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道:“于是,我便开始仔细研究那些情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深入分析,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破绽。这些情书看似情意绵绵,但实际上却存在许多不合理之处。就像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等方面,都存在明显的漏洞,完全可以证明它们是伪造的。”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继续说道:“然而,当我成功找到这些情书的漏洞后,并没有就此满足。我开始思考,既然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可以作为证明的依据,那么其他因素是否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呢?比如天气、动物疫情等等。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进一步展开了调查,果然又发现了十几封情书的漏洞。”
最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至于剩下的那些情书,实在是让人无从下手。因为它们几乎通篇都在描述情情爱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显得十分合适,根本找不到明显的破绽。所以,我也懒得再去费神寻找它们的漏洞了。毕竟,如果仅凭已经找到的这些漏洞都无法推翻情书这个证据,那么就算再找出更多的漏洞,恐怕也无济于事。”
宋人杰等人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毫无胜算,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问道:“我有一点不明白。”
妘姝微微一笑,温柔地回应道:“请说。”
那人接着问道:“我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突然开窍了?”
这个问题仿佛是在场众人心中共同的疑问,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妘姝身上,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妘姝缓缓地从宋人杰手中接过那本记录册,然后轻轻地翻开,翻到了某一页。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其实,告诉我答案的是皇后李宛。”妘姝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不可能!”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然而,妘姝并没有被众人的质疑所影响,她只是浅浅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可能不相信,但我特意翻开了皇后死前一个时辰,记录人员记下的她的话。”
她拿起那张记录,轻声念道:“我真的好笨啊,居然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证明一件事情竟然如此简单。要想分辨木刀和铁刀,只需看它们的重量便知;要想区分血玉和白玉,只需观察其颜色便可;而要想辨别陈州蚂蚁和商州蚂蚁,就需要仔细端详它们的触须,长而细的便是陈州蚂蚁,短而粗的则是商州蚂蚁。”
念完之后,她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眼神有些迷茫,仿佛还沉浸在那段记录所带来的震惊之中。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悲伤:“你们知道吗?当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皇后她……她肯定是找到了关键证据。可是,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接着说道:“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皇后她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害的。只是,当时所有人都被情书误导,以为她和姜羽晨之间有私情,认为她是为了姜羽晨而殉情,所以才会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她最后的这段记录。”
她的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姜立地,更是被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此话当真?”
妘姝娇声反问道:“当你找到那能洗刷自身冤屈的证据后,难道还会以死明志,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姜立地眉头紧蹙,如川字般皱起,“但是有她的遗书作证,我相信我还是能认出她的笔迹的。”
“可是,谁又会她的笔迹呢?”,姜立地满脸愁容,苦恼地问道,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问题怕是无人能答。
妘姝却毫不留情,直言道:“皇上难道忘记了吗?刚才云充媛可是拿了假的情书给高方成大人。”
姜立地急忙反驳道:“她是后来才根据情书学习模仿的。”
“皇上啊,您这是自欺欺人,都已经十年了,如今那么多证据都如铁证般指向她,您难道就不能清醒一点吗?”,妘姝的话语如刀般锋利,毫不留情。
姜立地依旧固执地摇头,“她们俩可是表姐妹,自幼便一起长大,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妘姝一阵无语,她实在想不通皇上对云充媛的信任竟然能达到如此地步,是啊,当初在那么多情书作为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都敢力挺自己的皇后是清白的,可见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情深似海、义重如山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在这般情形下,她也只能无奈地叹道:“正因是表姐妹,她才有更多的机会学会皇后的字迹啊。”
说完,她也不再顾及皇上的想法,而是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云充媛的身影,她心中暗自诧异,自己说了她这么多坏话,她怎会没有跳出来反驳?
然而,她却始终未能寻到云充媛的丝毫踪迹,不禁心急如焚,忍不住高声喊道:“云充媛,你给我站出来,给皇上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模拟皇后的字迹,写下那陷害她的情书的?”
可惜无人应答,她又连喊数遍,然而依旧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她只能喃喃自语,“咦,这家伙究竟是藏到哪里去了?”
恰在此时,一个宛若黄莺出谷般的柔美女声,在太极殿门口悠然响起,“华蓉县主,我不过是稍稍离开片刻,岂料你竟如此思念我,我着实是有些受宠若惊呢。”
妘姝瞧瞧仍处于困惑之中的皇上,再瞅瞅立于太极殿门口的云充媛,高声喊道:“云充媛,皇后身上的冤屈已然昭雪,你的阴谋诡计已然破产。”
站在门口的云充媛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笑得那是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然而须臾之间,她便敛起了笑容,而后用那如利刃般尖锐的声音叫嚷道:“什么阴谋?宛本就罪该万死,如果不是她发现了姜羽晨哥哥的人马,让姜立地有了防备,羽晨哥哥又怎会落败?又怎会命丧黄泉?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
时至今日,云充媛已然无需再做任何掩饰,若她赌赢了,那么她所言皆为真理,若她失败了,那么一切皆为空,毫无意义可言。
端坐于皇位之上的姜立地,仿若被这话语猛然惊醒,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云充媛,用那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声音说道:“你可是李宛的表妹?是我所熟识的云充媛?你怎会如此恶毒?”
云充媛再次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夜枭的鸣叫,阴森而恐怖。“何谓恶毒?自小,李宛便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完美无瑕,就连我练字,长辈们也要求我临摹她的。是她无所不好,而我,连成为她的影子都不配。”
在这即将迎来胜利的时刻,她终于还是如决堤的洪水般,放任自己的情感肆意流淌,任由泪水如决堤的江河般横流,宣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
“你可知她的字有多么丑陋不堪?我看着都恶心欲吐,可众人皆言她的字独具特色,我却不得不临摹下去。哈哈,真是报应不爽,数年后,我竟然靠着临摹她的字写了无数情书,还让她背负上了出轨淫妇的骂名,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呀。”她继续说道,那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姜立地的心脏。
“你无耻至极。”姜立地被气得浑身战栗,他万没料到,陷害自己挚爱之人的情书,竟然真的出自她的手笔。
“我无耻?岂有你无耻?你假借思念李宛之名,将她的表妹我也诱上了床,不错,姐妹花的确好玩,你贵为皇帝,自然是金口玉言,说一不二。”云充媛怒声呵斥道。
姜立地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如此疯狂,他犹记得当初,她是那般温柔地劝慰自己,莫要过于思念李宛,还说他们皆是同病相怜之人,应当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故而,他才会在情动之下,与她成就了那番好事,岂料,如今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竟然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他。
他瞠目结舌,如遭雷击般看着对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只言片语。
云充媛乃是理智之人,她刚刚虽然情感如火山般喷发了一下,但很快便如潮水般收敛起来,她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自然不会让自己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她声色俱厉地喝道:“姜立地,现在是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买单的时候了。”
云充媛的思维犹如闪电般跳跃,姜立地的大脑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他茫然失措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而朝臣中那些机灵的人早已嗅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们纷纷怒目圆睁,呵斥道:“云充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皇上名讳,莫非是想谋反不成?”
听到这话,几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皇上亦是心知肚明,就连妘姝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深知皇上苦苦寻觅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也明白了皇上为何一直表现得如同痴傻之人,那纯粹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从而让云充媛的党羽纷纷暴露出来。
果不其然,朝臣们很快便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批是以宋人杰等人为首的势力,姜何亦是他们的一丘之貉,而另一批则不约而同地挡在皇上身前。
妘姝自然也被拉入了这支队伍之中。
“投降吧,我们的人已经将太极殿包围得水泄不通。”云充媛云淡风轻地说道,这无异于间接承认了一众朝臣的猜测。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一群身披铠甲的军人如疾风般快步闯入太极殿,迅速占据了一半的位置,长刀长枪如林般齐刷刷地指向御阶前的群臣。
云充媛这才袅袅娜娜地走进太极殿,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面对着姜立地,娇声说道:“本来以为那家伙的虫子能让你失血过多而亡,却不料你福大命大,竟然能撑到现在都不死,还将本宫打入冷宫。所以,休怪本宫无情,你若是正常死去,本宫自会为你报仇雪恨;可你没死,那本宫就只能亲手送你归西,然后将罪责推给你那侄儿,也算是为你报了仇,你看本宫对你多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姜立地此时奋力推开搀扶着他的太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刚才华蓉县主还言之凿凿地说你就是写情书污蔑婉儿的人,我却还傻乎乎地帮你辩解,维护你的声誉。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看来她是对的,我当真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连如此浅显的真相都视而不见。若是我能早日醒悟,又何须苦等这么久,早就将你这恶妇揪出来了。”他怒声说道。
云充媛也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刺耳难听,“是啊,你若是早知晓,早就将我擒拿归案了。而我若是早知道华蓉县主如此聪慧,能够从那无懈可击的情书中找出那么多破绽,我定然会不择手段让她命丧黄泉,又岂会让她活到今日。”说着,她的目光如毒蛇般看向妘姝,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机。
双方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很快,云充媛便从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回过神来,她云淡风轻地说道:“现在,本宫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乖乖投降,本宫便可饶你们不死;倘若你们不知好歹,待姜立地死后,本宫就将你们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一众站在姜立地一方的朝臣顿时乱作一团,有的破口大骂,有的犹豫不决,有的对皇上表忠心,还有几人则是偷偷摸摸地改变了立场。
无论怎样,有些将军已然抄起桌凳,如困兽般准备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其中就有妘姝的舅舅。
“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了。”,云充媛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随即手臂一挥,如挥斥方遒的将军般命令道:“杀,一个不留。”
她的手下们如饿虎扑食般喊着“杀”冲了上去。
在修炼界,一般人的身体素质相对较好,手上的力气至少也有五六十公斤,即便是朝堂上的文臣亦是如此。
然而,他们的力量相较于经过系统训练的军士来说,却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之明,相差甚远。而云充媛带来的却是如狼似虎的精锐军士,每一个都至少在炼肉期以上,手上的力量犹如排山倒海,至少有两百公斤。
相较于这些精锐军士,一众朝臣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