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没什么,这不是想说,许久不见你了,景洲和玉珍成亲你也没能露个面,你今日可有空?” 不等秦音回答,纪三夫人笑呵呵接着说: “我啊,想领玉珍去探望你,你们妯娌俩也认认脸儿,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妯娌间也少不了要走动的!” 秦音默了默,想是三夫人因这事特地打电话来问两回,自己也没有继续不见的理由了。 且看看她又想干什么。 于是浅笑答应,“过来吧,中午大帅不回来,到我这里来吃饭,我招待三婶儿和弟妹。” 纪三夫人笑的更欢快,连忙答应了,说一会儿就到。 秦音又问她们是否有忌口。 挂断电话,便交代芍药去吩咐后厨,准备午膳招待客人。 * 湘城八大城区,绝大多数富贵人家都住东南城区。 当年帅府分家,纪三夫人买的大公馆,也在东南城区。 从她那儿到纪公馆,一路上坡,开车也用不了十五分钟。 半个钟后,一辆蹭黑汽车开进纪公馆庭院。 春光明媚,庭院的草坪里摆了桌椅和遮阳伞,秦音坐在遮阳伞下,看乳娘们和芍药逗两个孩子玩儿绣球。 见汽车停好,她才不疾不徐站起身。 纪三夫人和董玉珍先后下车。 她抬手遮阳,朝着草坪这边看了眼,才扬起笑脸朝秦音走过来,边走边笑着招呼。 “筝筝,带孩子们晒日头呢?” 秦音浅笑弯唇,“是啊,好些天不出来了,今日天儿好,带他们出来晒晒。” 两人走进遮阳伞下,纪三夫人看到那边颠颠儿跑的乐乐,顿时抚掌诶哟了声: “这小东西,上回见还走不稳,现在都会跑了呀!”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秦音笑,又抬手示意,“三婶儿,玉珍,坐下喝茶。” 董玉珍含笑点头,“大嫂。” 她穿一身儿青竹绿绣竹叶纹旗袍,齐耳短发在鬓边簪了珍珠发卡,小小的脸一双乌黑润亮的杏核眼,秀气又俏丽。 秦音与她对视一眼,弯眉点了点头。 纪三夫人连忙拉着董玉珍坐下,先是关切了几句秦音的身体。 “我挺好的。”秦音浅笑掂起茶盏。 纪三夫人一脸喟叹,又隐隐流露出羡慕之意。 “...我看你气色也好,我早从大嫂那儿听说,还不敢信,你瞧你这双龙凤胎,才不过周岁大。唉哟,先前还说鸿洲在北边中了暗算,身体怎么着怎么着了的,如今我看,不也都好的很嘛!” 秦音淡淡一笑,没接话。 纪三夫人看她一眼,又含笑说: “要么还得说,鸿洲有福气,不然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有你在,不知帮他解决多少问题,外面人不清楚,三婶儿还能不清楚么?” 秦音含笑垂下眼,缓缓放下手里玻璃茶杯。 “我也没有那么神通,三婶儿有话不妨直说,没有外人,不用绕那个弯儿。” “你看看,要么说你大嫂是聪明人。” 纪三夫人笑眯眯与董玉珍夸了句,又放轻声与秦音说: “...你如今多金贵,正是要宽心静养的时候,这要不是要紧事,我还真不敢来麻烦你。” 秦音笑了笑,做洗耳恭听状。 纪三夫人斟酌一番,凑到她耳边,细细碎碎低语了几句。 秦音听罢,下意识看了眼董玉珍。 “三婶儿,这才刚成婚,你未免也太心急了。” “也不能这么说!” 纪三夫人一拍大腿,脸上一点儿笑都没了,皱着眉低声解释: “我这房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自己家人还能不清楚?当初你三叔和川洲,他们都...你是知道的呀!” “如今,好容易盼到景洲成了家,这我有个盼头了,能不急吗?” “景洲如今都接手我的生意了,他是个男人,好面子,不愿听我的。好在玉珍是听话懂事的。” “鸿洲媳妇儿你就受个累,给她瞧瞧脉,只要身体好,我也就放下一半的心了。这种事,我有前几次的经验,都不好意思去找别人看。” “只要玉珍健健康康的,至于其他的,...也讲究个事在人为,你说是不是?” 来都来了。 抓药不好马虎,但给人看脉的要求,秦音不好推辞。 她想了想,犹豫道: “我先给弟妹瞧瞧。” 纪三夫人露出点笑,“好!那先瞧瞧,玉珍,快。” 董玉珍眼神闪了闪,抿嘴一笑,将手腕递到了秦音跟前。 秦音给她把脉,又观察她气色,见她神色略显不自在,腰脊紧绷略显心虚,心下不由一动。 在医术好的中医面前,一个人身体的任何秘密都藏不住。 董玉珍心虚,大概是因为她生过一个孩子,这事瞒着所有人。 不错,她是生过一个孩子...... 秦音眼眸微动,随即缓缓收回手。 “...脾胃阴虚,可是胃口不好,时常口渴,反酸?” 董玉珍惊讶看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