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安郡王第二次跟林棠棠说这样的话。
“我娘亲,还活着?”林棠棠眼中泪花,与怀疑。
“那是自然,她是我看中的人,这些年我云游四海,听到了她的消息,也去确认了,她确定还活着。”
老安郡王说话有些喘,“怎么样,跟我做一桩交易吗?”
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针,他便知道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而现在能够牵制林棠棠与秦墨安的事情,便是林棠棠娘亲的消息。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既然现在自己还有一口气,便要争一争生的可能。
“可是”林棠棠心中很想知道母亲的下落,但是,她知道,老安郡王身上背的债,不仅仅是娘亲的,还有其他人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想要套我的话?没门。”老安郡王咬紧牙关不松口,他笃定,林棠棠最终会妥协。
而秦墨安一向很看中林棠棠,只要她妥协,接下来一切都好说了。
林棠棠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两种思绪在拉锯,一种声音告诉她,要跟老安郡王做交易,打听到娘的下落;另一种声音告诉她,老安郡王这个人狡诈多变,说的话不一定准。
她面上露出了纠结之色。
一个再瑞智再聪明的人,在面对自己至亲的消息时,也会难以决择。
几经思考,林棠棠颤斗着身影开口,“我不信”
“阿棠,其实做一个交易也没有什么。”
秦墨安猜到她想要说的话,出声打断,“不过,要看你这个消息,是否有价值”
“那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老安郡王没想到这么快秦墨安便替林棠棠答应下来,嘴角浮出一抹浅笑。
他以为还要费上一会时间,没想到这么快秦墨安就妥协了。
老安郡王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狡黠。
“那现在便说好了,等到”
忽然,他觉得胸前一阵刺痛,他定睛一瞧,竟然是秦墨安,他拔掉了老安郡王胸前的一根银针。
“秦墨安,你”心中的剧痛快速传来,老安郡王说话声音也带着颤斗。
“我答应放你,可是,在放你之前,你身上的银针,要被拔掉一半。”
太子语气中带着冷意,眼中幽幽一片,“如果你能承受得住这种剧痛走出牢房,孤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从现在起,孤给你半个时辰,你必须说满十条有用的信息,否则”
秦墨安的手朝着老安郡王的胸膛再次伸来,他浑身直哆嗦。
只是拔掉一根针,便这样苦不堪言了,若是再被拔掉第二根针,自己岂不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问吧,我说,知道的内容,我都说。”
老安郡王痛苦道,现在他觉得能够好好说话,成了他最大的奢念。
林棠棠心中冷哼了一声。
老安郡王果然是贪生怕死之人,殿下只是扒了他一根银针,他就受不住了。
“第一个问题,阿棠的娘亲在哪里?说出详细的线索来。”
“在,在东津国。”
老安郡王尤豫了一下,对上秦墨安幽幽的眼神,立马开口,“皇城清平巷拐角的宅院里。”
“是你的手笔吗?周围的守备情况如何?”
“不是我的手笔,我疼惜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她动粗呢?若是我可以的话,我情愿将她一辈子绑在我的身边。我是偶然得到她的消息的,那个宅院里守备的人都是侍卫,是东津国宫里的人。”
老安郡王咽了一口水,“目前,我知道的线索,就只有这些。”
“那么,你云游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安分,最终的目的,孤已经知晓。”
秦墨安看着老安郡王的眼睛,不容他躲闪,“当年,杨琛接近阿棠一事,也是你布置的吧?你们最终一步,打算落在何处?”
“是我布置的。”
老安郡王提起杨琛,心中变得更疼了。
比起安郡王,杨琛更得他心,因为小馀,也就是馀氏,最像云清了,生出来的孩子也更加俊朗聪慧。
“当年云清背着我跟林玉郎成亲,还生下这么多孩子,我打不过林玉郎,又舍不得动云清,只能对林棠棠动手了。这是我对林玉郎最好的报复,谁叫他抢我的女人,我便伤害他的女儿,这样,我心中的愤怒与难过,才会少一点。”
老安郡王说到此处,眼角流下一抹泪水。
其实,他到现在,对云清的记忆还是以前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他方才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在倒下去的前一瞬,想到的也是:好遗撼,自己不能够见云清最后一面,不能告诉她,这么多年,自己心中从未忘记过她。
林棠棠看着老安郡王这一脸深情的样子,忍不住怼道,“不管你跟我娘亲以前怎么样,你认识我娘亲在前,但是我娘亲依旧选择了我爹爹,可见,你在我娘亲心中始终不必过爹爹。”
她的眼神中带着不屑,“你也不用在这里表演,若是你真如你自己所说,那样在意我娘亲,当年就不会错失机会,说白了,你不过是没有得到我娘亲,心中觉得不甘而已,与深情无关。”
老安郡王闻言一顿,深看了林棠棠一眼。
“继续说吧,你最后一步,打算如何做?”
林棠棠说完,让老安郡王继续回答问题。
老安郡王尤豫了一会,“我从”
哪知,话音未落,一支飞箭直接朝着老安郡王的命门射来,太子秦墨安拔剑相挡,那箭矢擦着老安郡王的耳边飞过。
老安郡王害怕地往后一退,撞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虽然箭矢未上到老安郡王的要害处,但是由于他自己不小心的撞击,用银针封住的血脉,又开始渗血了。
“看来,是你自己的人不想你活呢。”
秦墨安看着地上的箭矢,“被自己人背刺,很不好受吧?银针无效了,你没有时间了,你最好捡要紧的说。”
“北境,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