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戏耍贾珍(1 / 1)

贾珍面容沉郁,有意言道:“老祖宗啊,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我终是探明了,您这般隐瞒,实让我心苦不已。

贾母闻言一愣,叹了口气:“可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前太子将她托付给我,我怎能不管?”

贾珍袖中的手指轻轻战栗,赦叔所言非虚,秦可卿确是前废太子的遗脉。

贾珍赶紧低下头,生怕贾母看到他眼中的怨恨。

前太子将秦可卿托付给贾母,贾母若想照顾她,完全可以在荣国府找人娶她,却偏偏让贾蓉娶了她。

那可是前太子的女儿,宁国府娶了这个祸根,怎会有好下场?

无怪赦叔会癫狂,他亦觉被这府中肆无忌惮之辈逼至边缘!

贾珍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提及他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他对贾母已毫无敬意,不过是个自私自利、胆大妄为的老太太罢了。

贾珍一回宁国府,便命心腹紧锁府门,彻查全府仆役,凡私下散布他与秦可卿流言者,一律严惩不贷。

当日,宁国府浓郁的血腥味弥漫整条街道,园中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褐色。

待至万籁俱寂之时,贾珍仿效贾琮之举,悄然将数百万两银钱运至户部,宣称欲清偿宁国府在户部的旧债。

陈乐清见到贾珍,满是不解:“贾大人真要偿还户部欠银?”

贾珍知晓陈乐清是圣上的心腹,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瞒大人,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久前赦叔府中遭窃,我忽生念头一查,竟揭出府中仆人侵吞公款,数额高达一百三十万两之巨。”

“那些下人胆大包天,不仅敢贪污公中的钱财,还四处散布谣言,败坏我和儿媳的名声。”

“陈大人应该知晓,我父亲入观修道,宁国府早早就交由我管理。可我年轻没经验,哪能管好这宁国府。”

“这些银钱,就如赦叔所言,留在府中最终也难免被人贪去,不如还了欠银,多少能救些百姓,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陈乐清不知贾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知晓国库空虚,贾珍还银乃是大好事。

上午时分,陈乐清进宫将贾珍还银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上去。

龙瑾禅脸上满是困惑之色,“这贾府,怎的一个个都让朕捉摸不透了。”

陈乐清壮着胆子揣测,恭敬地回应:“陛下,贾琮已偿还了户部欠银,贾琏也到户部赴任。贾珍或许是想为儿子谋个出路,这才效仿贾琮还了欠银。”

“又也许是将功赎罪?!”

龙瑾禅沉吟片刻,他愈发看不透贾家那些废柴的心思了。

他召来太监,传达旨意,让贾蓉进礼部任职,官职与贾琏相同,都是五品员外郎。

当然了,他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贾珍,毕竟他的罪过实在是

龙瑾禅在觉得好笑的同时,也不禁感慨,若是其他几家也能像贾家这般“发疯”就好了。

一个五品小官就能换回上百万两银子,这买卖谁看了不称赞一声绝妙。

太监前往宁国府宣旨时,贾珍战战兢兢地跪着接旨。

当听到圣上让贾蓉去礼部任职时,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六部之中空缺职位众多,却偏让贾蓉进了礼部,这无疑是给宁国府敲了个警钟,要他们明白礼法的重要性。

贾珍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得半死。

传旨的太监都不敢大声跟贾珍说话,生怕他突然发病。

贾珍战战兢兢地送走了传旨的太监,一直等到傍晚才小心翼翼地去见贾琮。

一见贾琮,贾珍立马跪倒在地,“这回多谢琮弟弟救我一命。圣上让蓉儿去礼部任职,这是在警告我宁国府不懂礼数啊。”

“琮弟,我这关是不是算过了?”

贾琮心里忍俊不禁,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上前将贾珍扶了起来。

“我觉得是过了,只要你以后别再犯傻就行。”

你可不止这一关啊!

只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

贾珍仿佛被抽去了力气,哆嗦着手抹去额前的冷汗,连连摇头叹道:“这一遭,我魂都吓掉了一半,哪还敢再胡来。”

秦可卿纵是再倾国倾城,他也不敢再多瞧上一眼。

秦可卿哪是他的儿媳,简直是来勾魂的无常。

贾珍心里盘算着,回去就让尤氏将管家的差事交给秦可卿,他打算效仿贾赦,平日里不再外出应酬,只在家中悠然赏花观景。

日子虽说单调了些,但总算能保住性命。

贾琮在贾珍离开后,懒洋洋地翻着手中的杂书,忍不住笑出声来。

贾珍也太不禁吓了,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上百万的家财,贾珍说舍就舍了。

贾老夫人那边不知会恼怒到何种程度?

贾琮不明就里,贵族子弟的性情皆是极为利己的。贾珍错以为太上皇欲置他于死地,莫说放弃从仆从处搜刮来的银钱了,即便是舍弃自己私藏的财宝,他也会毅然决然地选择破财免灾。

话分两头。

昨日元春身体不适,在府中小憩一日,次日,贾母再次把元春唤来,也是时候该直面此事了。

片刻之后,林之孝引着贾赦父子步入了荣禧堂。

刚踏入门槛,贾琮便觉察到屋内氛围的异常。

贾元春端坐椅中,闭目沉默不语,林黛玉以手帕掩唇,脸色依旧苍白如雪。

而贾母与王夫人,面色却是阴沉如铁。

贾政手执一卷书,一口口品着茶水,时而阅书,显得颇为闲适。

“老太太,大老爷和琮三爷已到。”林之孝禀报完毕后,便率先退出了大堂。

此刻乃是巨头相争,他这小角色,可不敢承受那余波。

两边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万一不慎波及自身。

只怕到时候自己难以自保。

尽管荣禧堂内气氛此刻颇为诡异,但应有的礼数,却不可或缺。

否则极易落下话柄。

贾赦携贾琮走至贾母面前行礼。

礼毕后,父子二人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

贾琮尚未开口,便闻王夫人手指贾琮,厉声斥责。

“贾琮!你这庶出之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将元春从宫中带了出来。”

“你可知晓,此乃抄家灭族之大罪!”

此刻的王夫人,犹如街头悍妇,全无半点贵妇风范。

贾赦闻听二房媳妇如此恶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猛地一敲桌子,沉声道:“老二,管管你媳妇!”

“此乃荣禧堂,非是泼妇撒野之地!”

贾政闻大哥之言,方放下手中书籍,转头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

而王夫人对丈夫的警告,只是稍作收敛。

但目光依旧狠狠地盯着贾琮。

面对王夫人的质问,贾琮抬手端起一杯茶,咕咚一声,一口气饮尽。

在东平王府一番闹腾,他着实是口渴难耐。

饮罢茶水,贾琮方缓缓言道:“二太太,您何以断定元春姐姐是我私下带出的呢。”

“我贾琮纵是龙禁卫,又岂能私自将宫中之人带出。”

闻此言,王夫人满脸惊愕地望着贾琮。

怎会如此。

难道是皇家主动放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除非逢皇帝登基此等天下同庆的大事,方会遣适龄宫女归家。

而贾元春入宫乃为女史。

并不在出宫之列。

且当下并无重大节日,贾家亦未曾接获此等旨意。

故此,王夫人揣测,贾琮定是凭借其五品龙禁卫的身份,私下将贾元春带出了宫。

想通此节,王夫人走至贾母面前言道:“老太太,如今大致情形已明。”

“贾琮利用龙禁卫之职,私下将元春从宫中带了出来。”

“儿媳以为,咱们应尽快将她送回,迟了,恐陛下怪罪。”

闻二房媳妇之言,贾母亦觉有理。

眼下情形大抵如此,应是贾琮私下带人出宫。

她也赞同,将元春送回。

“既如此,二房媳妇,你便拿主意吧。”

贾母对面前的王夫人,因她是贾宝玉生母,故而极为信任。

另有一层缘由,便是她兄长王子腾,已开始巡视九边之地。

在贾家的扶持下,终于在军方稳固了地位。

这也让贾母的筹谋得以实现。

倘若日后王子腾能胜任京中官职,贾家便能倚仗他的助力,在朝中稳如泰山。

重振往昔辉煌,亦非妄想。

至于贾赦与贾敬,早已被贾母忘诸脑后。

闻听贾母之言,贾赦心中亦生好奇。

唯恐贾琮一时冲动,犯下滔天大罪。

于是他压低声音,询问贾琮究竟所为何事。

最终,贾琮低声向贾赦道出了原委。

听完贾琮所述,贾赦心中有了底气。

既是雍熙帝龙瑾禅与赵太后亲自定夺,那便无须担忧。

“那便将元春送回去吧,改日我再往东平王府走一趟,请他们代为联络甄太妃,求她美言几句。”

“但愿陛下能宽恕咱们此番过错。”

贾母满面愁容地叹道。

为了这个贾家,她当真是费尽心思。

贾琮一听甄太妃,怒火中烧。

猛地站起,反驳道:“老太太,有些事您恐怕还不知晓吧。”

“方才我们已将东平王府搅了个天翻地覆,甄太妃在宫中暗算我。”

“我父亲还把霍显吓得魂飞魄散!”

贾琮镇定的话语传入贾母耳中,她只觉头脑一阵轰鸣。

什么?

这两个孽障竟把东平王府给砸了。

他们彻底得罪了东平王府,日后贾家该如何是好。

贾母将手中茶杯猛地摔在贾赦身前,厉声道:“贾赦,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还干出如此蠢事!!”

“贾家如今的处境,你难道不清楚吗?”

“现在!立刻!马上!带上礼物,去东平王府赔罪!!”

贾母愤怒的声音在荣禧堂中回荡。

然而贾赦却无动于衷。

他低头瞥了眼地上的茶杯,说道:“老太太,咱们和东平王府本就不是一路人。”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看明白吗?”

贾母脸色一阵扭曲。

自己年事已高,大儿子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在指责她管家无方?

“什么不是一路人,同为四王八公之一,东平王府为元春入宫可是出了不少力。”

“咱们每年还靠着甄太妃的路子,往宫里送银钱,你倒好,把人家得罪了个彻底。”

闻听贾母之言,贾琮啜了口茶,缓缓提醒道:“老太太,您或许还不知,每年送进宫里的银钱,元春姐姐可是一分都没见到。”

“那银钱究竟去了何处,恐怕只有东平王府那边清楚了。”

听到贾琮的话,贾母满脸难以置信。

自己与甄太妃早年相识,荣国公贾代善在世时,两人便常有往来。

她实在难以相信,甄太妃会私自吞下那点银钱。

贾母起身,指着贾琮问道:“这些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贾琮指了指贾元春,只见贾元春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确实没收到银钱。

见到元春的动作,贾母沉思片刻,带着怀疑问贾元春:“元春,我问你,那些银钱是你没收到,还是被私下藏起来了?”

贾琮心中暗叹,不知贾母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宁愿相信一个虚情假意的甄太妃,也不愿相信自家骨肉。

贾母的问话,让贾琮眉头紧皱。

堂堂国公夫人,身负一品诰命之衔,竟会问出如此愚昧之语。

站在一旁的贾赦,脸色同样阴沉。

老太太,年纪尚不算老,却已如此糊涂。

贾元春面容上添了几抹哀愁,自己为了贾家踏入宫门谋求荣华,非但饱受艰辛。

好不容易回到府中,却还要遭受这般猜忌。

此刻,她当真思念起宫中的日子。

至少在那里,还能保留对家人的一丝温馨憧憬。

“老祖宗,我在宫中,未曾见过一两银子的影子。”

“我可对天起誓,所言句句皆真。”

贾母轻轻挥了挥手,心中暗自懊悔方才的言语有些欠妥。

但与甄太妃多年的情分,让她仍难以置信,她会贪了荣国府的银两。

莫非是贾琏所为?

平日里这些琐事,皆是贾琏在操持。

贾母脸色一沉,对着王熙凤问道:“凤儿,怎不见琏儿今日现身?”

机敏的王熙凤,一听此言,便已洞悉其中奥妙。

老祖宗这是疑心贾琏私吞了银子。

压根儿就没往宫里送。

平日里,夫君贾琏虽有些贪花恋酒的毛病,但关乎荣国府的大事,他从未有过半点疏忽。

对于他,王熙凤自是深信不疑。

“老祖宗放心,我知晓您心中所想,夫君一向遵从二太太的吩咐行事。”

“今日他外出采办些物事,想必不多时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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