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嘞!
整个大殿,安静得能听见一根头发丝掉地上的声音……
如果有人掉头发的话。
所有人都傻了,
这哥们谁啊?
从哪蹦出来的窜天猴?
瞅瞅这地方!
这可是送子观音庙!
再瞅瞅他骂的谁?
那可是滨海市新晋网红打卡点、据说能让你一发入魂的释永信大师!
当着佛祖的面,往人高僧脸上吐口水,还指着鼻子骂人是“垃圾”?
哥们,你这不是在作死,你是在蹦迪啊!坟头上的那种!
谁给你的勇气??
林涛和周敏夫妇俩,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脑子直接宕机。
本来以为是来看一场大型封建迷信现场实录,
谁知道剧情坐着火箭升级了?
开局撕逼?
短剧都不敢这么拍!
刺激!
贼特么刺激!
俩人对视一眼,之前的苦大仇深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吃瓜群众特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猥琐兴奋。
释永信也傻了。
啥情况?嘛玩意儿?
这小伙子中午还“大师长、大师短”地叫着,
那眼神崇拜得跟见了亲爹似的,
怎么一顿斋饭的功夫,就跟吃了枪药一样翻脸了?
他骂我垃圾?!
阿弥你个陀佛!
冷静,贫僧是得道高僧,要有逼格,不能当场掀桌子……
他嘴皮子哆嗦得跟装了小马达似的,疯狂默念清心咒,
可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咋也压不住。
脸上那副“四大皆空”的表情包瞬间崩坏,
肌肉疯狂抽搐,眼里的刀子都快化成实质飞出来了。
冯国斌也“傻”了。
当然,影帝级别的。
他心里早就笑出了猪叫,
恨不得当场掏出八二年的阔落,给苏晨开个香槟塔!
行啊这小伙子!
cpu都给我干烧了!
我以为他顶多bb两句,没想到直接开大招糊脸,
那口老痰,吐得简直是神来之笔,充满了艺术感!
爽!爽到飞起!
冯国斌一身肥肉夸张地抖了三抖,
一手捂着心口,表情又是“震惊”又是“痛心”,
就这演技,奥斯卡不给他发个小金人,都对不起他这身肥肉。
周围那群非富即贵的香客们也缓过来了。
好家伙,本来是来上香求kpi的,没想到碰上现场直播撕逼了?
买一送一啊这是!
紧接着,那些把释永信当活佛的“铁粉”们先炸了。
“大胆刁民!敢在佛门净地撒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疯了!你指定是有点毛病!敢这么说大师,你号不想要了?!”
一位给儿子求孙子的老太太气得原地打摆子,
指着苏晨的手指跟帕金森似的,
“保安呢!保安死哪去了!把这个满嘴喷粪的玩意儿给我叉出去!惊扰了佛祖,我孙子不来了怎么办!”
“孽障!孽障啊!”
几个小和尚也反应过来,迈着小碎步就冲了上来,试图把苏晨围住。
“这位施主!这里禁止随地大小颠!请你麻溜地滚粗!”
面对万人唾骂,苏晨反而笑了。
那笑容,轻松得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遛弯,
跟周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他扫视一圈,看着那些愤怒、鄙夷、好奇的脸,
摇了摇头,那眼神,不象是在看人,倒象是在看一群嗷嗷待哺的瓜娃子。
“各位吃瓜群众,有没有兴趣听个八卦?”
他声音不大,却跟开了全场静音挂似的,瞬间压下了所有噪音。
所有人都跟按了暂停键一样,动作停了。
苏晨的目光重新锁定了释永信,笑得更璨烂了,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
“大师,要不你来讲?”
释永信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芭比q了,冲我来的!
只听苏晨不紧不慢地开口,
“很多年前啊,有个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经书是一句也看不懂,佛理是半点也悟不透,但摸鱼偷懒的本事,堪称一代宗师。
后来,这哥们飘了,连功德箱里的香火钱都敢a。
结果被方丈当场抓包,腿打折了,直接踢出山门。”
苏晨顿了顿,看着脸已经白得跟a4纸似的释永信,继续说,
“但这哥们是属小强的,瘸着腿四处流窜,换了好几个马甲,
最后,他混进了这送子观音庙,成了你们嘴里的‘高僧’。”
话音刚落,苏晨手指一抬,跟玩激光笔似的,直直指向宝座上的身影。
“就是你,释永信!”
轰!
一句话,直接在大殿里丢了颗原子弹!
释永信的脸“唰”一下,白得连血条都看不见了。
他整个人象是被雷劈了,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你……你放屁!你血口喷人!”
他这一嗓子,尖得能划破玻璃,哪还有半点“高僧”范儿,
分明就是被踩了尾巴的土狗!
大殿里的香客们也全都cpu过载了。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神里全是“卧槽还能这么玩”的震惊。
很快,就有头铁的站了出来。
“你光说有啥用!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了对家的钱来黑我们大师的!”
“就是!张口就来,谁不会啊?上证据啊!没图你说个jb!”
“证据?”
苏晨笑了,笑得象个早已看穿一切的老六。
他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随便划拉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向众人。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n年前的社会新闻,
标题贼拉醒目,
《震惊!古刹和尚竟是内鬼,功德箱秒变提款机,贼喊捉贼终被抓!》。
新闻配图,是一个灰袍小和尚被俩警察叔叔架着,脑袋耷拉着,
不就是眼前这位“释永信大师”的青春版吗!
简直一毛一样!
看到这照片,所有人都麻了。
这……这特么好象不是p的?
香客们脑子乱成一锅粥,刚刚还坚挺的信仰,此刻“咔嚓”一声,裂了。
那个怒刷了十八万的林涛他妈,更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释永信感觉天旋地转,世界观正在疯狂崩塌。
他怎么知道的?!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
老子法号换了,身份改了,连口音都练成播音腔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众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目光“刷刷刷”地全射向了冯国斌。
对!冯总!
别人能是托儿,冯总不能是托儿吧?
这庙可是他花几千万建的!
他总不能花钱,请个骗子来把自己当猴耍吧?
感受到全场的目光聚焦,冯国斌知道,自己的高光时刻来了。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口气叹得,充满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悔恨。
“唉!”
这一声叹息,值一个奥斯卡提名。
“家人们,谁懂啊!我也是刚知道真相!我被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给骗了!”
“大家都知道我是为了报恩,就是这个释永信,说我印堂发黑,头顶冒绿光,还给了我一道什么鬼画符!”
“我现在才知道,我那车上的手脚,根本就是你谋财害命啊!!”
这一刀,比苏晨捅的还狠!
偷钱,最多是人品问题。
谋财害命,那可是要去踩缝纴机的!
“你……你血口喷人!”
释永信被这记背刺打得彻底破防,他指着冯国斌,气得浑身发抖,
“冯国斌!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
眼看释永信情绪失控,似乎要爆什么大瓜,
冯国斌冷笑一声,直接开麦抢答。
“你这个杀人犯!别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你干的那些破事,经得起查吗!”
冯国斌这番话,正气凛然,铿锵有力,
瞬间把自己从“冤大头”洗白成了“迷途知返大义灭亲”的光辉形象。
“我日你妈!”
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释永信终于不装了,摊牌了,露出了最原始、最接地气的嘴脸。
他从宝座上跳下来,指着冯国斌破口大骂,
“冯国斌你个狗娘养的奸商!你他妈以为自己屁股多干净?老子今天就算进去,也要把你底裤都扒出来!你你你……”
“我什么我?”
冯国斌稳如老狗,甚至还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金链子,轻篾地笑道,
“我,冯国斌,遵纪守法好公民,只是被妖僧蒙蔽了双眼。不信,你们问这位苏兄弟,他火眼金睛,早就看穿了一切!”
说着,他得意地朝苏晨递了个眼神,翻译过来就是,
兄弟,给力点,把这秃驴锤死,以后哥带你吃香喝辣!
刷!
一瞬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第三次,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到了苏晨身上。
人们等待着这位“正道的光”,给这场史诗级闹剧来个最终审判。
只见苏晨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笑了笑。
他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冯国斌,认真地说,
“没错,我给冯总作证。”
冯国斌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成一朵菊花。
然而,苏晨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菊花瞬间冻成了冰雕。
“他说的对,释永信确实是个谋财害命的垃圾。”
苏晨话锋一转,目光从释永信身上扫过,最后钉在冯国斌那张肥脸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过嘛……一个坑蒙拐骗,一个狼心狗肺,你们俩,也就是一坨屎和另一坨屎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