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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冽危本就生得高大,胸膛宽阔,可以给人无限的安全感,她整个人跌在他怀里都显得愈发娇小了,分明她也不是小个子,但这样搂着她,已经让她足以有一个完全舒服的躺姿。
她双手按在他的肩头,视线再往上扫,完全可以直观地近距离看到他的面容。
昏暗的室内,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月色也无法照入。
在这样的光线下,那抹清冷的面容,却白得晃眼,这样直接撞入她的视线中,钟栖月的心猛然被烫了一下,后背往后一缩,却抵在了沙发边沿,退无可退。
混乱了几秒,钟栖月很快找回了正常的思绪:“这是你的地盘,能进来的人除了哥哥,还能有谁?”
他的手往后一伸,按住她背脊,让她身子抵在他手心里,隔着单薄的布料,他手心的温度传入她的肌肤。
“怎么会只是我的地盘?”纪冽危还维持着单膝曲在沙发前的姿势,垂眸望着她绯红的面容:“还是需要我提醒你,这里叫什么?”
??月园。
或许其他人不清楚,也不会仅仅因为一个相同的字,而联想那么多。
但作为当事人,钟栖月怎么可能不知道,即使当初纪冽危置办这个园子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说是以她的名字命名,但属于情侣间的那点小默契,还是让她能感受到他起初的想法。
钟栖月垂着眸,没有回话了,耳朵藏在披散的乌发里,只露出了半张白皙的小脸。
无声沉默良久。
“说话。”纪冽危掂了下怀里的人。
钟栖月身躯一晃,没敢抬头,迟疑了几秒,小声说:“哥,我饿了。”
“没吃饭?”
两个小时前送来的餐点已经在桌上放凉了,显然一点都未曾动过。
钟栖月解释说:“那时候还不饿。”
纪冽危抱着她起身,朝餐桌那走去,脚步很沉稳,他淡淡的嗓音轻飘飘落地:“所以你是特意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不是。”她那时候是真没胃口,只是没想到小憩一会儿醒来倒是饿了。
纪冽危当没听见,抱着钟栖月放到了凳子上,转身出去,吩咐待者再准备一份餐食进来。
在他出门后,灯也开了,室内瞬间明亮。
钟栖月的眼睛下意识眯了眯眸,等睁开眼,纪冽危已经落坐在她对面。
他穿得还是今晚晚宴的礼服,西服外套已经褪下,单单着了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衬衣,很好的勾勒出他不似凡人的身形。
领口松开了几颗扣子,矜贵潇洒,像禁欲的斯文败类。
今天是他的生日宴,他定是今晚最万众瞩目的男人。
***......
钟栖月扫到餐桌上摆着的那个小蛋糕,想了想,自己主动插了根蜡烛点燃。
纪冽危面无表情看着她。
点好了蜡烛,钟栖月朝他微笑:“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纪冽危盯着她,眉梢微动:“礼物。”
钟栖月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睡裙的裙摆,赧然道:“我的礼物在依雪那。”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是她顺便帮你准备的吧。”
她头低下去了点:“对。”
餐厅的烛光落至纪冽危面容,他眉眼潋滟如波:“栖月,明廷笙不过就是帮你修个车而已,都能得到你亲手挑选的钢笔,哥哥生日,却还得不到你一个亲手挑选的礼物?”
他的眼神含着淡淡的讽意,一下戳到了钟栖月的心口。
犹豫了片刻,钟栖月试探说:“那我再重新补一个生日礼物好了,但,可能需要点时间。”
纪冽危情绪不咸不淡,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这弄得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好侍者这时送了餐进来。
钟栖月全程在纪冽危的注视下,顶着巨大的压力,吃完了晚餐。
吃完饭,钟栖月主动说:“哥,要是你还忙,我就先跟依雪一起回家好了。”
“你先过来。”
纪冽危坐在沙发那正在滑iPad的屏幕,手指修长。
钟栖月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有什么事吗?”
下一秒,纪冽危抬头看她:“肚子也填饱了,生日也过了,现在哥哥能问你一个问题了吗?”
钟栖月点头。
纪冽危眉眼衔着笑问:“要是那时候,你没看到我,会不会随便扑到其他男人的怀里?”
钟栖月脸上神情恍惚。
在她沉默间,他漆黑的眸,还这样定定地望着她。
“哥,”钟栖月在心里几番挣扎,解释说:“当时的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不想大庭广众下那么难堪,所以无论是谁,无论男女,只要不会让我暴露,我都会扑上去。”
纪冽危翘着二郎腿坐那,对于这个回答,反应也只平淡的笑笑:“嗯,可以理解,是正确决断。”
还以为是过了这关,钟栖月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还没庆幸多久,纪冽危忽然开口,又喊她过去坐,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
钟栖月后退一步,好像他旁边的座位是什么龙潭虎穴,恨不得逃离。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依雪还在楼下等我。”
纪冽危说:“她现在还忙着没空来找你。”
“为什么?”钟栖月震惊。
“你不过来,是担心哥哥欺负你?”
“不是。”
“是吗?你嘴里说的不是,眼里分明写了这句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回答,钟栖月只好慢吞吞走过去,落坐在他身侧,却有意隔了一段距离。
她走过来时,身上带起一阵好闻的馨香。
纪冽危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侧脸看她:“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钟栖月认真问。
“谈谈上次你说,要好好理清楚咱们之间的关系。”纪冽危神色平静地说:“是做回人前关系冷淡的假兄妹,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旧情人,或者是......”
语气一顿,他忽然微笑:“维持着肉体关系的炮友。”
“哥!”钟栖月脸色一变,她回忆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就已经把最后那个关系划掉了。”
维持肉体关系的炮友,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只想和纪冽危能回到最开始,她来到纪家时候的相处。
是那种,即使在一条走廊上遇到,他也不会施舍她一个眼神的那种冷漠假兄妹关系。
“我允许你划掉了?”纪冽危把腿上的iPad随手丢到了沙发那,面色很坦然地说:“如果只有这三个选项,那最后这个,才最有可能是我们之间关系。”
钟栖月惊地睁大瞳孔。
她做梦都没想到,纪冽危这么多天没主动找她,竟然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他们接下来该以怎样的关系相处。
这对她来说根本难以接受。
“哥,”钟栖月的手指紧紧扣着裙摆,难以置信道:“这怎么行?”
纪冽危淡笑,“怎么不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哥哥倒是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他身姿松弛地落在那,问她:“栖月跟哥哥也一年没有做过爱了,会不会在例假来之前的激素影响下想过哥哥?”
钟栖月咽了咽口水,整个人有几分滞,也根本不知怎么回答他这个奇怪的问题。
纪冽危自顾自地说:“栖月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体验过那么过次怎么会不想,尤其激素紊乱,到了夜里身体根本无法掌控,肯定会有想的时候,那你想哥哥的时候会自,慰吗?”
“没,没有。”钟栖月的脸骤然通红,也无地自容回答他这个问题。
纪冽危看着她笑,“我有,想你的时候,经常。”
“你还记得你从前跟我说过,你同学们讨论过男人性欲的问题吗,说男人十七八岁到二十几岁的时候欲望最强,随着年纪的增长,男人就都不行了。”
“但是栖月,我不是,我今天二十八了,对你的欲望还很强烈。”
他坦然自若这样谈起性来,半点没有让人觉得猥琐恶心,反而有一种慵懒又随性的性感。
钟栖月紧紧咬着唇,不敢再多发一言,她知道,她若是敢回一句,纪冽危那张嘴,一定会说出更多让她接不下去的话。
望着面前这个穿着奶白色睡裙,丝毫不知自己已经露出了一大片大腿春.色的女孩。
纪冽危冷淡的笑意中透着几分癫狂:“你知道在宴会那会,看到你要被人欺负的礼服都要从身上脱落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他清冽的嗓音缓缓散开:“我那时候在想,钟栖月的衣服,只能我亲自来脱。”
“即使对方只是个女人,也不行。‘
钟栖月尴尬不敢直视他那双眼睛,震惊下微微仰起脸:“哥哥,那沈娴,你是不是......”
纪冽危淡笑:“如你所想。否则你当时怎么会向沈小姐投去一个嘲讽的眼神?”
钟栖月紧绷的心弦彻底断裂开来。
他看到了………………
他看到她故意看向沈娴那种讽刺的眼神了。
他明知道,她已经猜到沈娴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所以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有故意利用他的权势为自己出气。
纪冽危望着她渐渐发白的脸。
“栖月,在哥哥面前有这种心思,你不用觉得尴尬,即使今天你像个狐狸精似的缠着我,要我把那个欺负你的女人踩在脚底下,哥哥也会帮你做到。”
那种被看破一切的羞耻感,让钟栖月真的彻底抬不起头。
纪冽危果然不是寻常人,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顺利耍心机,她今天仅仅是这样而已,都没办法逃过他的眼睛。
“在想什么?”纪冽危笑着问她。
钟栖月的脸更红了,急忙说:“哥,对不起。对,是我,我是个绿茶,行了吧,我是看到你向我走过来了,才故意扑到你怀里的。”
她豁出去了,她承认了。
当时在那样紧要的关头下,纪冽危不是她第一个可以求救的人,但那瞬间看到他走过来,她心里顿时就有了想法。
沈娴太喜欢纪冽危了。
如果她这样扑到纪冽危的怀里,沈娴一定会被气死。
她那时候好恨沈娴。
恨沈娴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要脱她的礼服,想要她彻底颜面尽失无法见人。
被欺负成这样了,她要是完全没点小心思根本就不可能,她不是圣人。
所以当时她故意扑到了纪冽危的怀里,她清楚明白这样不仅可以气到沈娴,她也足够相信,纪冽危绝对会保护她不会暴露出身体。
钟栖月一股脑说了一大段话,贬低自己是绿茶,也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她顶着微乱的头发,小巧的脸庞上挂着一副眼镜,小声碎碎念。
纪冽危饶有兴致地看了她半晌。
也忽然想起好多年前,她那些改不掉的自言自语的小毛病。
那时候她以为没人听到她那些碎碎念。
这幅样子,越看越觉得可爱。
他本来也没打算计较什么,但见她一副像是要赴死似的坦率反应,也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钟栖月的心还紧紧吊着,没敢放下来过,和纪冽危的每一次独处,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今天被他这样轻飘飘揭开了她那点小心机,她更加清楚明白,她这点手段在纪冽危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忍不住想,要是他知道钟蕊威胁她去利用他的感情,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大概率会想杀了她吧。
她在这边仍在胡思乱想。
纪冽危忽然伸手,握住她温暖的手,掰开她死死扣着自己手心的每一根手指。
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在手心里留下了一道道深粉色的指痕。
他眉眼掠过一抹怜惜,轻叹:“我虽然喊过你小绿茶,但这种称呼,哥哥不太喜欢从你的口里听到。”
“什么?”钟栖月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看他,眼里写满了不解。
纪冽危的声音恍若云间传来,淡淡的:“情趣,懂吗?”
“就像你在床上喜欢喊我哥哥一样,跟平时喊哥哥时总是不同的。”
钟栖月很认真道:“哥!你能不能别再提这种事了?”
“行啊。”他眼皮轻抬,按住她的手指,不准她再掐自己的手心,“你先把送给明廷笙的钢笔要回来,再来跟我提这个要求。”
他怎么还记挂着那支钢笔的事。
“那已经是我送出去的礼物了,我怎么好意思要回来?”他这不是强人所难?
“那这是你的事了。”纪冽危不紧不慢地说:“钟栖月,你已经是个成年人,该懂得自己解决问题。”
“可这根本不是问题!这是强人所难!”钟栖月小脸紧绷,严肃起来,不愿让步。
“那只是我给明先生的答谢礼而已,如果哥哥很缺一支钢笔,我可以再买支一模一样的送给你。”
但就是不能让她开口找明廷笙把礼物要回来,这种事她实在做不到。
纪冽危看着她,笑意渐淡,“你上一次喊我全名,是为了这支破钢笔,这次跟我甩脸色,同样是为了那支破钢笔。”
钟栖月一愣,还没明白他思绪怎么跳到别的事情上了。
在她愣神间,纪冽危便已经压了过来,他单手就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这样轻易举过头顶,将她按在沙发上。
随之而来的是他气息稳稳洒落,“钟栖月,那支破钢笔就这么重要?”
她冷不防吓到了,这样被迫躺了下来,鼻梁上的眼镜也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歪七扭八,镜片也雾蒙蒙的。
她身躯微扭,胸脯起伏,说话时气息也跟着微喘:“不是的,哥,是你根本没有尊重我,这是故意在为难我。”
“尊重?”纪冽危黑眸微眯:“那你有尊重过我?”
他语气愈发的低沉起来,隔着带着雾气的镜面,钟栖月现在没办法完全看清楚纪冽危是什么神情,她只觉得,他的身体是烫的,眼神也像是能把她烫出个窟窿。
那种灼热的冲击感,让她根本无法承担。
好像要爆裂开来。
“当初我几乎把命都给了你,求不要分手的时候,你有尊重过我?”
自从回国后,他从没有主动提起过一次分手那天的情况。
纪冽危从小在这样的纪家长大,从来都是所有人眼里的顶端人物,他的骨子里是骄傲的,“求”这样的字眼,从前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可就在那一天,他卑微到了尘埃。
他的满身傲骨就这样被她踩在了脚底,无论他怎么挽留,她都未曾心软半分。
她执意要分开,看不到他的心已经被撕得粉碎。
她说,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喜欢他,她还说,交往四年也够了,新鲜感没了,大家好聚好散。
“哥……..…对不起。”
钟栖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眼眶盈上泪水。
面对他的质问,她只能沉默,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三个字。
纪冽危冷笑:“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钟栖月,从我回国那天起,你就根本没有机会从我手中再逃开。”
他的手指轻轻摘下她鼻梁上松垮的眼镜,松开她蜷缩一团的身体,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镜片。
他此刻看她的目光冷淡又不含一丝情意,做出来的事却又无比温柔缱绻。
脱离了束缚,钟栖月颤巍巍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整理已经凌乱的睡裙。
她清晰看到面前的男人为她擦干净了眼镜的雾气,又温柔地为她戴了上来,他说:“还有你这幅眼镜,我迟早也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摘下来。”
钟栖月不敢再说话。
目前的纪冽危已经有了几分他不正常的状态,她害怕,若是又激怒了他,他们的状况会回到一年前分手的那个夜晚。
“那支钢笔,知道怎么做了吗?”他温柔地笑。
钟栖月紧咬着唇,犹豫着怎么回答。
正好这时门铃响了,纪依雪在外面喊人,她的动静很大,惹得纪冽危眉宇紧蹙。
门外的侍者不让纪依雪进去。
纪依雪不悦道:“这不是我哥的房间?我怎么不能进去?快点开门!”
她在门口吵了半天,大门这时候从里面被打开,纪依雪看到纪冽危站在门口,还是那副清冷的面容,只是眼神像淬了冰霜。
她吓得心里一跳,连忙朝里面看去。
一副要捉.奸的样子。
纪冽危漫不经心问她:“看到什么了?”
纪依雪尴尬地呵呵一笑:“瞧冽危哥这话说的,能看到什......我靠!”
下意识爆粗口,纪依雪连忙捂住嘴巴,“月月???”
纪依雪连忙奔了进去,看着身穿礼服,外表和刚来宴会时完全没有不同,但又处处又透着不同的钟栖月,她震惊问:“你怎么会在冽危哥的房间里啊?”
栖月早就想好了说辞,神色自然道:“我那时候头疼,又在宴会迷了路,是冽危哥看我有点不舒服就送我上来休息的。”
钟
“
你不舒服?”
“嗯。”
钟栖月那张雪白的面容,这样看着,的确像是有几分状态不好,纪依雪信了几分。
她也没多疑,拽着钟栖月又往沙发那一坐,埋怨道:“找到你了正好,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吓得我准备找冽危哥帮忙在宴会上搜你的行踪呢。
钟栖月浅浅笑了笑,抬眸,正好看到纪冽危随手关门,气定神闲地朝这处走来。
想到他刚才那副略微失控的样子,她心口一缩,连忙避开眼神,“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依雪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抓着钟栖月就不断吐槽:“我在宴会上看到冽危哥的那个狐朋狗友周余寒了!他这次来赴宴带的女伴又换了。
周余寒也是北城名门公子,跟纪家这些公子小姐都一起长大的,纪依雪从小就跟周余寒不对付,这事钟栖月也知道,她追问:“怎么了呢,他带的女伴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巨大的问题,他那个新女伴就是前不久渣了我的那个垃圾的新女朋友,我当时气不过,问她跟韩萧是不是分手了,结果那女生说她根本不认识什么韩萧。”
“我就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其中有什么我不知情的事,就一直缠着那女的,然后周余寒就找我,说我跟他抢人,他有病吧?我疯了去抢他女伴?”
“你说是不是他有病,诶……………”纪依雪刚顾着吐槽,才发现挽着钟栖月的那只手,有点不对劲。
她指着钟栖月手腕的那圈红痕,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抓的?”
钟栖月连忙把手收回去,“没什么,我刚自己觉得痒,抓着玩玩。”
纪依雪皱眉:“这分明是别人手的力道抓的,你皮肤本来就白,那人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对。
后知后觉,纪依雪反应慢一拍,疑惑打量的目光在钟栖月和纪冽危的身上来回打转。
刚才她只顾着自己的倾诉欲,也完全没有在意,没有多想,为什么钟栖月会一直待在纪冽危的房间里。
孤男寡女独处一个套房,她在门外敲了那么久,里面竟然持久不开门。
那侍者还守在门口不让她进去,可疑,太可疑了。
况且,纪家人人都知道,纪冽危有多么讨厌那母女俩,他怎么会收留钟栖月来这里休息。
即便心大如纪依雪,也隐隐察觉出不对劲。
“月月,你跟冽危哥......”
钟栖月紧张到心狂跳,故作镇定道:“我的确是来找冽危哥这边有没有什么让我缓解头疼的药,你以为什么?”
纪依雪不想听钟栖月的回答,她看向纪冽危。
男人坐在沙发对面的软榻上,身形松弛,翘着二郎腿正在刷iPad上的文件资料,看起来兴致缺缺。
“哥,你跟月月孤男寡女在这屋子里干嘛呢?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开门?”
纪冽危慵懒抬眸,“你要是不敲门,大概率是要亲了。”
“什么?!”纪依雪惊地站起来,难以置信道:“你......你们......”
钟栖月脸色唰白一片。
她完了。
她彻底完了,这件事要是被纪依雪知道了,这跟整个纪家人知道了有什么区别?
纪冽危似笑非笑:“这个回答你还满意?”
纪依雪蹙眉,“哥,你这什么意思,耍我啊?”
纪冽危收回眼神,手指继续划屏幕,爱答不理的:“不是你满脑子想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冽危哥,你想吓死我直说,我就说嘛你跟月月怎么可能......”纪依雪捂了捂心口,朝钟栖月笑:“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还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钟栖月淡声说:“没关系。”
眼里的光同时也不动声色的黯淡了下去,看吧,就连纪依雪这么好,又跟她关系亲近的人,猜测她跟纪冽危的关系后,第一反应都是没办法接受的态度。
宴会结束,钟栖月和纪依雪坐了纪冽危的车回家的。
一路上有纪依雪说话,才显得车内氛围没有那么冷沉,回到纪宅,纪依雪下车后,因为肚子不舒服,就率先跑了回去。
钟栖月最后下车,刚下来,迎面便对上了纪冽危漆黑的眸光。
她脚步一顿,下车后,整理好自己身上的着装,说了声谢谢哥哥,便朝纪家的方向走去。
纪冽危单手插兜走了过来,与她并肩漫步在皎洁的月色下。
容色清冷,语气也平淡到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他
“刚才有人打扰,我的话没有说完。”
钟栖月沉默无言。
纪列危望着院子里婆娑的树影,说:“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栖月,你知道的,哥哥对你很有耐心,但同样,我不敢保证那份耐心失去后,会让我做出什么事。”
钟栖月还是没有回话,踩着月色,一步一个脚印,跟他一起回了纪宅。
现在已经二十三点了。
这时候纪宅的长辈几乎都已经歇息,关于纪冽危的生日宴,纪老爷子白天在纪宅就给他办了一次,老爷子较比以往开明了许多,说晚上是年轻人的时间。
玄关那,钟栖月正在换鞋。
忽然听到脚步声,她循着方向看去,正看到钟蕊笑盈盈走过来,“月月,你跟你冽危哥一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