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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可以改主意了。”
余念和顾垣城枕在同一个枕头上,她伸手圈住了顾垣城的腰,隔着衬衣轻轻的抚着他的脊梁骨,一点点向上,半握住他的蝴蝶骨。
时隔那么多年后的同床共枕,余念以为她会面红耳赤,但实际上并没有。
悸动依旧,可那悸动里怎么都掺杂着让人眼眶发酸的痛。
谁知道这样的浓情蜜意能有多久?短短的几日,又或是几个礼拜,或是几个月。
他们的未来,并不可期。
可纵使未来不可期,但依旧值得为他奋顾不身最后一次。
余念将脑袋扎进顾垣城的怀里,那个男人便伸手将她的脑袋摁住,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就像哄着终于被驯服的爱宠。
他的大手轻轻抚着余念白嫩的脖颈,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两个人重新纠缠在一起。
都说男女之间的感情是通过一段又一段美好的情事升温的。
灵魂合二为一后方能心意相通
以前,余念并不如此认为。
她甚至以为,四年过后,她再也爬不上顾垣城的床。
是她想错了。
或许一个男人极致的排斥,也是极致的需索。
顾垣城克制太久了,很多年,后来余念回来,她几次三番的撩拨他,奈何顾董不动如山,总是一副柳下惠般坐怀不乱的模样。
而今天,好像一切都变了。
一切都像是瀑布在瞬间倾泻而下,燎原灼灼。
白日凌乱,暧昧一室。
余念被折腾得呜呜咽咽,迷迷糊糊,她向后仰着头,急于索取氧气。
像是一尾被海浪拍上岸的美人鱼,气息奄奄。
浅米色的床单上,褶皱万千。
顾垣城的理智和克制好像早就荡然无存,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而余念竟也没有强求……
不过一个试探,一个迎合。
余念的反应,让顾董甚是满意。
那时哪怕他们已经是夫妻,余念也从不会允许他没有任何措施和她在一起。
那时她……并不想为他生孩子。
余念趴在床上,一头乌黑的发丝散在白皙的背上。
她的双臂交叠着,侧头枕着自己胳膊,眼波迷蒙,更显得无比美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而餍足过后的顾董却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眼睛都比刚刚好了不少,甚是明亮。
“去洗澡。”
他将余念从床上抱起来,走去浴室。
余念早就累得脚不能沾地了,她被放在马桶上,看着顾垣城如大卫雕像般的健硕身躯蹲在浴池旁为她放洗澡水。
那哗啦啦的水声涌进浴缸里,悦耳轻灵。
余念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她坐在浴缸的边缘,长腿伸直,手指就这么轻轻探上了顾垣城胸口的伤疤。
昏黄的灯光下,顾垣城的皮肤原本就白皙,那伤疤便显得刺眼。
好了坏、坏了好,剔除过无数次腐肉的痕迹,就这样落在他心脏的位置,肉像是被抓拦了一般。
“怎么了?”
顾垣城伸手握住了余念的手,这刀伤当时没有处理好,疤痕便显得格外丑陋。
这些年他眼睛看不见,也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如今再看,确实难看,难看到刺眼。
“这疤太丑了吧?过些日子,我就找个美容机构把它去了。”
“不丑。”
余念轻飘飘的说,她弯下腰,身子就这么贴了过去。
唇瓣一软,轻轻吻了吻顾垣城胸口的伤疤。
“我不会让我哥哥再伤害你了。”
余念将脑袋埋在顾垣城的怀里,轻声说道。
一字一句都化成流进这浴缸的水,是千般万般的柔情。
余念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把刀是如何插进顾垣城胸口的,可这伤疤在,一次次地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替顾家赎罪的。
他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华远重建过后,于情于理,一切都该结束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被你哥哥伤害?”
顾垣城的大手轻轻抚着余念的后脑,一下又一下。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两个人自然势均力敌,你为数不多输给他的几次,都是因为我。”
浴缸的水差不多满了。
余念起身,娉婷袅娜的踏进浴缸里,她坐进去,用温水将自己一点点包裹住。
那白嫩的皮肤在温水的洗礼下渐渐蒸腾出粉色的光晕,美人儿入浴一向都是绝色的光景。
余念趴在浴缸边缘,看着望着她发呆的顾垣城,浅笑吟吟。
她勾着那个男人的脖子使劲儿一亲,而后便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滑进水里。
从头到脚,甚至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埋在水中。
这个世界有短暂的安静,只不过也就两三秒的功夫,顾垣城却像是发了疯,一把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纳进怀中。
他的目光惊恐,还想丢了半个魂魄。
“怎么了?”
余念伸手将头发捋到脑后,又抚掉脸上的水。
眼底是顾垣城灼灼的目光,似乎有万千的情绪在闪烁。
“你给我留下的手机掉进海里,找不到了。”
顾垣城只是状似平静的说道,刚刚看着余念将自己埋进水里的瞬间,顾垣城忽然想到了那个漆黑无比的夜。
冰冷刺骨。
余念用一部手机说了很多很多话给他,他知道那些话或许余念今生都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可那部手机掉进海里,连同他们过去的种种,一起被吞没。
顾垣城忽然便绝望了,总觉得他再也找不回她了。
从那之后,他便对海水产生了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说不上为什么,只是看着那汹涌澎湃便会心跳加速,好像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不再去海边,连北海都不再去,甚至连顾硕学游泳都是顾垣彻陪着去的。
鼎信所有和船运有关的生意全部被取缔,不知道是在报复谁或者只是在报复他自己。
或许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或许这就是像顾垣城这样久居上位的人表达恐惧的一种方式吧。
他会条件反射的将所有害怕的东西剔除自己的生活,好像这样,就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