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周诗禾同麦穗默默对视一眼,都没反对,只是心间蹦出一个念头:跟自己玩了一下午绅士,结果现在原形毕露,那个厚脸皮的男人又回来了。
吃饭期间,叶宁吐槽说寒假在家被父母逼着相了一次亲,男方父亲是一处级干部,男方母亲是银行一小领导,男方本人则在太原省城当武警。
李恒、麦穗、周诗禾和孙曼宁听得惊奇。
孙曼宁反应最激烈,“我草!你大学都还没毕业,你父母为什么这么急?”
叶宁不爽:“媒人是我小姨,说男方家庭很中意我,我爸妈耳根子软,经不起吹,就答应了相亲呗。”麦穗问:“宁宁,有照片没?”
叶宁点头:“有,我特意带了过来,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
说着,这妞跑去了隔壁小楼,几分钟后又匆匆回来。
孙曼宁一手夺过照片,瞧了瞧,然后递给旁边的周诗禾。
李恒和麦穗凑头过去一块察看。
见四人都不说话,叶宁忍不住问:“怎么样?你们觉得如何?”
孙曼宁撸撸袖子,抓起一个鸭头边啃边说:“不怎么样?还没李恒一半帅,又只是一个武警,换我是不会同意的。别忘了你是复旦高材生呀,毕业就有工作分配,端着点不行?”
叶宁开口就是国骂:“狗屁!还李恒一半帅,大部分男生跟帅沾边吗?不丑就不错了,你咋要求这么高咧?再说了,李恒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大美女,你心里难道没数?有那么帅,还能轮到你孙曼宁?”李恒左右瞧瞧这两货,美滋滋地说:“唉,不错嘛,我听着怎么都在夸我。”
没想到孙曼宁和叶宁齐齐来一句:“唱瑟个鸡儿,我们两姐妹早就商量好了,等你40岁,一起陪穗穗和诗禾给你去坟头上香。”
李恒十分不满:“乌鸦嘴,几个意思?”
孙曼宁双手在麦穗跟前夸张地比划比划,笑嘻嘻说:“过了30,咱穗穗一个人就能吃了你咯。”麦穗用筷子头打了孙曼宁一下:“再这样说他,我把你们俩的碗筷收了。以后不许来家里吃饭。”外人不知情,麦穗这个当事人心里却清楚得很:这男人自带内燃机,生生不息,自己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他。
孙曼宁右手捂着脑壳吃痛,期期艾艾说:“你就护着他吧,真是有色性没人性的家伙。”
李恒翻翻白眼,没把这话当回事。
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点本事,他不会无脑碰女人,小命要紧呐。再多的话不敢说,以上辈子的经历看,他自认为这8个女人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
周诗禾全程没说话,只是眼角馀光暗暗在观察某个男人,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她不只担心穗穗一个。
听穗穗说,他高中英语老师非常性感。而性感往往代表那方面的能力。
周诗禾在想,如果宋妤上位,该怎么去管他的私生活?
如果自己取代宋妤,婚后该如何让他保持节制?
思绪飘飞中,周诗禾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观念一直在变,一直被这个男人潜移默化的影响:从最初的愿独得一人心到后来被迫接纳麦穗、再到如今假设她成为李家女主人,该如何管制他和8个女人之间的床帏之事?
整个吃饭期间,孙曼宁和叶宁都在为那个相亲对象争吵。
原本叶宁对男方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可被孙曼宁这一搅合,登时觉得索然无味,最后连带照片都烧了。看着照片燃成灰烬,李恒无语地问叶宁:“你好歹也是大三学生,这么容易受别个影响?”叶宁左手叉腰,岔岔不平道:“孙曼宁这女人坏透了,她单身就嫉妒我有对象,这样批判我,目的就是希望我和她保持一致呗,不找男朋友呗,和她一起继续疯呗。老娘成全了她。”
李恒和麦穗、周诗禾三人面面相觑,叶宁这货也不傻啊,还是看透了孙曼宁的本质。
饭后,那两二货屁颠屁颠跑了,连带碗筷都不洗的。
李恒三人把残羹剩饭收拾完毕,随后也离开了庐山村。三人排成一排,沿着小路在校园里散步,消消食。
走到燕园时,今天话不多的周诗禾冷不丁问他:“新的曲目你有眉目了吗?”
李恒暗忖:这个春节,自己一直在帮宋妤立“势”咧,根本就没时间去管纯音乐曲目好吧。他摇摇头:“春节期间比较忙,还没着手弄。”
闻言,周诗禾眼里的期待慢慢内敛不见,整个人再次变成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麦穗似乎察觉到了闺蜜的小失落,伸手挽住她的手臂,转移注意力说:“诗禾,你看二楼,晓竹好象在那里洗头发。”
周诗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了魏晓竹,温温地说:“一个多月没见了,我们过去跟她说说话。”
麦穗也有这意思,两女调整方向,朝教师家属楼行去。
李恒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在数数,数她们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转身喊自己?
结果。
结果没有结果,两女一路窃窃私语,根本没回头,就更没所谓的喊他一块过去了。
直到进入楼道,麦穗才小声说:“他没来。”
周诗禾轻嗯一声。
麦穗俏皮说:“你说,他会不会在赌气?”
周诗禾会心一笑,恬静没接话。
行至楼梯拐角处,麦穗停下脚步:“要不要等他?我们这样挺残忍的。”
周诗禾沉吟片刻,轻轻摇头:“他应该不会来了。”
两女等了好一会,果真没见李恒过来,倒是把魏晓竹等了来。
魏晓竹在二楼楼梯口笑问:“隔老远就看到你们进了楼梯,怎么不上来?”
麦穗嘀咕:“你看到李恒没?”
魏晓竹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立马说:“他走了,应该是往校门口方向。”
麦穗和周诗禾互相看看,再次动了,拾级而上。
从学校出来,李恒直接去了春华粉面馆,进门就看到了缺心眼在椅子上快睡着了,他走过去踢了踢问:“咦,我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老勇你真在这边啊。”
张志勇差点掉到地上,憨头憨脑说:“格老子的!恒大爷你吓我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李恒坐他对面:“你都睡着了,我走路声音再大你也听不到。”
张志勇兴致勃勃问:“咱哥俩好久没喝酒了,今晚来点?”
李恒打量一番:“你媳妇和你妈妈呢?”
张志勇指指后面:“我把店铺后面的一套住宅买下来了,现在生意过了晚高峰,她们就去后面休息去了。”
李恒惊讶:“什么时候买的?”
说到买房,张志勇显得十分兴奋:“就过年来才买的。原房东的儿子移民去了新加坡,人家要跟着出国享清福,就把房子低价处理给我们嘞。”
说着,张志勇摸摸头:“对了,我当时钱不够,就找你老婆借了点。”
李恒问:“哪个老婆?”
听闻,张志勇嘿嘿笑:“除了馀老师,你还有哪个老婆那么有钱?”李恒翘起二郎腿,“那是你无知。我现在哪个老婆都比你有钱多了。”
张志勇喵喵门口方向,压低声音问:“老夫子不信,那高中英语老师比我钱多?”
李恒眼皮挑一下:“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张志勇得意地扭扭脖子:“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甭管叻。”
李恒推想:估计是高考后暑假全国游玩那一段时间,让缺心眼对两人关系起了疑,现在又加之润文离开了邵市一中,以这家伙的智商,要猜或许还真能猜到。
李恒轻飘飘一句:“你真是小看润文了,她父母留给她的存款就不是你能比的。还有,这次我给了她100万零用钱。”
“、一百、一百十万?”张志勇瞠目结舌,眼珠子大瞪,说话都结巴了。
“嗯哼。”李恒嗯哼一句。
张志勇有些沮丧,尔后站起身,弯腰把屁股对准他,“恒大爷,捡一次肥皂唷,给我10万就成,不,1万老夫子也能接受。”
“滚!”李恒抬腿就是一脚,笑骂道:“都是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缺心眼用手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我去炒两个下酒菜,咱们喝点酒。”
李恒本想才吃完饭出来,不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确实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和老勇喝酒了,都快忘了两人儿时勾肩搭背吃一块辣椒皮的岁月,那时候你一口我一口咬着、谁咬多了还要挨喷,嗬,多带劲啊。时间真他娘的操蛋,过得好快。
为了营生,缺心眼的厨艺也是越来越好了,没多会,四个下酒菜就端上了桌。
抱一打啤酒放桌子底下,张志勇唾沫横飞表态:“今晚不做生意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夫子也要陪兄弟喝…”
不过这二货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进来一人。一瞧,还是老食客,同济大学的吴思瑶。
吴思瑶旁边还跟着一个女生。
踏进门,吴思瑶看了看李恒,对张志勇说:“老板,来两碗牛肉面,微辣,还放点豆腐干,各加一个煎鸡蛋。”
说完,吴思瑶与死党坐在了过道对面的小桌子。
死党显然是认识李恒的,也知道自己好友痴爱李恒而不得的事情。
张志勇很想说“不”,但没那勇气,他虽然反应迟钝,但不是傻,也早就知晓吴思瑶暗恋恒大爷。见张志勇望着自己,李恒道:“你什么尿性,你心里没个数么?你说话我经常当你放屁。快去弄,我等你一起喝。”
“好嘞。”老大发话了,张志勇乖乖返回了厨房,做牛肉面去了。
待缺心眼一走,李恒瞧向吴思瑶,笑着打招呼:“新年好,我们还没动筷子的,要不过来一块吃点?”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不会主动跟这姑娘说话,因为怕麻烦。但上次在静安下公交车时,吴思瑶洒脱离去的身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吴思瑶顿了一下,稍后委婉拒绝:“不了,谢谢你的邀请。今天我们就是因为馋这口牛肉面才特意过来的。”
听到这话,李恒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ps:今天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