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沉棠卿出包厢后才看到是江清宴的电话,
走廊里的冷气吹在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
刚一接通,就传来了江清宴冷冷的声音,“在哪儿?”
沉棠卿下意识愣了两秒,完全没想到江清宴这个点会给自己打电话,“宴哥,我在樽宴,”
“我是问你,在几楼包厢。”江清宴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
沉棠卿蹙了蹙眉,难道江清宴也在樽宴?
自己走的时候他不是在家吗?
一瞬间,脑子里闪出各种念头,
江清宴见沉棠卿没第一时间回,语气更冷了,“沉棠卿,我在问你话呢!”
沉棠卿回过神报了包厢号,
下一秒,江清宴就挂断了电话。
沉棠卿:……
没礼貌的家伙!
沉棠卿在走廊上站了片刻,刚转身准备回包厢,就听到了江清宴的声音,
“沉棠卿……”
沉棠卿愣了一秒,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江清宴还真在樽宴?
不是,
来这么快吗?
他转头就看到了快步朝他走来的江清宴。
看到沉棠卿好好的站在原地,江清宴紧绷的肩线才悄悄松了半分。
在群里看到他们调侃说今晚逗沉棠卿“玩”,江清宴最终还是赶过来了。
当然,他才不是关心沉棠卿,
沉棠卿再不济也是江家人,冉涛算什么东西,也配把沉棠卿当狗使唤?
看着沉棠卿,江清宴有一瞬间的烦闷,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别人把他当狗玩他还往上凑!
讨好他们还不如讨好自己……真是蠢的要命!
“宴哥,你怎么在这儿?”沉棠卿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来找傅哥喝酒的吗?”
江清宴眉头微蹙,“阿昭在这里?”
沉棠卿听江清宴的语气不象是跟傅思昭约好了的,那他大半夜来干什么?总不能来找自己吧?
“恩,就在包厢里,傅哥请我喝酒呢!”
“你不是跟冉涛他们在一起?”
沉棠卿疑惑的看向江清宴,“你怎么知道?”
江清宴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脸上神色却更冷了,就连语气也冷硬了几分,
“你在质问我?”
沉棠卿:……
“没有……”
江清宴冷哼了一声,“阿昭怎么会请你喝酒?”
他目光落在沉棠卿脸上,眼底满是探究,
沉棠卿跟阿昭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明明……阿昭不是知道自己讨厌沉棠卿吗?没道理会请他喝酒啊……
江清宴一瞬间思绪万千。
“在这里偶然碰到了。”沉棠卿说完,神色都兴奋了一些,“宴哥,你要进去吗?”
有江清宴在,沉棠卿莫名有了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我进去打个招呼就走。”
话音刚落,沉棠卿眼睛都亮了,“宴哥,顺路把我捎回去吧,我喝了酒没办法开车。”
江清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但很快被压了下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山脸,
朝沉棠卿扬了扬下巴,语气依旧冷淡,“走。”
———
推开包厢门,
傅思昭几人在看到沉棠卿身边的江清宴时愣了一下,
“阿宴,你怎么来了?”
傅思昭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江清宴这人,除了必要的应酬,私底下从不会来这些地方,
说好听点是过于洁身自好,但在傅思昭看来是无趣。
江清宴扫了一眼包厢里的三人,没多馀的寒喧,径直走到傅思昭身边坐下,
“有个应酬,”江清宴没解释太多,目光落在温辞和陆厌离身上,客气疏离的打了个招呼,
“温总,陆爷,好久不见。”
他跟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没合作,关系也谈不上好。
温辞脸色微沉,手指在膝盖处轻轻敲了两下,但很快又挂起了一抹公式化的笑,“
江总,好久不见,您今天来的巧,刚醒好的酒,一起喝一杯?”
“那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了,”
江清宴应着,语气却没多少热络,“不过时间不早了,喝一杯了我得回去了。”
傅思昭挑了挑眉,起身拿起酒瓶,“我来给你们倒酒。”
两人碰杯喝完后,
一旁的沉棠卿连忙端起之前没喝的酒,笑着开口,
“温哥,傅哥,陆哥,我这杯喝了跟我哥一起回去了,有机会再聚……”
傅思昭和温辞神色一变,
倒是坐在沙发上的陆厌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眼神冷淡的像局外人。
“沉弟弟,这么快就急着走干什么?你明天又不上课……”温辞坐直身子,目光落在沉棠卿手上的酒上,神色有些晦暗。
“不早了,我喝了酒,正好蹭我哥车一起回去。”
沉棠卿现在叫江清宴哥那是相当的顺口。
温辞嘴角的笑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到嘴的鸭子,要飞了……
真是让人不爽呢!
傅思昭也沉默了一瞬,垂在身身侧的手很细微的捏了一下裤缝。
那杯酒里有什么,他们三人心知肚明。
要是沉棠卿喝了酒跟着江清宴回去……
他上前两步,将沉棠卿手里的酒杯拿了过来,笑的一脸温和,
“你今天喝了几杯了,这酒后劲大,这杯酒别喝了,空了再约酒。”
傅思昭的小动作,全落在了江清宴眼里,
他目光锁定那杯酒上,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几秒后,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没达眼底,脸色看着有些冷冽。
“阿昭,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傅思昭眉头微蹙,看了看江清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么敏感干什么?
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语气有些无奈,“走吧。”
———
刚踏出包厢,
江清宴脸上的温度就彻底冷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那酒里有什么?”
傅思昭:……
沉默了一瞬,傅思昭还是选择了说实话,“助兴的……”
江清宴脸色更冷了,声音带着丝丝警告,“阿昭,他是我江家人。”
傅思昭眉头微蹙,“不过是小三上位带回来的私生子,阿宴,你之前不是很讨厌吗?”
江清宴神色僵了一瞬,
是讨厌,
他是该讨厌沉棠卿的,
但是——
看着沉棠卿那张脸,他又讨厌不起来。
甚至在听到酒里下了助兴的药时,江清宴心底的暴戾有些压制不住。
“不管我讨不讨厌他,他都是江家人,不是让人随便都能玩的人……”江清宴一字一顿的开口。
傅思昭嗤笑了一声,他上前一步,两人身高旗鼓相当。
目光直直对上,
“阿宴,他可不姓江。”说完,眉峰微挑,语气里带着点探究,
“你这是……准备护着他?他凭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