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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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催促她回家的消息。
小杰看着屏幕上的字,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阿音,我先送你回家吧。”
阿音点点头,两人默默穿好衣服。出门前,阿音忽然转身紧紧抱住小杰,用力吻了他的唇,声音微微颤抖:“小杰,明天一定要来。”
小杰咽了咽喉咙,望进她眼里,认真答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被迫去见任何人。”
这句话让阿音的心稍稍落定。她点了点头,跟着小杰上了车。
车开到离她家不远的拐角,阿音便让小杰停下。“我在这儿下就好,”她拉开车门,又回头看他一眼,“记住,明天”
“好,我一定。”小杰探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个轻柔的触碰像一句无声的承诺,“今晚好好睡,明天让叔叔阿姨在家等我。”
“嗯。”
看着阿音走进巷口,小杰这才调转车头,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向了商场。他仔细回想阿音平时提过的父母喜好,在货架前反复斟酌——给阿音父亲的是一盒上好的茶叶和一套质感沉稳的文房用具;给阿音母亲的则是一条柔软的真丝披肩和一套口碑极佳的护肤品。礼物不算奢华,却处处透着用心。
那一整夜,小杰几乎没有合眼。他摊开笔记本,把所有阿音父母可能提出的问题一条条列出来,然后像准备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那样,写下自己最真实、最恳切的回答。他知道自己不擅长当面表达,尤其是见阿音的父母!更明白这次见面不能有任何闪失。字写了又划,划了又写,直到窗外天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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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小杰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敲响了阿音家的门。
阿音站在客厅里,耳朵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心里既紧张又充满期待。她知道的,小杰答应过她的今天会来,从早上起就坐立不安,嘴角总不自觉地漾开一丝笑意。她想象着他诚恳地向父母承诺的样子,想象着父母最终被他的真诚打动——也许很难,但总有一线希望。
门铃响了。
阿音的心跳快了一拍。她看着父亲走去开门,自己也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手指悄悄攥住了衣角。
门开了。阿音看到了小杰清晰的身影,他手中提着礼物,站得笔直,脸上是她熟悉的、努力镇定的神情。
可也就在这一瞬间,阿音父亲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了。站在门外的不是他们心中预设的任何一个“合适”的青年,而是小杰——这个他们希望女儿彻底远离的男孩。
父亲的脸立刻沉了下去,那是一种混合了惊愕、失望和迅速燃起的愠怒。他没等小杰那句“叔叔阿姨”说完,便一言不发地,重重关上了门。
“砰!”
声音如此干脆,决绝,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请回”的缝隙。
阿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父亲转过身,脸色铁青,胸膛起伏着。他一步步走到阿音面前,眼睛里的怒火和痛心灼得阿音下意识后退。
“爸”
“你太让我失望了!”父亲的怒吼打断了她,随即,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阿音脸上。
力道之大,让阿音踉跄着撞到一旁的柜子,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更多的是被打懵的震惊和屈辱。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我打你,不是不疼你!”父亲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指着那扇门,手指都在发颤,“是太疼你!我想打醒你!你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他的家是什么情况?那是个正常的家吗?!你能想象以后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你、议论我们家吗?”
母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搂住女儿,看着女儿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心疼得直掉眼泪,却也只能顺着丈夫的话低声劝:“音音啊,听话你爸爸是为你好。那样的家庭,水太深了,你以后要受多少委屈啊?我们舍不得啊”
“为他好?”父亲更激动了,“他那个妈,跟那个姓叶的女人,不清不楚,绯闻满天二十年!这样的婆婆,你以后怎么相处?他们那种畸形的‘爱’,能教出什么正常的家庭观念?小杰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他能对婚姻有正确的认识吗?他现在说爱你,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学他家里那一套?!”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不仅割在阿音心上,也清晰地穿透门板,落入了僵立在门外的小杰耳中。
他提着礼物的手僵在半空,准备好的所有话语都被堵回了喉咙里。
而门内阿音父亲爆发怒火,响亮的耳光还有那声声责骂,让小杰浑身一颤,他下意识想抬手拍门,手指却蜷缩起来,死死扣住掌心。
“畸形”、“不正常”、“学他家里的那一套”每一个字都化为最尖锐的冰锥,一根根扎进他心底最敏感、最试图去理解和保护的那个地方。
,!
痛苦像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对母亲和叶童的关系感到羞愤、试图强行将她们撕开的自己。那时的他,也用过类似尖锐的词语去伤害过她们。如今,这些词语从阿音父亲口中说出,威力却何止百倍。因为他现在懂了,懂了母亲和叶童之间那份无法被简单定义的感情的重量,也懂了她们为此承受的一切。正是因为懂了,这份来自外界的、指向他整个成长根基的否定,才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窒息感,不仅是因为自己被拒之门外,而是因为他所珍视的、他最终选择接纳并为之辩护的“家”,被如此粗暴地践踏和曲解。更因为他心爱的女孩,正在门内因他、因他的家庭而承受责难和耳光。
有一瞬间,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委屈与怨怼的怒火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只是相爱,却要背负上一代人如此沉重的十字架?
他甚至在脑海里质问母亲:你和叶童的爱情,为什么最终要成为我幸福的阻碍?
他怪!怪母亲不该爱上叶童?可那是她生命里最真实的光。怪叶童不该存在在他的生活中?可她给予母亲的温暖,还有给予他们三兄弟的父母之爱,同样真切而深沉。怪父亲不够决断?可父亲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维系着这个艰难平衡的家。
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活得足够辛苦,也足够努力了。
所以他不能。他不能再把这份压力转嫁回去。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愤怒和破坏的少年了。他亲眼见过真爱的力量,也亲眼见过拆散带来的毁灭。他的痛苦,他的困境,必须由他自己来承担,来化解。 这是他对母亲和叶童那份艰难爱情最终极的接纳和守护——接纳它带来的所有后果,包括此刻砸向他和他爱情的偏见与风雨。
门内的哭声和斥责声还在继续。小杰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手中沉重的礼物轻轻放在门边。他站直身体,面对着那扇冰冷的、隔绝了他与爱人的门板,眼睛通红,却再也没有试图去敲响它。
他转身,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背影挺直,却承载着几乎要将他压垮的苦涩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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