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语:饭食分配】解说员:“各组完成,排队领饭!哦?按名次分?第一组:五个馒头四片肉!第二组:四个馒头四片肉第七组:两个馒头一片肉第九组:没有馒头,只有一片肉!第十组:一个馒头,没有肉!”
当听到前几组的丰盛配给时,有人羡慕:“啧啧,真不少!”但当听到第九组“没馒头只有一片肉”和第十组“一个馒头没肉”时,栅栏外瞬间炸了锅!
“什么?!”
“这这也太欺负人了!”
“搬完了石头连饭都吃不上?!”
“娃子们要饿坏的!”
农民们尤其愤怒:“干活不给饱饭吃?地主老财也没这么刻薄!”
一些读书人皱眉:“效率为先,也不该如此苛待,有违仁恕之道。”
官府胥吏打扮的人则低声议论:“赏罚分明,倒也没错就是这罚得忒狠了点。”
不满和担忧的声浪几乎要冲破栅栏的限制。解说员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急促。
【旗语:争论爆发】解说员:“场内发生争论!有人质疑分配不公!有人支持按效率!有人要求公平,吃饱饭才能继续考!吵起来了!”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吵吧!就该吵!”“那些分得少的娃子太可怜了!”“效率高的多拿点也应该,但不能饿死人啊!”各种观点在观众中也激烈碰撞起来。
【旗语:71号提议】解说员:“等等!那个71号考生站出来了!他在算数?他说他提议每人先保证2馒头2片肉!然后前五名组每人多1馒头!第一组每人再多1片肉!大家在讨论第一组同意了!他们主动把多出的放回去了!”
喧哗声瞬间小了下去,变成了一片惊愕和期待的寂静。
“算账的?脑子好使!”
“每人都有份?还能多得?这法子好!”
“第一组那麻脸小子大气!舍得!”
匠人们点头:“这才叫会做事!既讲规矩又通人情。”
商贾们眼睛一亮:“精打细算,顾全大局,是块料子!”
军官们相视一笑:“懂得牺牲小利顾全大局,有当队长的潜质。”
【旗语:达成一致,重新分配】解说员:“达成一致了!重新排队!每人2馒头2片肉!前五名组每人多1馒头!第一组每人多1片肉!气氛缓和了!还有人主动多捐?哦!第六组那个组长?他把多出的也捐了!牛大力组在践行承诺分窝头?被婉拒了?大家互相分半块馒头?其乐融融!”
栅栏外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样的!”
“就该这样!”
“这群娃子,懂事!”
许多妇女抹起了眼泪:“都是好孩子啊”
农民们咧嘴笑了:“这才象话!乡里乡亲就该互相帮衬!”
官府胥吏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有章法,有仁心,难得。”
军官们眼中精光更盛:“能在冲突中快速找到解决方案并达成共识,执行力强,是带兵的好苗子!”
【旗语:额外奖励煎饼】解说员:“火头军说话了!奖励?!每人两张煎饼卷大葱夹肉酱?!开饭了!”
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充满了欣慰和喜悦。“哈哈!好!”“就该奖励懂事的孩子!”“这火头军头子也是个妙人!”气氛彻底变得欢快而温暖。
在熙攘的人群中,几名穿着洋装、胸前挂着方盒子相机或拿着速记本的身影格外活跃。他们是《北洋官报》和几家外国通信社的记者,敏锐地嗅到了这个奇特考场背后的巨大新闻价值。他们穿梭在观众之间,飞快地记录着各种议论,捕捉着生动的表情,还不时拉住人采访。
“老丈,您觉得这考核咋样?”
“好!真好!比考那些死书强!能看出娃子们是龙是虫!”一位老农激动地说。
“师傅,您怎么看那零件交换的事?”
“巧!活泛!这才是吃饭的本事!”一个木匠师傅比划着。
“这位先生,您对最后食物分配怎么看?”
“深得制衡之道!既明赏罚,又存仁心,更显少年意气,可圈可点!”一位长衫先生拈须点评。
詹姆斯心头一跳。那为首者的侧脸他曾在总督衙门的新闻照片上见过!是袁世凯!他旁边那个金发碧眼的,象是德国公使馆的武官冯·汉纳根少校?那个小胡子象是日本领事馆的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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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住呼吸,装作整理相机,悄悄挪近了几步。断断续续的对话飘入耳中。
袁世凯带着赞许低声道:“王月生此人,手段虽奇,用心颇深。这操行考核,暗察品性;这装配陷阱,考校急智与务实;这搬运奖惩,磨砺协作与担当更妙者,是这栅栏内外。你看那些农、工、商、兵、士绅,皆有所得,皆有所悟。民心可用啊。”
日本武官声音更低,语速更快,带着精明的算计:“哈依!袁桑。效率与公平的平衡,集体意识的塑造,非常值得借鉴。特别是那些在困境中展现领导力和创造力的个体,如那位铁匠学徒(张铁头)和算盘少年(71号),是宝贵的资源。他们的‘考核表’,能否借阅研究?”
袁世凯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嗬嗬,武官先生,好东西,自然要留在自己锅里慢慢炖。王月生搞的这个实务学堂,路子很正。朝廷嗯,北洋,正需此等新鲜血液。看下去吧,下午去铁厂搬矿石,才是真章。”
记者詹姆斯的心脏狂跳起来,飞快地在速记本上写下:“袁项城微服观考,盛赞王月生‘用心颇深’、‘民心可用’德武官称其‘德意志式标准化’日武官觊觎‘考核表’及突出人才袁暗示学堂为北洋育才重地,铁厂考核乃关键”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新式学堂的招生考试,更可能是一场关乎未来人才选拔模式、甚至地方势力培养的预演。栅栏内,少年们在溶炉中淬炼;栅栏外,各方势力已嗅到了变革的气息,开始评估这炉火中即将诞生的“新铁”。
日过中天,营地里其他的大灶升起了袅袅炊烟。第一批考生吃饱喝足,稍事休息,下午还不知道什么样的考核在等待着他们。而栅栏外,观众们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所有人都知道,更精彩、更能检验这群少年“真金”成色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火头军嘹亮的吆喝穿透了广场:
“开饭咯——下一批!”新一轮的熔炼,又开始了。
济南考场众考生奋笔疾书或者面对下午的考卷咬着笔头沉思的时候,长江的湿气尚未在正午的阳光下完全蒸腾,湖北新军营地的巨大操场上,上午的喧嚣——组队时的楚音吆喝、装配木料时的榫卯敲击、搬运石料时沉重的“嘿谑”号子以及饭堂前那场夹杂着荆楚方言的激烈争论——仿佛还回荡在空气中。
此刻,这片被临时征用的校场却陷入一种奇异的肃静。同样在首日的一千名考生分成十组最终全部进入寨门后,清早第一批进入考场一百名荆楚子弟,多为湖广总督辖下各府县选送及湖北新军系统子弟,已进入书面考试环节,正襟危坐在简陋的木桌木凳前,面对着决定命运的纸笔考验。
与济南北洋军寨的粗犷硬朗不同,武昌考场的气氛隐约带着一丝水乡的细腻与新军的规整。考生中,不乏穿着家织土布、眼神却透着码头工人子弟特有的精明的少年;也有身着半旧但浆洗得笔挺的仿新军制式操衣的军属子弟;更夹杂着汉口商号学徒模样的机灵小子。
巨大的空地被临时改造成了露天考场。一百张简陋的木桌木凳整齐排列,每张桌上摆放着两支毛笔、一方墨砚、一叠粗糙但厚实的草纸,以及最重要的——一份厚实的试卷袋。
实务学堂的志愿者穿着与济南考场同款的深蓝制服,站在前方,声音洪亮地宣布:
“下午考核:笔试!分语文、数学两卷!连考两个时辰(四小时),中途不得离场!现在发放试卷!”
试卷袋被依次传递下去。少年们紧张地拆开封口,抽出试卷。映入眼帘的,是截然不同于上午体力与协作考验的、更为熟悉的文本世界,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具体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