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停尸房内,阴森恐怖之气弥漫。那昏暗的光线,冰冷的石板,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道,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外面一阵凉风吹来,发出阵阵诡异的呼啸声,齐翊本就胆小,此刻更是被吓得浑身一颤,直接跳到了陈岁安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大师保佑我。” 接着,他双手合十,对着躺在那里的干尸虔诚说道:“无意冒犯,有事请找谢淮舟,就是那个天天穿一身黑衣一脸阴气贼重的那位。” 谢淮舟:硬了,拳头硬了 柳庭风战战兢兢地站在陆妧清和江肆中间,脸色微微发白,声音颤抖着说道:“白天不是看过了吗?我们怎么还来看这个尸体啊?” 陆妧清微微颔首,轻声开口道:“白天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 江肆转头又看向柳庭风,问道:“你会验尸吗?” 柳庭风一愣,随即无奈地说道:“那个……我是炼丹师……” 江肆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炼丹师不会验尸吗?” 柳庭风哭笑不得,道:“你们是不是对炼丹师有什么误解。” 陆妧清则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炼丹师不应该除了打架什么都会吗?” 柳庭风听了,心中暗暗叫苦,无奈地说道:“我谢谢你们!” 他们几人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对着那具尸体再次仔细检查起来。 停尸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众人神色凝重,目光如炬,不放过尸体的任何一处细节。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陆妧清那敏锐的目光在尸体的头顶处发现了一个犹如细针的伤口。 她微微凑近,仔细观察着这个伤口,随后开口道:“这便是致命伤了吧。” 柳庭风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地说道:“这么小的伤口,怎么可能把人变成干尸?”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停尸房中显得格外清晰,却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齐翊本就胆小,此时更是害怕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不会真的如百姓所说是妖孽吧。” 江肆站起身来,神色严肃,沉声道:“你别瞎想。修真界只有妖兽,妖只存在于修仙界。修仙界我们修士来修真界都要经过一系列流程呢,修仙界根本不可能放妖下来的。” 陆妧清转头看向江肆,秀眉微蹙,问道:“那会不会是邪修啊?” 江肆微微摇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邪修更难从修仙界下来,如果真是邪修那就不好办了。不过邪修特别好辨认,一个身上时不时冒出黑烟的煤球。” 他的形容虽然有些奇特,但却让众人对邪修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认识。 一时间,停尸房中陷入了沉默,众人都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陆妧清轻抬玉手,那一张嫌疑人名单悄然现于掌心。 她美眸微微眯起,目光在名单上缓缓流转,神色中满是疑惑,轻声呢喃道:“这些人,究竟是靠的什么呢?” 陈岁安微微颔首,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若有修仙界之人介入此事,那么之前卷宗里面那些说是已死去的人,便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了。” 众人被他这番话语一提醒,心中皆是一动,纷纷涌起同一个猜测。 “你是说那一位?”有人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陈岁安微微点头,神色愈发严肃起来。 此时,完全没有看过卷宗的齐翊满脸茫然,大声叫嚷道:“啊?你们在说什么?哪一位啊?” 陈岁安眉头微皱,二话不说,直接将那一张卷宗从怀中掏出。 “诶不是,你这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羞羞羞。”齐翊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岁安,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堪的事情。 陈岁安先是一愣,随后气恼地把刚刚打开的卷宗又卷了回去,怒目圆睁,身形一动,朝着齐翊就追打过去。 谢淮舟见此情形,也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前,跟着陈岁安一起对齐翊拳打脚踢。 齐翊一边狼狈地躲避着攻击,一边大声呼唤:“师姐,妧清救命啊~” 他那声音中满是委屈和急切,企图唤醒陆妧清和师姐的良知,然而陆妧清、江肆却仿若未闻,正全神贯注地和柳庭风热烈地讨论着他们最怀疑的人——沈书禾。 沈家在二十年前乃是县令之家,原本也算安稳祥和。然而,在沈书禾出嫁的那一天,却突遭横祸,惨遭抄家。 而抄她家之人,便是她当日要嫁之人林峰,也就是如今位高权重的丞相。 二十年前,沈书禾被抄家之后,便被林峰无情地卖到了丽春苑。 在那烟花之地,沈书禾的命运可谓坎坷至极。 但没过几年,她竟诞下一子。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将其秘密养在丽春苑中。 虽那孩子从小在丽春苑这般复杂的环境中长大,却被沈书禾教导得极好,知书达理,聪慧过人。 甚至还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了轩松书院,只待参加科举,便可入朝为官,一展抱负。 可是变故发生在一年前,沈书禾的儿子竟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轩松书院,这一噩耗如同晴天霹雳,让沈书禾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