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算是偶然还是必然呢,又或者说一一【奇迹】。
能够称之为魔法的奇迹。
缘起何时?
在许晓看来,最初的源头,正是位于十年之前的起源。
无可述说的极光夜,自天际绽放的光卵带来了极光,许晓因它而在世界中移动,最终抵达了这个世界。
那是无法形容的现象,比魔法还要让许晓无法理解。
许晓对于转移的印象仅限于此,但世界的发展从来都不是尽数展现在眼前的。
极光捎来了讯息,在世界的彼方,不曾抵达的行星一一死徒之祖抵达了人理的世界。
这是一次奇迹,但奇迹远不止于此。
祖所抵达的时间、地点,是名为圣杯战争的末端,发生在冬木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末端。
这是一场战争结束,亦是另一场战争开端。
极光夜降临的那个瞬间、刹那。
在那个地点中,存在着被打开的万能的许愿机。
无限魔力的集结之物,在魔术世界有着惊人可塑性的许愿机。
哪怕无色的许愿之力已经被污染,但其本质不会变,依旧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的许愿机,就算是依靠这般状态也能够实现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的再现。
万能的许愿机,被创造而出的,绝对错误的第三魔法,因言峰绮礼的愿望而打开的孔,再一次遭到了入侵。
第一次的污染是因为恶性的集结,被冠以此世全部之恶的安哥拉曼纽本身就是愿望的集合,其灵魂无不回荡着人类的愿望,那寄托恶性的愿望。
因此无色的许愿之力回应了这份愿望,最终导致了圣杯被污染。
而这一次,则是更加宏大事象的降临这片土地,无人能够察觉这一变动。
这本是不会被观测的事象,本不该被记录的痕迹,却因为打开的孔而留下了波痕。
无尽的许愿之力泛起了【涟漪】,那是以魔法的规格泛起的东西,每分每秒都在圣杯的内侧回荡。
魔法这种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奇迹。
那个时代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变为可能的是【魔法】,如果算上时间和资金就能实现的【结果】
就不能被称为魔法。
对于人世而言,魔法就是天外的规则,无法理解也无法触碰。
曾经的月之王都因为不在认知系统中的天外法则,即是魔法这种东西而落败。
哪怕在遥远的未来,一切神秘都会被解明,就算五大魔法都会掉落席位。
但此刻的五大法对于人世而言,便是绝对无法理解的天外法则。
无言的极光,则是相同的不可理解,甚至远在其上。
时空的界限在涟漪中模糊,以此为起点,向着过去与未来泛起涟漪,不断延伸。
如果说未来某个魔法使的徒弟因为自己家传的粗心掉链子导致城市陷入了因果律错乱、事象混合、未来与过去相连,说不定会遭到封印指定这种待遇的重大歪曲。
那么,这个便是远在其上的歪曲。
因果律与时空间都在歪曲因涟漪而诞生的无限,令涟漪以更大的规模泛起。
单一的圣杯足以歪曲一片土地,造成扭曲世界的特异点,而如今冬木的圣杯规模,足以在第四日复盖行星地表,终结人世的诅咒。
行星规模的扭曲甚至能够击穿并行世界的界限,将临近的可能性尽数拉下场。
宛如毒瘤般不断增生在世界之中。
简直象是吞下自身的衔尾蛇,在海量魔力下得以保持、增长,无穷无尽,宛如永劫的循环。
这便是大圣杯循环的由来,折磨了许晓十年之久的问题,其正体乃是许晓无法想象的奇迹。
许晓察觉到大圣杯内侧存在极光夜留下的痕迹,是在昨夜对于大圣杯进行的探查。
在那之前,无法切入圣杯内侧的许晓始终搞不明白大圣杯循环的源头和原因,一次次的净化诅咒不过是徒劳。
而在明白了涡流的存在后,许晓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想要完成许晓的愿望,所需要满足的只有一点,能够进行世界移动的方式,
许晓最早将这两点限定为第二魔法万华镜和虚数魔术,但十年下来许晓最终都没得到什么成果虚数魔术倒是推算到了虚数潜航的地步,但许晓缺少能够进行潜航的筐体,进入虚数空间就算是大神都难以脱身,必须要有完善的方式才能够做到。
许晓还未急切到利用并不完善的虚数技术进行移动,毕竟许晓可不想自己沉沦在虚数空间,直到死亡。
这一点,第二魔法万华镜也差不多,
并不是魔法使徒弟的许晓缺乏有效的第二法知识,能够接触到的也只有作为礼装而存在的万华之杖以及远坂家的箱子。
借由卫宫士郎制作而出的半成品宝石剑,反倒是给了许晓最大的知识情报,但想要完全吃透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宝石剑限定的并行世界机能,许晓也难以再现。
但不得不说,魔法的领域简直象是地狱,就算是从学徒开始也宛如每日都在目睹着仿佛毁灭世界的地狱。
这让许晓不得不考虑其他人完成课题的可能性,最近的可能性便是远坂凛了。
与第二魔法使宝石翁有着渊源的远坂家系,是有着成为宝石翁弟子的可能性。
若是远坂凛完成了自己家传的课题宝石剑,说不定能够成为魔法使的徒弟,进而接触到第二魔法的领域。
可直到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也没能够做到这点。
不过,许晓最终迎来了最棒的搭档一一美狄亚。
无限接近魔法领域的美狄亚,其顶级的道具做成和阵地技能,以及魔道的造诣,给予了许晓最大的帮助。
不止是从许晓这里接走了第二魔法和虚数的课题,更是接走了许晓十年来都没能够完成的筐体制作。
不得不说,能够遇到美狄亚是许晓这十年来最幸运的事情。
“我也没有象征强运的三个痣啊。”
摸着耳垂的许晓笑道:“感觉我的运气能和大河比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收回目光的许晓看向了那站在花海中的少女,道:“借助羽斯提萨的人格而成型,只要结束的话,你的人格也会消失,彻底回归虚无。”
“确实是这样呢。”
笑容依旧的少女点点头,没有否认许晓的结论。
大圣杯系统是以羽斯提萨的魔术回路而构建的术式,在成为祭品的这几百年来,羽斯提萨的人格也始终留在大圣杯深处。
如果有人进入这个内侧,那么也将会见到她吧。
“动手之前,有什么要说的?”
许晓问道:“似乎在这里的你,也有着不同的经历。”
“稍稍做了个梦啦。”
少女闭着眼,轻笑道:“是个不坏的梦,在那个梦里我看见了很多新奇的事情,所以就算世界结束,也不会有什么遗撼哦。”
在此间,时间并非线性,世界的可能性也不再单一,而是展现着无数未来的可能。
它看见了,某个未来。
某个少女向它许下愿望,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它创造了梦幻的四日。
那确实是个不错的经历与相处。
虽说那个可能性中自己披戴的人格确实够蠢的。
不过嘛,尽管对方的生存方式恶心到了想要吐,但它还是为可能性中的自己能够成为这样扭曲的人而感到幸运。
和它完全相反的存在。
和别人做着一样的梦,最后却又能将那份伪善作为恶彻底切离,如此理想的身姿。
是现在的它无法触及,也无法想象的。
“梦么。”
许晓看了看四周,漆黑的花海外是涌动的诅咒,但这是虚幻的。
这是什么都不存在的地方。
连思考都不能够容许的世界外侧。
在这因为无限而显得极小之处正是某人的家。
在这个地方时间和空间都不存在,只不过因为圣杯的存在而被开拓出了世界。
“那说不定确实是个好梦。”
缓缓抬手的许晓神色平静,眼中朱红氮盒:“夜之帷幕、晨之云雀”梦之终结,这场梦也该结束了,安哥拉曼纽。”
“不,这场梦不会结束,只不过是另一场梦的开端。”
少女微微笑着:“不过,自称人类的你,到底还能够做梦吗?”
咕噜噜漆黑的焦油之海翻腾,升起之物并非是由诅咒形成的触手,而是可能性的显现。
本不该诞生于此,却因为涡流被撼动而流出之物。
那是影子。
纯粹魔力组成的魔力块,带着浓郁的诅咒气息,以及某个老者无比熟悉的魔术特性一一【吸收魔力】的特性所组成的使魔。
有着如此规模的魔力,其强度早已迈入了从者宝具领域。
”!
神色紧绷的伊莉雅当然明白眼前之物的危害,无论那影子到底具备何等力量,光是这份诅咒就不是赫拉克勒斯能够对抗的。
“berserker,我们快逃!”
明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但伊莉雅还是忍不住喊道:“快逃!”
“吼吼!!!”
提前做出判断的赫拉克勒斯挥下斧剑,将四周的岩层斩断,轰然掉落的巨石成为了焦油之海中的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