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军官的吼声落下,枪声瞬间炸响。
数百枝火枪,被击发的不足三成。
主要是由于下雨,击发成功率远低于晴天。
这还是燧发枪,并且还做了多种防雨防潮措施。
若是火绳枪的话,击发率接近于零。
十几名海盗和私兵当场被击毙,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剩下的人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要逃回县衙。
赵家管事却看出端倪,大声喝道:“怕什么,下雨天,他们的火枪成了烧火棍。杀,杀出一条血路!”
在他的鼓动下,剩下的三十来人,挥舞着兵器朝着官兵杀去。
“上刺刀!”
军官咧嘴笑了。
水师海锋营的战斗力,可不全是靠火枪。
军士迅速将刺刀卡在枪口上,组成密集的刺刀阵。
轰轰轰!
士兵们步伐轰然,朝着海盗和私兵压了过来。
不到一刻钟,所有海盗和私兵,尽数被绞杀,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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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寒意。
赵天寿、黄士琼、彭文举三人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远处传来的炮声和隐约的喊杀声,如同催命符一般,让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带着哭腔:“老爷!朝廷水师的战舰,炮轰的正是县衙!赵家的人,连同那些海寇,恐怕,恐怕全没了!”
“什么?!”
三人如遭雷击,先是满脸匪夷所思,随即面如死灰。
沙通天看着三人惊慌失措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鼠,居然想算计国师?
反被国师给一锅炖,也是你活该!
这时,又有一名家丁冲了进来:“官兵,大宅外面全都是官兵!”
赵天寿喝问道:“哪里来的官兵?”
家丁答道:“看不真切,不是卫所的兵,穿的衣服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那是京师勇卫营的新军,显然是云逍子从广州调来的,完了,完了"
黄士琼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咱们,咱们这是被人当猴耍了!"
"云逍子!"
彭文举咬牙切齿,“从头到尾,咱们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赵天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今赵家面临灭门之灾,老子扒了你的皮!”
彭文举哭丧着脸:“明明是算无遗策的啊!”
“算你老母,你把赵家上下都给算进去了!”
赵天寿暴怒,对彭文举又是一顿老拳。
“岳父大人!”黄士琼赶忙制止赵天寿,"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脱身!"
赵天寿来回踱步,然后猛地一拍桌子,面目狰狞:“大不了鱼死网破!赵家大宅,就是龙潭虎穴,咱们还有两百悍勇家丁,满城还有一呼百应的百姓!”
沙通天心中冷笑:角旮旯的王八,不知深浅!
黄士琼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咬牙说道:“本官是朝廷命官,云逍子就算再跋扈,也得顾忌朝廷体面!明日一早,本官亲自去见他,把事情说清楚!”
“也只能仰仗贤婿了!”
赵天寿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小的赵家,哪里能阻挡的住朝廷大军,唯一的希望也只能放在黄士琼身上了。
一夜风雨,天渐渐亮了。
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黄士琼换上官服,准备出去见云逍。
彭文举低声说道:“府尊大人,云逍子杀人不眨眼,就这么出去,会不会”
“本官是琼州知府,四品大员!”
黄士琼冷哼一声,官威附体,只是声音打着颤。
“国师再怎么权倾朝野,总不能无视朝廷法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