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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蕊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过钟栖月的房间了,这些日子,她因为纪初冬的事几乎弄得精疲力尽,也没什么精力来关心钟栖月的近况。
进屋后,钟栖月给她倒水,喊了一声妈。
钟蕊抬眸看她,“月月,你站起来给妈妈看看。”
钟栖月还穿着今天的这身礼服,因为礼服过于贴身,加上那根带子一扯就掉,她总觉得不安全,本打算回房就换掉,没明白钟蕊为什么非要看。
她袅袅婷婷地站在那,任由钟蕊含着欣赏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
“真美。’
当时在纪冽危的房间里发现那张画像时,钟蕊怎么都想不明白,那样眼高于顶的纪家二少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又怎么会看上钟栖月这样的乖乖女。
看来还是她从前低估了钟栖月的容貌和气质。
这种清纯又带着天然妩媚诱惑的气质,的确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钟栖月不喜欢钟蕊这种看她像打量货物的眼神,不自在道:“我能把衣服换下来吗?穿着不舒服。”
“去换吧。”
钟栖月要进卧房里面换,钟蕊喊住她:“就在这里换。
即使觉得别扭,钟栖月也没说什么,毕竟做母女也有二十几年了,她的身体钟蕊又不是没看过。
当这身礼服从钟栖月雪白的身体褪下后,没有在肌肤上看到一丁点儿暖.昧的痕迹,钟蕊眼里渐渐浮现失望。
“月月,你跟你冽危哥今晚就没什么进展?”
钟栖月无语凝噎:“妈,我都说了,冽危哥对我没有想法,您为什么非要我做这种事?”
她面含失望:“我难道是不正当的人吗?还需要用自己的身体去陪哥哥?”
钟蕊敷衍安抚她,“好了,你也别这么说自己,妈妈花费了这么多精力培养你,不是要你这么看轻自己的。”
她看轻自己?难道不是她的养母正在做一件看轻她的事?
“总之,你一定要想办法哄到你冽危哥愿意放你弟弟回来,否则......”钟蕊站起身,那杯茶也一口未动,“你在妈妈面前,也没什么价值了。”
凌晨两点,钟栖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等第二天睁开眼时,才发现已经七点了。
七点是纪家吃早饭的时间,想到那么多人此时可能都在等她,钟栖月瞬间没有倦意,匆匆忙洗漱,便奔下楼。
纪家的人几乎都坐在餐桌前,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几个小辈都望了过来。
多道目光齐刷刷落她身上,钟栖月脸庞微烫,抱歉道:“对不起大家,我起晚了。”
纪老爷子很和蔼地笑:“没关系,也没等多久,小姑娘家家早上多睡点懒觉才是正常的。”
钟栖月没有因为纪老爷子宽容的话而心生侥幸,她乖巧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抬头往饭桌前扫,正好对上纪冽危漫不经心打量她的目光。
她连忙避开他的眼神,当没看见。
纪静宁找她母亲抱怨说:“妈,你看,外公都说了小女孩就是要睡懒觉,你下回可不能那么早催我起床了。你看我姐姐这么乖的人都有偷懒的时候。”
纪丽乔推了一把女儿的脑门,“你跟你月姐姐能一样?”
是啊,钟栖月不过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存在,又不是真正的纪家人,她连最基础的言行举止都得看家里所有人的脸色,哪里能跟纪静宁这种正统的纪家大小姐相比。
她只是早饭迟到一次而已,就担心会被纪家人指责。
“怎么不一样了?月姐姐也是我们纪家人不是嘛?”纪静宁心性单纯,笑嘻嘻道:“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吧?这样好了,我有个让月姐姐真正成为纪家人的办法,我看要姐姐和灌云哥结婚好了。
纪丽乔无奈摇头,越看自家闺女,越觉得单纯得像少了一根筋,莫不是随了她那倒插门的爸?
闻言,纪灌云瞪了纪静宁一眼,“你乱说什么呢?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有这么好的想法你怎么不早点提,早点提我就去追月月了,说不定这会她已经成了你嫂子。”
长辈们都当这兄妹俩在说笑。
但这句话落在纪老爷子耳里,有瞬间,浑浊的瞳仁微不可察地产生了变化。
他笑着朗声开口:“说起来月丫头也有二十三岁了,听你妈妈说你最近在相亲?要是有了什么好消息,可要第一时间告诉爷爷啊,等月丫头结婚了,爷爷一定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钟栖月缓缓露出一抹浅笑,“好,多谢爷爷关心。”
“聊完了,能吃饭了?”纪冽危懒散开口,清冷的面容挂着倦意,看就知昨晚没休息好,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纪老爷子笑了声,早饭才正式开始。
吃完早饭,钟栖月赶到了杂志社,她今天算来的早了,刚把包放下打开电脑,杨琼就笑容满面地朝她走过来。
“早上好,月月。”
突然听到这称呼,钟栖月蹙了蹙眉,她没觉得自己跟杨琼有这么好的关系。
“早上好。”
杨琼在她旁边刘露的工作椅上坐了下来,“你今天出门挺早的?”
钟栖月淡淡点头。
杨琼笑容更深,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钟栖月这身看似不太出众,实则处处都透着名牌的服装,“这身衣服很贵吧?纪家是不是很大?我可听说纪家祖宅大到开车子出来都要不少时间。”
眼睁睁看着钟栖月脸色变了,她仍旧笑说:“真好啊,都羡慕死我了,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能从小住在那样的大宅子里,不过,我也是真的很好奇,迫切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钟栖月问她,“什么。”
杨琼好奇道:“你说纪家这样地位的豪门大族,家里的床是不是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有几百米大啊,你每天在几百米大的公主床上睁眼醒来,是不是很幸福?”
钟栖月停下手中的工作,神色冷淡看她:“幸不幸福,你不是自己都已经有了答案吗?”
杨琼死死盯着她这幅处变不惊的模样,冷笑:“昨晚要不是我进去了纪先生的生日宴,怎么会知道在我们杂志社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摄影师,竟然是纪家的养女呢?”
“你知道了,然后呢?”
钟栖月的态度十分坦然,半点也没有因为自己一直想隐藏起来的秘密,被发现后的那种恼羞成怒和尴尬到无所适从,她只是从容应对。
一直以来,杂志社的所有同事都知道,钟栖月的脾气软和好相处,几乎没有跟任何人结恶过,都夸她人美心善。
而在职场上脾气太好的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个任由拿捏的软柿子。
钟栖月会是这个反应,的确让杨琼有点惊讶。
“我已经跟我其他有点地位的朋友都打听清楚了,你住进纪家靠的是那个做情妇的养母,这也难怪你能弄到纪先生的独家专访了,看来在纪家这么多年,也不是完全没用。”
钟栖月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靠的关系,所以你打算让主编不采用纪先生的独家专访吗?”
杨琼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从昨晚在宴会上看到钟栖月后,得知了她身份后的所有不甘与嫉妒,在这一刻疯狂滋生。
这时候,杂志社已经来了不少的同事。
四周有几个同事正在讨论今天的早餐,而杨琼面不改色地从包里取出了几张照片。
在没人发现的视角,她把照片的正面给钟栖月看。
“认识上面的人吗?”
钟栖月定睛看过去,清晰看到照片上相拥在一起的男女。
杨琼拍到了她扑向纪冽危的画面。
这张图,的确勾起了钟栖月的一点波澜,她冷冷地注视杨琼,“你想表达什么?”
“也没什么?”杨琼把照片收回去,笑得张狂:“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些图,我也不巧拍到了,比如,钟小姐的礼服从身上脱落的那一瞬间。”
钟栖月脸色紧绷:“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杨琼很直接说:“我已经知道你和纪先生关系不一般了,既然你都能这样扑到他怀里被他保护,那想必只是引荐一个同事跟纪先生认识,应该也不是大难题。”
闻言,钟栖月只想笑,看着她问:“你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杨琼蹙眉,“对啊,我只是想认识纪先生而已,你这样的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所以你能将我引荐给纪先生认识吗?”
“不能。”
杨琼脸色一变,嗓音尖锐:“钟栖月,你要我?”
“吵吵什么呢?”刘露顶着黑眼圈来杂志社,站在桌侧,一脸不爽地瞪杨琼:“你大清早坐我位置干嘛?找事啊?”
杨琼被刘露轰了起来,她不情不愿离开,最后经过钟栖月身旁,小声提醒:“别忘了,我拍到了那张图。”
刘露把包包放下来坐下,疲倦地打了个哈欠问:“月月,这杨琼大清早找你聊什么?”
钟栖月说没什么,见她黑眼圈这么重,笑着问她:“你昨晚该不会又打了整晚的游戏了吧?”
“不是啦。”刘露压低声音,“我在谈恋爱,对象是比我小的弟弟,太缠人了,整个晚上都要哄他,搞得我睡都睡不安稳。”
钟栖月眼睛怔大,“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这就同居了?”
“不是同居,网恋!”刘露又打了个哈欠,“还有,我说的搞不是那个动词的搞,就是跟他通话聊天而已,但他话太多了,折腾得我睡很晚。”
“男人的初恋,到底还是不同的。”刘露刚谈了一个弟弟,颇有感慨,“我上一任男朋友,他之前也谈过几个,跟我恋爱的时候和现在这个弟弟完全不同。”
“初恋?”钟栖月喃喃。
刘露说:“对啊,第一段认真付出的感情总是意义非凡的,即使是男人,他们心里也会永远留一个位置给初恋的。”
钟栖月望着正在待机的电脑屏幕,神思有点恍惚。
“但是我总觉得,那种感情可能并不是爱,只是因为不甘心而已,尤其如果是女方提出的分手,那男方那边一定很难走出来。
“月月,你怎么了?”
钟栖月恍恍回神,说没事。
正好主编也来杂志社了,同事们几乎都到齐,上班时间一到,所有的同事都沉浸在工作的氛围之中。
午休的时间,明廷笙给钟栖月发了一条消息,说他正在凌度杂志社附近,想邀请她吃顿午饭。
十二点二十,钟栖月来到这家新开的法式餐厅赴约。
餐厅内正在放着很有格调的音乐,正在等上菜的间隙,明廷笙主动问起了她除了工作以外,还喜欢做些什么。
他们自从相亲后,其实这几次吃饭,明廷笙都没有问过这种想要了解她的问题。
钟栖月感到有些意外,回答道:“空闲的时间会去练舞室练习跳舞,或者画画,不过我最近工作太忙,也有快两周没有练舞了。”
明廷笙给她倒茶,“听钟夫人说,钟小姐学的是古典舞?”
“对,不过比不上那些专业舞者,当初我母亲让我练舞不过是想锻炼我的身体而已。”
明廷笙笑意温雅,眼底的欣赏毫不掩饰:“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一赏钟小姐的舞姿。”
钟栖月眨了眨眼,顿了几秒,才笑着接话:“好。”
中途,钟栖月去了一趟洗手间,开始回想刚才明廷笙的那些细微改变。
前几次的吃饭见面,她能感觉出来,明廷笙是为了应付家里人才这样跟她相亲试试看,虽还是绅士温和,但言行间还是有敷衍的意图,但今天这顿饭,他很明显是想认真了解她下去。
据钟蕊所透露的消息,明廷笙家里的长辈,好像对她挺满意的。
如果,明廷笙那边也松口了,是不是…………
好像一下子很多烦恼事都涌了过来,一面是纪冽危的压迫,一面又是钟蕊的威胁,现在又有明廷笙的示好。
她该怎么办?
她一个都不想选,她只想离开纪家,拥有自己该有的自由。
吃过了午饭,见时间还早,明廷笙问她要不要去楼下商场转一转,钟栖月点头了。
正是中午的时候,商场的顾客并不算多。
说是逛街,实则就是在跟明廷笙互相了解。
明廷笙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问的问题都恰到好处,从不会再深挖下去,始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界限。
这段相处,钟栖月从紧绷的心情也随之放松。
两人逛到了一家陶瓷店面,明廷笙邀请钟栖月进去,“这家店是我的朋友在经营,我们进去看看?”
“好。
“砚川?”明廷笙带着她熟稔地进入了工作区,此时一个身穿灰白休闲服的男人,正坐在工作台后画设计图。
闻言,段砚川抬头,看见来人,冷淡的面容瞬间化为爽朗笑容:“你怎么来了?”
明廷笙微笑,还没回话,段砚川便看到了他身边的钟栖月,眉眼噙笑打趣道:“原来是约会到我这儿了?”
钟栖月连忙说:“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明廷笙也没觉得落了面子,也解释说是朋友,又对钟栖月道:“这就是上次我们吃饭时见过的那位陶艺大师,看不出来他这不着调的样子像是搞艺术的吧?”
钟栖月也跟着弯唇一笑:“这店里的瓷器都是出自段先生的艺术?”
段砚川放下手中的笔,双手随意地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两下,从工作台后绕出来。
好听的声音恍若和煦春光:“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还不是千手观音,这里有些是之前的合作方,还有其他几个学生完成的。”
“这样啊。”钟栖月目光扫了一圈。
这家店面虽不大,但摆放出来的瓷器都很别具一格,看得出来皆是精心制作。
“都很好看,这个橄榄瓶的釉色就上得极好。”
钟栖月指的架子上摆放的橄榄瓶,正是出自段砚川之手。
听到钟栖月的夸赞,他眼眸微弯,看向钟栖月眼神含着好奇:“钟小姐也懂捏泥巴?”
外行人,不懂陶艺的基本都会用捏泥巴来概括这门艺术,起先段砚川不太喜欢这种称呼,但听多也就释然了,现在自己跟外行人提起来也说他就是一个捏泥巴的。
钟栖月莞尔:“对,我以前也捏泥巴。”
不过后来钟蕊觉得女生做这种实在太低级了,钟蕊更希望她的手能执起画笔,而不是玩一团泥巴。
但她觉得陶艺很有趣。
就在几年前,她也曾偷偷也上过陶艺班,烧出来的第一个瓷器,送给了纪冽危。
段砚川:“原来是这样,钟小姐可以再指点看看,还有哪些釉色是你觉得需要改进的。”
钟栖月受宠若惊,连忙说自己就是外行人,“段先生你别说笑了,您是大师级别的陶艺师,我不过就是一个外行人而已。”
明廷笙没听钟蕊提过钟栖月会陶艺的事,便也把她这句话当客套,就笑笑。
段砚川看向钟栖月的眼神,泛起微小的波澜。
夜幕降临,明廷笙特地送钟栖月回了纪宅,“我也有些日子没有拜访过纪爷爷了,今晚正好去看看,顺带代我爷爷跟纪爷爷问声好。
回到纪家的时候,也正是晚饭时间。
纪老爷子热情地问明廷笙要不要留下用晚饭,他笑说不了,还要回家陪家里的老人。
纪老爷子夸他孝顺。
简单寒暄了几句,纪老爷子便说让钟栖月送明廷笙出去。
今晚格外的宁静安然,淡薄的月色隐匿云层里,在这悄寂夜间,忽而生起一阵风,拂过纪家宅院,荡起满院树影婆娑,花香阵阵。
两人漫步在石子小路上,钟栖月垂眸底下脚底板的路,正在出神。
明廷笙主动提起话头:“纪家祖宅夜里的景色,果然是很舒服。”
他眼神往楼上一扫,忽然好奇问:“钟小姐是住在几楼?”
钟栖月说:“三楼。”
“三楼啊。”明廷笙脚步缓慢,看着三楼的方向,“是那吗?”
钟栖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三楼的房间,窗户那正立着一道人影。
挺拔,模糊,笼罩在孤独与晦暗当中。
隔着太远,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钟栖月知道那间房是谁的。
她也足够确定,纪冽危绝对正在注视他们。
钟栖月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又说:“不过那间房不是我的,我的房间在这边看不到,要去后面。”
“那是冽危的房间?”
“对。”
“你们兄妹俩住在对门,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还真好。”
关系好吗?如果他是在纪家长大的,应该也说不出这句话。
钟栖月淡淡一笑,“时间不早了,我送明先生上车。”
目送明廷笙离开后,钟栖月又返回了纪宅,她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便直接上了三楼。
纪冽危正好从三楼下来,两人迎面相撞。
钟栖月神色略显不自在,连忙往边上侧开,让他过去。
纪冽危面容是清冷到看不出半分情绪,他也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像身旁的人是透明的存在。
直接下了楼梯。
他这种冷漠的态度,反而让钟栖月有点拿不准。
本以为被纪冽危看到了她带明廷笙回纪家的一幕,他会生气,或许他又会在没人的地方给她难堪,说些那些让她下不来台的话,或是逼迫她。
可他这次态度平淡得很,好像刚才看到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站在台阶上目送纪冽危下楼,钟栖月怎么也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
反正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
周日休息这天,钟栖月下午去了一趟托养中心看望赵槐。
赵槐在八年前从楼梯上不慎跌落,因伤了大脑至今昏迷不醒,在托养中心已经住了多年。
钟栖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来看望赵槐。
医生跟她说,“你外婆状况还算不错,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也没个准确答复。”
钟栖月道谢,“能看一眼外婆就好,我下次再来。“
走出了托养中心,钟栖月沿着路边漫步,还没走到街市,便在路边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
这辆跑车过于显眼,以至于大老远,钟栖月就被吸引了注意。
没一会,车门打开,从车内走下一男人。
纪冽危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衬衫,不像正式场合的装扮,偏懒散随行,也是如此,显得清冷又sexy,行动恣意松弛,他像是站在聚光灯下般,耀眼夺目。
紧接着,那辆劳斯莱斯跑车后又跟着停了一辆跑车,从后面那车里,很快走下来一男一女。
其中的男人钟栖月见过,是程氏的公子,程越然。
这人也是纪冽危的狐朋狗友之一。
而程越然旁边的女人,容貌有点陌生,待多看了几眼,钟栖月隐约认出几分熟悉的相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方正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程家大小姐,程嫣涵。
上次听说程嫣涵要跟纪冽危相亲,纪静宁便特地把这位海外回来的大小姐照片发给她们看了。
她只堪堪看了一眼,便过目难忘。
的确是个很知性优秀的女生,无论长相,气质,学历还是家世与涵养,她都是跟纪冽危同一阶层,同一世界的女人。
三人一同进入了那家酒庄,等他们消失不见踪影后,钟栖月仍站在路边半晌没有动。
最后她随手拦了辆路边的车。
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
钟栖月坐在后排出神,迟疑了许久,说了句:“银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