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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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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大厅内一阵喧哗,不少宾客在交头接耳,在讨论纪冽危怀里看不见脸的女人是谁。

只有沈娴脸色难看,看向在她面前相拥的这对“兄妹。”

她迟疑着,喊了一声:“纪先生……………”

纪冽危垂眸望着怀里的钟栖月。

听到胸膛前传来细细小小的声音,她恳求着说:“哥,你能不能先别动,我的裙子……………”

如果这时候,纪冽危将她推开,那么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便会出现在每个人的眼中,若是有人用手机拍了下来,她该怎么面对?

纪冽危按住她纤细的手臂,眼神一瞥,站在他身后的冯管家便心领神会上前。

“纪先生,这边有我善后,您先回房吧。”

钟栖月的小腿都是发软的。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洋相了。

不,礼服从身上脱落,已经不仅仅是出洋相能够概括的。

这是根本就打算把她的脸按在地上踩。

如果说她不恨沈娴,那绝对是假话。

纪冽危:“我先送你回房。”

钟栖月将脸埋他胸膛前,小幅度点头。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人对她什么看法了。

纪冽危搂着她的腰肢,转身,正欲迈上台阶。

钟栖月在转身之际,侧眸的视线与脸色煞白的沈娴对上了。

沈娴看向钟栖月的眼神还是不屑的,会脸色苍白,是因为纪冽危刚才没有搭理她。

才不是后悔做出这种事。

钟栖月心里浮起冷笑,一个轻描淡写的嘲讽目光从沈娴的身上掠过。

望着纪冽危搂着钟栖月转身上楼的背影,沈娴气得手中的酒杯都要捏碎了。

她应该没有看错,刚才钟栖月竟然敢对她露出那种嘲讽的眼神?

果然这种外表乖巧好欺负的人,骨子里根本就不是善茬,随了她那狐狸精妈妈!

月园的顶楼有纪冽危专属的套间,应该说,这整个楼层,没有他的允许,没人能上来。

进入电梯,总算没了外人后,钟栖月微微动弹,想要纪冽危放开她,让她先穿好身上的礼服。

“确定要我松开?”他清冽的嗓音,从钟栖月的头顶响起。

钟栖月犹豫了会,看到电梯里的监控,身子僵住。

在她沉默间,纪冽危主动松开了用西服包裹她身体的几根手指,只需要再轻轻将她从怀里推开,她便能脱身了。

紧贴的身躯稍微分开的那瞬间,钟栖月顿觉身前一股凉意,她慌慌张张地连忙搂住纪冽危的脖颈,声音微颤:“哥,不要......”

纪冽危漫不经心地笑,“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望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钟栖月小声恳求:“那你能帮我把礼服的带子系好么?”

“可以。”纪冽危语气很正直,询问她:“但你确定要我在电梯给你穿衣服?“

钟栖月眸色轻颤。

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是,从纪冽危的怀里出去,她就会走光,被监控捕捉。

但如果让纪冽危给她把后背的带子系上,那他没办法扶住包裹她身体的西服,况且又有一种在这种私密的空间里给她穿衣的羞耻感。

两厢挣扎,她只好妥协:“还是回房吧。”

恰逢这时,“叮”地一声,电梯开了。

钟栖月身前还牢牢贴在纪冽危的胸膛,她都能感觉自己胸贴的边缘蹭着他衬衣的触感了,行动几步,胸前都酥酥麻麻。

这样走路很不方便,纪冽危按着她的腰,说:“腿打开。”

“为,为什么?”

“我们俩像双面胶黏着,怎么回去?这条走廊的路很长。”

“所以呢?”钟栖月手指紧紧搂住他腰。

纪冽危:“盘着我的腰,抱你回去。”

钟栖月僵住没动。

纪冽危问她:“不愿意?”

她没吭声,他垂眸看她不太自然的脸色,说:“妹妹,从前这个姿势我们没少做,现在只是抱着而……………”

话没说话,钟栖月匆忙打断,“我盘就是了。‘

他神色淡漠,望着在他怀里,紧抿着唇的钟栖月。

极其有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她主动分开双腿,盘上他的腰。

很快,一双白皙的长腿,便这样勾住纪冽危的窄腰。

她身形纤瘦,整个身体的力道都挂在纪冽危的身上,他也没什么感觉,仍然站的巍然不动。

双腿盘了上来后,纪冽危才能空出手,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腰,一只手再托住她的臀。

这身礼服的布料很轻薄,仅仅隔着一层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温度。

“哥!你怎么………………”钟栖月的脸一热。

纪冽危垂眸说:“这样才不会掉下去,你应该很了解。”

她,她当然了解了。

他们从前有过这种姿势,可是……………

钟栖月这边已经臊得抬不起脸,纪冽危单手托着她的臀,大步迈向这层楼走廊最里面的那间套房。

走了不知多久。

两俱身躯牢牢相贴,随着走动,似乎还有摩擦。

贴的这么近,钟栖月已经根本没办法维持冷静了..………………

因为每走几步路,她都能感觉到一些她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只知道,交往的时候纪冽危的欲念是很强的。

她还记得,大概在交往的第二年,钟栖月在听同学闲聊时提起男人的性.欲话题。

她们都说,男人在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之间,体力最猛,有的还吐槽说自己男友只晓得埋头猛干,最烦那种不懂得让女人享受的男人。

当时还有同学问钟栖月有没有男朋友,让她也分享一点和男友的性生活,她说自己没有。

那时候同学都觉得她是纯情乖乖女。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正在跟之前被她叫哥哥的男人在交往。

什么都做了。

后来她把同学讨论的话题跟他说了。

纪冽危却只听到了那句话。

他把她推入榻间,清冷的眉眼含着几分勾人的笑,“哥哥有没有让你享受,你应该很清楚。

他指着自己的嘴,“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照顾过?嗯?我都无数次想死在你身上了。”

此时,钟栖月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身前的礼服松松垮垮,隔着单薄的布料,随着走动,不断摩擦他紧实的胸膛。

她的脸也越来越红,热气直通天灵盖。

钟栖月忍不住想。

这条走廊,真的好长好长,走了多久呢,为什么还没到。

总算到达了纪冽危的套房。

进入房间,钟栖月连忙从他身上下来,飞奔进浴室里。

浴室门紧紧关上,她背靠门板,手心死死按住自己不断乱跳的心脏。

刚才贴得那么紧,她都感觉到纪冽危平稳的心跳了,那她的心跳如此快,他应该也感受到了才对。

“呼。”钟栖月缓缓放平呼吸,走到镜子前。

镜子内的人,发型微微凌乱,鬓边长发贴在脸颊,带着汗湿意,双颊酡红,一双眼睛像浸泡了水汽,雾蒙蒙的,眼尾流淌着水光。

这幅神态,让她看了都惊到。

最吓到她的还是上半身的礼服在没有阻碍后,几乎顺滑的脱落,这样挂在腰间,欲落不落。

她的身前,只剩下一对胸贴了。

FF......

她刚才就是这样被纪冽危抱在怀里的吗?

那时候情况太紧急了,她根本来不及查看自己在他怀里,衣服松垮成怎样的状态。

重重叹了叹气,也顾不上想七想八了,钟栖月连忙把礼服整理好。

这件礼服的系带真的很危险,往常钟蕊绝对不会给她挑选这种礼服。

明知道今晚是纪冽危的生日宴,她不仅拜托纪依雪一定带她出席,还暗戳戳给她准备了一件这么容易能解开的礼服。

钟蕊的心思,已经够明显了。

对着镜子系好了礼服的细带。

穿戴整齐后,她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这时,浴室的门被敲响,钟栖月的心跟着一跳,问:“什么事?”

纪冽危的声音传了进来:“换衣服。”

片刻后,浴室门打开。

纪冽危站在门口,手中正拿着一套白色的睡裙。

“穿上。”

钟栖月抿了抿唇,“不用了,我这礼服没坏,就是带子松开了。”

纪冽危视线淡淡地在她身上停留几秒,“这种一抽开,整条裙子就从身上脱落的礼服,你还打算穿?”

钟栖月为难说:“可是,我也不能穿睡裙出去啊。”

“谁让你出去了?”

钟栖月讶异:“......”

纪冽危说:“晚上你在这休息,晚点我们再一起回家。”

“我,我不用出席你的生日宴会吗?”

纪冽危似笑非笑:“你觉得,你会很想出席?”

钟栖月当然不想.....

“把衣服换上,一会我要下楼了。”叮嘱完这句,纪冽危把浴室的门一关。

钟栖月望着手里这套手感丝滑柔软的睡裙,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这是她当初留在纪冽危房里的睡裙。

纪冽危的月园,她从前也来过的。

自然也在这里过过夜,只是没想到,分手都一年了,他还留着她的衣服。

钟栖月脱下了身上的礼服,正欲换上睡裙,眼睛往下一扫,忽然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都红通通一片。

定是刚才那一段路,在纪冽危的腰上摩擦留下的。

这些痕迹让她脸上一阵热。

她匆忙换上了睡裙,用冷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等准备妥当后,才打开浴室的门。

客厅。

纪冽危站在临窗边,正在跟冯管家通话。

“我马上下去,你先吩咐人送点吃的过来。”

“找个机灵点的女侍者。

电话挂断,纪冽危转过身。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单薄轻柔的吊带睡裙,雪白.精致的锁骨下,胸脯起伏隐隐可见沟壑,裙摆微短,堪堪到她大腿的位置,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双腿。

她一只手心握着另一只手臂,就站在那,怯生生地望着他。

她的确长高了。

这条睡裙,上次穿没有这么短。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纪冽危幽深的目光便又落在她雪白的玉足上。

钟栖月有点尴尬,脚底踩在柔和的毛毯上:“我没拖鞋。”

纪冽危淡淡扫她一眼,“拖鞋放哪,你不知道?等着我给你找?”

钟栖月当没听到他话中之意,说:“哥,我还是先回去吧,您能先派人送我回纪宅吗?”

“回去?我生日宴才刚开始,妹妹就打算抛下寿星,会不会太没良心了?”他几步走过来,往沙发一落,懒散松弛的模样。

眉眼清冷,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我在这房间这样等你,也不太好啊。”

今晚宴会人这么多,要是有人上楼了,或者是纪家的弟弟妹妹,其中哪个上来找纪冽危,看到她穿着一身睡裙在他房间里,那他们之前的事就彻底瞒不住了。

“有什么不好,你在这里吃饭,饭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钟栖月还在犹豫。

她觉得这样穿着睡裙待在他房间的行为,实在太暧昧了,但这时候侍者送了过来。

纪冽危去开门,在门口吩咐了侍者几句,便离开了。

推车进入套房内,侍者是个长相很亲切的女生,朝钟栖月笑得很温暖:“钟小姐。”

钟栖月赤足走过去,“谢谢,麻烦你先把餐放着吧。”

那侍者见她拖鞋都没穿,询问要不要给她找双拖鞋。

“不过纪先生的套房我也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在哪,您先稍等,我去询问冯管家。”

钟栖月说算了。

那侍者只好道:“那好,钟小姐慢慢享用,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纪冽危下楼时,宴会大厅不久前的混乱已经被冯管家妥善处理好。

冯管家走过来,低声询问:“纪先生,刚才那位沈小姐还在宴会中,现在需要请沈小姐离开吗?”

“不必。”纪冽危淡声:“都是今晚邀请的宾客,自然贵重。”“

冯管家眉心一动,从这平淡的语气中,隐隐听出了几分凉意。

宴会正式开始,觥筹交错的场合是少不了社交,纪冽危自小在名利场打转,应酬之事自当是游刃有余。

便是生日宴,男人之间也只存在商场的交流,酒过三巡,正事谈完,明廷笙才主动问起:“怎么没看到钟小姐,我记得宴会开始之前她还在。”

开宴之前,那点热闹自然传开了,但都只听说纪冽危怀里搂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上了楼,没一会,下楼后便只剩他一人。

那个女人是谁,明廷笙也没机会目睹。

纪冽危面色坦然:“先回去了。”

明廷笙讶异:“怎么会?宴会没开始前就回去了吗?我还想晚宴结束后,我再亲自送钟小姐离开。”

听他语气中的可惜,纪冽危也只是笑笑。

笑意却不达眼底。

明廷笙才走,纪静宁便拉着好姐妹过来跟纪冽危打招呼,“冽危哥生日快乐。”

纪冽危颔首,眼神落在她身旁的沈娴身上,“这位小姐是?“

沈娴僵了会儿,顿觉难堪。

她也去过纪家几回了,况且还跟纪冽危表白过,他竟然根本不记得她是谁?

纪静宁心大,没看出来沈娴的情绪,笑着介绍:“这位沈氏千金,是我的好朋友,冽危哥,娴姐姐从前也来过咱家好多次,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嗯?是吗?”纪冽危朝沈娴举杯,谦谦有礼的斯文模样:“那是我失礼了,沈小姐,这杯算我敬你。”

沈娴脸通红,紧张道:“纪先生千万别这样说,今晚您是寿星,应该是我敬您才对。”

她伸手看向侍者托盘上的香槟。

满脸羞怯,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面对纪冽危,很少有人能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他生得那样好,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一款。

这也让她忽然想起大概五年前的一次表白,那时候她才十八岁,跟着父母参加纪家的宴会。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爱慕纪冽危了,总是盼望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在她十八岁那年,她勇敢表白出自己的心意。

却不想,遭到他淡漠无情的拒绝。

她伤心了很久。

但那时候她年纪小,或许纪冽危是不喜欢刚成年的小女生才拒绝她呢?

现在她长大了,二十三岁,亭亭玉立,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最吸引男人的阶段,她不信纪冽危还对她没感觉。

正要端起酒杯,她的眼前骤然闪现了一个画面。

钟栖月是被情妇养大的狐狸精,偏生把上流社会的优雅仪态学得淋漓尽致,比她这种天生高贵的千金还像那么回事。

即使心里看不起,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学起了钟栖月端酒杯的仪态。

敬完酒,沈娴的脸更红了。

纪静宁大咧咧道:“既然冽危哥和娴姐姐这么投缘,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沈娴害羞:“静宁,你也真是的……………”

纪静宁吐舌笑笑,转身离开,给机会让他们独处。

沈娴紧张的心跳加速,轻启红唇:“纪先生,对了,怎么没看到钟小姐下来,她刚才......”

臭不要脸扑到纪冽危怀里,衣衫不整下这样被纪冽危带上楼却没有下来,难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学了她那情妇母亲的手段勾引了纪冽危?

纪冽危问她:“你很关心栖月?”

沈娴说:“当然关心了,虽然我与钟小姐不熟,但也怜惜她的身世,听说她一岁不到父母就去世了,才襁褓那么大,身边就没一个亲人了。”

说到最后,还做出了惋惜的样子。

纪冽危低低笑了声:“沈小姐要是这么关心栖月,正好我这边有点事想麻烦你了。”

“是什么呢?纪先生,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我都愿意。”

他面露几分为难,“舍妹的礼服出了问题,现在被困在房里无法出席宴会,沈小姐方便把你身上穿的这身礼服借给栖月吗?”

沈娴脸上的笑骤然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纪先生,您是在说笑吗?”

纪冽危唇边噙笑:“沈小姐认为呢?”

那瞬间,沈娴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温和看着她的纪冽危,眼底的寒光一点点的散开,这双漆黑的眼,像有一张会吃人的无底洞,被他这样盯着看,心里没由来的发慌。

她小腿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我要是把这身礼服脱下来了,那我穿什么呢?”

“那这是你的事了,沈小姐刚才说了你能办到的事都会愿意。”纪冽危盯她,“沈小姐难道是在戏弄纪某?”

“我,我没有,纪先生......”沈娴慌张说:“可是这样的话,我的颜面怎么办?况且我还是女人,大庭广众下衣不蔽体,这让我怎么有脸面对大家?“

“颜面?”纪冽危扯了扯唇角,“原来沈小姐也知道要面子啊?原来沈小姐也知道女人衣不蔽体要面临什么样的目光审视?”

沈娴心里猛地一跳,隐隐意识到不对劲:“纪,纪先生?”

怎么会?外界都说寄住在纪家的钟栖月是纪冽危最讨厌的人才对啊,他怎么会为了这种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出头?

纪冽危把空了的杯盏放回托盘上,语气懒散:“赶紧脱了,不要浪费我时间。”

“你!”沈娴紧咬着唇,“这根本不是绅士能做出来的事,纪先生怎么能对我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我还给你时间考虑已经够绅士了。”他的耐心彻底告罄,“我是给你父亲面子,才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

他声线寒凉:“沈小姐,你不该欺辱她。”

沈娴脸色煞白,“不,不要,纪先生,您不能这样对我。”

纪冽危眼神给向冯管家。

冯管家心领神会,上前恭敬道:“沈小姐,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沈娴吓得六神无主,推开冯管家,颤声恳求:“纪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钟小姐心生那样恶毒的心思,求您放过我一马好不好?”

“比起道歉,”纪冽危漆黑的眸光像看死人一样:“我还是更喜欢看犯错者经历一次相同的惩罚。”

娴顿觉一股寒意从天灵感直通四肢,浑身发麻,她真是疯了,疯了才会在纪冽危的眼里看到了暗流涌动的杀意。

这跟她以往认识的纪先生完全不同。

沈娴下意识地就想跑。

纪冽危面不改色,望着她提着裙摆,慌乱离去的背影。

冯管家不动声色地点头,没一会,就有一名侍者从沈娴身旁路过,从衣襟内取出一把匕首。

下一秒,沈娴今天的贴身礼服,那上身的布料便从身体脱落。

在礼服脱落的那一瞬间,纪冽危转身上了旋转楼梯。

脚步沉稳,身姿挺拔。

“啊??”

沈娴的惊声尖叫,引得宴会的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一时间,宴会场上极其混乱,有人趁机拿出手机拍照,也有人开始对沈娴指指点点。

沈娴站在聚光灯下,衣衫凌乱,双臂紧紧揽住胸前。

无数道含着鄙夷和看热闹的目光将她覆盖,沈娴脑子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疯了似的扯过另一个侍者的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仓皇错乱地跑出了宴会大厅。

冯管家来善后,拜托刚才拍照的那些宾客,都将照片删掉。

纪先生说过,他从不相信犯错者说几句对不起就能真正意识到错误。

他也从不觉得几句对不起能弥补什么,他只需要对方得到同等,甚至加倍的惩罚。

晚宴早就开始了,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钟栖月吃不下饭,餐点在那也放凉了。

她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发呆看电视打发时间,主要是手机当时是放在纪依雪的手拿包里,弄得她现在完全断联。

电视里正在放最近热播的剧集。

钟栖月看不太进去。

她从小就没什么时间能看电视剧,也没什么机会像寻常女生那样有娱乐消遣。

钟蕊

管她管得太严厉。

她的休息时间,都用在练舞和画画方面了。

电视的画面已经彻底沦为了背景,钟栖月开始打量这间套房。

这里屋内所有的摆设,虽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但眼前场景,好像一样,又好像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她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了一年。

间能覆盖很多。

一年过去,这里已经没有她生活过的痕迹了,但处处都还是纪冽危的气息。

他经常大晚上离开纪宅,夜不归宿,也大概是回这里休息的吧。

初置办月园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是在畅想他们的未来吗......

她不敢问。

若是真计较起来,她的确欠他太多,在感情最好的时候提出分手,根本没有考虑他的感受,也没有顾忌他的任何挽留,她只是迫切地想要斩断这段不能见光,不该开始的感情。

钟蕊让她去利用纪冽危,她怎么敢啊,也怎么舍得。

她现在最不想亏欠的人就是他了。

这时门铃响起,打乱了钟栖月低沉的思绪,她穿好拖鞋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刚才送餐食上来的侍者。

“钟小姐,您休息的好吗?”

“挺好的,请问楼下的宴会进展的如何了?”

那侍者答道:“宴会才刚刚开始,纪先生目前忙得走不开,冯管家让我上来跟您说一声,您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想休息到什么时候都行。”

钟栖月脸色微变:“这意思是,要是纪先生一晚上不上来,我就走不了了?”

侍者点头。

“那这样好了,你能帮我找一套衣服过来吗?我想下去找我朋友。”

侍者摇头:“不好意思,实则纪先生的原话,是让您在这间房里等他,在他没回来之前,您不能乱跑。”

说完,那侍者便自己贴心的门关上。

钟栖月又回到了浴室,打算把刚才的礼服换上自己离开。

要是一会等纪冽危上来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情况,自然是能早点离开就早点离开。

麻溜地换回了那身礼服。

钟栖月悄悄打开了房门,结果在门口,就看到刚才对她笑得很热情的侍者。

她脸一僵。

侍者朝她笑得更热情了,“钟小姐,好巧啊。请问您有什么事吩咐吗?”

“.......“

侍者便笑,“如果没事,那我就把门关上了,您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帮您守着。

白白兜了一圈,最终还是换回了这身穿得舒服的睡衣。

钟栖月回沙发上落坐,看着电视剧打发时间,盘算着宴会什么时候结束,听着电视的背景音,不知不觉,她也渐渐被染上了困意。

连着几晚没有睡好,这一觉,钟栖月睡得很沉很沉。

等再睁开眼时。

屋内已经昏暗了一片。

她脑子放空了片刻,几秒后,搜寻自己的记忆。

印象里,她睡着之前屋里明明点了灯,怎么会暗了?

她动了下睡得有点发酸的四肢,想要从沙发上起身,没料因为太黑,脚底直接踩空。

下一秒,她便感觉自己跌到了一俱温热的怀抱里。

钟栖月惊地轻吟一声,抬眸,看到的是性感滚动的喉结。

她下意识喊了声:“哥!”

头顶缓缓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似乎有点愉悦。

“你还没看到人,就知道是我了?”

“看来那四年的床,果然没有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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