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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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地板冰凉,阿音赤脚站在那里,像一尊突然被冻住的雕像。父母压低了却依旧尖锐的争执声,字字句句,如同淬了冰的针,透过门缝,精准地刺入她的耳膜,扎进她柔弱的心里!
“不成体统”、“脸面往哪放”、“火坑”、“坚决反对”父亲那些斩钉截铁、带着嫌恶与恐惧的话语,混合着母亲焦急却无力的辩解,在她脑海里嗡嗡作响,搅拌成一片令人眩晕的噪音。
眼泪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深色的圆点。她猛地用手捂住嘴,将那声快要溢出的哽咽死死堵在喉咙里,转身,像逃离什么可怕的场景一样,踮着脚尖,慌不择路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那令人心碎的争吵,却关不住心底汹涌的惊涛骇浪。阿音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无法抑制地轻轻颤抖。
是震惊、刺痛。 她没想到父母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尤其是父亲,那些对“娱乐圈”的偏见,对“非常态”关系的全盘否定,像一盆冷水,将她心中因理解与接纳而升起的暖意浇得透心凉。
是理解、是茫然。 她能理解父亲的担忧吗?某种程度上,可以。那些关于社会眼光、关于稳定隐患的顾虑,并非全无道理。如果站在一个完全旁观、保守的角度去看,小杰的家庭结构确实挑战常规。可是理解不代表认同。她亲身感受过那个家的温度——外公外婆慈祥的笑容,小杰爸爸自然的接纳,还有小杰妈妈和叶童阿姨之间,那种历经岁月沉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深情。那些都是真实的,温暖而牢固的,绝不是父亲口中“乱七八糟”、“不成体统”的混乱。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受。
是心疼但也是不忍。 思绪飘到那两位长辈身上。叶童和赵雅芝相爱多年,这已是无需争辩的事实。她们一起走过了近二十年的风雨,甚至共同面对过至亲(小杰)的伤害与反对。连小杰自己都曾为此痛苦挣扎,最终才艰难地走向理解和接纳。她们的感情本身已经承受了太多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压力,坚韧得像风雨中的并蒂莲。如今,难道又要因为她的家庭,因为外界的不解,而再次面临非议和阻碍吗?阿音的心揪紧了。她善良的本性让她无法将父母的反对,简单归咎于赵雅芝和叶童的“不同”。那不是她们的错,爱本身没有错。
是为难更让人无措。 那么,小杰呢?想到小杰,她的心更乱了。小杰是那样努力地想要坦诚,想要把她带入他真实的、完整的家庭。他叫她“叶爸”时,那份释然与亲近不是假的。如果现在因为自己父母的强烈反对而动摇、而后退,对小杰会是怎样的打击?会不会让他觉得,他好不容易重建、并为之骄傲的家庭,依然是不被接受的“瑕疵”?这对他太不公平,也太残忍了。
可是,不后退,又该怎么办?
一边是生养自己、观念传统却深爱自己的父母,他们的反对源于保护,哪怕方式让她窒息;另一边是她深爱、并愿意与之共度未来的恋人,以及那个已然接纳她、她也真心喜爱和尊重的特殊家庭。
告诉小杰?除了让他徒增烦恼、感到被否定,甚至可能引发他对立情绪,又能解决什么?让小杰去说服她父母吗?这几乎不可能,只会火上浇油。
不告诉小杰吧?自己独自承受这份压力,在父母和小杰之间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直到哪一天纸包不住火?那对她同样是煎熬,而且对感情是一种隐瞒。
阿音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感觉自己被抛入了无边的迷雾之中。前路似乎每一条都布满荆棘。她爱小杰,也尊重他的家人,可这份爱和尊重,在现实坚固的壁垒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却仿佛注定要让一些人失望、伤心。
该怎么办?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像沉重的锁链,缠绕着她年轻的心,让她在寂静的房间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彷徨。眼泪再次无声滑落,这一次,是为这无解的两难,也为那份明明美好、却似乎总是需要不断抗争才能存在的爱情。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小杰”的名字,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暂时打破了阿音的茫然。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才按下接听键。
“阿音!” 小杰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活力,但仔细听能察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宝贝,有件事想提前跟你说一下。” 他顿了顿,语气尽量放得平和专业,“明天有场戏,需要和女主角有个比较亲密的拥抱,可还会有一点借位的亲近镜头。我跟你报备一下,免得你到时候从别处看到,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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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常,阿音会觉得他这样坦诚很好,是尊重和在乎的表现。可此刻,她刚偷听完父母那场沉重的“审判”,心里正堵着满满的委屈和孤立无援的窒息感。小杰这通完全符合“叶爸教程”的报备,听在她耳里,不知怎的就带上了一丝公式化的意味,好像在处理一个预设会出现的“麻烦”。
她心里那那股无处发泄的烦闷和一丝莫名的迁怒,悄悄冒了头,声音闷闷的:“哦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明天要和别的女生抱在一起啊?就没有别的什么话想对我说了吗?” 语气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带着鼻音的嗔怪。
电话那头的小杰显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心里“咯噔”一下。按照“叶爸理论”,报备是为了消除误会,是“正确”的,可怎么好像反而惹她不高兴了?
他立刻又想起叶爸的“教诲”:当对方情绪不对时,安抚和表达爱意必须立刻跟上!
“当然有啊!怎么可能没有!” 他的语气瞬间切换,从“报备员工”变成了“撒娇男友”,声音软了好几个度,“我最想说的,永远都是那一句——小杰爱阿音,很爱很爱!小杰想阿音!特别特别想!” 他毫不迟疑地把叶童传授的“土味情话”精髓活学活用。
这突如其来的直球让阿音一愣,堵在心口的闷气稍稍散开一丝缝隙。她故意问,想听更多:“有多爱?”
小杰在电话那头仿佛能看到她微微噘嘴的样子,搜肠刮肚,把那“进修”的成果和急智全用上了,语气真挚又带着点笨拙的夸张:“嗯爱到骨子里了!真的,你就是我的主心骨,没有你,我这身好看的皮囊就像没了骨头,立马变成一滩帅不起来的‘小杰泥’!哈哈所以你看,我这么帅,都是因为你!”
这荒谬又甜腻的比喻,配上他认真又急切的语气,终于让阿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笑容却已经绽开。她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小杰抓耳挠腮拼命想词儿的模样。
“油嘴滑舌” 她小声嘀咕,语气却早已软化成水。
“只对你滑舌!” 小杰打蛇随棍上,听到她笑,心里大石落地,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些琐碎、具体、充满生活气息的想念,化作动人又有趣的情话。阿音听着,感觉冰冷的四肢一点点回暖,被父母争吵冰封的心,也在这絮絮叨叨的温暖告白中慢慢融化。她之前的委屈,与其说是针对报备,不如说是对现实阻力的无力迁移。而小杰此刻毫无保留的爱意,成了照亮迷雾的第一束光。
“我也爱你,小杰。” 她轻声回应,不再有丝毫赌气,然后对着话筒,重重地、清晰地“啵”了一声,仿佛一个吻能穿透电波,落在他脸上。
小杰在那边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立刻响亮地回了一个“ua!”,然后得寸进尺:“这个不算!等我回去,要补一个真的!不,补十个!”
气氛重新变得绵软而甜腻,像化开的蜜糖。什么时候能回来?五一假期,可以吗?”
“五一?”小杰在那边快速心算了一下日程,语气随即变得明朗肯定,“没问题!我尽快把这边的学习和剧都协调好,一定回来陪你。到时候带你去我新发现的一家茶餐厅,味道特别正,你肯定喜欢。”
“好。”阿音用力点头,尽管他看不见,笑意却已重新染亮了眼角眉梢,“我等你。”
又笑闹了几句,小杰让阿音先挂了电话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
阿音握着尚存余温的手机,贴在胸口。房间里似乎还回荡着小杰那些傻气又真诚的话语。心底那份因父母反对而产生的巨大彷徨和寒意,被这通电话注入了实实在在的暖流与力量。
她爱小杰,小杰也深爱着她。 这份双向奔赴的感情如此真实而强烈,跨越了他复杂的家庭背景,也映亮了她此刻眼前的迷雾。小杰在努力,努力坦诚,努力维护他们的感情,甚至笨拙地学着如何让她安心。他所来自的那个家,或许“不同”,但能教导出这样有担当、懂珍惜的孩子,能滋养出那样一份历经风雨而不改的深情,本身就说明了其内核的温暖与坚韧。
父母的担忧是现实存在的壁垒,但她不能因为恐惧壁垒的影子,就放弃握住眼前这双温暖的手,就否定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的真实美好。
阿音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变得清晰而坚定。她不会因为父母的反对就去伤害小杰,去质疑他们的感情,更不会去责怪那两位值得尊敬的长辈。但她也无法立刻强硬地对抗父母,那只会让矛盾激化,让所有人受伤。
一个折中而无奈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形:表面上,她先“应付”着父母。 不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如果父母问起,她就含糊其辞,或表现出“还在考虑”、“听你们的话”的犹豫姿态,避免正面冲突,给彼此一个缓冲和观察的时间。但在内心深处,她的选择不会改变。 她会继续和小杰在一起,用心去经营他们的感情,也更努力地去让父母看到小杰的好,看到这份感情的稳固,或许时间和小杰的实际行动,能慢慢软化父母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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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一条需要更多耐心和智慧的路,两边都需要小心翼翼地平衡。但挂断电话后的阿音,已不再是那个躲在房间无助哭泣的女孩。小杰给予的爱和能量,让她有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勇气。为了他,也为了自己认定的幸福,她愿意更聪明、更坚韧地去面对。
第二天,母亲向阿音转达了父亲要他们分手的意思。阿音小心地应着,说“会考虑”,心思却早已飘向小杰归来的方向。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飞机刚落地,小杰就拖着行李箱直奔新房。
这间房子已经静静准备了数月——从格局到配色,从一盏灯到一幅画,全按阿音过去闲聊时提起的喜好慢慢成型。如今硬装早已完毕,空荡的房间正等待最后一点温度。
小杰轻轻推开大门。午后阳光洒满客厅,空气里有新木与棉布的气息。他放下箱子,开始拆开一早准备好的包裹:香薰蜡烛、鲜花、柔软的抱枕、还有那幅她提过很多次的画。他仔细调整每样物品的位置,在茶几上摆好她爱吃的点心,将钥匙轻轻放在显眼处——那是他准备了很久的、最终的礼物。
一切就绪时,暮色正好漫进窗来。暖光笼罩着每一个角落,空气里浮动着隐约的花香。小杰站在屋子中央,仿佛能看见阿音睁大眼睛的模样,看见她摸摸这里、碰碰那里,回头时眼里闪着光的样子。
他握了握口袋里的手机,嘴角不自觉扬起。轻轻带上门,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那脚步声里,装着好几个月的秘密,和一整个即将揭晓的、明亮的黄昏。
小杰的车缓缓驶离主干道,转入一条梧桐掩映的私人车道。阿音望着窗外,心忽然轻轻飘了起来。这一带她知道,是城里颇为有名的低密度住宅区,以前偶尔路过,她总会望着那些若隐若现的尖顶和院落,想象住在里面的光景。
车子稳稳停在一扇精致的锻铁大门前。小杰用遥控器开启门扉,车子驶入,一条蜿蜒的步道通向深处。暮春的庭院里,草坪青翠,几株晚樱正开得烂漫,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粉色光晕。
“我们这是去哪里?”阿音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惊喜。
小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眼里闪烁着神秘而期待的光芒。他领着她踏上门廊的台阶,在一扇厚重的实木双开门前停下。
“闭上眼睛。”他的声音温柔而笃定,从身后轻轻覆上她的双眼。
世界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只有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阿音顺从地闭着眼,任由他引领着,迈过门槛,走进一片静谧之中。她听见脚下传来清脆的回响,像是走在光洁的石材地面上,空气里有淡淡的新木与鲜花的清新气味。
“好了。”
他放下手的瞬间,光,以一种毫无保留的方式拥抱了她。
眼前是一个极其开阔的挑高客厅,一整面巨大的弧形落地玻璃幕墙将庭院景色和天边晚霞毫无保留地纳入室内,灿金与橙红的光辉流泻一地,正是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一整面窗户”。光洁的天然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光影,简约而富有设计感的家具错落有致,线条优雅。旋转楼梯通向二楼,水晶灯饰如星辰般垂落,处处透露出低调的奢华与不凡的品味。
这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不是公寓,不是普通住宅,而是一个真正的、梦一般的家。
“这是”阿音怔在原地,目光贪婪地掠过每一处细节,最终落回小杰含笑的脸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们的家。”小杰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带入这片属于他们的崭新天地,声音里满是珍重,“喜欢吗?每一个细节,都是按你可能会爱的样子准备的。”
她用力点头,转过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前。“喜欢太喜欢了。”声音闷闷的,却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这不是房子,这是他们未来的形状,是他用心为她描摹的、触手可及的美好生活。
“走去我们的房间看看”
二楼的主卧房门虚掩着。小杰推开它——
阿音在门口屏住了呼吸。
卧室比她想象中更加宽敞通透。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外,是一个延伸出去的宽阔露台,此刻正对着天际绚烂的晚霞。室内的主色调是她最爱的浅沙色与雾霾蓝,床上铺着质感高级的丝绒床罩。而最令人心动的,是床头上方那幅定制的手绘壁画——淡淡的笔触勾勒出两个依偎的剪影,背景是他们初识的那所大学里的银杏大道。
房间各处点缀着玫瑰与气球。梳妆台上,一整盒她钟爱的香水静静立着;露台的门边,摆放着一对舒适的躺椅和小茶几,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无数个清晨与夜晚,他们在此共度的时光。
在这个完全属于他们的空间里,喜悦自然而然地发酵成了亲密。阳光斜斜地移动,空气里弥漫着木头与新布的淡淡气味,还有彼此熟悉的体温。意乱情迷间,阿音脑海里却反复回响着父亲昨夜不容置疑的话:“五一的这几天,都安排好了,去见几个朋友的孩子,都是很出色的年轻人。你去认识认识,多看看,没坏处。”
,!
那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是对她选择的无声否定,也是对她未来的强势干预。
混乱的思绪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交织在一起,驱使她在最后关头,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未及深思的举动——她拒绝了小杰摸索着要去拿床头柜里东西的手,反而更紧地贴近他。
“阿音?”小杰动作顿住,气息不稳,疑惑地看她。
阿音望进他眼睛里,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决绝:“把它种下让它生根发芽。”
小杰身体明显一僵,情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愕然和不解。他撑起身,拉开一点距离,眉头拧紧:“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阿音执拗地看着他。
“这不合适,阿音!”小杰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焦虑,“我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更不能让你让你大着肚子嫁给我!别人会怎么说你?这对你不好!”
他考虑的依然是现实,是责任,是她的“名声”。可他不懂,这恰恰是阿音此刻最不需要的“理智”。她需要的是一个确凿的、无法推翻的联结,一个能堵住父母之口、断绝其他可能的“事实”。她想用最原始的方式,为自己的爱情争取一个不容置疑的未来。
巨大的委屈和孤立无援的恐慌猛地攫住了她。父亲的强硬,母亲无奈的劝说,小杰此刻的不解,像四面合围的墙,压得她透不过气。眼泪毫无预兆地冲了出来,起初是无声的滑落,接着肩膀开始颤抖,最终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啜泣。
小杰慌了,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我说错话了吗?阿音,你别哭啊”
他的温柔和焦急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阿音苦苦维持的防线。她抽噎着,断断续续,把昨夜父亲的话和盘托出:“我爸他安排了人让我去相亲就在这几天他根本根本没同意我们他们不接受你们特殊的家庭”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阿音低低的哭声。阳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新房里的光晕黯淡下来,方才的温馨甜蜜荡然无存,空气仿佛凝固了。
“特殊的家庭”小杰重复着这句话,起初是茫然,随即像被什么击中似的,脸色渐渐白了下去。
他忽然懂了。
所谓“特殊”,不是指家庭结构或背景,而是他母亲——母亲和叶童之间那持续了二十年的感情。那份不被世俗轻易接纳、却深刻入骨的爱,如今竟像一道无形的影子,笼罩到他的爱情之上。
一种混杂着荒谬、愤怒与苦涩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又是这个原因又是这个他挣扎了多年、最终被迫接受的原因。
他曾那么努力地想要分开母亲和叶童,甚至一度以为成功就在眼前。可后来他亲眼见到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见到叶童眼里的光熄灭,见到两个深爱的人被生生撕裂时的痛苦——那几乎毁掉了他们。他在北京学表演的日子,透过角色与剧本窥见过太多人性,也逐渐明白:爱有很多形态,有的能被所有人祝福,有的却只能藏在目光之外。他用了好几年,才真正与自己和解,与母亲和解。
可原来,和解并不意味着代价消失。它在这里等着他,在他最幸福的时候悄然浮现,成为别人否定他的理由。
那一瞬间,他对母亲生出清晰的怨怼——为什么你们的爱情,要由我的爱情来付出代价?
但这怨气只汹涌了一霎,便渐渐沉下去,化为深深的无力。他已经不想、也不能再去拆散她们了。他见过她们分开时近乎毁灭的样子,他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阿音,”小杰握住她的手,声音低哑,“对不起是我让你面对这些。”
阿音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小杰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心中翻腾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母亲那一份感情的埋怨,有对现实的愤怒,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不能再让上一代的故事,决定他这一代的结局。
母亲的爱情是母亲的人生,而他的人生,必须由他自己来守护。
“别哭,”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像在安慰她,也像在说服自己,“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新房里还飘散着淡淡的木漆香。这个原本该充满喜悦的夜晚,却因为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但小杰心里那团火并没有熄灭——它只是沉潜下去,烧得更冷静,也更坚定。
他不会再逃,也不会再怨。他要站在阿音面前,把本该属于他们的未来,一点点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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