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傻柱的酒都醒了,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晃晃悠悠的秦淮茹坐到了椅子上,无视了旁边嚎啕大哭的棒梗。
满脸心疼关切的问道:“淮如,你这是怎么了啊?
秦淮茹压根没有功夫搭理他,拿着茶壶嘴对嘴的一个劲猛灌,一不小心被呛得捂着胸口直接咳嗽:‘咳,咳咳,棒梗,来,来喝水。’
待得喂了嘴唇干裂的棒梗喝下一大杯温水,安抚好了他的情绪以后,秦淮茹一把扑进了傻柱的怀里放声大哭:“柱子~柱子他们,他们把我跟棒梗带去大操场批判了一下午,怎么办啊,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临回来的时候,她依稀记得那个傲娇的年轻女人一手揪着她的头发冷眼相看的威胁:“这次就先饶了你,等下回在接着继续批判你!”
胆寒,她一回想起当时里三层外三层无数人围着自己劈头盖脸的谩骂跟时不时有人会冲上前投掷石子与泼洒污秽的那一幕,秦淮茹浑身颤抖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喊声更是哆哆嗦嗦,那叫一个凄惨。
“什么?”
“批判”傻柱双手不断的拍打在秦淮茹的身上试图借此安抚对方,可在听见事情始末之后,心脏狠狠一紧,手掌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我们怎么办啊,她,她还会再来的,她还会在来我们的麻烦柱子,我不想被人批判,我不想~”
秦淮茹病急乱投医的仰着头用一种期许的眼神看着变得沉默不言的傻柱,她真的再也不想去体验那种千夫所指受尽辱骂的批判大会了,眼泪哗啦啦的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衣领。
“柱子,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傻柱半天没回答,只是一味的低着头用自责一般的眼神看着还在不断摇晃自己的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满嘴苦涩的抿着嘴。
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啊
下午那会清洁队的罗三炮还在用批判大会来威胁他承担起了超额的工作量,他本来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拿什么能耐保护住被人盯上的秦淮茹母子。
难道让他摆个架势装腔作势拿着工人身份去告诉那些人,如果他们再敢来批判秦淮茹母子,他就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吗?
估计话一说完,被批判的就不光是秦淮茹母子,连他都得被人五花大绑的拖到某个大操场跪在中央高呼“我有罪,我认罪”的言论了。
“你以前不是总说你认识什么领导吗?”
传进耳朵里刺耳的质问声,让傻柱心脏再一次狠狠一抽,愧疚与羞耻感交加使得他的情绪也变得痛苦不堪,当年时常挂在嘴边的自我吹嘘,其实谁不知道是他好面子总喜欢往脸上贴金的一些自以为是,经过这一年多的低谷,他早就不在乎其他人拿他以前吹嘘的事情来嘲笑他,尤其是被许大茂多次羞辱以后,他的脸皮早就已经堪比城墙。
被人笑话几句又不会掉块肉,被人耻笑总比挨打强嘛。
可偏偏他最在意的秦淮茹,当面如此掷地有声的对他质问,让他难以接受的捂着脸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发出了呜呜的低沉哭声。
“你就是个无能的丈夫!你不是个爷们,你真是个没人的窝囊废!”
“早知道当初我宁可回到农村种地也不嫁给你!”
秦淮茹越骂越上头,见到他还是一副一言不发的窝囊德行,瞬间大脑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像是泼妇骂街一般足足骂了十几分钟。
“窝囊废!”
秦淮茹原本冷静下来以后心里有点害怕刚才骂得太过头,会让傻柱这个顺毛驴炸毛,还准备说上几句软话哄哄对方,毕竟她跟孩子们现在全都得靠着这个傻子养活呢,没成想还没等软话说出口,对方就率先一脸自责的向她道了歉,顿时让她有了充足的底气,甩手就把傻柱推开,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温水。
“傻柱算是彻底废了”
院子里的人一早就听到了何家发生的争吵,一个个从争吵开始就已经围在了门外听着屋内两人的对话,直到听见傻柱道歉那一刻,众人脸上难掩的一阵唏嘘。
真是万万想不到,曾经那个咋咋呼呼的傻柱,现在居然被秦淮茹驯化成了这般田地,后者母子四人基本开支都得靠着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工资生活,还能趾高气昂的羞辱他,他却一点都不生气,还主动道了歉,简直就是把窝囊废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老何家绝后咯。”人群里嗑着瓜子一脸坏笑的许大茂抱着手,嘴角咧起讥讽弧度,对着身旁的刘光天眨了眨眼睛,仿佛是在炫耀着自己如今的家庭地位。
听着许大茂的话,周围人都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不少大妈甚至还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纷纷拉着自家老伴离去。
倒不是她们心疼隔三差五就被毒打的娄晓娥,纯粹就是对许大茂这种心理变态的家伙恶心得不行,谁家好人吃饱没事干一天到晚拿着擀面杖把媳妇儿打得满院子乱窜,这种风气万一被自家老伴学了去,那不是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