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的话—
许晓看了看伊莉雅,道:“伊莉雅,你打算竞争圣杯的话,我同你战最后一场,你不打算竞争的话,那么最终的胜利就由我收下。”
这次的圣杯战争无论是多么扭曲,在此刻也已然接近尾声,卫宫士郎和间桐樱本身不会与许晓为敌,本就只是想要捍卫远坂家荣耀的远坂凛很是爽快的放弃了竞争最后的圣杯,选择协助许晓。
而许晓虽说断开了从者的契约,但他依旧能够视为美狄亚的御主,带着佐佐木小次郎的美狄亚本不可能跟许晓为敌
再者便是巴泽特,从变量上看,许晓并不认为巴泽特会跟自己战斗。
最后剩下的也只有伊莉雅了。
许晓和伊莉雅的相处并不多,作为切嗣的孩子,许晓愿意给予对方最大的尊重。
“我—
伊莉雅神色迟疑,获得圣杯是爱因兹贝伦的宿命,也是她来到这里的意义,但伊莉雅也并不是非自己获得圣杯不可。
如果自己不能获得圣杯的话,伊莉雅更倾向将圣杯让给卫营士郎,
是否选择与许晓竞争?
这个答案或许不用思考。
经历了几日的战斗,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早已接近尾声,再死一两次就会彻底死亡。
伊莉雅并不想要看到赫拉克勒斯的死。
“我放弃圣杯,大哥哥。”
神色冷静的伊莉雅没有丝毫的天真,对于这本该无比残酷的战争有着直观认知的伊莉雅轻声道:“我想要见见切嗣和妈妈。”
原本的计划,伊莉雅清楚自身是会死亡的,她并不在意自身以外的器,除非那是作为母亲的爱丽丝菲尔。
代替了自己,不,这或许不算数代替,爱丽丝菲尔本身就是上一次的魂之器,顺位比伊莉雅高也是理所应当。
伊莉雅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算是逃过一劫,能够确定的是此时的伊莉雅完全没有幸存的喜悦,只有不甘。
似乎,是要道别的时候了。
明明还有好多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跟切嗣说,想要跟爱丽说,想要跟着切嗣和爱丽说说自己“那我们走。”
许晓转身,带着伊莉雅走向圣杯降临之所,唯一值得在意的是,那本该拦在前方的金色王者已经消失不见。
吉尔伽美什自身已经没有了与许晓战斗的理由,英雄王的战败算是许晓和吉尔伽美什赌约的结束。
接下来则是收尾的工作。
稍稍尤豫后的间桐樱则是低声道:“rider,我们走吧,我们的任务是在外面。”
“好的。”
比起争夺圣杯,更愿意跟随间桐樱的美杜莎轻声说着,便跟间桐樱离开了柳洞寺,开始对方外面不断入侵的骸骨潮流。
砰!
就以格斗技而言,言峰绮礼的技术高于卫宫切嗣不知多少倍,没有热武器的卫宫切嗣,绝对不可能战胜对方。
就算有着阿瓦隆的不死,在这战斗中,也只是压倒性的失败。
这根本算不上是战斗,只是挨打而已。
“哈啊、哈啊、哈啊一一”
视线早就模糊的看不清人影的卫宫切嗣听不到了男人的声音,耳边传来的只有心跳的声音。
已经无法回头了。
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拖下去,拖到言峰绮礼死亡。
此刻的言峰绮礼连心跳都没有,这个男人,已经没有残馀的生命,这不是猜测,而是断定。
言峰绮礼,再过几分钟就会死去。
那是十年之前所留下的创伤。
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被卫宫切嗣击碎了心脏,本该死去的他却因为从者被诅咒吞下,未能污染从者的诅咒顺着契约倒灌进入了言峰绮礼的身体,污染了他破碎的心脏,以大圣杯的供魔让他活了下来。
真是幸运的事情啊。
同样被诅咒污染的卫宫切嗣,却是被百般折磨,最终惨死。
砰。
被掌底猛击。
不管身体如何,结果都一样。
那是破坏内侧而非破坏外侧的攻击,冲击力毫不留情的贯穿进来。
一面倒的战斗,卫宫切嗣的攻击不但被躲过、弹开,还没拉过去,结结实实的吃下敌人的攻击身体在剑与血肉间不断反复,痛的卫宫切嗣视线发白。
砰砰砰。
拼命护住头部的卫宫切嗣,身躯之上一次次的遭到重击。
得到了阿瓦隆的卫宫切嗣测试过伤势的恢复,唯一不确定的只有脑部的损伤能否治疔,因此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大脑的安全。
若头部被言峰绮礼那足以吹断肢体的拳击命中,那一切都完了。
喻。
卫宫切嗣没能够看见的是,已经赌上一切的男人,果断激发手臂令咒的模样。
带血的拳头裹挟着魔力,粉碎着卫宫切嗣的骨头、肌肉,直接打穿了他的肢体。
噗。
当卫宫切嗣拼命挣脱了男人的手,空荡荡的血洞为了不让被破坏的躯体死去,伴随着刺痛,雪白的刀刃染血而生,将伤口填充。
剧烈的痛觉仿佛让卫宫切嗣的思考都要停止,但痛感早就在一次次的致命伤中消失了,连视力都要消失。
传达到脑内的痛觉,只有那宛如刀剑摩擦的声音和痛苦。
咔。
咔。
左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裂、腿骨粉碎。
在治愈之前“结束了吗,那么,我要打碎你的头了。”
呼紧的拳头卷起恶风,停在了卫宫切嗣的额头之上,这一拳下去或许能够粉碎他的头骨,将脑髓都打出来吧。
意识到这点的卫宫切嗣只能够迷迷糊糊的看着那个始终没有落下去的拳头。
神色平静的言峰绮礼望着手臂,银白色的锁链束缚了自己的肢体,无法再进一步。
循着锁链看去,熟悉的男人带着白发的少女站在了前方。
“言峰,你要死了。”
许晓神色平静,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到此为止了吗?不止是时间,我也被背叛了么。”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许晓身上,根本没有发生战斗,身为他从者的吉尔伽美什放任这个男人过来。
自己的时间还剩下一点,但也不过一两分钟,点燃令咒倒是能够延长时间。
“是你赢了,许晓,你想要做什么,就快点做吧。”
以十分平常的语气,仿佛还是对一切漠不关心般,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失败,承认了对方的胜利。
“去到圣杯面前,实现你的愿望吧。
言峰绮礼淡淡道。
哗啦啦。
飞掠的千年之锁将卫宫切嗣带出了战场,丢给赫拉克勒斯的同时,许晓微微笑道:“你可以看到最后,言峰,这是我们十年友谊的结尾。”
话毕。
许晓抬手按下。
轰隆。
地面被瓦解,轰然下落的焦油之海被蒸发,无限延伸的垂直空洞令众人纷纷掉落,而那显现的圣杯更是随着众人的移动而坠落。
无尽的漆黑过后,进入众人眼帘的是翻涌的焦油之海,那是名为此世绝对之恶的诅咒。
大圣杯屹立在海洋中央,其身后是璀灿的光之柱。
此刻的大圣杯不复许晓印象中的石柱,而是披上了宛如胎膜的东西,内侧的柱体则是被血肉复盖,一声声胎动更是令人畏惧。
”
s
沉默不语的言峰绮礼望着大圣杯,他无法看着这个孩子出生了。
扑通。
仅仅被一人注视的坠落,肉块掉在了还未被诅咒之海吞没的碎石上。
“噢噢噢!!!”
肉块哀豪着,望着前方的永恒。
花费千年岁月,爱因兹贝伦家的探求;
花费五百年岁月,玛奇里家的悲愿。
没有到达,没有反转的馀地,没有成果,连续不断的一个世界,即将就此结束。
被骸骨追赶着不得不躲入寺庙的老者,随着岩层的粉碎,一同掉入地下。
大部分的身体早就被骸骨所吞没,遗留在此的只有赤黑的肉块集合,连人的模样都无法再现。
那是凄息在地底的群虫,全部集结起来,只能形成肉块,连人类的外形都无法维持。
“噢噢噢噢!!!”
它那痛苦的到处乱滚的模样,只不过是一块【会动】的肉块罢了。
即使如此,还是活着。
那块腐败的躯体,一面诅咒着渐渐溶化的自己幕间还在继续,一面以自身的执念,活在世上。
【还不想死】
成为肉块的老魔术师,即使痛苦到了极点,也还一息尚存。
腐败到了最后,就这么抱着遗撼结束。
在眼前。
仰望着长久寻求,只要再一步就能得到手的,具现化的永恒。
【还不想死】
厌恶死亡。
在此消失的话,还能办到什么呢?
五百年。
撑过持续五百年痛苦的成果,应该得到的报偿就近在眼前,为何非得消失不可呢?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没错,没有死去的理由。
好恨这个腐败的肉体。
痛苦再痛苦,总之,就是痛苦,五百年来只有痛苦。
人生只有痛苦而已。
因此,寻求永远有错吗?好痛苦好痛苦,无法被满足只有痛苦,怎么可能不留些许痕迹就消失而去呢、怎么可能就这么痛苦地死去呢,圣杯就在我面前开启了,那么,倾听我的愿望、回答我的疑问,我的愿望就是不想死,就在那里,登上山涯去的话,就能实现愿望,明明想要实现愿望,但这副身躯却无法到达,只不过这点距离,回顾五百年间,等同尘土,只不过这点距离而已,为何、
为何会如此的遥远呢!!!!
虽然自己四处飘散,但肉块还是在地面爬行着。
这是何等的执念啊。
应该动弹不得、不,连行动机能都没的它,只凭怨念往前移动。
已经是由纯粹的执念化身而成的怪物。
连崩垮的声响都听而不闻,视线中只剩圣杯的它,前进着在这此世都不可能存有的丑恶面前相貌变化到此等地步了啊,玛奇里。】
“什、么?”
视线抬起来了,在摇晃的视线中,高一位少女的身姿。
肉块停止了前进。
它着迷地抬头望着少女。
老魔术师看的,并非那位少女。
而是,存在久远记忆中的那个女性。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都毫不褪色、长存心中、艾因兹贝伦家的乳金圣女。
二百年前。
为了上筑出大圣杯,将自己作为活祭兀,身为天之杯的同胞。
从那一天起,一点也未效衰老。
圣杯之女,和他一样高着向往的眼神。
【回答吾,吾之仇敌呦。汝、为何不愿品去?】
只扬起一次的,令人怀念的声音。
单纯的问题,让它痛苦不已的思绪停了下来。
为何?
为何?
真正试着说出原因来的话,就感到奇怪。
为何不想死呢?
为何没高品的理由呢?
明明只要结束的话,就可以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但还是不停地抱着所高痛苦,紧抓着生命不放,又是为何呢?
回想起来了。
那唯一的梦想之物。
效过了诸多悲苦与伤痛,最终得出的结论一一【废除此世全部的罪恶】。
“喔所以,要残活下去。
即使在所高的仇敌都消失了之后,明明知道毫无意义,还是只能不停寻求着。
相信着存在高其意义,只要存在,总有一天,卫许能够培育出继承自身意志之人。
所以要继续生存下去。
即使明白痛苦不已,也没高品去的理由。
即使要改变自身,也想推公掉年轻时候不成熟的悲叹。
没错。
即陡在前方的未来,没高任何回报也是一样。
【喔喔喔、喔!】
这就是、最初的愿望。
这种苦痛。
和不停挑战无法实现的愿望相比,不想死去这个愿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回想起自己愿望的魔术师自语着:“—一对了,就是如此啊,羽斯提萨。”
肉块抬头望着世界。
大空洞被打出了巨大的孔,朱红的天盖降落,那显现的圣杯被带到了此处。
作为祭刀的魂之器依旧存在,
而那被创造出来的,绝对错误的【第用魔法】,则是屹企在这个狭隘世界的尽头。
一一这,就是全部吗?
【结束了吗。
吾等的愿望,吾等的苦痛、玛奇里的使命一一全都将在此地结束了吧。】
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的。
玛奇里的旅程,象是永无止尽般地,没想到会在这里终止。
【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
这长久苦痛的尽头,还不能断定是凄惨的结局。
一定、才正要开始而已。
他们的试验,只能算是旅途的开端,
五百年不算什么。
因为,只花费这点岁月,怎么可能达成。
吾等的愿望,还要更加遥远、眩目、尊贵,一定能在未来的某处完成。
从现在起,超越无可计数的寒暑、花费千年、万年的岁月所得到的,是名为人类这个物种的成长。
那么,虽然以这种锁碎小事作为开端,但却是必要的因素。
他们的宿愿,并非就此结束,
旅程才刚要起步。
从现在起,长久、长久地一一虽然他们的目标还很遥远很遥远,但伴随着梦想的结束而重新开始。
?
但是,真遗撼啊,哎呀、早知道不来了一一】
品心的话语,老魔术师果然回神了。
不管目标多么光辉璨烂,他还是以恶行为主的邪魔歪道。
直到死前都无法推翻,断掉他生存的执着。
最后一人,消失了。
寻求奇迹的少数魔术师们,身为长久生存下来的当事者,身为不断的旁观者,终于渐渐崩垮。
收回目光的许晓没高去看渐渐崩坏的间桐脏砚,他很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允许对方抵达此处也算是这十年的了结。
哗啦啦。
涌出的浪潮被压制,无贤的魔力也无法做出反抗,世界在此刻定型。
又在漆黑的镜面上,品徒之祖张开双臂,迎接着能够制御大圣杯的最终器血降落。
那即是万能的许愿机,实际上,不过是保管已品servant的灵魂的器具,并稳定住【大圣杯】
与现世之间魔力信道的成就第用魔法的必要设备。
许晓对于魔法确实好奇,但比起现在他需要的油西,优先级并不足以让许晓动摇。
哒哒。
圣杯浮在了许晓的脑后,漆黑的光环深邃到无法窥效尽头。
胎动已经停歇,而原本作为祭π的女性已经被许晓亜下,交给了黑色的巨人。
说到底,爱因兹贝伦准备的魂之器,实际上是人造人的心脏,如果在保持不品的情况下让圣杯显现,人造人还是能够存活的。
距离,不到二十米。
二十米过后,许晓将会直面自身十年宿业的积累。
而随着许晓的不断靠近,诅咒在沸腾,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回应着这一切。
外界—
已经展开的歼灭战,不断捉扯着无贤的军团,可黑暗中只高数个光点,黑色残骸遭遇到的抵抗,甚至都不会体现在数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