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努力让语气显得更客观,但那份关切却掩不住,“这不只是我个人的担心。
如果他是主动潜伏,我们需要他的情报;如果他真的遭遇了不测
那我们现在的每一步,都可能踩进更深的陷阱里。
只有确定了他的状态,我们才能知道,到底是在配合他,还是在白白送命。”
她的目光在温瑞安和江淮之间扫过,带着刑警特有的执拗:“告诉我实话。
他到底是因为‘明星坠楼案’被迫隐藏,还是因为别的,更危险的事?”
江淮的目光转向温瑞安,带着无声的询问和压力。
温瑞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迎着张芷沐执拗的视线,知道再含糊其辞只会让她更不安,甚至可能引发误判。
他深吸一口气,选择了有限度的坦诚,语气慎重:“芷沐,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对他都不安全。
我只能说,他确实是被一些非常棘手的事情缠住了,暂时无法以公开身份活动,也无法主动联系我们。”
他刻意停顿,让“棘手”和“无法公开”这几个字的分量沉下去,
然后才继续,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我们需要做的,
不是去定位他,而是清理掉他身后的尾巴,创造他能安全露面的条件。
等他那边安顿好,他自然会来找我们。在这之前,
盲目寻找或打听,反而可能暴露他,或者把我们自己都搭进去。”
张芷沐紧紧地盯着温瑞安的脸,似乎想从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里判断真伪。
她没有等到明确的“是”或“不是”,但温瑞安话里那份沉甸甸的禁忌感和保护意图,
她读懂了。这至少说明,许昭阳的“消失”并非被动受害,而更可能是一种主动的、危险的策略。
她肩膀的线条缓缓松下来一些,不是放松,而是将那股担忧硬生生压回了心底。
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更多了。
“好吧”她终于叹了口气,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流动的黑暗,“是我强人所难了。”
随即,她迅速切换回工作状态,语气变得冷静务实:“我手上整理了一些关于顾明渊的初步资料,
包括他名下几家主要公司的股权结构、几个经常出入的场所,
还有他身边几个已知的‘白手套’和律师。
不过,这个人非常谨慎,公开信息很少,核心的圈子水泼不进。直接从他入手,恐怕很难。”
她看向温瑞安和江淮:“我的想法是,是不是可以反过来,从当年‘明星坠楼案’里那个与他有交集的影视投资人入手?
那个人的防御,应该会比顾明渊本人弱得多。”
温瑞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那个女明星的案子,我也有所关注。
但很奇怪,就在你们队伍解散后不久,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卷宗和电子档案,权限都被突然调到了最高级别,
以我的渠道和目前的身份,完全无法触及核心内容。”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这是思考时的习惯:“档案封存升级,
本身就说明这个案子背后,有他们绝对不想让人再碰的东西。 硬闯这条路,恐怕行不通。”