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店来了几波顾客,彻底清闲下来。
张为民还在絮叨着房山那桩捅人事件,黄卫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
黄昏时分,黄卫国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前院,就听见中院传来吵嚷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和大人激烈的对骂。
阎埠贵正站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
见黄卫国回来,连忙压低声音。
“卫国,快去看看,中院又打起来了,好家伙,现在许大茂这小子猛的很。”
黄卫国神识一扫已了解了个大概。
故作不知的问道:“谁啊?”
“还能有谁?许大茂和傻柱!”
阎埠贵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这回可热闹了,和上次一样,连易中海都挨了揍。”
黄卫国推着车进了中院。
场面果然热闹。
许大茂站在院子中央,鼻子下挂着两道血痕。
对面傻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框肿得老高,正被秦淮茹拉着骼膊。
棒梗躲在秦淮茹身后,半边脸红肿小眼睛怨毒的看着许大茂。
易中海站在两人中间,左脸上清淅地印着五个指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上次是右脸,这下对称了。
王桂芝满脸怒色。
指着许大茂骂了起来:“大茂你现在越来越不象话了,连老人都敢打,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打老人?”许大茂冷笑一声,“是你家老易先动手拉偏架的,怎么,只许傻柱打我不许我还手?”
“不是后面拽了一下我的骼膊,我脸上能挨一拳?”
傻柱怒气上头吼道:“你打孩子还有理了?”
想往前冲,又被秦淮茹死死拉住。
秦淮茹挺着隆起的小腹。
眼框泛红:“大茂兄弟,棒梗是有错,可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你看把孩子打的……”
许大茂“呸”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我下手重?秦淮茹,你问问你家棒梗现在是个什么德性!”
他指着棒梗:“这小兔崽子偷了我家一只老母鸡,当时他自己承认你们也知道,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骂人。”
“不是跑的快当时我就揍他了,这几天有事儿没心情理睬你们,可你家倒好,我不问你们就不陪。”
“就当这事儿没发生是吧?想赖帐?”
许大茂越说越激动。
“刚刚我下班回来,正好撞见棒梗在院里玩,我问他为什么偷了我的鸡,你猜这小兔崽子说什么?”
“他说‘是我偷的又怎么样,你家媳妇都跑了光棍一个,还吃那么好干啥?”
许大茂越说越气。
本来老丈人失踪担心了一阵子,被黄卫国安心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的鸡。
许大茂接着说,“我许大茂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偷鸡摸狗的小崽子笑话!我就抽了他两耳光,教教他怎么做人!”
“刚抽完,傻柱就回来了,看见我打棒梗,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要揍我。”
许大茂指着自己鼻子上的血,“你们看,这是他先动的手。”
傻柱梗着脖子:“你打孩子就是不对,又没说过不赔钱,你心眼咋跟针尖一样?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打小偷怎么了?”
许大茂反问,“偷东西还有理了?秦淮茹,你要是不服,咱们现在就上派出所!看看警察同志怎么说!”
一听要上派出所,秦淮茹脸色变了变。
贾张氏还在牢里,要是棒梗再因为偷窃被记上一笔,将来可怎么是好?
她婆婆出事之后,以前上班时就感觉到处境的不同,也琢磨过味来。
坐牢真的能毁掉一家子。
所以连忙软下语气:“大茂,棒梗偷鸡是不对,我赔你钱行不行?我跟傻柱早就商量好了。”
“现在知道赔了?”
许大茂却不买帐,“我当时问的时候,你们家谁承认了?要不是棒梗自己说承认,这鸡我就白丢了?”
易中海黑着脸插话道:“大茂,就算棒梗有错,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孩子还小,可以教育,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我拉个架你还不知好歹。”
“易中海,你少在这儿装好人!”
许大茂现在底气十足,根本不给曾经的一大爷面子。
“刚才傻柱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正当防卫,推了你一下,你就说我打老人?合著道理全让你占了?”
易中海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阎埠贵这时凑过来打圆场。
“大茂啊,你看你鼻子也流血了傻柱脸上也挂彩了,要不就算了吧?秦淮茹愿意赔钱,这事儿就过去了。”
“过去?”
许大茂冷笑,“三大爷,您这话说的轻巧,合著我挨了打丢了鸡,还得忍气吞声?”
许大茂又看向秦淮茹:“一只鸡,五块,我脸上这一拳头加起来十块。”
“十块?”秦淮茹惊呼,“大茂兄弟,这也太多了吧?”
“多?”许大茂嗤笑,“你要觉得多,咱们就去派出所。
偷窃加打架斗殴,看看公安同志怎么判。”
傻柱还想说什么,秦淮茹拉了拉他的袖子,咬着嘴唇,最终点了点头:“行,十块就十块。我……我明天给你。”
“现在给!”许大茂不依不饶,“谁知道你们明天认不认帐?”
秦淮茹眼圈一红,看向傻柱。
傻柱黑着脸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接过钱,仔细数了数揣进兜里。
“得,这事儿就算完了,不过傻柱,易中海,你们记着,以后再敢跟我动手,可别怪我还手更狠。”
说完,他拍拍身上的土,昂着头回了后院。
围观的邻居们窃窃私语起来。
“许大茂这是真硬气了啊……”
“你没看见他刚才那几拳吗?傻柱都没占到便宜。”
“听说他跟着黄卫国学拳呢,看来是真练出点东西了。”
黄卫国站在月亮门边,静静看完了这场闹剧。
许大茂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学了牛魔大力拳后,虽然丝毫没有修出气血,但对付傻柱这种野路子已经够了。
更重要的是娄家避祸的消息,让许大茂卸下了心理负担。
看样子这个世界,想修出气血也不容易。
又或许这小子过了年龄。
一年前让他学,也只是当做实验的目标。
至于傻柱和易中海。
一个莽撞护短,一个偏心坦护,挨打挨骂也是自找的。
他没打算掺和,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
黄卫国关好门,心念一动。
身形消失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