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士琼给自己打足了气,然后昂首朝外面走去。
彭文举无奈,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二人出了赵府,瞬时就僵在了原地,脸色变得煞白。
赵府建在县城之东,占地40余亩,住宅、花园、池塘、祠堂、广场一应俱全。
宅院四周修建有三丈多高的城墙,外砌垛口,并且还设有火炮射口,俨然一座堡垒要塞。
而此时就在赵家宅院之外,一队队军士整齐排列成军阵,阵前甚至还有五门火炮。
彭文举战战兢兢地说道:“府尊大人,要不,咱们回去?”
“怕什么?本官是朝廷命官,他们是朝廷的兵!”
黄士琼挺起胸膛,大步朝军阵走去。
“琼州知府黄大人在此,你们领军的将官是谁,出来回话?”
彭文举壮着胆子,朝着军阵大声吆喝。
黄士琼双手,冷眼看着众多军士,官威拉满。
只是两条腿,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从军阵中冲出十几名如狼似虎的军士,二话不说就将二人摁倒在地上。
然后将他们绑成粽子一般,塞住嘴巴,直接丢在阵前。
看到这一幕,城墙上的赵天寿彻底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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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所内,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中。
潘扬晋站在窗前,看着城内渐渐升起的炊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夜未眠,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潘扬晋一阵感慨:"赵家和海盗,这两股祸害琼州多年的势力,终于要覆灭了。"
云逍正在吃着早点,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
这次也多亏了沙通天,一举扒掉了赵家和海盗林八老这两个毒瘤。
当然了,国师的运筹帷幄才是关键。
"可惜。"潘扬晋面露惋惜之色,"还有一个毒瘤,却不好下手。"
云逍撕了一块春饼放在嘴里,"海氏?"
潘扬晋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琼州海氏,毕竟是海刚峰的后人。海瑞生前刚正不阿,名震天下,朝野上下无不敬仰。若是动了海氏,恐怕会引起朝野非议,甚至无尽骂名滚滚而至"
潘扬晋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海中适的堂姐夫是兵部左侍郎梁云龙,此人在朝中颇有权势。海氏能够在琼州富甲一方,横行无忌,与梁云龙的撑腰有很大关系。若是动了海氏,梁云龙必定会在朝中发难。"
云逍指了指桌上的早点,“琼州府的春饼、琼台粉,也算得上是美味,潘大人尝尝?”
潘扬晋苦笑道:“多谢国师,下官吃不下。”
云逍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担心海氏不除,会阻碍以后主政琼州府吧?”
潘扬晋讪讪一笑,“国师目光如炬。”
“多行不义必自毙。”
云逍淡淡地说道,"海氏被海寇林八老洗劫,满门皆灭,与我们何干?"
"啊?"
潘扬晋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海盗就是海氏请来的,肯定是不会对他们动手。
可官军却是可以伪装成海盗啊!
国师,高明啊!
潘扬晋越想越觉得妙,忍不住拍手赞叹:
"如此一来,既铲除了海氏这个毒瘤,又能把罪名推到海盗头上,谁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简直是一举两得!"
“国师果然神机妙算,下官佩服,佩服!”
云逍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嗦粉。
一旁服侍的良喜不满地开口:"潘大人休要胡乱揣测,国师可什么都没说。"
“对对对,国师什么都不曾说,是下官失言了。”潘扬晋一怔,随即赶忙回道,心里跟着一阵自责。
自己也是糊涂了,国师是神仙人物,品性高洁如白莲,如此阴险毒辣的计谋,怎么会出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