上来的杜娜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嘴上却故作惊讶地喊道:
“这洗手间荒废好久了,听说锁早就坏了,只能从外面开,里面的人要是把插销弄坏了,那可就出不来了呀。”
苗玉萍也在旁边阴阳怪气:
“啧啧,这可怎么办?里面黑灯瞎火的,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某位女同志怕是要被吓坏了吧?
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弄坏相机呢。”
两人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周围的气温降低到了冰点以下。
她们下意识的抬头。
便见萧凌寒眼神嗜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杜娜和苗玉萍吓得立刻闭了嘴,连呼吸都忘了。
“斧子!”
萧凌寒没理会这两个女人,冲着身后的李永吼了一声。
李永反应极快,转身就冲向走廊尽头的消防栓。
砸碎玻璃,抄起里面红色的消防斧就跑了回来。
“营长!给!”
萧凌寒接过斧子,根本没有任何尤豫。
抡圆了斧头,对着门锁的位置狠狠劈了下去。
刹那间。
木屑横飞。
坚固的实木门在他手里就象是纸糊的一样,几斧子下去,锁头直接被劈飞了。
接着,萧凌寒抬脚又踹了下。
整扇门板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外面的光线瞬间涌入昏暗的洗手间。
萧凌寒握着斧子,胸口剧烈起伏,逆着光站在门口,眼神焦急地往里面扫视。
他脑子里全是江棉棉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的画面。
然而。
当灰尘散去,看清里面的那一刻,萧凌寒愣住了。
不仅是他,后面跟来看热闹的苗玉萍、杜娜,还有那几个小战士,全都傻眼了。
只见江棉棉站在洗手间中央。
她手里没有手帕,也没有捂着脸哭。
而是双手紧紧握着一根断把拖把棍,正保持着一个挥击的姿势。
在她脚边的水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只硕大的老鼠。
那几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大老鼠,此刻全都翻着白肚皮,一动不动,显然是被这根棍子给“物理超度”了。
四周突然安静得有些诡异。
江棉棉也没想到门会突然被劈开。
她刚才确实被吓了一跳,但她毕竟不是真的十九岁小姑娘。
在发现这些老鼠想咬人的时候,她本能地抄起角落里的烂拖把,快准狠地给这几只畜生开了瓢。
正准备给最后一只还在抽搐的补一下,门就塌了。
四目相对。
江棉棉看到了逆光站立的萧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