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朝会。
作为鸿胪寺卿,魏叔玉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一群外国使臣围上来。
其中西域小国的使臣,态度贼鸡儿的热情。
“呀驸马爷过来啦,下官从莎车带来一些美女,送给驸马爷做奴婢!”
“莎车女人,哪里有我姑墨的女人漂亮,驸马爷还是收下下官送的美人吧。”
“驸马爷,俺们皮山王答应贵国条件,愿意并入天朝上国。皮山王愿意离开故土,来长安时刻聆听天可汗的教导!”
看着他们一张张谄媚至极的脸蛋,魏叔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不主动并入大唐,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要知道他们的国度,此刻几乎全部被大唐的领域所包围。就连最西边的大月氏、大夏,都出现大唐捕奴营的身影。
魏叔玉抬起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行啦,待会你们主动点,态度诚恳点。父皇估摸着要拒绝三次,你们可别一拒绝就退缩。”
皮山使臣老脸笑得像朵菊花:“请驸马爷放心,下官明白。”
“行吧,都散开吧!”
等各族使臣离开,房玄龄主动找上他。
“魏贤侄,听他们的话语,似乎有不少小国要并入大唐?”
魏叔玉点头:“没错啊!是西域几个国家,他们能主动并入大唐,真乃天大的祥瑞啊。”
房玄龄脸皮抽搐几下,只怕陛下最不愿意听的词,就是所谓的祥瑞。
前些年国库与内帑,没少被魏叔玉搞出的祥瑞给坑走。
随着礼乐声响起,大唐帝国的早朝正式拉开帷幕。
该走的流程走完,御史王弘直接出列。
他手持笏板朗声奏道:
“陛下,近日长安市井流传骇人之说。言漠北、里海等处有勋贵庄园,为控奴隶私行阉割之刑,残害人命数以千计。
此风若长,恐伤陛下仁德之名,损大唐煌煌律法之威。臣请陛下下旨严查,以正视听!”
殿内顿时一片低语。
李世民高坐龙椅,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他的目光扫过房玄龄、程咬金,最后落在魏叔玉身上。
看着狗东西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李世民便气不打一处来。
“私刑阉割?”李世民缓缓开口,“王卿,此事可有实据?”
王弘不卑不亢:“臣暂无实据。然风闻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且边疆奴隶温顺异常,确与常理不合。臣恐若无此等酷烈手段,难以至此,请陛下明察!”
与魏叔玉交好的御史们纷纷出列:
“陛下,臣以为王御史此言不妥。风闻奏事固然是御史本分,然无凭无据便臆测勋贵行此大恶,未免武断。”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再说他们不过是蛮夷,对他们用私刑算得了什么!”
“臣听闻公主府、房家等处置奴隶,皆依《唐律》。且待遇优厚,十年可脱籍为民。故奴隶安心劳作,何须酷刑?”
王弘反驳:“若无非常手段,何以别家奴隶屡有暴动,独独这几家稳如磐石?此中必有蹊跷!”
两人争执起来。朝堂上逐渐分成两派,一派主张严查,一派认为纯属谣言中伤。
李世民听着,手指轻轻敲击龙椅扶手。
最终他看向魏叔玉:
“玉儿,此事涉及你的产业,你有何话说?”
魏叔玉从容出列:“回陛下,小婿无话可说。”
众人皆是一愣。
魏叔玉转头看向王弘:
“王御史,大唐是何人的大唐?”
“自然是我汉人大唐!”
魏叔玉嗤笑一声,语气顿时转冷:“既然是我汉人之大唐,王御史为何将《贞观律》用在奴隶身上?
莫说本驸马未对他们用宫刑,哪怕就是用了,那他们也该受着!”
王弘气得脸色铁青,“你…你完全是强词夺理!如此有违天和的手段都敢用,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魏叔玉冷冷盯着他,然后一巴掌猛地甩过去!
“啪!!”清脆响声格外悦耳。
王弘整个人都懵逼了,不可思议的盯着魏叔玉。
“你…你…”
“本驸马在边疆的产业,每年向朝廷缴纳赋税不下三十万贯。开辟牧场百万亩,安置流民、战俘数千户。
所行所为,皆在官府备案,受当地都督府监察。如今仅凭市井流言,便要大肆查办,你王弘到底是何居心??”
李世民眯起眼:“玉儿不得无礼。御史们风闻奏事,可不能受人欺辱。褚爱卿”
褚遂良连忙出列:“臣在。”
“你与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同往西域、碎叶,调查庄园里的奴隶情况。
大唐所有汉人不得为奴,看看有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汉人为奴。”
褚遂良一脸懵逼。不是查奴隶遭受宫刑嘛,怎么查汉人为奴之事?
莫非??
“臣遵旨。”
“退下吧。”
发生魏驸马掌掴御史事件。接下来的议程都很顺利。
很快,西域十国的使臣一同出列。
“尊敬的天可汗,我等西域十国国王上书,愿意去掉国号,将国土并入大唐。”
“啊??”
李世民一脸懵圈,整个人都快裂开。
他要享受万国来朝的壮观,为何周边的国家却越来越少。
继续下去的话,还有没有藩属国存在都是问号。
“先退下吧,此事朕要与大臣们好好商议一番。
退朝后。
魏叔玉刚出太极殿,便被房玄龄、程咬金等人围住。
房玄龄低声道:“玉儿,此事来者不善。王弘虽是古板,但不至于无的放矢,背后定有人推动。”
程咬金哼道:“定是杜荷那几个小王八蛋,老子这就去打断他们的腿!”
魏叔玉拦住他:“程伯伯稍安勿躁。没证据就动手打晚辈,您也不怕会被人说闲话。”
当夜,晋王府。
李治听着柴令武的汇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王弘果然上奏了。很好!魏叔玉虽然应对得体,但父皇心中已种下疑虑的种子。
只要褚遂良他们动身,肯定能在边疆查出一些东西,到时候就能大做文章。”
柴令武有些担忧:“殿下,褚遂良是御史大夫,之前是魏叔玉的副手,他会认真查吗?”
李治眼中射出睿智的精光:“放心吧,褚遂良肯定会认真查。作为御史台的头头,褚遂良甘心活在魏叔玉的阴影里?”
他顿了顿:“更何况,孤也没指望一次就扳倒魏叔玉。只要让父皇对他生疑,让朝臣对他非议,就够了。慢慢来,日子还长。”
柴令武敬佩道:“殿下深谋远虑。”
李治摆摆手:“杜荷那边,继续散播流言,不要停。
另外,想法子往‘魏叔玉蓄养私兵、图谋不轨’的方向引一引。
他在边疆的护卫队,人数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