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把单据递过去,却被刘建军一把挥开,单据飘落在地。
“少拿这破纸糊弄人!不是你撞的,你能这么好心送医院还垫钱?肯定是心里有鬼!”
刘建军踹了踹地上的单据,唾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
“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周大勇急得额头冒汗,弯腰去捡单据时,手机被刘建军趁机夺过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
他起身想理论,却被刘建军的两个亲戚死死按住肩膀。
“干什么?讨说法!”
刘建军踩着碎屏的手机,恶狠狠地说,
“我爹腿骨裂,后续治疗、康复都得花钱,我还得请假照顾他,耽误的生意损失谁补?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围观的人里有人小声劝和:
“先等检查结果出来,有事好好说啊。”
刘建军却瞪了那人一眼:
“关你的屁事!你想充好人是么?”
他转头盯着周大勇,语气阴狠,
“我问过医生了,像我爹这情况,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加起来,没有三十万下不来!你要么现在跟我签赔偿协议,要么我就报警抓你这个肇事逃逸的!”
周大勇被按得肩膀生疼,看着地上的碎手机和缴费单,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三十万?我一个刚退伍的仓库管理员,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他挣扎着辩解,“当时路口有个卖油条的摊主,他亲眼看见我扶人,能给我作证!”刘建军嗤笑一声,掏出手机晃了晃:
“小子,你少扯这些没有用的,谁会惹这个麻烦。小子,我劝你识相点,要么赶紧凑钱,要么我就去你公司、你小区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撞了老人还想赖账!”
说着,刘建军朝两个亲戚使了个眼色,几人架着周大勇就往医院外拖。
周大勇奋力挣扎,声音都带了颤,这是他第一次在和平年代感受到如此直白的恶意,比哨所里的暴风雪还要刺骨。
“你们放开我!这事可以报警处理!”
他嘶吼着,可刘建军根本不为所动,嘴里还不停嚷嚷着“撞人赖账”,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拍照。直到医院保安赶过来制止,周大勇才得以脱身,可刘建军撂下的话却像魔咒般缠着他:
“三天之内凑钱!不然我让你在长宁市永无宁日!”
周大勇挣脱不开,只能反复解释,声音都带了颤。这是他第一次在和平年代感受到如此直白的恶意,比哨所里的暴风雪还要刺骨。
刘建军带着人,同周大勇在大厅里闹开了,把老人的诊断报告拍在前台桌上,只字不提老人本身就有严重的骨质疏松病史,只喊着“退伍军人撞人不承认”。
经理把周大勇叫到办公室,脸色难看:
“小周,我知道你是退伍军人,人品信得过。但现在人家闹到公司来,影响太坏了。要不你先停职几天,把事情处理清楚再说?”
周大勇攥紧了拳头,却只能点头,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公司的生意。
停职在家的日子,更是煎熬。刘建军每天都会带着人来他家楼下堵他,第一天是拍门叫骂,第二天就把老人扶到楼下坐着,哭天抢地地控诉周大勇“肇事逃逸”。
“三十一万一分都不能少!我爹复查医生说了,后续还得做康复治疗,这钱已经是少要的了!”刘建军的表弟挥舞着拳头,威胁的话像冰锥一样扎进周大勇心里,
“再不给钱,我们就去法院起诉你,到时候你不仅要赔钱,还得留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