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山甲七洞府,禁制全开,内外隔绝,彻底进入了封闭状态。
凌云盘膝坐于静室中央的聚灵阵眼之上,周身笼罩着浓郁的、呈现混沌灰金色的仙元雾气。这是姜衍院长特意为他调拨的、产自天道院核心秘境的“混沌元液”所化,能量精纯磅礴,且蕴含一丝混沌特性,对他的伤势恢复和修行有着事半功倍之效。
距离归墟海眼那场惊心动魄的逃生,已过去月余(外界时间)。在院长的亲自过问和顶级资源的供应下,凌云肉身上的伤势已基本痊愈,断裂的经脉重续,受损的道体也在混沌元液的滋养下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坚韧。但神魂的损耗和混沌秩序符文、时空之心的沉寂,则需要更长时间的温养和领悟。
这一个月,凌云几乎未曾踏出静室半步。他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对自身之道的梳理、消化和深化之中。
首先,是彻底稳固地仙初期的境界。经历归墟海眼的连番生死搏杀和极限爆发,他的地仙元力虽然消耗殆尽,但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淬炼。如今在充沛资源和安静环境下重新修炼积累,仙元不仅迅速恢复,而且变得更加精纯凝练,带着混沌的浩瀚与秩序的精准,品质远超寻常地仙初期。丹田道种内的混沌秩序符文虽然光芒黯淡,但其核心结构在经历了时空之心和金色法则大手的双重冲击后,似乎变得更加致密、稳固,与凌云神魂的联系也愈发紧密。
其次,是消化此次归墟海眼之行的收获。
最大的收获,自然是“时空之心”。这枚蕴含着本源时空法则碎片的奇异晶体,此刻正静静悬浮在混沌秩序符文的核心处,被秩序之光层层包裹,如同一个微型的、不断变幻的混沌星云。凌云每日都以神魂小心翼翼地与之沟通、感悟。
时空法则,乃是诸天万界最本源、最玄奥的法则之一,涉及过去、现在、未来的奥秘,以及空间的折叠、延伸、扭曲、创造。寻常修士,即便是天仙,也难以窥其门径。而时空之心,就像一把直接通往时空殿堂的“钥匙”,虽然残缺,却为凌云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通过持续不断地感悟,凌云对时空的认知有了质的飞跃。他不再仅仅将空间视为距离和方位,更能隐约感知到时间的“流速”、“流向”以及不同时空维度之间的“褶皱”与“间隙”。他甚至开始尝试,将一丝微弱的时空法则感悟,融入到自己的混沌秩序领域之中。
起初的尝试异常艰难。时空法则太过高深,且与混沌、秩序的融合需要极其精妙的平衡。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领域结构不稳定,甚至引发小范围的时空紊乱,伤及自身。
但在凌云持之以恒的钻研和混沌秩序符文那强大的包容、调和能力下,进展虽然缓慢,却稳步推进。
静室之内,凌云时而展开他那灰金色的混沌秩序领域。如今,领域的范围依然维持在五丈左右,但内部的景象却悄然发生着变化。领域的边界,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屏障,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时空涟漪,使得领域本身仿佛处于一种“半独立”的时空状态,对外界能量的侵蚀和法则压制有了更强的抵抗力。
领域内部,偶尔会出现一些奇异的景象:一小片区域的时间流速仿佛变快,凌云丢入其中的一枚灵果迅速成熟、腐败、化为尘埃;另一小片区域的空间微微扭曲折叠,使得从一侧看去,另一侧的景象变得遥远或重叠。这些变化还很微弱、不稳定,且消耗巨大,无法用于实战,但却是一个极好的开端。意味着他的领域,已经开始初步涉足时空的奥秘,潜力再次大增。
除了时空之心,归墟海眼战场上的经历,那些战魂的杀戮与死亡之意,塔内壁画的冲击,以及最后面对“裁决之手”时那种渺小与不屈,都化为了他道心磨砺的资粮。他的意志更加坚定,对混沌之“变”与秩序之“定”的理解也更加辩证和深刻。混沌并非纯粹的混乱,而是在无穷变化中蕴含着终极的规律;秩序也非僵化的教条,而是在稳定框架下允许合理的变通与演化。二者相生相克,互为表里,共同构成了他大道的基石。
第三个重点,是参悟姜衍院长所赐的《神霄劫光》神通雏形。
这门神通立意高远,直指“劫”之法则,威力无穷,但也艰深晦涩。凌云之前忙于疗伤和稳定根基,只是粗略感悟,如今状态恢复,便开始正式尝试修习。
他并未好高骛远地想要直接练成完整的神霄劫光,那根本不现实。他的目标,是借助这门神通的核心理念——“引劫为用,化劫为力”,结合自身对混沌、秩序、以及新得的时空之力的感悟,创造出一种适合自己的、初步的“劫”系攻击或防御手段。
他每日除了修炼仙元、感悟时空、温养符文,便会抽出固定时间,心神沉入《神霄劫光》的法诀之中,反复揣摩其“引动”、“凝练”、“转化”、“释放”劫力的原理。
同时,他也开始尝试实践。并非直接引动天地大劫,那太过危险。他先从自身入手。地仙修士,每提升一个小境界,亦会伴随有“心魔劫”、“元气劫”等微小劫数。凌云便尝试在修炼时,主动感应、引导这些微小的、源于自身突破或功法运转产生的“内劫”之力,以秩序之力约束,以混沌之力转化,尝试将其凝聚起来。
这个过程同样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导致心魔反噬或仙元暴走。但凌云凭借强大的神魂和混沌秩序符文的稳定特性,以及之前在对抗混沌大劫和塔内法阵时积累的经验,小心翼翼地推进。
失败了许多次,也吃了不少苦头,神魂数次受创,仙元紊乱。但他韧性极强,每次失败后都仔细总结,调整方法。
终于,在闭关两个月后(外界时间),他取得了第一次实质性的进展。
静室内,凌云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有些晦涩不定,眉心隐隐有黑气缭绕,这是修炼《混沌归一诀》推演更高层次时,引动的微小“推演反噬之劫”。他不再像以往那样以仙元强行镇压或驱散,而是心念一动,混沌秩序领域微微收缩,集中在双手之间。
他双手结印,按照《神霄劫光》中记载的某种基础引导法门,混合着自身对秩序的“厘定”之意,缓缓牵引着那缕“推演反噬之劫”的力量,将其从眉心剥离,引导至双掌之间。
灰黑色的、充满不确定性和轻微破坏力的劫力,在他掌心挣扎、冲突,极不稳定。凌云额头渗出细汗,全神贯注,以秩序之力编织成无形的“法则之网”,将其勉强约束、固定。
“混沌为炉,秩序为范……劫力凝形,破灭初显!”
低喝声中,他双掌一合,混沌仙元汹涌而出,包裹住那缕劫力,按照心中推演了无数次的符文结构,进行强行压缩、塑形!
嗤嗤!
掌间爆发出细密的、仿佛电弧般的光芒,一股微弱的、却带着“破灭”与“否决”意味的气息散发开来。
数息之后,光芒散去。凌云摊开手掌,掌心之中,悬浮着一枚仅有米粒大小、呈暗灰色、表面有着细微裂纹的、极不稳定的“能量结晶”。
这便是他初步尝试凝聚的“劫力结晶”说,是“伪·劫光”的雏形。威力恐怕还不及他随手一道混沌剑气,且极不稳定,存在时间很短。但这却是从无到有的关键一步!证明了他“引劫为用”的思路是可行的!
“就叫‘微尘劫光’吧。” 凌云看着掌心这枚微不足道却意义重大的结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将其轻轻弹出,射向静室角落一块测试用的玄铁矿石。
噗。
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响。玄铁矿石表面,被击中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边缘光滑的孔洞,孔洞周围的材质似乎瞬间失去了所有“活性”,变得脆弱如同风化的岩石,轻轻一碰便化为齑粉。
“带有‘破灭’和‘侵蚀’特性,能瓦解物质的结构稳定性……” 凌云分析着这一击的效果。虽然威力小,但特性特殊,若将来能凝聚更强大的劫力,威力不可限量。
这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将来对敌,不仅可以运用混沌的消融、秩序的稳固、时空的诡变,还可以引动天地间的“劫”力,或者放大对手自身的“劫数”,进行攻击,防不胜防。
除了自身修炼,凌云也通过身份令牌,与星灵璇、洛雪等人保持着联系。
星灵璇的那位前辈已完全康复,星盟上下对凌云感激不尽。星灵璇本人也因净魂星髓之事心境通达,修为又有精进,已开始为天骄选拔战做准备。他时常与凌云交流星辰之道和选拔战的信息。
洛雪出关后,冰魄星华之道大成,修为稳固在地仙初期巅峰,战力不俗。她也经常与凌云切磋交流(通过传讯讨论功法),两人关系愈发熟稔。
秦烈则是个战斗狂人,回到院内休整完毕后,便接了其他剿灭任务外出磨砺去了,据说在某个险地与强敌血战,收获不小。
这一日,凌云正在尝试将一丝时空感悟融入“微尘劫光”,使其带上“时光侵蚀”或“空间错位”的效果时,身份令牌震动,传来了风闲云长老的传讯,让他去一趟藏书阁。
凌云心中微动,整理了一下仪容,便离开洞府,前往文曲山。
藏书阁顶层,风闲云长老依旧躺在躺椅上,但今日他手中并未拿着书卷,而是面前悬浮着一幅以灵气勾勒的、不断变幻的星图,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师尊。” 凌云上前行礼。
风闲云抬眼看了看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地仙初期稳固,气息圆融内敛,混沌之意愈显深邃,更隐隐有时空波澜暗藏……看来,你这段时间的闭关,收获不小。”
“略有寸进,全赖师尊与院中栽培。” 凌云谦逊道。
“时空之心,非同小可。你能初步融合,未遭反噬,足见你之道基深厚,悟性非凡。” 风闲云缓缓道,“不过,此物牵扯甚大,其本源气息虽被你以混沌秩序掩盖大半,但难保不会被某些特殊手段探测到。你需尽快将其彻底炼化,融入你的领域核心,方能最大程度掩去行藏。”
“弟子正在努力,只是时空法则深奥,进展缓慢。” 凌云如实道。
“欲速则不达。你能在短短两月内有此进展,已属难得。” 风闲云安慰了一句,话锋一转,“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
他指着面前那幅变幻的星图:“东胜仙域天骄选拔战,定于三月后,于‘天衍仙城’举行。选拔方式,已基本确定。”
凌云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此次选拔,分为三轮。” 风闲云道,“第一轮,‘登天梯’。天衍仙城有上古遗留的‘试炼天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攀登过程中,会承受重力、幻境、心魔、法则压制等多重考验,主要淘汰修为不固、心志不坚、潜力不足者。限时三日,登顶者,或攀登高度前一万名者,可进入第二轮。”
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天梯,三日,前一万名?听起来似乎不难,但考虑到整个东胜仙域年轻天才的数量和质量,这第一轮就足以刷掉九成以上的人。
“第二轮,‘秘境争锋’。通过第一轮的万名天骄,将被随机投入一处上古遗留的‘小千秘境’之中。秘境之中,有险地,有资源,亦有大量实力不等的‘秘境守卫’和‘法则幻兽’。天骄们需在其中生存、探索、争夺‘秘境之钥’。最终,持有‘秘境之钥’的前一千名,以及斩杀守卫幻兽积分排名前一千名(若有重合,顺延),共两千人,可进入第三轮。此轮不限时,直至秘境中‘秘境之钥’全部被获取或达到一定时间后,根据积分和钥匙数量综合评定。”
秘境混战!这才是真正考验综合实力、心机、运气和生存能力的一轮。不仅要面对秘境的危险,更要提防其他天骄的偷袭和争夺,残酷程度远超第一轮。
“第三轮,‘擂台决胜’。通过第二轮的两千名天骄,进行抽签对决,单败淘汰,直至决出最终排名。排名前百者,可获得参加万界仙缘大会的正式资格。而排名前十者,另有特殊奖励,并有可能获得某些古老势力或大人物的青睐。”
三轮选拔,层层递进,全方位考验修士的修为、心性、实战、生存、运气等各个方面。想要进入前百,难度极大。
“你的目标,不仅是前百,最好能争取进入前十。” 风闲云看着凌云,“前十的奖励,对你至关重要。其中可能包括‘混沌秘境’的进入资格、‘法则本源洗礼’的机会、或者某些能助你快速炼化时空之心、提升领域的顶级资源。”
凌云重重点头:“弟子明白,定当全力以赴。”
“距离选拔战还有三月,这三个月,是你最后的冲刺时间。” 风闲云道,“院内已为你们这些有资格参与选拔的核心弟子,开放了部分更高层次的修炼资源和秘境。你可自行选择使用。贡献点不足,可先预支。另外,关于你的混沌秩序领域和正在摸索的‘劫’系神通,老夫这里有一卷关于上古‘灾劫符文’的残篇笔记,或许对你有所启发。”
说着,风闲云取出一枚颜色暗沉、边缘焦黑的玉简,递给凌云。
凌云接过,神识一扫,里面果然记录着一些关于如何以符文引导、储存、释放自然灾劫(如雷劫、火劫、风劫等)之力的残缺法门和猜想,虽然不成体系,且许多地方语焉不详甚至矛盾,但却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思路,正好与他正在摸索的“神霄劫光”和“微尘劫光”相互印证。
“多谢师尊!” 凌云如获至宝。
“去吧。好好准备。天衍仙城,将是你在东胜仙域真正扬名的第一站。” 风闲云挥了挥手,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星图。
凌云躬身告退,带着新的玉简和紧迫感,回到了洞府。
时间越发紧迫了。三个月,他必须充分利用每一刻。
他首先去了一趟院内执事殿,查看了为选拔战弟子开放的资源列表。
【混沌元海(小型):蕴含精纯混沌能量的修炼秘境,时间流速为外界三倍,每日需贡献点五千。】
【法则感悟室(可定制法则倾向):模拟特定法则环境,辅助感悟,每日需贡献点三千。】
【试炼傀儡洞窟(地仙级):提供不同属性、不同实力的傀儡进行实战训练,每日需贡献点两千。】
【悟道殿(高级):大幅提升悟性,辅助参悟功法神通,每日需贡献点八千(限量供应)。】
【天材地宝兑换清单(选拔战特供):列出了许多外界难得一见、对地仙境有奇效的珍稀材料、丹药、法宝胚子等,价格极其昂贵。】
凌云看着自己身份令牌中剩余的贡献点(之前任务奖励、星盟感谢、以及院内预支的一部分),大约还有十五万左右。看起来不少,但面对这些动辄每日数千的资源,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必须精打细算。
首先,“混沌元海”是必须的。他的混沌之道需要精纯的混沌能量滋养,且三倍时间流速极为宝贵。他计划至少在其中闭关一个月(外界时间),相当于内部三个月。
其次,“法则感悟室”可以选择“时空”倾向,辅助他炼化时空之心,更深层次地感悟时空法则。也需要一段时间。
“试炼傀儡洞窟”可以用来磨砺实战,检验新神通和领域变化。
“悟道殿”太贵,且效果对他这种悟性本就极高的人来说,可能边际效应递减,暂时不考虑。
至于天材地宝,他看中了一种名为“时之沙”的珍稀材料,据说是凝固的时光碎片,对感悟时空法则有奇效,但价格高达五万贡献点一两。还有“混沌雷劫木”,一种经历混沌雷击而不毁的神木,蕴含一丝混沌劫力,对他的“微尘劫光”修炼或有帮助,价格三万贡献点一截。
咬了咬牙,凌云做出了决定。
兑换“时之沙”一两,“混沌雷劫木”一截。这两样就花掉了八万贡献点。
然后预定了“混沌元海”三十日(内部九十日),花费十五万贡献点(预支了部分)。
“法则感悟室(时空倾向)”预定了二十日,花费六万贡献点。
“试炼傀儡洞窟”预定了十日,花费两万贡献点。
总计预支和花费高达三十一万贡献点!将他所有的积蓄和预支额度几乎消耗一空,还欠了院内一些贡献点(可用后续任务或选拔战奖励抵扣)。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凌云心中默念。想要在强者如云的天骄选拔战中脱颖而出,就必须下血本投资自己。
资源到位,凌云立刻开始了疯狂的冲刺修炼。
他首先进入了“混沌元海”。
这是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由灰蒙蒙的混沌能量构成的“海洋”,无边无际,能量浓度高得吓人。在这里,时间流速是外界的整整三倍!
凌云在混沌元海中央寻了一处相对平静的区域,布下简单的防护阵法,便开始全力修炼。
内部九十日,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用来做三件事:
第一,疯狂吸收炼化混沌能量,提升地仙元力的积累和纯度。混沌元海的环境对他的《混沌归一诀》简直是天堂,修炼速度是外界的十倍不止!他的地仙元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雄浑、凝练,向着地仙初期的巅峰稳步迈进。
第二,持续感悟和炼化“时空之心”。在混沌元海这种能量高度活跃且接近本源的环境中,时空之心的波动似乎也更加清晰。凌云将心神完全沉入其中,不再仅仅是被动接收信息,而是主动引导混沌秩序符文的力量,去“解析”、“拆解”时空之心蕴含的法则碎片,将其一点点地剥离、吸收、融入自身的道基和领域之中。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用最精细的刻刀在灵魂上雕琢,但每完成一丝,他对时空的理解就加深一分,领域中的时空涟漪也变得更加稳定和可控。
第三,推演和完善“微尘劫光”。结合风闲云长老给的“灾劫符文”残篇笔记,以及“混沌雷劫木”中蕴含的那一丝混沌劫力,凌云开始尝试凝聚更强大、更稳定的劫力结晶。他从自身修炼时产生的微小“内劫”,到尝试引动混沌元海中偶尔产生的能量潮汐“外劫”,不断地练习着“引劫”、“控劫”、“凝劫”的技巧。
九十日苦修,收获巨大。
当凌云离开混沌元海时(外界过去三十日),他的修为已稳稳站在地仙初期巅峰,距离中期仅一线之隔!仙元浑厚精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混沌的浩瀚与秩序的威严。
识海中的“时空之心”缩小了约十分之一,其散发的时空波动大部分已被混沌秩序符文吸收、融合。如今,凌云对时空的感知更加敏锐,领域内的时空变化也初步稳定下来,可以维持数息时间,且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领域范围(五丈)内任意指定的小片区域。虽然还无法用于高速移动或长时间改变时间流速,但在战斗中制造瞬间的“迟缓”、“加速”或“空间错位”,已经有了可能。
而“微尘劫光”,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现在已经可以较为稳定地凝聚出黄豆大小、表面有细微雷纹的“劫光弹”,威力足以威胁到地仙中期修士的防御,且带有“破灭”、“侵蚀”以及一丝“麻痹”(从混沌雷劫木中感悟)的特性。虽然凝聚速度还不算快,消耗也大,但已初步具备了实战价值。
离开混沌元海后,凌云稍作休整,便进入了“法则感悟室(时空倾向)”。
感悟室内,时间与空间的法则被以特殊阵法具现、放大,更容易被感知和理解。在这里,凌云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时空法则的深层次领悟中,结合自身已吸收的时空之心碎片,尝试构建更复杂、更精妙的时空应用模型。
二十日(外界)的感悟,让他对时空的“折叠”、“断层”、“循环”等概念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也为将来将时空之力更深入地融入领域和神通,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最后,他进入了“试炼傀儡洞窟”。
洞窟内,有无数实力从地仙初期到地仙后期不等的战斗傀儡,属性各异,战斗风格也不同。凌云在这里,将闭关所得尽数化为实战能力。
他不断调整领域,时而以混沌消融傀儡的攻击,时而以秩序稳固自身防御,时而尝试在领域内制造小范围的时空错乱,干扰傀儡的动作和攻击轨迹。他也频繁使用新练成的“微尘劫光”,测试其在不同情况下的威力和效果,并不断优化凝聚速度和能量结构。
与各种傀儡的战斗,极大地丰富了他的实战经验,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细入微,对不同类型对手的应对策略也更加成熟。
十日高强度的实战磨砺后,凌云离开了试炼洞窟。
此时,距离天骄选拔战,仅剩下最后半个月。
凌云回到洞府,进行最后的沉淀和梳理。他将闭关以来所有的收获、感悟、实战经验,进行系统性的归纳总结,将混沌秩序领域、时空感悟、微尘劫光以及原有的各种手段,整合成一套初步的、属于自己的战斗体系。
他的气息愈发深沉内敛,眼神却更加明亮锐利,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神兵,只待出鞘的那一刻。
这一日,他收到了院内的正式通知:
“所有获得选拔战资格的天道院弟子,三日后于‘迎仙台’集合,由姜衍院长亲自带队,前往天衍仙城!”
大幕,即将拉开。
东胜仙域的年轻天骄们,将汇聚一堂,争夺那通往更高舞台的门票。
而凌云,也将迎来他地仙生涯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扬名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