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北,有一座古朴而宁静的小城名为平安, 它像一颗遗落的珍珠,镶嵌在繁华与喧嚣之外。 然而,这一日的平安县城,却不再平静。 晨曦初破,天边泛起鱼肚白, 三百名百姓面带愤慨,手持农具,悄然汇聚于县衙。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讨回公道。 “乡亲们,咱们今日为何而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人群最前,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铿锵有力。 “为了赵全!” 人群齐声响应,声音震天动地。 赵全,金绸骗地案主谋,致使无数百姓失去土地,成为佃户。 “对,我们要纳兰元哲交出赵全!” 另一壮年男子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怒目圆睁。 随着日头渐高,百姓们的情绪也愈发激昂。 他们不仅占据了县衙,还在四周堆起了火油。 “交出赵全!还我公道!” 百姓们的呼喊声震天动地, 他们大多是失去土地的百姓,还有一些被骗去家财的商贾, 此刻正扯着嗓子,不停叫喊! 而在其对面,一袭白衣的纳兰元哲匆匆赶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经过他这几日的安抚,金绸骗地一案已经有了初步端倪, 都察院也抓住了一些官员,百姓们的心绪也安稳下来。 但不知为何,今日居然又乱了起来。 见到眼前这一幅场景, 纳兰元哲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诸位乡亲,请你们冷静, 本官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纳兰元哲,本案的主办官。 我理解你们心中之苦,但还请给我一些时间, 金绸骗地案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朝廷也在追查此事。 你们今日会聚在此,不仅无法抓到凶手, 还会让真正的凶手在背后暗暗偷笑,乃亲者痛仇者快之举!” 人群中的一位老者,头发斑白,眼中闪烁着泪光,他高声道: “纳兰大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们已经家破人亡,我们只想讨回一个公道!” 纳兰元哲叹了口气,道: “本官明白,但你们这是为何?这些火油又是从何而来? 你先将火把放下,太过危险了, 若是这些火油点燃,整个平安县衙都将烧之一空,你们也可能受到无妄之灾。” 然而,百姓们的情绪已经失控,他们听不进任何劝解。 有人开始点燃那些作为威胁的火油,火苗腾空而起,瞬间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沸点。 “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纳兰元哲面露惊骇! 若是火油被点燃,先不说这平安县衙, 就说这三百姓汇聚在中央的百姓,断然无法存活。 “我们是来讨回公道的!必须交出赵全!”那位老者再次愤怒地喊道,眼中充满绝望。 “老伯!老伯!先冷静,赵全已经在找了, 我们都察院已经抓了一些与之勾结的官员吏员,莫要着急。” 纳兰元哲大声回应着,一边试图安抚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 同时指挥手下用最快的速度灭火。 京营中一些武道高手已经冲了上去,带着泥沙,试图扑灭火焰! 好在,被点燃的火油只有处在角落的一些,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火势一点点扑灭,纳兰元哲浑身冷汗,眼中的惊慌无法制止地涌出。 那人群中的老者颤颤巍巍地上前,手中举着火把,大声喊着: “纳兰大人,敢问那些抓起来的官员何在, 我听说京中有一些官员官官相护,就算到牢狱之中,也只是走个过场, 你们...你们..不会如此吧。” 纳兰元哲压制住心中无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伯,您放心,我是都察院的官,专门查处贪官污吏, 那些被抓起来的人,我们是断然不会放他们离开,一定给您讨回一个公道。” 人群乱哄哄的,但暴躁的情绪却得到了一丝舒缓。 “那些官员在哪,我们要看,让他们来见我们。” 一名凶神恶煞的壮汉发出怒吼, 其身旁几人从地上提起一名满身血污的官员, 正是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平安县令。 他是流官,从地方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周边为县令,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入京城为官。 但年前刚刚到任就被手下吏员架空,成了泥菩萨, 金绸骗地案发,他因为不知情才得以留任,配合查案。 如今没想到,居然成了百姓的泄愤之人。 纳兰元哲将手压了压,指着身后的县衙说道: “那些官员如今就关押在衙门里,本官今日便打算提审他们。” 话音落下,便有十余名百姓兴冲冲地跑进县衙,想来是去求证。 纳兰元哲连忙说道: “还请诸位手下留情,让本官审一审他们。” 忽然,纳兰元哲的脸色僵住,眉头紧皱, 一股莫大的危机感突然袭来,让他没来由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