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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黄昏,就连风吹拂脸庞都是清爽的,钟栖月推开陶艺教室的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工作台那,正在低头为瓷器做彩绘的陈老师。
她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陈老师抬头看到是钟栖月,柔和的目光弯弯带笑:“钟小姐?你来了,快进来。”
“陈老师。”钟栖月把自己带来的小吃递给她,“刚到楼下,看到这家鸡柳店还是生意很火爆。”
陈老师摇着头,嗔她一眼,“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贴心?”
即使有快一年没有来过这间陶艺教室,钟栖月还记得陈老师很喜欢这条街尽头的那家香酥鸡柳。
陈老师笑盈盈接过,又去水池那洗干净了手,才过来拿签子扎了一根吃,“对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钟栖月把包放下,说:“今天放假出来办事,想起来陶艺教室也在这附近,就来看看陈老师。”
“只是来看我的?”
“对。”
陈老师又咬了一根鸡柳,“正好我那些学生刚走,桌上那些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好,我能麻烦钟小姐帮忙吗?”
“当然可以。”钟栖月扫了眼乱糟糟的工作桌,熟稔地去找了件围裙穿上。
陈老师开这间陶艺室已有了五个年头,这几年她也收了不少的学生,钟栖月便也是陈老师的学生之一。
她跟陈老师的交流虽然没有过深,只堪堪了解到,自从七年前陈老师丧夫后,为了让自己从悲痛里走出来,便开了这间陶艺教室。
钟栖月边帮忙收检工作台上的杂物,边跟陈老师闲聊几句。
陈老师眼神盯着桌上那个已经碎成了两半的小猫花瓶,开玩笑地说:“喏,这是之前有个小男孩跟他妈妈过来一起做的瓶子,做出来的效果他不满意,就给砸了。”
钟栖月捡起其中一半碎片看了几眼,遗憾道:“我觉得挺可爱的啊,可能是第一次做陶艺,手法生疏,但很好的保留了小孩子的天真设计。”
陈老师说:“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做的那个小杯子,可比这小猫瓶子丑多了。”
钟栖月羞赧道:“陈老师,这都几年了,您还记得啊。”
陈老师问她:“那杯子呢,你也砸了?”
钟栖月把手中的瓷片放下,摇头说:“没有,送人了。”
陈老师淡淡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随便砸了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作品。”
正好那一小袋香酥鸡柳吃完,陈老师拿了块黏土过来。
“喏,来都来了,再捏个东西给老师看看。”
钟栖月垂眸望着眼前这块黏土,迟疑了几秒,才点头:“好,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做。”
陈老师在旁看着她熟练的捏泥巴的手法,一双眼已经看透了,“心情不好?”
“还行。”
“不像还行。”
钟栖月淡淡笑了笑,没接话了。
陈老师去给她倒了杯茶,随口问了句:“对了,你今天怎么没跟纪先生一起来?”
钟栖月手中动作一顿,浓长的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绪,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和他分手了。”
陈老师目露惊讶,眼睛紧紧盯着钟栖月云淡风轻的面容,“什么时候的事?”
她还记得,当初这对情侣有多么恩爱,纪先生看钟栖月的眼神,没有真正爱她到骨子里,那样凉薄的人是不会有如此深情的眼神。
老一辈看人很简单,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钟栖月手中捏着泥巴,游刃有余的样子,陈老师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一年前。”
陈老师又问:“为什么会分开了?”
钟栖月想也没想:“感情到了尽头,觉得自己不爱了。”
还真是属于当代年轻人的想法啊。
爱的时候,那叫一个要死要活,突破万难也要在一起,等激情褪去后,是半点都不曾留念从前的好。
得到这个答案,陈老师也没再继续追问了。
两人在这安静的教室内捏泥巴,拉胚,偶尔聊几句彼此的现状。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暗沉,不知不觉已到了九点。
钟栖月简单做了一个卡通的小狗碗交给陈老师。
陈老师小憩一会醒来,打哈欠问:“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己亲手做的都留在我这摆放?”
“嗯。
五年前,在这间教室刚开业没多久,钟栖月便已经这这间陶艺教室的常客了。
但她跟其他常客完全不同,虽说选择来捏泥巴的大多都是对这方面的艺术感兴趣,但还鲜少会有人连自己捏出来的作品都不要的。
这五年来,钟栖月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留下多少她的作品了。
陈老师面露遗憾:“去年有几个客人看中了你捏的瓷器,问我买回去,我没卖。
钟栖月擦干手上的水渍,轻描淡写说:“陈老师想卖就卖出去吧,我没所谓的。”
陈老师欲言又止,见她手都洗好,正在脱围裙,临到嘴边的话还是止住了。
“时间很晚了,我帮你叫辆车子?“
“好,谢谢陈老师。”
几分钟后,出租车到了陶艺教室外面,陈老师特地送钟栖月出来。
两人简单道别,这时陈老师的目光被出租车后面的那辆劳斯莱斯吸引了注意,她眼珠一转,看向钟栖月,“好像有人来接你了。”
谁?钟栖月扭过头。
此时,在街道对面,隔着不远的距离。
纪冽危坐在驾驶座上,神色淡淡,犹似今晚的风那般安静。
像在等她,又不像在等她。
这样隔着一条马路对视了几秒,钟栖月并没有做出任何走向纪冽危的举动,还是陈老师看不过去了,先去跟那辆出租车说了声抱歉。
陈老师催促她:“你快回去吧,很晚了。”
钟栖月敛眸,“那我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嗯,去吧。”
陈老师目送钟栖月上了车,再转身回了陶艺教室。
这俩酷炫的跑车在夜里的道路中央平稳行驶,从上车后,钟栖月除了喊了声哥哥之外,便没再主动说话。
红灯停下,纪冽危眼神看着前方的路,随口问她:“今天怎么来这了?”
钟栖月说:“路过,就来看看。”
车内陷入了持久的沉默,钟栖月垂眸,忽然问:“哥,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纪冽危眉目冷淡:“特地来接你的,没想到你还能问出这么没良心的话。”
钟栖月攥着包的手僵住,侧过脸看他,眼里写满了不理解。
她下午分明看到他和程家大小姐进入了一家酒庄。
她很想问,你不是跟其他人有约才经过这里的吗?又觉得自己没那个立场问。
算了。
也不知道在心烦些什么没必要的。
她顿时泄了气,头又扭了过去,通过玻璃看向沿路的景色。
将近四十分钟,车子开到了纪宅。
现已深夜,临近十点了,纪家的长辈几乎都已安然入睡,整座院子也犹如沉睡在夜色下,格外寂静幽然。
车子停下后,钟栖月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礼物盒。
“哥,这是那份迟来的生日礼物。”
纪列危伸手接过来,直接打算拆开。
“......”看到他这个举动,钟栖月无奈道:“你可以等到回房间了再拆。”
“那不是迟了,你难道不想看到我收到礼物后的第一反应吗?就像你亲眼看了明廷笙收礼的样子。”
纪冽危三两下拆开,里面装的是一对法式袖扣。
虽跟他平时戴的品质完全不能比较,但他心里清楚,这已经是钟栖月花费高昂价格特地买下的礼物了。
纪冽危没有对这个礼物发表任何看法。
钟栖月担心他不喜欢,眼神含期盼问:“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他情绪很少外露,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最是看不透了。
钟栖月不知道他的想法,随后,只听他笑说:“只要是你送的礼物,我都会喜欢,不过下次别买这么贵重的了,你哪怕为我买一袋香酥鸡柳都行。”
钟栖月愕然,“哥,你怎么能把生日礼物跟一袋香酥鸡柳比较。”
况且,他平时也不喜欢吃这种街边小吃。纪冽危这人都没什么口腹之欲,对吃的方面好像都是随意就好,她也只知道他不爱吃重辣重油之物。
都未曾想过,香酥鸡柳这四个字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没什么,只是看你特地给外人带了一袋香酥鸡柳,馋了而已。”
钟栖月蹙眉,精准捕捉到这句话的重点:“你跟踪我?”
纪冽危笑:“说跟踪太难听了,只是早就在路边看到你了,顺道我也在这边办事而已。”
早就看到她了是什么意思?
他说话模棱两可,钟栖月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纪冽危把那礼物放在中控台,伸手按住她解安全带的动作,“先别急着走,我们谈谈心,如何?”
钟栖月回头看他,“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上一次谈心,谈的是什么内容她还清楚记得。
关于他们接下来该用什么身份相处,纪冽危提出了维持肉体关系的炮友。
她不行,她做不到。
“怎么没好谈的?谈谈未来,谈谈你的心声,也谈谈你想追求的。”
钟栖月楞了下,看向他衔着几分笑意的眉眼。
其实这几个问题,当初在交往的时候,纪冽危也问过她。
那时候,她说自己没什么想追求的目标,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纪冽危就没再追问下去了。
“没什么追求,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这次,她还是用同样的话搪塞纪冽危。
他眉眼的笑一点点晕开,是冷淡的,勾人的,还隐隐有几分怒意:“栖月,你这张嘴永远学不会对我说实话。”
钟栖月紧抿着唇,提醒说:“哥,我们该回家了。
纪冽危还没松手,目光沉沉:“还有27天。”
“什么?”
“我给你定下的一个月期限。这一个月是你的主动权。”纪冽危的眼泛起细微波澜,声音懒散透着镇定:“一个月后,你还是没想好的话,我会采取措施,到时候无论做出什么事,你都没办法阻拦了。”
“哥!”钟栖月没听明白,但这句话莫名使她心里一慌,“你究竟想做什么?”
纪冽危眉眼弯了点,笑:“你妈来了。”
钟栖身体僵住,顺着前方看过去。
此时,钟蕊穿着一身家居服从后院那凉亭出来,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入宅子里,而是沿着一条小路往他们这过来。
路上还有佣人问她要去做什么。
钟蕊笑说:“我家月月这个点了还没回,我去外面接接她。”
这边正好有棵古槐树挡着了,但若是钟蕊绕了过来,就一定会看到纪冽危的车子,也会看到在车子里的钟栖月。
“哥,帮我......
”
纪冽危神色平静地问:“为什么?如果我只是顺路送你回来,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如果还是以前,在钟蕊眼里,她和纪冽危就还是那种关系很一般的假兄妹而已,那她自己随口瞎掰个理由说顺路被纪冽危载回来就行。
可现在不同了。
钟蕊如今想方设法想要她接近纪冽危,利用纪冽危的感情。
这时候让她看到他们在一起,钟蕊不可能不多想。
钟栖月缓了几秒,深呼吸说:“是我心思不坦荡,哥,你知道的,我们有过那样的一段,让我妈看到我们一起回家,我会心虚。”
纪冽危笑她:“别这么看不起自己,你演技挺好的。”
都这种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思损她,钟栖月心里憋着气,眼看钟蕊就要绕到这儿来了,她一时顾不上那么多,连忙就蹲了下去。
这车内宽敞,好在她生得纤瘦,蹲下去躲起来,若是外面的人不把头往车内探,也是看不到她的。
瞧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纪冽危轻轻笑了声,白皙的腕骨搭在方向盘那,坐姿恣意洒脱。
他指尖轻轻敲打了几下,只见钟蕊看到这辆车子后,果然朝这处走来。
纪冽危降下车窗,颇有礼貌地主动跟钟蕊打了个招呼。
钟蕊微笑看他:“冽危,你才回来啊。”
“对,蕊姨这么晚了出来,是有事吗?”
夜风吹着院子的树叶唰唰作响,钟蕊找了下身上的披肩,仪态优雅端庄,“月月今天休假,白天出去后到这个点了还没回,我心里挺担心的。”
纪冽危一副兄长的口吻:“栖月长大了,也需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钟蕊眼眸微眯,盯着纪冽危这双幽黑的眼。
即使已阅人无数的她,在这个年轻男人的面前,也做不到跟他直视超过三秒。
纪冽危这人还真是深不可测,她住进纪家已经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纪冽危都给了她最基本的尊重和体面,也未曾苛刻过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纪初冬。
便是如此,她做梦都没想到,眼前朝她露出和善笑容的男人,竟是早就想好要如何报复她了。
钟蕊面露愧色:“你说的是,也怪我这么多年把她管得太严,总担心她被欺负了。”
纪冽危淡淡看着她笑,眼底浮现几分凌厉。
“但她这么晚了还没回,我这个做母亲的总是会担心的。”钟蕊忧虑道:“我出来的太急,就忘了带手机,冽危,能麻烦你把手机借给阿姨,让阿姨给你妹妹打个电话吗?“
蹲在副驾驶底下的钟栖月听到这句话,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她的手机设置了音乐铃声,现在正在包里,如果她想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调成静音,就一定会弄出动静。
钟蕊此时就站在车外面,听到动静了,一定会知道副驾驶这有人。
怎么办?
怎么办?
钟栖月心里此时慌得七上八下。
不过她转念一想,以纪冽危的为人,他很注重个人隐私,平时纪依雪那些弟弟妹妹想拿他手机看一眼都不给。
钟蕊又是他的仇人,就更不可能给了。
没想到,下一秒,纪列危说,“好啊。”
纪冽危转过身子,从中控台那取过手机,正在解锁时,便看到在底下蹲着的钟栖月对他露出求助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便把手机递给了钟蕊。
他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分明看到她向他求救了!
他总是那样,享受她担惊受怕的样子,总是会故意做出那些,让她胆战心惊的事。
钟蕊含笑接过,在通讯录里翻找了半天,细眉越整越紧。
“冽危,不知道是不是阿姨年纪大,老眼昏花了,我怎么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月月的电话号码?”
纪冽危笑容散开:“蕊姨,你没老眼昏花,我就没存栖月的电话。”
“你说什么?”钟蕊脸色一僵。
纪冽危无所谓的态度:“没存,不过她的号码你应该记得吧?直接拨号码就行了。”
钟蕊后槽牙紧咬。
钟栖月的号码,她当然不记得,况且她也并不是想给钟栖月打电话,只是想趁机看看纪冽危给钟栖月存的备注是什么。
“那算了,阿姨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她也是个成年人了,是该有自己的自由。”
“对了,时间很晚了,你不回去吗?”
纪冽危说回。
但半天没见他动一下,钟蕊就站在原地等他。
纪冽危弯唇:“抱歉蕊姨,我女朋友正在副驾驶这蹲着,她脸皮薄。”
钟蕊诧异道:“你女朋友?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纪冽危挑眉:“你们都觉得我在说笑?”
“不是,阿姨没这意思。”钟蕊看向副驾驶的方向,端出长辈的样子:“那来都来了,那位小姐这么晚跟你一起回来,总不好让姑娘家蹲在那不是?你先请她下来,怎么说也要进屋喝杯茶。”
纪冽危:“好,我问一下她的意见。”
他侧过身子后,钟蕊含笑的眉眼瞬间冷了下去。
“宝宝,你想进我家喝茶吗?”这种肉麻的称呼,在纪冽危清冽的声线中,却半点都不油腻,反而听出了几分他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的宠溺。
钟栖月仰着脸看他,眼睛逐渐睁大。
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了,但眼里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在耍我?
纪冽危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不愿意?“
钟栖月愣了会,点头。
纪冽危轻声笑,像被取悦到了,随后便转到车窗那,“她性子害羞,也怕生得很,这杯茶还是等下次好了。
钟蕊讪讪一笑,“这样啊......”
“那好,你们情侣俩好好独处,阿姨就先回屋了。
钟蕊返回了宅子内,等她彻底走远了,钟栖月才敢探出头来。
这段对话实在太久了,不仅时间,还有钟栖月的心也受到了煎熬。
她猛地起身,没料蹲太久,腿麻得厉害,整个人直接朝旁边倒了去,额头就要磕到硬物时,纪冽危单手一伸,捞住她。
他双手搂她提起,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腰上坐着。
“哥!你干什么啊?”
意识到自己落坐的位置,钟栖月瞬间觉得身上都烫得厉害,手也连忙抵住他的胸肌,拉开距离。
猝不及防成了这种女上男下的坐姿,她感到慌张不已,本就蹲了好久,脸被憋得通红,浑身发软,就连推搡他的力气都像在挠痒。
“腿麻了不是?”纪冽危的手心按住她垂在他腰侧的两条腿,边给她揉弄活血,边问她:“好些了?”
钟栖月了悟,随后不自在地缩开自己的腿,“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他的手指还在揉捏,一下又一下,手法当真让她舒服极了。钟栖月双腿本就麻木得难受,甩了两下,半边身子都还酥软的,现在动也动不了。
纪冽危察觉出来,抬眸看她,眼里含着调笑:“你真的行?”
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也没停下。
钟栖月不得不承认,她下半身是暂时真的麻得动不了,但这不是她心安理得坐在他腰上被他揉腿的理由。
“我可以自己来,你先松开我就好,你刚才也跟我妈说了,我是个成年人,成年人不仅需要自由,还有自己能善后双腿麻木的能力。”
“还真是伶牙俐齿。”纪冽危隔着裙子的布料摩挲她的大腿,手劲有意加重,“此刻你全身上下,应该只有你的嘴巴最硬了。”
这双腿更是软得不像话。
“嘶。”钟栖月倒吸一口凉气,低着头看他,眼镜低垂。
纪冽危问:“疼?”
不是。甚至是爽,但钟栖月没回答。
瞧她面色红润,一副被伺候舒服的样子。纪冽危懒懒散散地说:“那就是爽了。”
“不过哥哥就没栖月享福了,被你这样一坐,这腰一会准要麻了。”
钟栖月心里起先憋着的气,听了这话一下散开,“你的腰哪里那么不中用了?”
“哦,你这话是说,哥哥的腰很能干?”
怔了几秒,钟栖月才反应过来又中了他的套,“才不是!”
无声的沉默,他只看着她。
但纪冽危的眼神,已经足够侵略性,漆黑的眸光像是将她牢牢锁住,心尖跟着一颤。
钟栖月将脸撇过去不看他。
下一秒,被纪冽危强制转了回来。
他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颌,轻轻摩挲她细嫩的肌肤,问她:“想不想在车上做?”
最后那个字,尾音缱绻又勾人。
钟栖月的心猛地跳了几下,瞳仁睁大,死死盯着面前这张清冷无暇的面容,过了长达五秒,才听明白了他这个大胆的提议。
钟栖月故作冷静:“不想。”
纪冽危淡笑,上扬的眼眸含着深邃的幽黯:“真的?”
她把他的手推开,点头。
好一会儿,纪冽危将脸贴到她侧脸,薄唇落于她耳廓,湿热的气息均匀洒落:“可是栖月,坐的这么近,你应该感觉到了。”
钟栖月声音细如蚊蝇,“什......么。”
他字字清晰,眼神凝在她绯红的脸颊:“你熟悉的那处,似乎对你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