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理都没理呼延烈,目光落在字据上,转身又到桌边,在纸张上又写上了:“卖身契”三个字。
她拿起纸,笑着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看了又看,才把字据揣进怀里。
又有钱了,又有钱了,这下萧景渊那边的物资暂时不用担心,这眼看冬天就要来了,还可以购置一批棉,给将士们赶制些御寒的衣物。
呼延烈见她不搭理自己,反倒折返桌边摆弄那张纸,脸色不由沉了沉。
他不懂,她不是将军府的小姐吗?难道将军府穷的吃不起饭了,她一个世家小姐,谁的银子她都要?
“姐姐你放心,就算没有那张字据,只要你放了我,我定然不会少你一两银子的。”
穆海棠抬眼,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几步凑到他面前:“姐姐放心?姐姐放一百个心呢。”
她重新掏出那个迷药瓶,在他眼前晃了晃:“弟弟乖,张嘴把药吃了,睡一觉,保准醒了啥事没有。”
呼延烈盯着那瓶子,脸色瞬间铁青,哪还顾得上喊姐姐,直接朝她吼道:“穆海棠,你有完没完?是你说的,我喊你姐姐,你就放我走?”
“我喊了,你又跟我要银子?行,字据立了,银子我也答应给你了,你居然还要喂我吃药?”
穆海棠见他气成这样,连忙道:“弟弟别生气呀?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单纯呢?姐姐说什么你都信?”
“你这样怎么能行呢?”
“难道你娘小时候没教过你吗?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你说姐姐美不美?”
她抬手抚上呼延烈的脸,朝着他吹了口气,嘲讽道:“你别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你不也借着任天野的这张脸想要接近我,占我便宜吗?”
话音未落,她便狠狠捏住呼延烈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她:“你之所以如此气急败坏,不就是因为,你想玩我,反倒让我玩了吗?”
“切,姐姐今儿就好好教教你 —— 技不如人,就得认。”
呼延烈死死攥着拳,粗重的喘息声在牢房里回荡,他被穆海棠气的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他想挣脱铁链,却发现自己仍然是四肢无力,半点内力都聚不起来,尽管铁链被他挣的咔咔直响,可终究是无法逃脱。
“穆海棠,你这个骗子,你快放了我,不然那二十万两银子你一两都别想拿到?”
呼延烈气疯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女人?
真是该死,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戏耍他,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当傻子玩弄。
穆海棠闻言笑着道:“是吗?弟弟,你怎么不喊姐姐了?你真的很不乖哦?”
“我一两银子都拿不到?”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是不信姐姐的实力呢?放心吧弟弟,你这二十万两银子,姐姐要定了呢。”
“你干什么?我不吃药,穆海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说了我不想吃药。”呼延烈继续挣扎。
穆海棠笑得一脸邪恶:“好弟弟,不吃药怎么行呢?不吃药一会儿割腰子的时候,会很疼的,还有你屁股上的小老虎,姐姐一点都不喜欢呢?”
穆海棠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放心,吃了药,你就什么感觉都没了。”
“我不吃,穆海棠你这个骗子,我若再信你,我就是狗。”呼延烈梗着脖子拼命挣扎,奈何这次,穆海棠非但没放过他,还甩了他一巴掌:“让你听话,你非要这样,就想挨打是吧?”
“啪。”巴掌落下去的瞬间,呼延烈彻底怔住了。
他忘了挣扎,忘了怒,只觉得脸颊上腾起一阵灼痛,那火辣辣的灼烧感,证明着穆海棠用了十分力。
穆海棠见他不再挣扎,强行把药都倒进了他的嘴里, 嘴里还嘟囔道:“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放心,姐姐说到做到,就要你一个腰子,不会两个都给你割了的。”
她的身影在他视线里渐渐模糊,他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自己的意识在不受控制的消散。
这一刻,呼延烈想了很多,过往种种在他脑海中翻江倒海。
最后他想,若真被她磋磨成一个不男不女的病秧子太监,——那他索性不活了。
到时,他定要找到这个狠心的女人,拉着她一起,共赴黄泉。
穆海棠见他失去意识,她嗤的一声笑出声,捏着他的脸道:“吓死你。”
“你说说,你这么坏,你娘知道吗?”穆海棠看着他那张脸,小声嘟囔:“你真是沾了这张脸皮的光了,若不是怕毁了这副皮囊,我定然要画花你的狗脸。”
“哎,真是不甘心啊,费了这么大劲抓到你,脸不能毁,腰子不能割,光要你二十万两银子,想想真是太便宜你了。”
穆海棠想着想着,目光就忍不住往下看。
接着便一脸坏笑的走向桌前,拿着砚台重新回到了架子前。
她蹲下身,往下拽了拽他的裤子,看着上面的猛虎图案。
这个萨满刺青的技术真的是不怎样,既然这个图腾代表你的身份,那我就给你改一改,不知道你回去会不会被逐出家族。
哎呀,老虎的图案怎么改呢?
穆海棠托着下巴,想了想道:“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又给了我二十万两银子,姐姐给你改个寓意好点的。”
说着就从腰间拿出针,蘸着墨,不过片刻,就把呼延烈身上的图腾给改了。
看着自己改好的图案,她一高兴,又在上面纹了一串英文本母。
“完美。”
穆海棠还没来得及欣赏,一道冷冽的男声就自身后传来:“你怎么在这?”
穆海棠回头,见是宇文翊,她立马扔下手里的针,一本正经的道:“哦,方才风隐说他醒了,我就过来看看,再给他喂点迷药。”
“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他们呢?”
宇文翊看着架子上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对着穆海棠道:“找你半天了,呼延凛来了,把任天野带来了。”
“老三和上官在那支应着,他的意思是说不让你我出面,他自会处理。”
穆海棠听闻宇文翊的话,一脸焦急的问他:“你是说他把任天野带来了?”
“任天野怎么样?不行,我得去,万一他们再送来一个假货怎么办?”
“我得去,我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