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还引发了一场关于“道德与法律”的大讨论。市图书馆举办了一场专题座谈会,邀请了法律专家、伦理学者、媒体记者和市民代表参加。
法律专家陈教授说:
“道德是自律,法律是他律。当道德无法约束某些人的行为时,就需要法律站出来,为善意保驾护航。”
伦理学者林博士则认为:
“讹诈行为不仅伤害了个人,更破坏了整个社会的信任体系,这种伤害需要很久才能修复。而现在这些行为屡见不鲜,说明我们的整体道德水平下降了,这就要求有立法在规范。”
刘建军父子也成了过街老鼠。有人把他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发到了网上,每天都有人打电话骂他们,还有人去他们家门口扔垃圾。
刘建军想找周大勇私了,却被周大勇拒绝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一个道歉,一个能让大家相信‘善意不会被辜负’的道歉。”
可刘建军始终不肯道歉,还扬言要报复周大勇。
这场舆论风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心的善恶,也照出了社会的短板。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要想不让“扶老人”成为一种奢望,就必须有制度的保障,让讹诈者付出代价,让好人不再寒心。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就是长宁市市长闻哲。
时至年末,万事俱忙。正是市县区镇乡各级政府临近收关的时候。
而此时,闻哲让梅江涛暂停了一个小时的工作安排,自己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摊着的三样东西:
《长宁晚报》那篇头版报道的复印件,市文明办和司法局提交的联合调研报告,还有一本翻得卷边的市民留言簿。
窗外的梧桐树又落了一层叶,寒风拍打着玻璃,像无数双犹豫着是否要伸出的手。他捏了捏眉心,指尖的凉意驱不散心头的沉重。
周大勇的遭遇其实在全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而孩子们那句“妈妈说不能扶”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梅江涛进来送文件时,看到闻哲眉头紧锁,桌上的报纸被圈画得密密麻麻,连“网友不敢扶老人”的留言旁都标了红圈。
“市长,您在看周大勇的事?”梅江涛问道。闻哲点点头,把报纸推到他面前,“你看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退伍兵,在边防守了五年,把‘助人’刻进骨子里,回来扶个老人却遭了这么大罪。这不是简单的个人纠纷,是社会风气的坠落!”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好人受委屈,讹诈者嚣张,连孩子都知道‘扶老人会被讹’,再这样下去,人心就真的散了,再高的gdp也撑不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城市!”
“是啊,”梅江涛叹了口气,
“我早上打车,司机师傅说,现在他拉老人,都要提前录好音,就怕被讹。以前大家见面都互相打招呼,现在见了老人摔倒,都绕着走。再这样下去,人心就散了。”
闻哲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霜花黏在玻璃上,慢慢化成水痕——像极了那些被寒心事件刻在人们心上的伤痕。
这时,黄瑞庆轻敲了两下门,递进来一份刚整理好的材料:
“市长,刘建军父子的背景调查出来了。老人叫刘德山,退休前是机床厂的普通工人,十年前查出骨质疏松,常年靠吃药维持,家里积蓄基本都花在医药费上了。刘建军开了家小五金店,去年因为违规经营被罚款,生意一直不景气,还欠着银行的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