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与柳庭风这边的查案之路,可谓是荆棘密布,进展艰难。 尤其是涉及沈书禾之死一事,整个丽春苑仿若被一层神秘的浓雾所笼罩,苑中的人皆是讳莫如深,对其二人的询问置若罔闻。 无论他们好言相劝,还是言辞恳切,得到的皆是一片沉默,如石沉大海,未激起丝毫涟漪。 谢淮舟眉头紧皱,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视线如利箭般射向在那花丛之中左拥右抱、美人环绕的齐翊,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齐翊,你最好是在查案!”谢淮舟的声音低沉而阴恻恻的,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寒风,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 齐翊却似浑然不觉,他潇洒地挥挥手,打发掉身边那些娇嗔的美人,而后晃晃悠悠地走到谢淮舟身旁,熟稔地与他勾肩搭背起来。 “谢兄莫要生气呀,我自然是在查案啦。”齐翊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接着又朝着柳庭风招了招手,待柳庭风走近,他手指向楼下正看着舞蹈的几位公子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们别看我刚刚一直与美人嬉戏,实则我这双眼睛可没闲着,一直在观察着那几位呢。”齐翊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地看向谢淮舟和柳庭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一只发现了新奇猎物的狐狸。 “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齐翊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味道。 谢淮舟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他们说轩松书院院长假公济私。” 柳庭风也接口道:“他们说要家族打压轩松书院,给院长一个教训。” 齐翊一脸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诶,你们怎么也听到了!” “你都能听到,我们怎会听不到。”谢淮舟没好气地说道。 齐翊嘿嘿一笑,靠近二人,声音更低了几分:“我现在要说的,你们可就不知道了。这轩松书院虽说对外宣称是对所有人开放,可那个院长往朝廷举荐的学生无一例外全是达官贵族子弟。” “不过,从一年前开始,这院长竟也开始推荐寒门子弟了。这里面定然有猫腻,这书院定是有问题,咱们得去跟妧清她们汇报。” 谢淮舟斜睨了他一眼:“这些都是你刚刚从那些女子口中得知的?” 齐翊立马挺直了身子,一脸正经:“那是当然,我是那种只知玩乐的浪子吗?” 谢淮舟与柳庭风齐声说道:“是。” 柳庭风轻咳一声,开口道:“我方才可瞧见你摸人家姑娘的……咳咳。” 齐翊尴尬地挠挠头,眼神有些飘忽:没办法啊,美女的屁股和胸,手感真的好。 没穿过来之前,她天天摸我室友的,现在穿过来变成男的了,哪里还有机会去摸嘛。 从丽春苑那脂粉香浓、丝竹乱耳之地出来后,齐翊潇洒地捏了个清洁术诀。 只见微光一闪,刹那间,青楼里那混杂着脂粉、酒香以及各种暧昧气息的味道便被一扫而空。 “你们快来闻闻,我身上可还有别的女人的香味?”齐翊满脸堆笑,朝着柳庭风凑了过去,那模样就像个急于邀功的孩童。 柳庭风皱着眉头,凑近嗅了嗅:“没有了。” 谢淮舟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渣男。” 齐翊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扯着嗓子唱起歌来:“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那走调的歌声在街道上飘荡,惹得路人纷纷侧目,他却浑然不觉,一边哼着歌,一边在街边的小摊上挑选着各种小玩意儿,心情畅似是不错。 柳庭风满脸不解地挠挠头:“他怎么这般开心?” 谢淮舟无奈地摇摇头,不用猜都知道齐翊要去干什么:“他呀,自是要去看他的初雪小心肝了,等会儿我们就在外面候着他便是。” 齐翊怀揣着满心的欢喜,脚步似带着风,轻轻踏入院子。 院内静谧非常,唯有初雪所在房间中传来隐隐约约的纸笔摩挲之声。 他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一方宁静。 在来的路上,齐翊特意在集市上精心挑选了不少好物。 香囊,脂粉,而最让他满意的,是一支羊脂玉簪,簪身雕刻着细腻的梅花图案,花蕊处竟似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在光下仿若点点繁星。 来到房门前,齐翊先是微微探身,透过那半掩的雕花木门,瞧见了正在专心练字的初雪。 她一袭月白色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衣袂间似有光华流转。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羊脂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白皙似雪的脖颈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齐翊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静静地倚在门框上,目光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缱绻地落在初雪身上。 他的眼神中满是爱意与宠溺,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一人。 那专注练字的初雪,玉手握着毛笔,微微皱眉,那模样让齐翊看得有些痴了。 似是心有灵犀,初雪微微抬眸,刹那间,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映出了齐翊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如繁星般璀璨的惊喜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