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折腾到深夜才结束。
新房在傅修沉名下另一处顶级公寓的顶层,视野极好,俯瞰大半个沪上夜景。
卧室里铺满了玫瑰花瓣,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熏气味。
明嫣累得几乎散架,一进门就踢掉了鞋子,瘫坐在客厅沙发上。
傅修沉跟进来,反手锁了门。
他扯松了领带,走到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将她捞进怀里。
“累坏了?”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恩。”明嫣靠着他,闭着眼,声音含糊,“脸都笑僵了。”
傅修沉低笑,手指轻轻按着她太阳穴:“以后不用这么累。”
“婚礼就一次。”
“一次也够了。”他亲了亲她额头,“我的傅太太,辛苦了。”
明嫣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灯光下,他眼底有细碎的光,还有毫不掩饰的占有和温柔。
“傅修沉。”
“恩?”
“我们真的结婚了。”
傅修沉眸色深了深,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教堂里的克制,带着酒气和灼热的欲望,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明嫣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衬衫。
吻渐渐下移,落到她脖颈,锁骨。
裙子的拉链被他拉开,布料滑落。
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
傅修沉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他撑起身,看着她。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睛湿漉漉的,唇瓣微肿,锁骨上还有他留下的浅痕。
很美。
他的眼神太深,太烫,明嫣有些招架不住,伸手去推他:“去洗澡……”
“一起。”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浴室很大,水汽氤氲。
傅修沉耐心地帮她卸妆,冲洗,动作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疲惫,也点燃了别的东西。
意乱情迷时,他抱着她回到卧室,陷进柔软的大床。
花瓣被碾碎,香气更浓。
他的吻和触碰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却又奇异地温柔。
明嫣在他身下融化,只能攀附着他,随波逐流。
事后,他抱着她去冲了个澡,等再回到床上时,明嫣累极了,蜷在他怀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傅修沉却没什么睡意。
他借着床头昏黄的光,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描摹她的眉眼。
而就在这时,手机‘叮’的一声响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低头在明嫣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拥着她睡去。
……
翌日,傅修沉便按照收到的短信驱车来到了城南的拳馆。
这里是傅家早年投资的产业之一,后来陆凛回国交给他打理。
只是,后来陆凛走后,这里就交给了外人打理。
傅修沉到的时候,陆凛已经在拳台上。
他没穿军装,换了身黑色背心和训练裤,正对着沙袋挥拳。
拳头砸在皮革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汗水顺着绷紧的背脊往下淌,每一拳都带着股狠劲。
傅修沉站在台下看了会儿,没出声。
陆凛象是背后长眼,最后一拳重重砸在沙袋上,沙袋荡起又回落。
他抓起毛巾擦了把脸,转过身。
“来了。”他跳下拳台,语气很淡。
傅修沉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栏杆上,解开衬衫袖口,慢条斯理地往上卷。
“找我有事?”
陆凛扯了扯嘴角,从旁边冰柜里拎出两瓶水,扔给傅修沉一瓶。
“聊聊。”
傅修沉接住,没喝,拧开瓶盖又拧上,金属螺纹摩擦发出细微的响。
两人走到休息区,隔着张桌子坐下。
空气里有汗水和皮革混合的气味,还有种无声的紧绷。
“什么时候回部队?”傅修沉先开口。
“明天。”
傅修沉抬眼看他:“专程回来参加婚礼?”
陆凛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大半瓶,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不然呢?”他放下水瓶,盯着傅修沉,“大哥婚礼,我能不来?”
傅修沉没接话,手指在瓶身上轻敲。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远处有器械运转的嗡鸣,衬得这片空间更静。
“昨天敬酒,你那杯喝得挺痛快。”傅修沉忽然说。
陆凛扯了扯嘴角:“大喜日子,不该痛快?”
“是该痛快。”傅修沉身体往后靠,手臂搭在椅背上,眼神却锐利,“可陆凛,你那眼神,不象在喝喜酒。”
陆凛脸上的笑慢慢收了。
他盯着傅修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
“那象什么?”
“象在喝毒药。”
话音落地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凛捏着水瓶的手指收紧,塑料瓶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盯着傅修沉,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又被强行压下去。
“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傅修沉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陆凛,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别攥着不放,伤人伤己。”
陆凛也站起来。
“过去?”他重复这两个字,声音有点哑,“怎么过去?”
傅修沉转过身,看着他。
“她现在是傅太太,是你大嫂。”
“我知道!”陆凛猛地打断他,声音拔高,在空旷的场馆里荡出回音,“用不着你提醒!”
他胸膛起伏,眼框发红,象是压抑了太久的东西终于破开个口子。
“傅修沉,你他妈什么都有!傅家,跃华,明嫣……你什么都占了!我呢?我他妈连喜欢一个人都得藏着掖着,还得笑着祝你们白头偕老!”
傅修沉脸色沉了下去。
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陆凛。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陆凛被他眼神里的寒意慑住,喉结滚动,没说话。
“陆凛,”傅修沉一字一顿,“你听好了。明嫣是我的,从始至终都是。你那些心思,趁早给我断了。”
“断了?”陆凛扯出个难看的笑,冷声道,“你说断就断?傅修沉,你凭什么?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喜欢谁吗?我就是喜欢她,我……”
“闭嘴!”
傅修沉厉声打断,猛地揪住他衣领,将人狠狠掼在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陆凛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傅修沉压着他,两人距离近得能看见彼此眼底的血丝。
“陆凛,我再说最后一次。”傅修沉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明嫣是你大嫂,这辈子都是。你要是再敢动半点不该动的心思——”
他顿了顿,眼神狠戾。
“我不介意让你真成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