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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快把那鸡蛋放下吧,滚一会儿就可以了。”
顾垣城的力气很大,那鸡蛋已经快被他捏出了蛋黄,可他依旧不罢手,依旧用那蛋清蹭着自己的脸。
原本分明的五指印,被他揉得一片通红,让顾董那原本凌厉端正的气质多了几分居家的可爱。
被余念这样一说,他才将那鸡蛋放到一边,安心吃饭。
两个几乎不会出现在顾垣城饭桌上的家常菜,是寻常人家的不稀奇,却是他的稀有珍宝。
这些日子以来,顾垣城一直吃的很少,倒是这一顿,吃得多了些,两盘的菜被他吃得七七八八,也吃了很多米饭。
米饭余念蒸的并不成功,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看攻略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做的。
水少了,有些夹生,可顾垣城依旧爱吃得很。
他的配合和食欲对于余念而言是一种莫大的鼓励,她忽然便对做饭这件事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甚至想要挑战一些更有难度的菜来继续证明自己的心灵手巧。
阿战给顾垣城打了电话,是余念接的。
阿战说,他们已经吃好了午饭继续工作,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有大事需要顾董定夺。
余念倒也洒脱,说了句“你老板累了,准备午睡了。”
说完话,径自挂了电话。
人啊,总不能在年轻的时候过多的透支自己,出来混迟早是要换的。
活于室,没有什么比健康更加重要了。
余念让顾垣城去房间休息,她开始收拾碗筷。
这对于这个女人而言已经算是难得的贤惠了,贤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顾垣城也确实累了,径自上楼,余念不过刚刚将锅子和碗放进水池里,还未来得及大展宏图,她随手丢在围裙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边振动,一边响的规律。
她赶忙擦了擦手,将顾垣城的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电话号码,而这串号码,她看上去很眼熟。
是谁的呢?
余念咬着唇瓣仔细想了想,号码中间的那四位4444,略显晦气的这四位数,在她的记忆长河中似乎只有一个人有。
付舒?
会是她吗?
她为什么会给顾垣城打电话。
带着三分疑惑,也或许这疑惑不只三分,她划开了解锁接了电话。
耳边,有温婉悦耳的声音缓缓流淌。
“垣城……”
真贱。
余念在心中暗骂,她讨厌这个女人将这股子里的骚气全部用在顾垣城身上,总觉得她会玷污楼上那个家伙,他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女人都能攀折的。
这脾气一上来,余念的语气自然不会好。
“啧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付大小姐。”
余念将原本准备带上的洗碗手套丢进水池里,脸色如吃屎般难看。
电话另一边的女人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余念这么快便会知道她和顾垣城联络的事,她这局还没有布好余念就出场了,真是失策,不过也好,命运也会布局的,她只需要将计就计。
“怎么,你在顾垣城那?你不在我哥哥那儿吗?”
这次换余念说不出话了,因为她曾经和付潭齐一起在付舒面前演过异常暧昧异常巫山云雨的戏,戏演得很好,精湛,付舒信了,也离开了付潭齐不再纠缠他。
余念原本以为她帮付潭齐搞定了麻烦这事情总该结束了,没想到付舒却用另一种方式渗透进她的生活,她搭上了顾垣城。
“怎么不说话了?自惭形秽了吧……”
“有那个必要吗?”
“没那个必要就把手机给顾垣城,我有事找他。”
“有事就跟我说吧,毕竟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上过新闻的那种。”
“名正言顺?余念你跟我提名正言顺,那你勾引付潭齐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份自觉?那个时候我才是他的名正言顺。”
付舒大概是生气了,说到最后声音都在颤抖,可怜得紧。
余念并不是没有动恻隐之心,只是……很多事情都是付家的事,她答应过付潭齐不能泄露他的秘密,自然也必须要守口如瓶。
在付舒那,她的个人形象不会好,是个接近她、又抢了她男人的坏女人。
可是坏女人,余念大概做了太多次了,如今,倒只觉得无伤大雅。
她叹了口气,似乎是最后的纵容。
“付舒,你想和谁在一起都行,你想找谁玩,想拉着谁去给付潭齐添堵都行,就是顾垣城不行。”
余念的话已经沉了下来,大概在好说好商量。
偏偏电话另一端的女人只觉得她的气场弱了,无论如何都要和她血战到底的架势。
“凭什么?你说让我不找谁我就不找谁了吗?有这么简单?”
“那就随意吧,如果顾垣城能被你利用的话,我也佩服你的本事。”
话音落,余念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将顾垣城的手机重新丢进围裙的口袋里,然后开始洗碗。
这碗洗的很好,平静无波,又利落干净。
只是大脑很乱,总觉得原本就乱怏怏的这堆事情里,因为付舒的出现会变得乱上加乱。
她原本就是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另外……她发起疯来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都是付潭齐惯的臭毛病,到了社会上也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洗了碗,余念又到卫生间洗了手,涂好护手霜。
进了卧室,却没有看到顾垣城的身影,他并没有在睡觉。
余念眉头一紧,赶忙去其他房间找他。
客房没有,另一间客房也没有,运动室也没有,多功能放映的房间也没有。
走到尽头,去了书房,他果然在那。
书房里有个阳台,挂了落地的纱帘,在那朦朦胧胧之间,余念看到了顾垣城的身影,他的手指上夹着烟,满脸愁容。
听到门响,他便撩起纱帘看过来,赶忙将手中的烟撵息。
“完事了?”
“恩。”
余念向着顾垣城缓缓走过去,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进去吧,这儿太冷了。”
“好。”
“你的身体情况是不能抽烟的。”
“我知道。”
“那还抽?”
余念扬起头质问他,眼底有愠怒。
顾垣城却笑了,那笑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像极了犯错的丈夫在讨好生气的妻子。
“我错了,以后不抽了。”
余念似乎依旧在气头上,虽然不再纠结顾垣城是不是还会在抽烟,但却依旧纠结在他的身体上。
“什么时候去伦敦复查?”
“等华远启幕吧。”
顾垣城揽着余念向书房外面走,反手关好门。
“不要等华远启幕了,我们明天就走!”
余念似乎很着急,说着便拍了拍顾垣城的手臂,“你让秦昂去订票吧。”
顾垣城没有说话,那双锐利的眼眸中似乎有些奇异的情绪在涌动。
他一把将余念拉过来,去解她腰上的围裙。
连同他的手机一起被拿了过来。
解锁,看通话记录,顾董是何种智谋,自然在刹那间便明白为什么余念要拉着他去英国了。
或许担心他的身体只是一方面因素吧。
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眸,那光泽似乎消失了大半。
“付舒来电话了?”
“嗯。”余念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偷偷接了顾垣城电话的事情供认不讳。
“你在躲着她?”
这个问题,顾董问得依旧直白。
只是余念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顾垣城的脸,眼睛忽闪了几下,却又将脑袋垂了下去。
她……大概是在躲她吧。
换句话说,是不想招惹她。
“你和付舒有什么过节吗?”
顾垣城又问,他叹了口气,才继续说,“我其实大可以不问你,自己查。”
余念歪过头瞧了瞧眼前的男人,这走廊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她将身体靠在墙边,沉吟了好一会儿。
“那你就自己查吧。”
这是余念的答案,话音落,她转身便走了。
回卧室,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以为顾垣城一定又会生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常看到的就是顾垣城生气的脸。
任她如何讨好,如何费尽心思的撒娇卖萌,他通通不吃她这一套。
甚至她都快将自己脱干净送到他面前去了,他也不动如山。
他又问她付舒的事,她没有如实告诉他,或许顾垣城也会生气吧……
余念如此想,合上了眼睛。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男人进来了。
身上一凉,那个男人掀开被子,紧接着身后便软了下去。
“不是告诉过你么,穿着外出的衣服不要躺在床上。”
那个男人从身后将余念揽住,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他的脸颊和下巴轻轻蹭了蹭余念的侧脸,唇瓣也贴了贴她的耳廓。
“你不是也躺了吗?”
余念讷讷的道了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刹那间便和身后的男人紧紧贴在了一起,紧到能透过衣服的布料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你不是说过吗,让我好好想想要如何报答你,在那之前,你是不会……”
“我改主意了。”
顾垣城拉着余念猛地让她转过身来,大手揉进了她的发丝间。
“我没有权利改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